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丫鬟- 第90部分

　　“我……”凌贝儿见冷血果真很生气，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不大敢看冷血，眼睛不住的乱瞄，似乎是受不了这种压力了，她终于对上了他的眼睛，一脸忿忿不平的道：“谁让你先说谎的？何况，你什么时候见我乖乖听你的话了？”最后一句明显中气不足。

　　冷血危险的眸子眯了眯，她难道就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没人告诉她真相她是不可能会来到这里的。冷血眼睛余光突然撇到自从凌贝儿出来后，也悄悄跟出来，并不敢靠近他的鹿仙翁，他也发现冷血在看他，不由心虚的低下了头，即使他知道冷血并不会说他什么。

　　对于这一老一小，他真的是无可奈何，只能在心底悠然长叹了一声。

　　奇怪的是，萧振业在这一会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他神情古怪的盯着凌贝儿，似是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声音小的只有自己可以听见，“怎么可能？怎么会这么像？”

　　他以前曾经听萧忆云说有个女孩跟萧忆梦长得很像，他以为顶多也就七、八分像，谁知道见了以后才觉得……

　　简直就像是双胞胎姐妹。若不是十七年前，他的另外一个女儿已经被人杀死，他一定会认为她是自己另外一个女儿的。因为她长得虽然像小梦，可惜神态动作连说话的语气都是如此的不同。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凌贝儿已经来了，冷血也不可能再赶她回去。只好作罢，不再计较。

　　既然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就可以一致对外了。凌贝儿面向萧振业，说道：“这下你该相信冷血所说的都是真的了吧！”

　　见到萧振业看自己的眼神怪怪地，忽然想起自己跟萧忆梦长得很像，可能又被人误会了，于是摆手道：“我可不是你女儿萧忆梦，你可千万别误会。”

　　谁知道萧振业只是冷哼一声，面带嘲讽之色：“我的女儿才不会跟魔谷的人同流合污，如果我有如此不辨是非，不明事理，不忠不孝的女儿，我还不如一头撞死。”

　　“既然如此，那你就撞死得了。”一个成熟女人的声音传进众人耳朵，尤其是萧振业听了以后，脸色瞬间大变。看来，来的这个女人是萧振业的旧识。

　　一个面色和善却又长相普通的中年妇女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速度之快，令人吃惊。虽然稍上年纪，身材却没走样，风韵犹存。

　　见了她之后，还有几个人吃惊。其中一人正是凌贝儿，因为这个人也正是她所熟识的，并且教过她武功的毒娘子柳妈。连侯珠儿见到是她后，都不由惊叫出声，“柳妈！”

　　除此之外，也有别的人也认出了她，议论纷纷起来，“那个人好像是毒娘子？十几年前曾经出现过一段时间，后来就销声匿迹了，怎么现在又出来了。

　　“毒娘子，她来干什么？”

　　“谁知道呢？”

　　谁知道柳妈谁也不看，眼睛直直盯着萧振业，眼中强烈的恨意即使很远的人也感觉的到。但是在这恨之中，也夹杂着浓重的悲哀。

　　“萧振业，你还记得我吗？”颤抖的声音将所有的仇恨激动压在胸口，似乎一不小心，无尽的悲哀仇恨就会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萧振业真的惊呆了，也被镇住了，几乎无法言语，这个女人……她竟然还没死。

　　“哼，认不出我来了！”柳妈继续道，“我换了一副面容你就认不出来了吗？竟然迟钝到如此地步！”

　　柳妈边说边向自己的脸上揭去，人皮面具一落，一张绝世美颜出现在众人面前，所有的人在她身上只看到了一个字，那就是——美。

　　美得不可方物，美得妖娆，岁月几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一点痕迹，反而更添成熟的魅力。就算是现在的武林第一美人龙小玉在她面前都有些逊色。

　　凌贝儿也看呆了，曾经与她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她竟然没有发现她的真实面目。悄悄看向身旁的冷血，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会不会也向周围的那群人一样看呆了，或者发出惊艳的抽气声。

　　冷血并非无动于衷，但是，他的有动于衷却不是因为毒娘子的美，他是在看她，脸上甚至不带一丝表情，可是，凌贝儿却在冷血的眼中看到了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恨意。

　　“冷血。”凌贝儿低声喊了他一声，小手试探着想抓他的手，却被他厉声喝住，“别碰我！”

　　凌贝儿愣住，像被定住身形一般。除了以前刚见面的时候冷血曾经这样对她说过，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又是用这种厌恶的语气？他似乎又变成了她刚刚认识时的冷血。

　　伤心？有点。生气？也有点。但是更多的却是担心。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冷血突然之间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

　　“萧振业，我没死你很失望吗？我忍辱偷生到今天，为的就是能够揭穿你的真面目，让大家都看看你到底是怎样当上这个武林盟主的。”毒娘子说罢忽然哈哈大笑，却笑得不胜凄楚悲哀，忽然又收敛了笑意，义正严词道：“众位，今天我就要将十八年前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大家，而且我可以证明——”毒娘子一指冷血，“他就是白景臣。”

　　“你凭什么证明？你又是什么人？”台下有人问道。

　　“我？”毒娘子凄楚一笑，“因为我就是柳飘云。”

　　柳飘云这个名字，几乎无人不知。因为她正是破坏白家家庭，甚至将白家逼上绝路的妖女。听说这是前任魔谷谷主的注意，用计摧毁了白云山庄。而她，也在那之后受到各武林人士的追杀，所以年纪比较大一点的人几乎都认出了她。据说，她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经死在萧振业的手下。

　　“来得正好！”冷血低声一笑，眼睛里露出嗜血的残酷，“没想到我还能亲手为父母报仇，可见上天对我真是不薄。”说话间，已经暗运内力于掌间。

　　柳飘云听了他的话，脸上竟然是异常的平静。她走到他面前，忽然屈膝一跪，道：“我对不起你们白家，就算你把我千刀万剐恐怕也难消除你对我的仇恨。你要杀我报仇，我不会反抗更不会逃避，但是，在你杀我之前，可否让我将十八年前的往事公诸于世？就算是我为了赎罪，也是我为白郎做的唯一一件事。”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吗？就算没有你，我也可以将当年的事一一说出来，本座才不会管他们信不信。”冷血的眸子骤然一红，缓缓伸出了右手，似乎想捏碎她的天灵盖。

　　柳飘云见他如此，也不反抗，任命地闭上了眼睛，能死在冷血的手里，也算是她的造化，只是没能亲自揭穿萧振业的真面目让她好不甘心。

　　“冷血住手！住手！”凌贝儿抓住了冷血的手臂，使之不得不停了下来。“你要报仇我可以不管，可是，晚杀一刻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是看我的面子，好不好？”她一顿之后，看着柳飘云又继续说道：“她……她救过我的命，还可以说是我的师父。”

　　“贝儿，放手！”冷血面色一冷，根本也没打算看凌贝儿的面子，现在在他的脑海里只有报仇而已。

　　“不放！”凌贝儿反而抓得更紧了。

　　冷血面色一沉，怒意渐渐爬上眉头，眼睛里的仇恨的火焰燃烧的更旺。

　　“丫头，你快点放手，别再惹尊主生气了。”鹿仙翁胡子都翘了起来，急得在一旁直跺脚。

　　“别说她是你的师父，就算是……”冷血说到这里蓦地一顿，转而说道：“你若再不放开——”

　　“怎么？”凌贝儿仰脸看他，根本不害怕，她也不想退缩。她并不是恃宠而骄，以为冷血不会杀她。她只是觉得晚杀柳飘云一会又有什么关系，她自己已经知道错了，而且还会帮助冷血，又可以实现毒娘子自己的愿望。

　　或许她这样做会让冷血讨厌她，会让他觉得自己很任性，什么都不懂。但是，她还是想要阻止。

　　“贝儿，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你实在不该阻止他的，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他的仇恨。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的。而且，如果让我多活一刻，你一定会后悔为我求情。”柳飘云睁开眼睛缓缓开口道，她的眼神依然跟凌贝儿以前见到的那样慈爱，只是多了一些无奈。

　　凌贝儿虽然不太懂她说的话的涵义，可是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样呢？手渐渐从冷血的胳膊上滑下来，转过身，表情有些怔怔的向前走了两步，突然低下头，神色黯然道：“我想我该回去了。我本来是想来帮你的忙的，可是我发现我在这儿，却只会妨碍你。其实我只是……”不想让你杀人而已，冤冤相报何时了。

　　后面的话被她吞进了肚子里，就算说出来，冷血也听不进去吧！何况，正如柳妈所说的，她根本就不了解冷血的心里埋藏的是怎样的仇恨。

　　“好吧！这次就听你的，让她多活一会。不过下不为例。”冷血脸上的怒容稍退，放在毒娘子头顶的手也收了回去。

　　凌贝儿听了骤然转头，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嗯！”冷血只是微微别开了脸。

　　只是毒娘子柳飘云听了脸上却没有欣喜的表情，在凌贝儿看她的时候，反而移开了视线，这一刻，她不想活下来。看到凌贝儿的笑容，她竟然觉得不忍心。为了她这样的一个人，何苦来着？

　　柳飘云面向在一旁似乎不关己事静默观看的萧振业，冷笑道：“萧振业，我们之间的账也该算一算了。”

　　“你说的没错！”萧振业也说得咬牙切齿，“十七年前，你因为嫉恨我追杀你，一怒之下抢走了我仍在襁褓中的女儿并残忍杀害了她，今天我就要替我的女儿报仇。”

　　“萧振业，我是杀了你的女儿没错，但那不是因为你追杀我，而是你的无情无义。为了得到某样东西，不惜将我送人，达成你不可告人的目的之后，却又冷酷决绝的将我抛弃，娶了别的女人为妻，好一个武林盟主，好一个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