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构成犯罪,任何一条都足以让我找到理由将你捉拿归案”
“捉拿归案?那你就是警察咯,也是,你爸妈都是军人,你肯定会子承父业,但是,为什么我们还是只能走上两条完全相反的道路!”黑黢黢的枪口在夜色里对准了邹渊的眉心,“邹渊,不要怪我”
邹渊没料到程宇阳会随身带着枪,邹渊识时务地举起双手,计算着最短的逃脱路线,黑夜和集装箱无疑给邹渊提供了良好的掩体,但是程宇阳在国外经过十年的锤炼,作战能力和反应能力都不输邹渊,而且,现在他不信任邹渊,邹渊激怒了他,这很危险。
邹渊纵身一跃,闪到左边集装箱的阴影里,两人直线距离太短,邹渊动作再敏捷也不可能避开射程,程宇阳也不可囊眼睁睁看着邹渊从自己眼中逃走,邹渊小腿被子弹射中,稍微有点射偏,没有打中骨头,枪装了消音器,河滩上的生死追逐没有惊动到外面的人。
邹渊拖着中枪的腿不停地变换藏身地点,朝外围的集装箱移动,此时也顾不上腿上的疼痛了,程宇阳正拿着手枪四处搜寻邹渊,两人像两匹战狼一样在黑暗里隔着空气对峙。
邹渊的反侦察能力也不差,程宇阳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只知道邹渊中了一枪,人还藏在这堆集装箱围起的某个角落。既然之前那一枪打中了,那意味着邹渊受伤了,受伤了就可能流血。
灰白的地板上血迹纵横,邹渊的移动路线条理分明,但血迹却混乱不堪,程宇阳这次没有轻举妄动,他贴在集装箱背面,他能感受到邹渊离他不远,没有任何依据,只是单纯的直觉,程宇阳目光扫视着这一片的地面,一滩血迹在左边第二排的集装箱的对角线处渗出,程宇阳其实并不确定那一滩是不是血迹,他盯着看着了很久,看着那一滩液体又扩大了一圈才确定邹渊就在那里。
程宇阳快速地向前方的集装箱靠拢,邹渊看着程宇阳出现在视线里,两人隔着一条间距两米的通道,邹渊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程宇阳看着那双往日曾凝视过的双眼里闪过痛苦和决绝,却唯独没有害怕,程宇阳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从当初出国开始,就没有。
一声沉闷的枪响之后,程宇阳走过去,捡起从邹渊口袋掉出来的手机,手机闪着白光震动,照着邹渊面色惨白的脸,邹渊还有呼吸,程宇阳看着屏幕上持续闪动着的邱邱两个字,走到河滩边上,毫不犹豫地把邹渊的手机扔进了泛着水腥气的江水里。
程宇阳拿出自己的手机给胡泽立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的人听到邹渊这个名字显然很震惊“人死了?”“还没有”“我马上派人过来,这件事我来处理”“好”程宇阳挂掉电话,心脏有些麻木地疼,邹渊还躺在那里,不知道微弱的呼吸有没有断掉,程宇阳没用勇气再走过去。
半个小时后几辆车滑进在码头,程宇阳走过去,把射了两发子弹的手枪交到车中那人手里,“听我安排”那人开口“嗯”程宇阳不得不点头。
安静的码头在那人的指挥下热闹起来,来来往往的人连夜把货物转换地方,黑夜滋生过欲`望,诡计,还有恶谋。一些人的命运也在黑夜里被无情地交割。
现代 春秋 第三十三章
叶邱亭盯着久久未被接通的手机出神,半个月明明已经过去了,邹渊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是在机场了么,还是任务没有结束?还要等多久啊啊啊啊?叶邱亭心里不确定,在床上不停地滚来滚去,这一个晚上叶邱亭都睡得不踏实。
几天后产假休完的宋卿卿成为办公室最大的焦点,这才生完孩子多久,就恢复了孕前的窈窕身材,办公室的小姑娘纷纷围着宋卿卿的座位嚷着请她传授秘籍,叶邱亭看着宋卿卿把一群小姑娘说得一愣一愣的,手急眼快地把堆积如山的稿件搬到宋卿卿的桌上,“姐,先把工作弄完再接私活怎么样?”叶邱亭笑嘻嘻地打断她们的girl's talk。
宋卿卿的回归让叶邱亭着实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像之前那么累死累活了。
叶邱亭这天下班之后刚走到楼下就被四个人拦住了“你们是?”叶邱亭一脸莫名其妙,看着眼前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现在劫匪胆子这么大,光天化日之下,叶邱亭看着头顶还在转个不停的摄像头,心想不能专业一点么,还需要我来帮你们纠正站位?
“嫂子好 ”看起来年纪最轻的那个一脸扭捏地喊道,叶邱亭傻眼了,这是认得哪门子的亲啊。
剩下的几个一脸凝重,叶邱亭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为首的男人解释道“是叶邱亭吧,我们是邹渊在军区大院的战友,邹渊跟我们提起过你,我们是从潇姨那里拿到你的地址和照片的,擅自过来,是因为,有点事必须通知你,我们先去车上说”
叶邱亭被簇拥着上车的时候心里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这几个人的真实身份,他们真是邹渊战友?看气质还是很符合的,几个年轻人都一脸正气。
“我是姜迟,这是袁维,徐云,开车的是秦州,”为首的那人依次给叶邱亭介绍,叶邱亭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邹渊现在,在医院”叶邱亭一听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在医院?!是受伤了么?严不严重?”叶邱亭声音都有点发抖“发生什么事了?”“小腿,腹部两处中枪,大量出血,人还在昏迷当中,还不确定什么时候醒”姜迟的声音里满是沉重,叶邱亭面对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懵住了。
打在邹渊身上的两枪此刻更像是打在叶邱亭的心上,汩汩的鲜血不停地往外冒,叶邱亭痛得快要窒息。
叶邱亭心里不是没有担心过邹渊会受伤的问题,因为一直以来叶邱亭都不知道邹渊在部队进行什么样的工作,他只能在心里做好最坏的打算,可也只是打算而已,他没想过邹渊有一天真的会躺进医院里,他一直以为邹渊是无所不能,刀枪不入的。
可是现在有人来告诉他,邹渊受伤了,躺在医院里,中枪,昏迷,生死未卜,叶邱亭心都揪成了一团,说好的我在家乖乖等你回来,可是为什么你现在在医院、叶邱亭眼泪扑楞扑棱地往下掉。
几个大男人看到叶邱亭哭了一时也乱了手脚“快,纸巾!”姜迟对着坐在前面的徐云吼道,叶邱亭接过徐云递过来的纸巾擦干了眼泪“我没事,就是一时缓不过来”
“我能去看他么?”叶邱亭现在只想见邹渊,车里几个人都没有答话,最后还是姜迟打破沉默,“看不了,谁都看不了,连潇姨和邹叔叔都进不去,邹渊,被隔离了”
“为什么”叶邱亭不动部队里的规定,可是连至亲都不能见嘛。
“事情很复杂,我们也只能简单地跟你说说,邹渊这次,恐怕凶多吉少”叶邱亭被最后几个字吓到了,手指深深地嵌进掌心,有湿热的液体从掌心渗出来,叶邱亭却不觉得疼,只想快点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S市锦阳区警方深夜接到市民报案,说是小锦江码头一名酒醉男子走路踢到一具尸体,浑身是血,警方马上派人赶过来,赶过来发现人还没有断气,马上送往医院急救。
邹渊当时穿便装,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文件,民警在邹渊口袋里搜出一张设计图纸,民警开始没看懂画的是什么,后来有个对枪械特别在行的警察看到才知道这张图纸不简单,马上上报分区局长。
警察局第二天在案发地点展开调查并封锁现场,民警寻访了附近的民众,码头有个值班室,值班室的的人说昨晚喝多了,一夜睡到大天亮,没发现什么异样,民警在值班室桌上和角落看到大量酒瓶,有的还开着,屋子里酒气熏天。
还找到了几个目击者,说是当晚经过或者在这附近散步,表示看到过一个高大的男子和一群神秘可疑的人在码头碰面,目击者表示以为是打架还是什么的,因为听到他们在大声争论,眼看着就要动手动脚了,目击者怕惹麻烦,就没报警。
其中有一个人的证词是说他当晚和未婚妻在码头附近散步,因为走累了坐在河滩下的石板上,没有人看见,听到有人在上面吵架,说着“合作”“价格好说”“商量”之类的字眼,男子怕吓到未婚妻就带着人绕远路从另外一条路走了,没和那群人照面。
当地警方最后又传讯了那人的未婚妻,未婚妻和他的口供一致。
最后邹渊被确定身份,第二天被送回S市,S市警方拿到图纸之后,发现这张图纸和去年一批枪支的走私案有关,此案关系重大,警方联系了邹渊所在的军区,军区收到消息,全区震惊,首先因为邹渊身份特殊,军区近几年所有的设计他都经过手,参与过多次重大任务并立下功劳,军区当即把S市警方口供调过来,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能草率处理,军区直接下令把邹渊送进军区医院,层层把守,暂时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邹渊肯定是被人陷害了,可是他妈的我们连是谁在背后放暗箭都不知道,邹渊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秘密,那个码头也肯定有鬼,那个狗屁口供更是疑点重重,可是没有证据我他妈拿什么去和那群老顽固对质,别让老子查出来到底是谁搞的鬼!”姜迟一拳捶在座椅上。
军区的人也不是不信任邹渊,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邹渊不利,军区更怕的是那群人从邹渊这里拿走了其他的设计稿,姜迟他们四个连夜去了一趟S市,暗访了那一片地区,录口供的那几个人早就不知去向,他们去当地警局去要联系方式,那边说所有的资料都被这边军区调走了,他们连档都没建,调查陷入困境。
倒是录口供里的一个人让姜迟很意外,那个人的名字姜迟有些印象,叫程宇阳;“他不是邹渊的高中同学么?”叶邱亭心里一惊。“嗯”姜迟点头,我们调查后发现他和邹渊一趟航班去的S市,未婚妻叫薛子怡,薛子怡声称那天和程宇阳一起在码头散步,他们的口供很一致,医院方面也说薛子怡连日来照看父亲,那天正好休息,不在医院。我们去了他家附近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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