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纯粹的军事小说血铸的番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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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纯粹的军事小说血铸的番号-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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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长什么也没说,连句“解散”的口令都没有,直接奔荣誉室去了,微肿起来的黑红相间的腮帮子一左一右的颤动着,让那些站着的和趴在地上的人一脸羞愧,仿佛每个人的脸上都挨了两个大嘴巴。

  在高远的印象中,除了那两声“啪啪”外,再没有听到连长弄出过任何动静。他直觉得那魁梧的身躯、宽厚的胸膛中发出的定是极有磁性的翁声,肯定不会和那公鸭嗓一样,发出跟猫叫秧子差不多的动静。

  即然门是开着的,隔壁屋里的人争吵已进入白热化,那就听个仔细吧,一会儿没准还能听到连长的动静呢,高远对这声音早就充满了期待,就像盼望见到指导员桌上的“鲜花”一样。

  “体谅上级难处?我们也不想死人啊?理解上级意图?现在上级有意图吗?……”

  高远听明白了,连续问话的是指导员。

  “我说老沈,你怎么那么死性子?现实摆在那,就是个定性的问题,如果算重大恶性事故,六连常年保持的‘全面建设先进连’就得泡汤,团里的‘连续五年无事故单位’也得泡汤,你们六连这个集团军树的‘标杆’就得躺下,你和老吕个人也脱不了干系。全连实弹射击,一个主官都不去组织,让一个副连长在那摆弄,我看你们至少得挨记过以上的行政处分,马千里是主要责任人,估计降职是一定的,弄不好年底就得被处理转业……”

  最不喜欢听,可非往高远耳朵里灌的“公鸭嗓”再次开灌。还是听不到连长的声音,可能没在自己屋里吧?

  “股长,定性是上级给定,我们没去组织实弹射击已经犯了错,处分我们背着,我们认账。“标杆”倒下,我们可以通过努力工作尽量挽回损失,争取早日打‘翻身仗’。其他的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我们还能怎么办?”

  “老沈,你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得让我把话都挑明了?……”

  “我看还是挑明了好,我和老吕没那么多弯弯肠子,马千里已被停职反省,继成当时也没在现场,当时的情况也不复杂,就是遮蔽物的问题,靶壕深度不够,我们能做出解释的就这两点,而且根本站不住脚,深度不够还开打,预先不勘察好就开打,弄到最后还不是我们的责任?”

  “我说老沈,谁让你推卸责任了?这个时候把责任推给靶场,推给上级是最不明智的,本来各级是来帮你们往出摘的,你们可好还往里拉,不怕事大?想把你们营长、教导员也弄进来?让他们承担营里靶场年久失修的责任?”

  高远听了半天,总是那个被称为“股长”的“公鸭嗓”和指导员对话,屋里应该还有连长和于排长,可他们两个人就是不出声,看来都是“闷葫芦”啊。

  高远想去把门关上,屋里就一个人,还刚刚放了水,热量明显不足,寒气有些袭人,他在参观完连队荣誉室的第二天就学了保密守则,隐约的感到这些谈话应该属于保密范畴,不是自己该听的,那就不该听的不听罢。

  “我为什么尽量拖着,不让调查组与那个开枪的徐闯还有新兵高远见面?难道你们一点也不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尤其是新兵高远,他离洪巧顺最近,看到的情况最详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东西,就是最真实最可靠的第一手材料,这个需要我们去用心挖掘,不要埋没了连队涌现出的英雄人物和事迹,否则我们将成为团队历史上的罪人……”

  高远轻手轻脚的移到门口正要把门关上,突然听到“公鸭嗓”提起自己的名字,顿时吓了一跳,刚刚解决的内急突然再次告急,一股寒流直奔下腹,憋的他差点蹲在地上。

  “这事看来闹大了,连我也被卷进来了。”高远有些不知所措,关门的手马上收回,他也不管什么保密守则了,不该听的也得听,因为“公鸭嗓”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世界上大部分的人可能想法都差不多,这辈子最重视的除了钱,莫过于自己的名字了,可能也算是人性的弱点吧,高远当然不能免俗,当他听到自己名字那一刻,立马忘记了保密守则,立马想做一个偷听者甚至是偷窥者。

  隔壁的门在高远竖起耳朵的同时,被轻轻的关上了,应该是谈到了敏感的秘密话题。不过刚才那几句已经够敏感了,留给几个干部的时间已经不多,调查组一到,很多事情就会水落石出,而且那要命的石头,就是被洪巧顺自己垫起来的,没有水也一样会出。

  高远的好奇心一上来,怎么也拦不住,上次荣誉室吹响冲锋号就是明证,这回趁着连部走廊里没人,通信员和文书都跟着副连长去照顾洪巧顺父母,所以高远可以大胆的走出屋子,把耳朵贴紧连长宿舍的门。

  “股长,我们六连的兵不会说谎话,我们步兵六连从来也没玩过虚的,所以我不赞成搞什么深入挖掘。”

  “谁说让你们六连的兵不说实话了?谁让你们步兵六连玩虚的了?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我只是给你们提个建议,能不能换个角度去认识问题,看看有没有什么闪光的亮点,这样也能为你们最大限度的开脱责任,尤其是副连长马千里,那可是分到你们连的第一个大学生干部,那么有发展前途的一个人,不要因为工作上的一次失误,就被一棍子打死,毁了在部队的前程。另外,如果洪巧顺真有什么英雄壮举,那就是你们六连集体的光荣,和平年代再立新功,对死者家属也是莫大的安慰,工作好做多了,各级都会满意,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事情发生后,副连长已经问了高远和徐闯,他们都把事情经过讲的很明白,那洪巧顺就是自己投机取巧,垫了块石头,就那么个情况,我们再挖也挖不出什么……”

  还是股长和指导员的对话,高远听得出来,这公鸭嗓子股长思想境界明显高出一筹,说出的话都是从大局出发,考虑的都是集体的利益,不遗余力的出谋划策,话里话外是在为六连“洗清罪责”,想把事故带来的危害降低到最大限度,甚至能反败为胜,坏事变好事。而指导员是个顽固不化的倔驴,人家为他好,他还不买账,用句赶大车的行话就是不上套。

  里边说话的人都控制不住音量,高远不用把耳朵贴在门上,也能把不该听的秘密一字不拉的融进大脑。可他还是不满足,恨不得用那个马脑袋把连长的门顶个窟窿。

  “老沈、老吕,咱们抓紧时间分头行动吧,这都是为你们好,更是为上级负责,六连这面各级树起来的大旗坚决不能倒,坚决不能倒在你们的手里,难道你们真想当罪人?”

  “股长,六连的荣誉是几代人共同创造的,是英雄们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在战场拚出来的,是打出来的,是从血水里滚出来的,是烈士们用命换来的,用不着谁树,这面大旗永远不会倒。我们在训练中出了事故,就不怕负责任,想让我们诱导我们的战士说假话,永远也办不到……”

  室内终于传出了一个陌生的滚雷似的膛音,像大口径炮群急促射似的,让人隔着门缝也能感受到气浪。高远猜得到,此声非连长莫属,一定是连长发话了,说的很激动,应该跟指导员是一伙的。

  为什么这连长和指导员如此激动?还死倔死倔的,狗咬吕洞宾啊,炮口一律对准那个来帮助他们的股长大人。还没等高远反应过味,突然屋里传出熟悉的推拉枪机一般“咔咔”的皮鞋声音,应该是向门口移动。高远立刻像个被滚烫的火炉烫了爪的耗子,“唰”的将身体抽回,急匆匆的奔回指导员屋内,惊得差不多要再次尿出来。

  “咔咔、咔咔”

  高远的心随着那“咔咔”声不断的揪紧,两腿不停的哆嗦,最后实在无力支撑身体,只能慌不择路的坐在指导员那张干净的结实的双人床上。

  “咔咔”声停止在高远面前,还是那张熟悉的苍白的脸,紧绷着没有表情,连一丝血色也没有。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一章  责任(二)
“你和洪巧顺在一个班,又是上下铺,还是老乡,他的父母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需要我们的安慰,这两天你多过去看看,陪老人说说话……”于排长有意不盯着高远,声音也比往常小了很多,不愿意给这个突然卷入一场重大事件的小新兵施加什么心理压力。

  “嗯,排长,我这就过去?”

  于继成这才略微仔细的看了一眼高远,还是什么也没说,连个点头都没有,转过身留下一串“咔咔”。

  高远再次不知所措,此时的他太需要排长的指点了,可是到了如此紧要关头,排长并没有给他什么指示,甚至连暗示也没有。他心虚,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洪巧顺苍老的父母,好像那发子弹是从他的枪里发射出来的,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上级联合调查组首长,那些眼睛都跟枪口一样,提问一定都跟机枪点射差不多。

  开枪误中洪巧顺的老兵叫徐闯,只比高远、洪巧顺早到部队一年,基本不用再怎么核实,那子弹肯定是从他的枪里发射的。他正对的射击目标,就是由洪巧顺负责显示的靶位。别人的靶子上都是全中,唯有他少中了一发。而少中的一发弹却鬼使神差,准确的命中了新战友的头颅。还有一个原因,徐闯觉得除非万不得已,轻易不会跟别人说。副连长一直让他做试验,说是训练改革,是副连长研究出的新成果,卧姿和跪姿射击动作和别人不一样。这事只有他和副连长两个人知道,连长要是知道肯定横加阻拦。唉,要是有人阻拦该多好啊!如果有后悔药,不管什么味道,徐闯能连喝三大碗。

  “大叔、大妈:‘是我害了巧顺兄弟啊’。。。。。。你们打我吧。。。。。。”徐闯一遍遍的跪在洪巧顺父母的身边,紧紧的握住拳头朝着自己的头上狠狠砸去,呜呜的哭泣,像个未成年的孩子。他才十九岁,比高远还小一岁,如果不穿上这身军装,如果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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