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挣脱怀抱,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翅膀卷起风暴心生呼啸,飞得更高……”
奇伴随着音乐响起,掌声、歌声、欢呼声响彻整个大厅,历久不散。
书经此一役,《绿城早报》达到了一个顶峰,一个新的历史高度。
一年的努力,已经卓有成效。
《绿城早报》已经从之前的垂死挣扎,开始老树发新芽,一天一天蒸蒸日上起来。
钱社长现在更是志得意满,《绿城早报》已经摇摇欲坠了这么多年,在自己手中起死回生,那真是莫大的功劳和荣耀。
上级的肯定,同行的认同,客户的买单,读者的满意,这一项项指标就像一道道金色的光环,环绕在钱大富的脑袋上空,生生的造出一个无所不能的“神“来。
失败让人反思,成功让人自大。
对钱大富来说,或者对《绿城早报》来说,也是如此。
成功了,有钱了,于是每个早报人都在想,该是回顾成绩、论功行赏的时候了。
就像李自成进了北京城,太平天国打下了南京,不是也都开始分封王侯,分赏金银了么。这么多弟兄,苦日子都跟着你熬过来了,好容易有了点好日子过,作为领导的,总不好意思再苦大家了吧。
这是大部分人的心声,虽然听起来不够冠冕堂皇,可是却也能够理解。
于是,这一年来,坚定不移的跟着钱社长的兄弟们,大都升职的升职,加薪的加薪,颇有点杀牛宰羊,犒赏三军的架势。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关于蒋胜男。这次活动,论理说她应该是功劳最大的一个了,她的创意她的执行,钱社长也给了她最大的权利全权负责这件事情,事情最后又办得极为漂亮。虽然大家对她的做派不太满意,可是对她的能力,那是不管人前人后,都要竖起大拇指,只有一个字:“赞!”
在早报人的眼里,蒋胜男就是《绿城早报》的当红炸子鸡,钱社长面前的大红人儿,而且还是红得发紫的那种。因此,大家都在私底下议论,这次蒋胜男要“扶正”了,“副”字转“正”字,如夫人变成夫人了。
就连苟二山,也开始巴结起蒋胜男来。
这个未来的中心主任,那可是掌握着整个中心的话语权,你是好是坏,是行还是不行,直属领导那是最有发言权的。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话虽然偏激,却是大实话。
要说也是,这样的岗位,又不是制造原子弹,需要什么了不得的专业技能。而大家的起点也都差不多,智力水平也不会有太大差异,同样的事情你做或者他做,只是效果略有不同而已,并无太大的差别。何况如果领导挺你,即便有一些不足,也会被摆平,如果领导对你有意见,你做的再好,那也是可以挑出毛病来的。
而苟二山,对这一套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对他的手下,他的政策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就是“我的地盘我做主,老子说了算,谁有意见,谁滚蛋。”
因此,对蒋胜男,他是既恨又怕。既恨她不讲人情世故,经常当众给他难堪,又怕她真当上了中心主任,自己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谁料事情的发展并不像大家所想的那样。
钱社长对蒋胜男,那亲热是极亲热的。走到哪都跟人家说,“这可是我的心腹爱将,能干得很啊!”大会小会上那更是从来不吝惜言词的表扬她,把她树成了全报社的典型。加薪那是更不用说,此次报社里普调工资,蒋胜男涨了一个略高于平均水平的数字,众人虽然眼红,却也算说得过去。
可是众人猜测的升职却一直毫无动静。一转眼日子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蒋胜男依然是副主任,与苟二山一起,主持品牌推广中心工作。
古人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没有升职,却被钱社长这么高调的放在全报社人的面前,用总编办老郭的话来说,“这钱社长是把蒋胜男架在火炉上烤呢,再烤下去,可就生生变成‘北京烤鸭’了,外酥里嫩,入口即化啊!”
按下蒋胜男的情况暂且不表。
只说有一次,苟二山喝醉了酒,大着舌头跟中心的兄弟们说,“对领导,就是要…要奉承,要巴…巴结,千万别…别不好意思。啊?对吧!好几回,我对钱社长说的话,我…我自己都觉得脸…脸红,觉得不好意思,觉得有点过…过了。可是你们知道钱社长什么反应吗?”
说着,用他惺忪的醉眼看了看大家,然后指着苏豫问:“苏豫,你知道吗?”
苏豫对苟二山的这种做派,十分的不认同,可是又因为“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很少跟苟二山起什么争执。不过也因为不归苟二山直接领导,也不会对其巴结、奉承,只是保持一个客气、有礼罢了。
只是淡淡的说:“这我可猜不出来。”
“钱社长却…却觉得我说的刚刚好,或者还…还不够到位,在领导自己看来,他是最…最英明神武的,是最…最无所不能的,你那些奉承话他认为那都是真话、实话,一点都不掺假的。”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苏豫不禁侧目而视。心里暗想,这个苟二山,自己奉承领导也就罢了,还偏偏拿出来说,钱社长亲近他这样的人,早晚会被他害死。
苏豫还记得刚进报社,新人入职大会的时候,钱社长在会上信誓旦旦的说:“亲贤臣,远小人,早报必盛,亲小人,远贤臣,早报必衰。”
言犹在耳,君心已变。
接二连三的成功,让钱社长习惯了被追捧、被奉承,于是,苟二山等善于逢迎拍马之流渐渐成为他的心腹腻友。比如休息的时候一起打打麻将,休闲的时候一起唱唱卡拉OK,或者晚上喝完酒之后,一起去洗洗桑拿,按按摩之类的。
还记得以前苟二山曾经说过,“钱社长,我就是你的一条狗。”如今看来,这真是一条纯粹正宗的叭儿狗,偶尔摇摇尾巴点点头,那可是乖巧听话的很。
亲贤臣,远小人!道理谁都明白,可是谁是贤臣,谁是小人,可未必能分得那么清楚了。而且你认为的贤臣,他可能认为是小人,你认为的小人,他又觉得是贤臣。就连秦桧、严嵩、魏忠贤之流,在当时当世,也未有奸臣之名,甚至皇上还认为其忠心耿耿,大加赞扬,在国事、私事上都非常依赖他们。
只是千百年过去了,浪里淘沙,沙里淘金,我们才知道谁是忠,谁是奸。
何况,在上位者,“高处不胜寒”,时间久了,难免孤独。
正直的人更相信自己的能力,更珍惜自己的声名,不愿以亲近领导的方式,来获取升职加薪的机会。可是作为领导,又很寂寞,这就给了小人以可趁之机。
这正是悲哀之所在。
第二卷 一路上行 第三十四章 欲远还近
“苏豫,起床了,太阳照到屁股上了!”一大清早,就听到徐敏行在外面咋咋呼呼的喊。苏豫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一段时间,因为报社改版一周年的事,苏豫他们连着好几个周末都没有休息过了,忙的是头不是头脚不是脚的,一个个全累惨了。
好不容易活动全部结束了,蒋胜男向报社领导申请,允许他们可以补休两天。这让中心的同事们齐齐松了一口气,齐鲁未更是高兴的又蹦又跳,大声地叫喊着:“我可以陪媳妇儿一起去逛街了,哦也!”
蒋胜男看到齐鲁未那兴奋样儿,心情一好,竟然破天荒的微笑起来,一脸寒意顿时如春回大地,温暖明亮。
“这蒋胜男笑起来也蛮好看的么,平时老是板着个脸,冷冰冰的,像个老姑婆似的。”苏豫暗自嘀咕。
正嘀咕着,蒋胜男一张笑脸又冷若寒霜,逼到苏豫脸前,对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咚咚咚”,门敲得震天响。苏豫一激灵,原来是做梦。唉,这蒋胜男还真是阴魂不散,在梦里都不放过自己。她可是真凶,亏自己还觉得她笑起来好看,谁要是娶了她,那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苏豫,苏豫,起床,起床。”是方刚那个臭小子,嗓门大的简直要把门框都给震下来。
“真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好不容易休息休息,连个懒觉也不让睡。这两公婆真是没一个好人。唉!”苏豫蒙着被子,暗自腹诽。
“再不起来我可直接进去了啊,当心我把你从被窝里掀出来。”又是方刚,只听得钥匙在锁里转动的声音。
苏豫一下子急了,连忙喊:“别进来,别进来,我马上出来。”
门外方刚“哈哈”大笑起来,跟徐敏行说:“对苏豫,这招最好使。”然后又转头冲门里边喊:“快点啊,我喊完十声,你要是不出来,我可就破门而入了啊!”
“马上出来,马上出来,真跟催命鬼似的。”苏豫一边抱怨,一边着急忙乱的穿衣服。对方刚这样的人,还真让人没脾气,这么多年的老同学,老朋友,他就总是倚“老”卖“老”,干涉苏豫这个,干涉苏豫那个,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真是前世不修,遇到方刚。
特别是他跟徐敏行谈恋爱之后,简直就没有苏豫一天好日子过。你看,这么一大早徐敏行就过来了,过来就过来吧,他们俩自己甜甜蜜蜜、卿卿我我就算了,还要荼毒苏豫,被他们搅得睡不成懒觉。
苏豫嘀嘀咕咕、不情不愿的开了门。只见方刚和徐敏行正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叽里呱啦”不知道正在商量什么。
听到苏豫出来的动静,方刚和徐敏行齐齐抬头。
“哈哈哈哈哈~~~”徐敏行用手指着苏豫,笑得喘不过气来,直直跌到方刚的怀里,说:“快给我揉揉肚子,哎哟,笑死我了,肠子都要笑岔气了。”
方刚也咧着嘴直乐,嘿嘿的笑着,是那种幸灾乐祸的笑意。
苏豫心里犯起嘀咕,然后走到镜子面前,打量起自己来,除了胡子拉碴之外,依然是这么帅么,这个徐敏行真是大惊小怪。再仔细一看,一张脸顿时臊红起来,原来他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