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纯粹的军事小说血铸的番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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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纯粹的军事小说血铸的番号-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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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耳朵也被强迫似的竖向声音的源头,耳膜被震荡出嗡嗡的蜂鸣。

  高远把荣誉室的军号吹响了,还单手叉腰,摆个牛逼闪闪的造型在那旁若无人的吹。雄壮的旋律,鲜明的节奏,绝对不是无意中碰响的,肯定是有意的,甚至是故意的,是为了显摆自己能吹,是挑战排长耐心的捣乱。几个班长一齐冲了过来,挥臂摆腿,即将飞脚的侍候。

  “谁也不要动,让他吹……”

第六章 第一次(四)
满屋子的人只有于继成一个没有露出任何表情,白皙的大理石般的方脸上毫无血色,看上去沉着冷静。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大将风度吧,只轻声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谁也不要动,让他吹”就迅速制止了几个班长的简单粗暴,还把新兵们从惶恐不安中拉了回来。

  大家的反应有快有慢,在于继成的带动下稍事平稳。可马上又觉得很不对劲,谁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最应该生气的本是排长大人啊?新兵们都替高远狠捏了一把汗,觉得他大祸临头;老兵班长们也觉得高远这是哗众取宠,硬装大瓣蒜,排长不会轻饶。而于继成挤出那句鼓励的话,更让大家找不着北。明显的“犯上做乱”,却给予支持,让他继续吹,说的不会是反话吧?

  高远接下来的动作就让大家甭说北,什么都找不着了。他也不管于继成说的是反话正话,是好还是赖,一根筋似的,只听到“让他吹”那三个字,其他的一概置若罔闻。他抖擞精神,左手叉腰,右手握住号颈,挺胸抬头,目视前方,像个大个青蛙鼓起大个腮帮子,马脸似的面颊迅速泛起一大片红晕,应该是憋气憋的,随后就是激昂的撼人心魄的“嘀嘀哒哒嘀嘀”,穿透了荣誉室的墙壁和棚顶。

  室内几十个新兵、老兵的心脏突然间凝结一处,跟随清澈的冲锋号声一个节奏的律动,血肉之躯随着战斗的号角冲到了旷野,回到了久远的硝烟战场,融入了墙壁上那些身背“大功六连”荣誉的英雄们中间。号声中,他们好像和六连的前辈们一起高举着鲜血染红的战旗,瞪着*的眼睛,端着*的步机枪,大喊着“冲啊、杀啊”,猛虎下山一般扑向敌阵。而墙上那些发黄的老照片上的主人和所有在“大功六连”服役过的前辈军人们,此时也不甘寂寞,哗哗的在墙壁上抖动着呐喊着,与激荡的冲锋号共振成整齐的步伐,好似黄河的波涛,长江的巨浪,从太行山上,从青纱帐里,从锦州城头,从清川江畔,从枪林弹雨尸山血河中闪出,化成钢铁洪流滚滚而来,再把新兵们围裹在一起,合成一支坚不可摧的士兵方阵,排山倒海,向着远方奔腾而去……

  号声骤停,一切归于沉寂,大约有五分钟的时间,谁也没有一句话。新兵们本来就不敢说话,老兵和于继成也暂时失去了语言功能。他们的心早已和那二千三百五十四名为民族解放光荣牺牲的“大功六连”的烈士们,和五千八百六十三名在“大功六连”战斗过的前辈们紧紧的联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谁也看不出排长于继成此刻的心理活动,他的面部肌肉总是紧绷着,似乎没有笑神经。六连范围内恐怕还没有人见过他笑过,更没有人见他哭过,最多的就是无表情或者是雷霆万钧的愤怒。也许他娶妻生子后,老婆孩子才会看到他比千年人参还不好找的一丝笑容。

  胸中风雷激荡,而面如平湖,正是此刻于继成内心的写照。他知道,高远的号声中传递着一种什么样的信息,他苦苦寻觅了多少年,就是想听到这个号声,当年的那名号手吹出的冲锋号应该就是这般的震撼。他早已和冲锋号声化成共鸣,把自己融入那久违的惨烈的战场上才会找到的雄浑、豪迈和悲怆。

  “部队带回,取枪,去靶场。”于继成仍然沉稳,不露声色的向值班班长简单吩咐了几句,率先走出荣誉室。他知道目的达到了,用不着再继续讲解了,无论多么有煽动力的语言在此刻也会显得苍白。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七章 神奇(一)
高远的号声和他那大号的“马脑袋”给于继成和六连的官兵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当然从不同角度看,这印象有好有坏。一部分人认为他“窝头翻个——显大眼”,还有一部分人认为他有虎气是个当干部的料。不管怎么说,通过这次“吹号事件”让全连的干部、战士记住了一个敢想敢干的“大个子马脸”。而采取独特的反常的处理方式,不但不批评还让高远继续吹的于继成之形象更显高大,他的指挥员气质和与年龄并不匹配的大将风度,也在高远和新兵们的脑海里扎下了根。 

  要说高远在荣誉室里吹响冲锋号是为了臭显摆,卖弄他的多才多艺,让大家知道他很能吹,那可真冤枉了他。如果说是一点目的没有,简单的孩子似的好奇而无意间“闯把祸”,那可是小看了高远。两年多的赶大车经历,让他明白如何对付那些拉车的骡马,明白该采取什么办法让它们主动上套,进而发展到对人对事物的看法也独具特色,知道什么叫察言观色。即然看不透于排长的内心世界,不清楚于排长的性格和喜好,那就先试探一下排长大人的反应吧,用句战术用语,那就是“火力侦察”。 

  别看都是二十岁左右的新兵,可心计谁也不少。只是其他新兵即使有心机但无胆略,刚到一个陌生环境,极力伪装成单纯老实还来不及,哪敢玩这么高难的动作。高远则不同,他的目标远大,还有勇有谋,以一种无意的稚朴的方式,不经意间给大家留下挥之不去的印象,还稍稍试探出一些排长的底,可谓一箭双雕。最关键的是高远很会抓住问题的关键,他一进荣誉室,从于排长第一个眼神落处,就发现了别人不会注意的细节。 

  “对,应该就是这把军号。”刚进入荣誉室的高远,第一次洞察了偶象于排长的内心,四十五个新兵当中只有他发现了秘密。于排长对那把军号有一种特殊的迷恋,坚定的眼神中折射出宗教般的虔诚和专注。 

  高远做事一向不知道后悔,赶大车出身的他习惯直来直去,看到一把号放在那,看到于排长的眼神盯在那,就知道这军号跟六连跟于排长有着不解之缘,一定是把“传家宝”,一定是于排长的挚爱,他自己也随着于排长的眼神对那把军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真的不是普通的军号,专门有一张桌子像供奉神位一般的置放这把军号。精致的玻璃罩子下面铺着平整的红色的台布,军号一尘不染无声无息的静立上面,像一把钢枪,随时保持着待机状态,像是在等待,等待冲锋的刹那,等待发射的时刻,等待崩发出战斗的最强音。高远真的看呆了,他的眼里只有面前这把军号,忽略了周围的一切,那支甩鞭子的右手,情不自禁的掀开玻璃罩子,抓住军号那弯曲如弓的号把…… 

  事后,于排长再也没有提这件事,只是让连部文书买了把玻璃锁将罩子锁上,让那把军号安静的竖立,谁也别想再碰它一下。

第七章 神奇(二)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高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暗自思忖着白天的装逼举动,也不知道自己这把算不算是躲过一劫。下午的射击预习并没有什么特别,于排长更是无动于衷,从他那张没有半丝血色白纸般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连瞅都懒得懒自己一眼。深藏不露,城府颇深,典型的喜怒不形于色,比自己能装多了,别看只有二岁的差距,那可是天壤之别啊。 

  冰冷的月光穿透布满霜花的窗凌,更加冰冷的洒在新兵宿舍的地上,洒在新兵们疲惫而又兴奋的身上。 

  高远知道这一屋子的人除了班长、排长,余下的肯定都没睡着。从床板无规律无节奏的嘎吱声,从战友们往喉咙里咽唾液的咕咕声就能听得出来,都在翻来覆去的各怀心腹事。才来部队几天,还没到想家的时候,还没到捂在背窝里呜呜哭床的时候;青春期的小伙子憧憬女人应该是正常的,但这会儿应该不会,新环境的新鲜劲还没过去;传说中的吃苦受罪才刚刚开始,并没有觉得有多苦,还远未及爬冰卧雪摸爬滚打那份上,充其量也只是个熟悉适应和热身。 

  旁边二班和三班屋内的弟兄们显然也没睡着,胆子似乎还有些大,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什么,恐怕是因为没有排长住他们屋,所以兴奋得有些不能自理。虽然听不到议论的内容,但声音却涨潮似的一浪一浪奔涌过来。 

  于排长可能是被吵烦了,单手化掌,照着厚厚的墙壁“啪啪啪”连拍了三下,声音不大,强度和力度很平均,但很清脆又很厚重,像是暗号,更多的是传递制止的信息。还是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白天都看不到,更别说黑咕隆咚的夜晚了。 

  细心的高远发现,从于继成第一声“啪”落在墙上,自己这屋的人尚还在反应过程中,隔壁两个屋早已鸦雀无声,排长的威严可见一般,实在太神奇了。 

  第二天发生的事就更神奇了。在高远的心目中,我军一向提倡官兵一致同甘共苦,干部战士一个锅里吃土豆、萝卜、白菜,一个池子里尿尿,要不怎么叫一个战壕出来的战友呢?电影电视包括课本上都是这么演这么说的,谁不知道“朱德的扁担”?谁不知道元帅与士兵的故事?可于继成这小排长太能装了,新兵排都去起猪粪,然后清理菜窖,干了大半天时间,连指导员都到现场监督助战,可人家于排长压根就不去,不但不去,还没病没灾的趴在被窝里睡了一白天的觉。 

  神奇还在继续,新兵们可算是开了把眼。几个新兵班长领着大家干完活回来,看到排长大人仍然躺在床上“大梦谁先觉”,马上命令新兵不许进一班屋,将一班人马迅速疏散到二班、三班。一班弟兄回不了屋,无法将一脚猪粪的大头鞋和一身臭味的衣服裤子换下来,就在臭气里沤着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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