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刚上学时,常发生老师将名字中的";莉";字写成";丽";字的事,曾央求母亲把";莉";改为";丽";,以免除麻烦,可是母亲不肯给我改。她说,茉莉花,多年生植物,生命力极强,还会开出香香的花。
哦,原来是个带着香味的名字呀。 懵懂的我,一下子就被母亲说服了。从此,一旦有这两个同音字之争的事发生,我便骄傲地纠正,不是美丽的";丽";,是茉莉花的";莉";。
眼下,大约因为冬天的阳光也能晒到阳台上的缘故,再加上室温适宜,我种的一盆茉莉打了许多的花苞,眼见得一天天鼓胀丰满起来,喊了坐在沙发上打盹的母亲过来看花,母亲的脸上顿时笑成了菊花,连声道:我说过的,它不会辜负这么好的太阳的。
偎依着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闲聊。我轻轻哼着那首《好一朵茉莉花》。
吸纳阳光吐露芳香,花朵素洁傲视奢华。在这样的感慨赞叹里,";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夫唯不争,故无忧";的词句倏地冒了出来,一瞬间占满了我的思想。
生活里,膨胀的物欲,让我们竭尽全力甚至透支,去装扮自己,好让自己的华丽能盖过别人的华丽,在争中失去了固有的本真。而汩汩流淌,温柔的水,惠泽万物却不争,这恐怕是世间最高的境界了。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茉莉,这素衣的仙子,在对阳光的感恩里,开着自己小小的素白的花朵,散着自己的芬芳,简朴宁静,不被";诱惑";所累。确乎是值得我去喜欢和效仿的。
阳光灿烂。岁月静好。我愿做一株低到尘埃里的茉莉,以娴静、谦微的姿态看天上云卷云舒,观庭前花开花落。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玉米花开
温暖的秋阳下,那个已经在春夏里来过几次的爆玉米花的男子又出现在小区的空地上。几个孩子跟着大人正围在那儿等待玉米花出锅。
随着“嘭”的一声响,一阵玉米的香味便在暖风中漾开来,直钻进我的心脾,记忆的销子就被轻轻的抽掉了……
那时的春天里,山上的积雪才开始融化,风似乎还有点像凌厉的小刀子能划伤人的脸,在朝阳背风的屋山头,总是有一群孩子如过节般喜滋滋的围成个圈,目光盯着一个小小的旋转着的黑色锅子,一圈又一圈。如葫芦状的铁锅下面,炭火被手动风箱吹得旺旺的,金色的火苗舔着旋转的锅子。这个时候,没有人说话,只听见拉动风箱的声音,直到那爆米花的脸上满是烟火色的老者看看锅柄上的定时器,说声:准备麻袋,要炸了!孩子们才如电影里躲避炸弹那样有些惊慌的四散开来,捂着耳朵,但眼睛却始终舍不得离开那个能让玉米粒开出一朵一朵带着香味的花儿的神奇铁锅。一声被麻袋裹着的炸响过后,刚刚装进去的金黄的玉米粒全变成了花朵,孩子们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
那个物资食品比较匮乏的年代里,爆玉米花快乐了我们没有零食吃的童年。
光阴似箭,岁月之河,很快漂走了我们童年许多的记忆。而关于爆玉米花的记忆则如一枚宝石戒指,戴在那根被称作生活的手指上,闪着熠熠的光芒。
我至今仍旧对爆玉米花情有独钟。假日里沐浴灿烂的阳光,带着孩子跟着爱人一起去公园散步,包上一包玉米花,边走边吃。或者在工作忙碌了一天,傍晚在回家的路上买上一包刚刚出锅的带回去。晚饭后,一家人坐着,一小朵,一小朵的数着吃着,看着电视里播放的韩剧,疲倦、劳累全部消失了,满心只有感激和惬意。
现在的爆玉米花愈发做得好吃了。老母亲用手指捻着一小朵玉米花,在明亮的灯光下眯缝着眼欣赏着,嘴里啧啧赞叹。
当然,这玉米花还加了糖和奶油了呀。我随口应着母亲的话。好日子呀!母亲感叹。
不知怎地,我忽然想起,生活里,曾不止一次地听到这样的感叹:现在吃什么都不觉得香了,看到什么样的景致也没有先前那样激动了。
此时此刻,我真想说,那一定是你在无止境的欲望的虚幻中迷失了自己,而这爆玉米花那粗糙朴实的香气或许会唤醒你的幸福感吧。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那年 那春饼
一直都对春饼情有独钟。多年来,每到春天来临,我总要做几回春饼吃。在北方,吃春饼,是有其意义的,名曰:咬春。于我,则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因为我所有的关于春饼的记忆都和我最敬爱的外婆联系在一起。
童年时节,家境不怎么富裕。一家六口人仅靠父亲一人60多元的工资生活。然而,这样的生活也总让勤俭的外婆打发的有滋有味。其中春天来临吃外婆的做的春饼是全家人最幸福惬意的事情了。
当院子里的果树上有那头上长着一小撮红色羽毛的小鸟啁啾鸣叫的时候,外婆总是迎着太阳光用手搭在眼睛上方,望望树梢上的鸟,脸上荡漾着笑意说:呵,这小家伙的翅膀又把春天驮来了。
外婆这句话,我早已耳熟能详。我总是要拍着巴掌随声附和。这倒不是我欣赏外婆的这句现在看来很诗意的话,而是因为我知道又可以吃几次外婆做的春饼了。
我家在春天要吃春饼似乎是外婆定下的规矩。尽管那时还吃的是供应粮,粗粮和细粮比例是8:2,白面很少,但外婆总能巧妙搭配,满足我们的口腹之欲。
外婆将混合面(玉米面和麦子面)用烧开的沸水烫得很粘的模样,然后再添加一定的水,和成粘稠的稀糊状,用平底锅煎成椭圆的饼状。做这样的饼是需要耐心的,不能用大火,只能用小火。吃一次春饼,外婆总要忙活半天。饼子煎好了。外婆又细心的挑拣她从野地里挖回来的荠菜,然后洗净了和她积攒了多日的鸡蛋炒在一起。这是用来卷进春饼一起吃的菜。也有例外的时候,没有鸡蛋和荠菜,外婆会用土豆丝和晒干的红辣椒炒成菜。这样的菜我也觉得是非常的美味。
傍晚时分,待父亲下班回来,一家人围坐在氤氲荠菜和鸡蛋香味的饭桌旁,就等待外婆发话开吃了。在吃春饼前,外婆总要重申吃春饼的意义——攒足劲头,留住春天。然后,双手合十,俩眼微闭,默立一会儿。
当年少不更事的我,看着外婆这般模样,心想:吃饼就是吃饼么,怎还要说这样毫不相干的话?总觉得外婆年年这样做是件很滑稽的事。上高中时,为写一篇和春饼有关的作文,我曾经问过外婆,为啥要吃春饼,而且还要举行隆重的仪式?外婆沉吟了半晌,说:春天多好哟,吃饼铆足了劲,能开好一年的头。外婆的话,让我茅塞顿开。我以此作为文眼,写了满满三页稿纸。作文受到了老师的高度评价。并作为范文在同年级宣读传阅。
日子终于在弹指间飞逝。外婆也去世多年了。但外婆做的春饼和外婆说的那些个话,似乎在我的心里淤积发酵,让我慢慢品出点醇香的滋味来。
我现在也如外婆当年那样做春饼吃,但所用的材料完全不同了,那天我将牛奶与富强粉一起调和成糊状,用平底锅煎熟。然后,把鸡肉切成丝过油,配上洗净切成丝的冬笋、洋葱、青椒、木耳,加上适量的酱油、盐下锅炒成卷进饼的菜馅。
花开花又落,春去春又回。吃饼铆足了劲,能开好一年的头。外婆的话犹在耳边响起,我问自己,这个春天,你铆足了劲,开好一年的头了吗?
吃着散发淡淡奶香、柔软适口,卷着精美菜肴的春饼,我愈发怀念起我的外婆了。外婆没有多少文化,但她的心境她的那番吃春饼的仪式,却足以让我品咂一辈子。
沐浴书香
作为一个凡俗女子,我没有追随“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欲望和野心,但我又不止一次地对朋友说,如果我能在图书馆或者书店工作那将是最理想的工作和生活了。迎着他们的疑惑惊奇的目光,我解释说:那样我会有更多的机会沐浴书香,捧书阅读。
仍然记得自己初步掌握了常用汉字后,捧读教科书以外的“大部头”时的感觉,那仿佛是轻轻推开了一扇静默的小窗,随着一阵清新的风扑面而来外,再就是那文字组合后描绘的美丽而奇妙的世界。其中有花好月圆看蝶恋花的浪漫,也有鸡毛蒜皮烟火气息的现实,它们或交织在一起,或独处一隅。世间千种思绪万般情感,这一切都驻足书中。于是,阅读的欲望,就抓挠一颗年轻的心。书读得多了,就间接接受了感激、冲动、愿望、沮丧、疼痛等等情感的历练,并且养成一个习惯,阅读,买书。
刚工作的时候,我在几个要好的密友面前就有引以为豪的事:我有一个父亲亲手做的书架。书架共有四格。上面三格里可以放常见开本的图书,最下面一格空间最大,可以放大开本图书,父亲还特意装了两扇小门。
人说,女孩子大了,又有了工作有了能自己支配的钱,都会为自己添置几件漂亮的衣服和精致的化妆品,可我偏偏在这方面很吝啬。我宁愿把钱花掉去买书来满足阅读的这份心情。朋友虹对我说:“小心做了书呆子!”我对她的告诫不置可否。我相信我是有能力做到“读书”而“不呆”的。我个人觉得,多年以来,尤其我的教师工作取得较大进展,得益于我的读书学习。
近期,我发现除了坐在自己书房里倒一杯清茶,从容安静的阅读之外,还有一个好去处,那就是书店。
我所居住的这个边疆小城石河子,人文氛围还是不错的。当你走进琳琅满目摆放着众多图书的书店,会发现有不少阅读者。有的立在书架旁,有的坐在靠墙边的那排座椅上,座椅人满了,有的则干脆席地坐在大厅的台阶上。这里没有商场、菜市场的喧闹,有的只是头顶上吊扇旋转时发出的风声,再就是轻轻地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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