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找到了陈雄的踪迹,陈刚娃和陈小娟十分高兴,陈刚娃决定夜探民伕的营盘,找到陈雄,并且想办法救出,带着一同回家。
合州府钓鱼城的宋朝官兵和义军还在顽强抵抗,大江南岸也还有不少地方有义军抵抗,为了*反抗,平定南方,蒙古大军在相对比较稳定的绵州附近建立了后勤供给基地,征集了不少民伕运送粮草武器给南边的作战军队,有的民伕已经为元朝军队运送粮草武器多年,经常发生逃跑事件,弄得看管民伕的蒙古将领一天到晚提心吊胆。
天黑了,陈刚娃穿戴了一身夜行衣装,悄悄出了小旅店的门,纵身上了房顶,像一只灵巧的夜猫子,利用街房的屋脊、街边的大树作掩护,轻足轻手向城外奔去,离开了街市,翻过一个山梁,远远看到了白天见到陈雄进出的营盘,黑夜里民伕营盘有灯光闪亮,陈刚娃靠近了一些,看见巡逻的哨兵,听见了喝向口令的声音,他选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几步窜到营盘栅栏下面,栅拦用厚木板做成,上面拴着响铃,不小心闯上去碰动响铃,铃声响起会惊动巡逻的蒙古士兵,陈刚娃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扔进营盘投石问路,没有哨兵,他纵身跳起,跃过了栅栏,轻轻落到了营盘里边,看到一个一个大帐蓬,里面住着民伕,帐蓬进出的地方有哨兵,陈刚娃正在想着混进帐蓬找人的方法,一个民伕从帐蓬里出来了,走到一个角落,解开裤子撒起尿来。陈刚娃轻轻走上前,猛地蒙住了民伕的嘴,拖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民伕吓得浑身颤抖,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凶神。陈刚娃嘴巴凑近民伕的耳朵,低声喝问知不知道一个叫陈雄的人。被抓住的民伕又摇脑壳又摆手,表示不认识陈雄。陈刚娃看到民伕十分老实,放了。轻足轻手转到营盘的另一个角落,躲在暗处等待出来撒尿的民伕,一连问过了三个民伕,都不认识陈雄。陈刚娃看看天快亮了,害怕天亮后难以从民伕营盘脱身,轻步返回到营盘的偏僻角落,纵身跃过栅栏,回到了住宿的小旅店。陈小娟正等得心焦,看到刚娃哥平安回来,提到嗓子边的心落到了肚子里,可是听说没有找到爸爸,又有一些失望。
从此,陈刚娃和陈小娟分工,陈小娟白天到关押民伕的营盘大门前等侯,夜晚陈刚娃到营盘里寻找。整整三天过去了,第四天晚上,陈刚娃进了营盘,藏身在一个僻静的地方等侯出来撒尿的民伕,半夜时分一个民伕出来撒尿,被陈刚娃请到僻静处询问。 民伕认识陈雄,而且是很熟悉的朋友,陈刚娃请民伕转告陈雄,他女儿陈小娟到绵州府寻找爸爸,让陈雄第二天晚上半夜时分出来“撒尿”,父女相见。
陈刚娃回到旅店,告诉陈小娟找到了她爸爸陈雄的熟人,带了口信。陈小娟非常高兴,决定第二天晚上一起到关押民伕的营盘,陈小娟在僻静处等侯,陈刚娃进到营盘找到陈雄,带出来父女相见。而且,如果陈雄从民伕营中逃出,蒙古兵一定要追捕,绵州城附近不能住了,兄妹俩收拾好行李,结算了小旅店的账目,准备救出了陈雄就一起逃离绵州。
想到就要和分别三年的爸爸见面,陈小娟非常兴奋,焦虑不安地等着天黑,终于天黑了,兄妹俩出了小旅店,沿着僻静的小道来到关押民伕的营盘外,陈刚娃把妹妹带到僻静的角落,让她藏在暗处等侯,纵身进了营盘,按照头天晚上民伕指示的方向找到了陈雄住的帐蓬,找了一棵大树作掩护,等侯陈雄出来撒尿。夜越来越深,陈刚娃心里急,瞪大了眼睛望着帐蓬出口,将近半夜了,没有看到陈雄的踪影,陈刚娃担心昨夜遇到的民伕没有把口信带到,又担心陈雄有事离开了,心里仿佛有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半夜过了,终于,帐蓬里出来一个人,仔细辨认,果然是曾经和陈小娟一起在营盘门口见到过的陈雄。
陈刚娃告诉了女儿陈小娟在营盘外面等侯,陈雄又悲又喜,跟着一同来到营盘僻静处。陈刚娃一手抱起他,双足用力,纵身跳起,出了栅栏,轻轻落在了草地上,陈小娟和陈雄父女见面了。
第二十三回 真像白恶人受罚 陈王氏平反出狱
陈雄、陈小娟父女见面,悲喜交加,可是害怕惊动了看守民伕营盘的蒙古兵,不敢说话,不敢啼哭。陈刚娃带着父女俩大步离开民伕营盘。他们不敢走大路,翻山越岭跨溪流,走山野小路。陈刚娃走惯了山路,大步在前面带路,陈小娟跟着走了十多天的路,也练成了走路的本领,紧紧跟着,陈雄多年在外贩运粮食,又当过近两年民伕,天天爬山走路,也走得很快,跟在后面。三个人不说话,借着天亮前的夜色掩护,一路狂奔,不敢歇息,天快亮时,估计离开绵州已有五六十里,找了一个山野农家,给了一些散碎银子,停下来休息吃饭。陈刚娃警惕性很高,安顿好陈雄、陈小娟住下,奔到四周查看地形,离开绵州的大路有多远,万一官兵找到这里怎样脱身?一一查看清楚。
农家屋里,陈雄父女流着眼泪诉说离别后的情况。陈小娟讲了恶大伯陷害,妈妈被抓进大牢。陈雄十分气愤,父女俩正在伤心,陈刚娃急急从外面回来,告诉陈雄和陈小娟,一队蒙古兵上山搜查来了,猜想陈雄从民伕营逃脱的事已经被官兵发觉,正沿途追赶搜查。陈雄父女听了,十分惊慌。陈刚娃叫来农家主人询问,附近有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农家主人十分同情陈雄父女遭遇,带路领着三人出门,穿过一片密林,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洞,要三人安心在洞中休息,一日三餐按时送来。陈刚娃相信了农家主人,与陈雄和陈小娟在洞里休息,劳累了一个晚上,已经十分疲倦,很想躺上好好睡一觉,但是想到官兵搜查,担心被发现,三个人心中都忐忑不安,睡不着。农家主人果然按时送来饭菜,饿了一夜,狼吞虎咽般吃了,继续待在山洞里等待。天快黑了,农家主人前来告诉,搜查的蒙古兵在附近找不到人,已经撒走了,可以放心回去睡觉。三个人回了农家,第二天,陈雄急着回家救妻子,催着陈刚娃早早起身赶路。陈刚娃摇着头劝阻说:“民伕营里逃走了民伕,这两天蒙古兵在道路上一定严加盘查,走路十分危险,不如安心休息两天,等官兵盘查松懈了,才赶路回家。”
果然,过了三天,路上盘查行人的蒙古兵明显减少了,盘查得也松了。陈刚娃决定起身护送陈雄父女回家,他们告别了农家主人,算清了饭钱住宿费用,谢了帮助掩护躲过官兵搜查的恩情,离开了农家。陈雄和陈小娟返家心切,三个人早行夜宿,不过,为了避免遇到麻烦,看见有官兵盘查哨卡,绕路走小道避开,一路十分辛苦,走了十多天,终于回到了陈雄的家乡。
小县城来了一个新的县大老爷,他本是县里一个饱读诗书、心地善良的人,因为看不惯南宋朝庭奸臣当道,官吏*,官府欺压百姓,拒不报考功名,也不应州里府里推荐上朝为官,长期隐居乡下,教学求生,教导学生学成本领,为国为民做一番事业,在方园百十里地方有很好的名声,受人尊敬。蒙古人来了,派人请他出山为官,他几次拒绝,蒙古士兵将他抓进大牢,不给饭食,逼他答应出山为官,这位有骨气的读书人饿了三天三夜,仍然拒不答应为官,让很多蒙古将领佩服,只得放他出狱。后来,他看到一伙坏了良心的恶人把持了县衙门的大权,为非作歹,祸害人民,闹得民心怨恨,于是叹着气说:“世道变迁,百姓受苦,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终于答应出任县令官职,上任以后,清理县丞制造的冤案,制止蒙古官兵祸害百姓,受到乡亲们称赞。
陈刚娃带着陈雄、陈小娟回到了家乡。消息传开,周围邻居都来看望,有的高兴得眉开眼笑,大声说:“好,陈雄回家了,小娟妈妈的冤情可以伸了。”有的摇头叹息,流着眼泪说:“陈雄兄弟,你怎么这么久不回家,你的媳妇和小娟受苦了。”
陈雄救妻心切,回到家中,顾不得休息,匆匆忙忙赶到县衙门大堂外,抓起鼓锤“咚咚咚”擂响了大鼓。新县令正在后堂书房查看县丞办过案件的有关文牍,刚好看到“陈王氏谋害亲夫”被判斩刑案。他皱起了眉头:仅有大伯一人指控,既无其他人证,又无物证,草草结案,判处斩刑,好在刑部批文未到,还有改正的机会。正在思考,听到大堂外鼓声响起,急急忙忙唤衙役帮助换上官服,升堂审理案子。
陈雄被带上大堂,痛哭流涕,大声喊道:“县大老爷为小民申冤,我叫陈雄,外出经商三年未归,贤妻陈王氏被恶大伯诬告谋害亲夫,判了斩刑,我就是陈王氏亲夫,说贤妻谋害于我,完全是一派胡言。”
县令大人听说跪在堂上的人就是陈雄,惊奇得睁大了眼睛说:“你是陈雄,这话当真?”
陈雄苦笑了,流着眼泪说:“大老爷,我是陈雄,周围邻居可以作证,我的妻子是冤枉的,天大的冤枉。”
县令大人十分生气,一面吩咐差人找来陈家邻居作证,一面派人捉拿诬告兄弟媳妇的恶大伯上堂问话。差人奉命去了,功夫不大,陈家邻居带到,个个愿意作证,击鼓喊冤的人千真万确就是陈老大状子上所说已经被妻子谋害死了的陈雄。
可是,捉拿陈老大的差人却扑了一个空,找遍了赌场酒店等陈老大经常去的地方,没有找到人。
陈老大已经听到陈小娟找回父亲陈雄的消息,知道告的冤状真像大白了,吓得三魂丢了二魂,急急忙忙找到师爷,想托师爷帮忙出一个主意。因为来了新的县大老爷,出了名的清正廉洁。师爷和县丞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不想为了陈老大的事被拖下水,翻脸不认人了。陈老大没有办法,想找往日吃喝玩耍的朋友帮忙拿主意,可是,流氓泼皮们看到陈老大大祸上身,躲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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