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世界上最没道理的东西,它不是天道酬勤,不是你通过辛勤的努力和付出就能得到百分百的回报;它不是数学题,只要演算方式无误就一定能找到正确的方向和出口,求到正解;它需要两个人彼此情投意合,共同努力才能持续下去──却又因为任何一方单方面的放弃,就脆弱地瘫痪到底。没人能说得清它是什么。可是,你知道的。它在那里,它就在那里。”
……
不过,有很多问题,我到现在依然很困惑。或许你们有答案?
不如一起来探讨。
6、
这是我继出版了《全世爱》《全世爱Ⅱ·丝婚四年》之后,出版的首部长篇小说。谢谢读者一直以来的等候和支持。
希望它不会让你失望。
希望它是在你当下的年轻美好岁月里,迫切希望可以碰到的一本书。
如果不,那么,好吧,哪怕只有一段话,让你产生了一定的思考,我想,它也是成功的。
写这部写稿子时,正值我的孕期。一直担心宝宝会提前出生,但是宝宝很乖,似乎一直在等我把长篇写完。在此,要特别感谢宝宝呀!^_^
相继会有两本书出版,一本是小说随笔集《谁人使你偏离》,一本是《全世爱3之家有虎崽》。出版时间大概在2011年的二、三月份。
那么,到时再见啦!
——给所有在爱中默默受伤
也默默成长的你们
楔子(1)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像一把有用的剪刀。分手后我们重又——变成两把利刃,插入世界的肉里,各在各的位置。
——以色列诗人 耶胡达·阿米亥《爱与痛苦之歌》
聂双再次见到季橙,是在五年后。
事实上,她曾经多次想象过两人重逢的情景,对重逢的场地做过不下成千上万个设想,种满丁香树的G中校园,车如流水、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装修简单却不失典雅大方的商务会所,乱哄哄的校友聚会中,环境幽闭有橘黄色吊灯的咖啡厅内……
双方都是独自一个人,当然,也可能各自带着现在的“另一半”,故作平静地打声招呼,也许会微微变色但仍保持良好风度地问一句“还好吗”,不然就是举着香槟走到幽静处叙叙旧情,半幽怨半开玩笑地说上一句“你现在有没有后悔”?或者装作什么都发生,爽快地来个拥抱嘴里喊着“好久不见”,当然,也有可能,迅速对视了几秒,马上转过头去,视而不见。
不论怎样,总会有见面的机会。
今天没有,或许明天;今年没有,或许明年。
只是她惟独没有想到,会是在那样一个尴尬的场合。
那天下了班,同事丁丁——公司唯一的一位“八五”后,同时也是公司所有年轻人中最能折腾的时尚达人,偷偷把她拉到饮水间,故作神秘地说:“晚上带你出去见识下。”
聂双拎着挎包,只觉上了一天班,全身都散了架,“我还是回家吧,哪里也比不过往家里的沙发上一躺,再切上半个冰镇的西瓜,给我多少钱都不换。”
丁丁哭笑不得,“姐姐,你也就比我大那么一点儿吧,怎么把自己弄得跟个老姑婆似的。别罗里罗嗦了,去嘛去嘛。”边说边拖聂双的胳膊。
聂双挣脱不过,丁丁又说:“就算是你陪我啰。大家好歹同事一场,反正你回家也没什么事干。”接着施展她的星星眼,作可怜状,“求你了,小女子这么凄惨,单身这么久了,哪儿像你,有个人人艳羡的男朋友。拜托啦,大家好同事一场,你总不忍心看着我一辈子是个老姑婆吧?”
“你说蒋小光?”聂双的思维还停留在“有个人人言谢的男朋友”上,不由得摇头,“他?哪里就人人艳羡了?”
丁丁两只手握成拳状在眼窝处不停转动,扮可爱少女哭泣样,“呜呜呜呜……不管不管,反正你有男朋友,我还是单身……你知道的,人生这么短暂,我美好的青春时光,就这样在你的犹犹豫豫消耗了。因为你,耽误了我多少分钟,眼看着我距离孤独终老又前进了那么几大步……”
再说下去,这罪名可大了。
聂双皱眉,她并没有意识到丁丁所谓的“带她见识下”和她“一辈子做老姑婆”有什么关联,见丁丁一副可怜样,只得妥协,“好啦好啦,我给蒋小光打个电话,他……”
“不行不行,不能带上他的……”
聂双掏出电话的手陡然停下,“为什么不能带他?”
“因为……因为……”一向心直口快的丁丁说话突然有些吞吞吐吐,“哎呀,你去了就知道了。”
见丁丁一脸为难状,聂双倒也善解人意,“好了,不带就不带,其实我刚才是想说他刚好在公司加班,大不了我和他说一声就是。”
丁丁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怕担心她反悔似的,抓着她的手就飞出了公司所在的大厦。
一路上,聂双问了几次目的地,丁丁只是神秘地笑,说“你到了就知道了”。
丁丁的车技一向好。红色的马自达载着二人在燕城——聂双大学读了四年的城市,兜兜转转,穿过几条胡同,驶入幽静的林荫大道,蓦地一转弯,眼前突然出现了充满无限风情的酒吧街。
傍晚的时候刚下过雨,道路两旁的酒吧,隐藏在朦朦胧胧的夜色中,湿漉漉的青色石阶上水还未干,行人稀少。酒吧的招牌前,挂满了橘黄、明黄、暗红、微蓝的灯笼,中式风格的仿明清八角窗,嵌着低调朴实的窗花,乍一打量,像是走进了旧时的民间小巷。一间间走过去,不论是低低垂下来的装饰物,还是斜靠在门前懒懒的侍者,更或是店内风格迥异的装潢,又各有各的特色。
丁丁把车停在最末端的一家酒吧前,守候在门口的侍者正低声和同伴说着话,见有客人来,换上一个笑脸,撇下同伴走过来,熟练地指挥丁丁停车。
酒吧能有什么好玩的。聂双嘴里咕哝着,不情愿地下了车,随着丁丁一同进了这家名为“花烛夜”的酒吧。
进去,才知,真真是另外一番天与地。
进了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悬挂在吧台前面的一副二号楷体字:“坚决与陌生人说话。”聂双正觉诧异,帅气的酒吧招待把二人迎至隔间内,三面半透明的玻璃隔板,没有门,可依稀看到其他隔间内坐着的客人,男男女女,穿着打扮,甚至是面部表情。若是离得近,从没有隔板的那一方望过去,对方的青春痘有几颗,都数得清。
隔间内有一张墨色的长茶几,茶几两旁是明艳艳火红色的软坐沙发,坐下去,整个人都陷在里面。茶几上面,放着一壶咖啡和四个澄明的淡蓝色玻璃杯。茶几的卡座两端,装了两部电话。电话旁边,有个标注“各桌号电话号码”的通讯单,一叠便签纸,四支削好的木质铅笔。
丁丁一边用手翻着通讯单,一边四下打量,兴奋地嘟囔着“嘿嘿,看来真是名不虚传啊”。
聂双只是有些奇怪,又看不出所以然来,累了一天,也无心多想,干脆懒懒往沙发上一倒,眯起眼睛,忍不住想要小睡。
突然听到“滋啦啦”的话筒声,接着是一个语调异常活泼的男声:
“欢迎大家来到‘花烛夜’!”
“作为以交友游戏和时尚派对而闻名燕城的酒吧,相信曾经来过我们这里的朋友们都知道,我们的口号是‘坚决和陌生人说话’。在这里,我们为了整日里忙忙碌碌的广大青年男女提供了快捷、直接而时尚的交流平台。”
聂双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丁丁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认真听。
“我们为大家提供了以下几种有趣而新奇的交流方式:第一种,鸿雁传情。在桌台上,有特别为您提供的便签纸和铅笔,大家可以在上面写上自己的简单介绍,交给主持人,或者交给我们的服务生,由您来指定把纸条交到您所感兴趣的客人手中。第二种呢,是电话传情。桌台上有我们专为大家提供的各个桌台的分机号,大家可以通过桌台上的电话联系到青睐的异性,直接进行电话交流。最后一种,是交友箱。可能有些朋友在今天没能结识到心仪的异性,那么,您可以把您的简单资料,放在我们吧台右侧的交友箱里,等待自己的缘分。您现在也可以到交友箱中抽取三张以内的客人资料,进行单线联系。”
……
灯光渐渐变暗,主持人缓缓说道:“最后,祝福各位玩得开心,早日结识自己的意中人。”
想起之前丁丁吞吞吐吐的样子,执意不肯叫蒋小光同来,聂双明了,呵,原来是交友酒吧,难怪每个隔间内,坐的不是单身,便全部是同性。
酒吧内定规则:不允许异性结伴而来。
* * *
“无聊。”聂双站起来,“你自己玩吧,我要走了。”
“喂,”丁丁急了,将聂双按在位置上,“聂双姐,你不要这么没趣啦。拜托,就算是为了我嘛。实在不行,就当长长见识也可以啊。”
“这么无聊的地方能交到什么朋友?”聂双被惹火了,“你不觉得是在侮辱自己吗?”
两人争吵的声音有些大,周围的人好奇地盯着她俩看。
聂双把头埋进去,压低声音,“小祖宗,拜托,我承认我老了还不行吗,你要知道,被蒋小光知道我来这种地方……”
桌台上两人的电话,这时突然齐刷刷响起来。
聂双撇过头,负气地不想讲话。
丁丁也不恼,伸手欲接电话,聂双看在眼里,当下决定,只要她接起电话,就趁她不备开溜。
不料丁丁的手停在空中一顿,却转而接听了她这端的电话,不由分说,塞到她的手中。
“你……”
“你好!”很好听的男中音。
聂双无奈,只好伸手接过,麻木地回应,“你好。”
“我在8号桌。就在你们的后面。如果不反对,我可以坐过去聊聊吗?”
什么?聂双的血液冲到头顶,倒是丁丁,站起身,打量了下身后的隔间,聂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