“辛苦了!”她笑得一脸无害,语气柔和,很像是一个坏人在教唆小孩子干坏事。
“啊——”惨叫声划破操场,令许多人为之注目。
“效果出奇得好呢!”将“死尸”抱到场外,他夸赞着,“所以这些好玩的事情就留给我们这些小人做吧!”
不知不觉,笑魇已经爬在他的脸庞好多好多。
只是——
“哎……”他听见希悠默无声息的叹了口气,“太烈了吗?”
不用想都是因为自己的杰作!
然后回头他却惊出了一头冷汗——希悠喜爱女士摸了摸那人的鼻息,又把了一下脉,再把头贴近心脏听了听,于是做出一副要人工呼吸的样子。
“希悠……”一瞬间的画面令他惊呼出来。
然,没有等他喊完,那低头不知在干什么的人儿忽的抬起头,冲他狡黠一笑。
上当了!
越前满脸黑线。
话说,这点,和不二前辈真像呢!
在看完部员跑圈后,越前这才发现他的背后已没了那个笑得狡猾的女子。球场上只有那句横躺在地上的“死尸”。
失落的感受渐渐爬了一来,莫名其妙。
看看天空——此时,那天蓝得如那女子的眼睛。
直到部员解散时,越前才发现更衣室门口聚集了好多人,叽叽喳喳的,好不厌烦。
“发生什么事。”越前拿保持着一贯作风走过去。该不会是卡鲁宾吧……他流着汗想。
门口的人一下子全散了(默……这就是部长头衔的威力!)
“那个……希悠前辈在里面……”一个二年级吞吞吐吐。
把头伸进去,果然,那个女子在里面,坐在长椅上,背对着他们,弓着身,低着头,看不出在做什么。
越前轻轻走过去,顺便把门也关了。
希悠这人是极为警惕的,平常只要是一点声音它也会立刻反应,这也就是不二前辈履耍未遂的原因。
而今,自己走到她的身旁,她居然连头都不侧?
果然越前此时在低一下头,就会发现,被他称为“希悠前辈”的那个人,睡着了。
而越前此时却发起呆来,他在想什么?
一刹那,门外的嘈杂声一下子都没有了,仿佛是门外有人轻声嘀咕了句“希悠前辈”便彻底宣告无声了。
话说回来,希悠前辈是一个不输于手冢部长的人。
不用威严的话语冷峻的表情,但但从他面带微笑的脸上就能感受到滚滚杀意(……),更不用说那温柔似水的话说了。
为什么不二前辈不能当部长?
越前花了很久在想这个问题,可是,依旧以失败而告终,最后草草得了一句:因为希悠前辈是女的。
为什么呢?大概是只有女性才有的知性美吧。
越前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夫人想法如果说给他的几位学长听,会产生多大的反应。
应该——好比“恐龙复活”之类的吧(……)!
而今——他低头 看着那张熟稳的面孔——那张脸上少了方才的微笑与狡猾,反而带了几分忧伤的情绪,微微笼着脸,像小孩子一样。
这样的表情,是不快乐吧!
希悠前辈,是不是带着这份不快乐,进入的梦乡呢?
此时,越前之希望,希悠前辈的睡脸,能够像不二先辈那样笑着。
微微一转头,他看见希悠的手里夹着一张照片。
一共三人。
一个笑得如春风夏花般灿烂,一个有着小孩的乖张,一个面相优雅恬静。
——如果越前此时去看一下摆着复活赛的初赛名单,他就会知道着照片上这三个幼小女孩的名字。
——洛芙,佐伊,希悠。
曾经童年时美好的时光,已化作泡沫——散去。
一百零一
暮色已经很昏沉了。
“我回来了。”
不二拉开门,却有些惊讶的看着里面。
黑的。
很静。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没有由美子姐姐爽朗的声音:“周助你回来了,快看姐姐做了什么。”
没有人。
不二这才想起了什么。
习惯,很可怕,不是吗?
习惯了——回到家便时灯火通明,姐姐的关照,温暖的气氛。
所以一旦突然失去才会心痛,哪怕这种失去不长久。
就像那个人与自己长得有八分相似的少女,已经多日没有和他一起回家了吧。
不习惯。不仅是不习惯,还有些别的感觉。
那场重要的复赛已经比完,用得着每天跑去立海大吗?
不二把所有应该亮的灯打开,不管是不是浪费。
这屋子,总还是要有些人气的。
那才不至于寂寞。
完罢,不二叹了口气,走出家门。
“我回来了!”
门“砰”的关上了,不二知道,是她回来了。
穿着围裙拿着汤勺从厨房里走出来,一笑:“回来了。”
那亚麻色头发的少女弯腰在玄关里换鞋,看身影,很累的样子。
窗外,天色已完全黑了下去。
“回来的这么晚。”不二淡淡地说了一句。
“嗯,因为网球部里落下的很多任务,太忙,所以晚了。”她没有看他,只是紧紧衣服。
“哦,”他嗯了一句,“可是我今天去网球部接你,没有见到。”
“是吗?”她愣了愣,“今天……由美子姐姐和姑妈都不在啊。”
“嗯,她们有事,都出去了。”不二应了一句,“所以今天我掌勺,请希悠吃顿好的。”又是一笑。
“那少不了芥末了……”她也笑了,“不过,周助老睁着眼干嘛,我还以为出什么事来着,吓死了。”
不二这才发现自己那双常眯的眼睛,已睁开好久好久。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不二看着正在吃饭的希悠茫然的想。
自从她回来了以后,整个地球都围着她转(……)。
自从她回来了以后,她的习惯就变成他的习惯。
自从她回来了以后,他的心情就从来没有平静过。
随着她的□而被惊动,伴着她的低潮而失落。
从再次相遇,到相知,到心知,这一切仿佛跨越了无数国度。
他的心被他搅乱,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不二觉得自己正在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她。
而那少女——突然便捂住嘴咳嗽起来。
一把推开椅子,急急忙忙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不二怪异的看着她忙来忙去,而她在忙来忙去中怪异的看着他。
终于——
“周助,”她的面颊带了一丝绯红,“你一定放了一管芥末——可是,就算你是从芥末堆里跑出来的,吃这么多也会死啊啊啊啊——”
不二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被火烧一样疼。
起身——找水——
与她做的分离不差。
“那么,这盘菜怎么办?”她问出了一个问题。
沉默良久。
最终,本着简朴节约的品质,他们决定隐忍。
可想而知,这顿晚饭的惨烈程度(……)。
到最后,那两个长得有80%相似的人,全部伏倒在桌面上——死掉了(……)。
不二趴在桌子上,看着那个倚靠在椅背,后往后仰,看向天花板的女子。
他的神色淡漠,有些心不在焉,白皙的颈露了出来,十分艳丽。
不二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
“希悠,今天我去部里接你,你不在。”
“嗯。”他只是简略回答,仿佛毫不在意。
“然后我去找了立海大那边,他们说你也不在。”
“嗯。”
“我又去找迹部,他说你根本没去他那里。”
“嗯。”
“街头网球场也没有。”
“嗯。”
“那你去哪儿了?”不二有些迫不及待,抬起头来问。
她微微偏了偏头,看向他,她的嘴唇很红。
然后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他,意思是:“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不二淡淡若笑——是真的吚 ,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不过她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明显是引诱自己说给她听嘛。
不过——这样也好。
不二顿了顿声,说:“我看你没有在部里,就打电话去了立海大,对方说你不在。”
看了看希悠,她仿佛连眼皮都没抬,懒洋洋的只等他把话说完。
真是……
不二又接道:“我去打电话去了迹部那里,迹部也说你没有去——阿咧阿咧希悠你是不是把迹部气着了,他说话的口气可不对呢。”
又看看她,还是没有反应。
“于是我顺道去了越前家。”不二把眼神一冽,“那孩子和我一起找你时,他向我说了照片的事。”
这时她的眼神产生了波动,可是却是意料之内的意思。
“我于是明白,我与越前去了机场。”
说到这里不二认为他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可是他突然发现希悠给他的眼神居然是“你没有人赃俱获”(……)。
“我们看着你从机场走出,于是我便自己回来了。”不二把话补完。
“ok,既然你都清楚了,那我也不用讲了,——一切就是那样。”他懒懒的说了一句。
“……”被她耍了,不二愤恨的想。
“那么希悠,你接到人了吗?你要接的人是照片上的那人吧!”不二不死心的问。洛芙越前认识,那么她要回忆的,也就是剩下的那个幼女。
他清了清嗓子,直起身来,准备回答。
“叮——”电话响了。
不二想骂,但还是礼貌的接了起来。
是洛芙。
不二微有些吃惊,摆明想找希悠的。她找希悠那里望去。
可是希悠却给了他一个“你做主”的手势。
懒!
“稀有的嗓子不好,你有什么事吗?”不二没有形象地翻了个白眼(虽然凭他那眼睛翻也看不出来),想到自己嗓子也不好,还说了那么多话,怎么就被希悠玩了。
“zoe明天的飞机,她来不来接。”
“机场?”他下意识的脱口。
却见希悠大踏步走来,手抢了他对打电话。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