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薄欢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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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薄欢凉色-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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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临世一般,消无声息且来势汹汹。
  
  玄色与褐色的细密交织,杂乱而无章法,却也可隐约见得刀起人栽,血溅三尺的惊心动魄,我恍然不可信, 只觉得似乎一瞬之间,便锐刀悬于头顶,十万火急。
  “糟了,被算计了。”我惊叫:“曹潜赶紧派人让孔裔整营,你去吩咐拔营,准备离开这里,快。”
  
  “小姐,那您……”
  
  我大力推他:“不用担心我,快去,快。”
  
  “小姐,小姐……”我提着袍子往帐营方向跑,没跑多远便听见沉香声嘶力竭的喊声。
  
  “沉香,我在这里。”
  
 沉香慌慌忙忙的跑过来,浑身抖个不停,上气不接下去:“袁贼的埋伏兵突然不知怎么的,从我们后面蹿上来了,好多人,怎么办小姐,我们怎么办?”
  我扶住她身体:“别急,你可知谁在后面迎战?”
  
  “不知道是谁,但孔裔已经带着人马先过去了。”
  
  孔裔被留在营里,监管后方大小事宜,孔裔虽忠,智谋远略却是远远不及秦染本事,现下来了攻营的大军,他本是坐镇之人,岂能丢下所有一门心思跑去迎战,岂不犯了大忌?
  “沉香,跟我来。”我不能多停留,只得迈步快跑,阵营里已是兵荒马乱之际,人影晃晃,疾走各处,刚刚蒸制好的窝头被踢散一地,踩得稀烂。
  
  “快捡,沉香,我们得把这些全部都带走,快。”弯腰捡起地上窝头,兜在自己衣摆之中,有的已是不成形,便一把把抓起丢进衣摆里,我正弯腰捡着,身后跑来一人,一把将我胳膊扯住,猛地扭过我身子,我被突如其来这一耸,惊了一跳,衣摆里的窝头悉数掉在地上,滚了老远。
    “萧小姐,这是孔副将给您的,您快跟我回主帐。”
  我定睛一看,认得此人,他时常跟在孔裔身后,算是心腹。手被强行扯过,递来一块冰凉令牌,我低头一看,不由怔在当初,摊在手掌里的,竟是江欲晚身上剩下的那半块兵符。
  我抬头,并不懂他意思,兵符本是江欲晚留给孔裔发号施令之用,孔裔现下把它给我,作何意思?
  “这是将军临走之前让副将代为收藏的,若是无事便罢,若是出了事,需让副将转交小姐手里,由您代替将军坐镇指挥,副将来不及跟小姐细说,交由属下代为转达。小姐快些,那些人已经快攻到这里了,几个副将都在等小姐前去。”
  
  我愣愣点头,边走边道:“吩咐两个小兵过来,把新蒸制的窝头,面粉,米粮全部整装带好,一个不能落。”
  “属下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叫旺月鸣。”

   旺月鸣健步如飞,扯着我手,急急忙忙跟着他往主营返,我内心却似乎雷落电闪一般,早已翻江倒海。我从未带兵打仗,也不曾坐镇指挥大局,从小看的一些兵书局谱也不过只是打发闲 暇时间,皆是纸上谈兵之策,如今让我指挥万人大军,说不紧张是假,多少人的性命握在我手里,稍有不慎,就不知多少人命丧黄泉。可面对江欲晚这般推心置腹的信任,我亦更是担心不小。

  身后的兵器相接,战马嘶吼的声音越发近,我被旺月鸣几欲推搡一般送达主帐,里面几个焦头烂额的副将如锅上蚂蚁,急的围着案上地图团团转。
  “小姐来了。”
  几人赶忙回头,面上恭顺之色仍在,却也可见得并不服气,先是孙晋阳上前发问:“小姐,阵后方现下已是成了刀影剑光的战场,请您赶紧下令调动人马前去支援。”
  “晋阳说的对,小姐,赶紧下令调兵。我等都愿前去歼敌。”许岩平脸色严肃道。
  
  我低头细看了地图,心中暗念不好,猛抬头:“后方来了多少人?”
 
  “粗略算来,五千有余。”
  
   “孔裔带了多少人去?现下损伤几成?”
  
  “孔裔带了一千余人,损失不祥,估计两成。”
  
  我点头,手点地图,几人围上前来,看个究竟:“我只调五百人去,往上不远有高石,可挑一百箭术高超的人,居高临下配合孔裔攻势,也阻止敌军来势,可缓些时候。”

  手指从高石之上顺势往下朝收腰窄道点去:“这里派三百步兵,一百长枪,一百大刀,对方有马,倒也方便了我们,长枪打头,大刀随后,尽量留马不留人。
  至于还剩下的一百皆是长枪,就前去孔裔那里支援。那三百人由孙副将带领,即刻出发。其余的有旺月鸣负责安排,火速去办。记得最后要把可用的刀箭全部集齐,带回来。”
  孙晋阳旺月鸣领命,转身出了主帐。
  许岩平面露不解:“那我呢?”

  “你和曹潜必须留在后方,营中不可无将。”
  我指尖轻点:“看我们这里,一面靠崖,三面危机,现下只是从这一处上来人,其余两面都是软肋,若是再一路大军凭空而降,怕是我们便要应接不暇了,你跟曹潜就留在营中,各挑一千精兵,护着整个军营前后即刻往南去。”
  “小姐……”曹潜掀了帐子进来,疾步而来:“都已准备好了,粮食,药材,帐篷,全部整齐。”

  “好,事不宜迟,赶紧往南走。”
  
  折好地图,塞在袖子里,便急急跟随曹潜许岩平一齐出了帐子。营里还不算乱,大致就绪,曹潜开道,许岩平垫后,带着余下三万多人迅速移往南坡。
  “小姐,此事蹊跷。”曹潜扯了扯马头,朝我靠近,轻声问道。

  “好个调虎离山之计,看来那人猜到我和江欲晚心中所想,所以才这般安排,至于我们军中,必有奸细。”
  的 确,秦染从来精明,曹恚不到,他也心知我们应是怀疑是他在背后动了手脚,既然这般,亦会想到袁鹏浩是否也跟他勾结,前去试探是一定的,而这人,必是江欲晚本人。于是后方虚空,几个副将勇猛有余,却智谋不足,调他出山,再攻他后营,想来可剩下的无几,再来剿杀江欲晚,便是轻而易举。

  “可这人究竟是谁?”

  我展目,望向前方,这应是江欲晚前去之路,相信他所探必如所猜,便会马不停蹄的往回赶,以防不测,许是走下去,就可迎见他。可是……
   “军中几名将领以及其他士兵无法自由行走,自然不会有机会。奸细应是在安排的侦察兵之中,而他也怕东窗事发,一一清算,所以现下应是一去不回了。”

  “这秦染,真是该死。”曹潜怒骂。
  越走越远,马蹄踏尘,步下生风,林中路窄树茂,大军一路往南,行色匆匆,好在身后并无人追上,看来那一招和孔裔的阻挡应是成功了。
  现下我又开始斟酌这一路走的是否安全,毕竟,袁鹏浩能无声无息的派下五千人下山,难保这山里不会潜伏其他人马。而我需要算计的,远不是袁鹏浩本人,而是他身后秦染的心思。
  
  我越想越不对,不禁脱口而出:“不对,不能再从这里走下去,曹潜传令下去,停下。”

  曹潜纳罕:“这是为何缘故?”

  “既是知晓收腰窄道在何处,也知晓我们驻扎山坳,也必会猜到江欲晚此去路线,许是他人已经算到我们应是会一路迎向江欲晚,这条路前面怕是会有埋伏。”
  曹潜面上一紧,也是焦急十分:“那怎么办?眼下只有这条路好走,其他路太过泥泞,怕是会拖累了行军速度。”
  “我们自知如此,他们也会这么想,所以才能一举算中,那我们更需要逆其道而行。”
  
   我摊开地图,仔细看了看此处地势,想了半刻,与曹潜道:“从这面上去,上面在山脊处之下有片空地,虽说路难走,可到了里面便只有一路需守,好过现下。大家必须下马牵马而行,山间小路泥泞湿滑,步行兵先走为妙,旁边都是繁叶树杈,一路走,一路砍,带到最后马匹过去之时,路面已尽掩,并踩得十分结实,很好通过。”

  曹潜点头,传令下去,后面步兵列出队伍,由副将带领,调头从山间密林小路一路往上。



 屠


    突变路线,本是想再防一招,前不接江欲晚,后不搭孔裔,这一队人马便彻底被隔绝起来,只因为我心里仍旧对埋伏奸细的事情耿耿于怀。虽觉得那人已不在其中,可我不想冒险。于是让许岩平挑出二十可信下属,兵分两路,一路沿刚刚那条路前去与江欲晚会合,通知我们的去处,另一路折回原路,寻孔裔而去,并在上山半途安排几人留守,只为到时有人上山,再告知大部队去向。这样一来,三万人马,便完全消失在密林之中,暂获安全。
    安排好将士,我便跟着曹潜继续往上走了一段,山脊处并不算高,也足以看清山坳处的状况,我不担心孔裔是否能顺利完成任务,我只担心,从他后方会不断涌出褐色盔甲的袁军。可在我们观望之际,两军交战之处,似乎平稳了许多,不见太大动静。
    “小姐,来报。”
    “快请。”
    山下跑来满身泥泞的士兵,已是精疲力竭,喘息道:“禀报小姐,孔副将那处,已是胜利在望,只有少数敌军尚未剿完,可山下但见有其他人随后跟来的迹象,孔副将手下仍有六百余人,现下……”
    “果然如此。”我冷眼看誉山坳后面的收腰窄道,那处本就地势低洼,而树冠茂盛,无论站在多高的位置,都很难发现穿梭其中的人马,这也是我们当初选择驻扎的原因之一。再看北坡,那是江欲晚往南的方向,俨然三点连成一圈,皆是选了最适合形成战线,亦容易转移供给的地点。这样一来,若是我们直面应对,而眼前涌出的人马总是源源不断,便会更加疲劳作战。而倘若反身逃走,但凡可走的路,皆是敌军据点,要逃只能顺着山路,艰难开路行进,如此一来,费时费力,更易被围追堵截。若是三处人马连成一片,怕就会将我们围困其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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