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山恩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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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山恩仇录-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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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只要回到家,黄星不管有没有其他人在场,都要把思思抱在怀里,亲亲嫩白的小脸,拧一把肥屁股,晚上搂着睡觉。现在,思思就睡在身边,撒娇地叫着“老公”,把身子贴过来。可是,黄星脑子里想的是月巧女,眼前晃着的是月巧女,对思思一点兴趣也没有了,一足踢在女人的屁股上,恶声恶气地骂:“滚,老子今天心里烦,离开远点。”思思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大淫贼,伤心地哭了。以往,黄星也有生气的时候,不过只要听到思思的哭声,马上会伸出两手搂进怀里,心呀肝呀地哄一阵。今天,思思的哭声不灵了,反而让大淫贼心里更烦,瞪着眼睛骂:“哭,再哭把你关过黑屋,三天不给饭吃。”吓得思思不敢哭了。黄星还是睡不着,心里想着白天见到过的漂亮妹子,睁着一双大眼一直到天亮。

  大淫贼黄星天天催着家里的恶奴到乡下寻找黄桷树下见到过的漂亮妹子,恶奴们跑大了足板,终于打听到了漂亮妹子叫月巧女,住在古剑山鸡峰顶上。黄星听到禀报非常高兴,准备让家奴到山上去抢,转念一想,古剑山鸡峰上的密林太大了,月巧女要是不愿意来,看见去抢的人往密林里一钻,就像鱼儿游进大海,很难找到了。动武的不如用文的,让家人找来了綦市最会说媒的张巧嘴,让巧嘴到鸡峰顶上说谋,让月巧女嫁给他当小妾。

  张巧嘴听说到古剑山鸡峰顶上说媒,吓得伸长了舌头,说:“黄大爷,鸡峰山高路远,密林里有老虎豹子,小女人胆子小,实在不敢上高山、进密林,大爷要女人,綦市附近有的是,我另外给黄大爷找一个好的,一定让大爷满意。”

  黄星瞪大眼睛,恶狠狠地说:“张巧嘴,黄大爷要你去做媒,愿意要去,不愿意也要去,只要你还想在綦市住下去,就一定要为大爷上一趟古剑山,把事情办好了,大爷家里有的是银子,一定会重重赏你。”

  张巧嘴不敢违抗黄星的吩咐,苦丧着脸走了,找了两个男人作伴上了鸡峰。她很少走过山路,清早出门,钻密林时衣服被荆刺挂破了,露出了肩膀上的白肉,爬陡坡时又把足扭伤了,走路一瘸一拐,天黑才走到童子湾。王廷秀看到了张巧嘴一行人十分狼狈,让他们在家里借住了一晚。第二天又费了半天的时间,张巧嘴一行人终于爬上了古剑山的鸡峰顶,找到了綦英雄和三个孩子居住的茅草屋。

  听说来给大淫贼黄星说媒,月巧女气得大声骂:“姓黄的,癞皮狗想吃天鹅肉,要娶我当小妾,做梦娶媳妇,想得美,回去告诉姓黄的,我已经有了婆家,让他死了心。”

  张巧嘴不想白白进一趟山,钻一次密林,脸上堆满笑,嘴唇抹了糖,说:“巧妹子,黄家有钱有势,嫁到黄家,就像从糠箩篼掉进蜜罐子,吃好的,穿好的,好多姑娘想嫁进黄府黄大爷不要,妹子,千万不要失掉好机会。”

  綦英雄听说黄家派了媒婆来提亲,气得两眼冒火,他痛恨恶霸黄星欺上了门,很想将张巧嘴一行赶下山,不过看到媒婆和两个作伴的男人衣服破了,足扭伤了,知道上山吃了不少苦,不忍心赶,听见张巧嘴把黄家夸成了天堂,怒火又涌上了脑门,大声说:“媒婆,上山辛苦了,不过,这一趟你是白跑了,我们家的孩子,苦死饿死也不会进黄家的门。”

  张巧嘴说干了嘴皮,看到月巧女一点不动心,无可奈何,灰溜溜地下了山,一路上又吃了不少苦,回到了綦市,把月巧女饿死也不进黄家门的话禀报了黄星。

  黄星赚张巧嘴不会办事,痛骂一顿赶走了,可怜张巧嘴辛辛苦苦累了两天,一文钱的报酬没有得到,挨了一顿臭骂。

  黄星得不到漂亮的山里妹子不死心,决定亲自到古剑山上走一趟,他认为张巧嘴虽然嘴巴会哄,可是,让媒人上山,不能表达自己的诚心,黄星要亲自上山,把漂亮妹子接下山来。他请了两顶滑竿轿子,自己坐着一顶,一顶空着留给漂亮的山里妹子坐,还让随从带了不少绫锣绸缎,荷包里揣着一张五十两银子的银票。大淫贼黄星信奉一个真理,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以为,山里人见到过的好东西不会太多,看到带去的绸缎和五十两银子的银票一定会动心,把漂亮的妹子嫁给他。黄星把张巧嘴也带上了。黄星坐在滑竿轿子里,悠悠闪闪十分舒服,苦了抬滑竿轿子的和张巧嘴以及随行的家奴,山路难走,要爬坡上坎,空着手走已经十分艰难,还要抬着滑竿轿子,而且轿子里坐着一个肥肥胖胖猪一样的黄星,还没有走到半路,一个抬轿的人闪了腰,另外一个抬轿的人扭了腿,轿子抬不动了,只好换人。可是,换上的人没有走多远又闪了腰,只好再换人,结果,随行的家奴都在山路上受了伤,终于勉勉强强走到古剑山鸡峰足下的童子湾。张巧嘴也走得很惨,一路上摔了五六次跤,衣服破了,头发乱蓬蓬的,脸上被荆刺挂破了两三处,流出了血。

  黄星一行人到了童子湾,王廷秀和王晓琼父女看到媒婆两次来到深山密林,心里奇怪,王晓琼悄悄地把张巧嘴叫到僻静处,询问到山里来做什么。张巧嘴苦丧着脸,把黄星想娶鸡峰顶上漂亮妹子的事说了。王晓琼和月巧女是好朋友,知道她已经爱上了陈刚娃,看到这么多人要上山,担心月巧女吃亏,趁着黄星一行人不注意,悄悄出门到山上报信去了。

  黄星看到随从都受了伤,抬不动滑竿轿子了,心里十分清楚,不坐滑竿轿子自己上不了鸡峰,想找人上山报信,请山上的人到童子湾见面,于是找来了王廷秀,仔细询问住在鸡峰上的漂亮妹子家里有什么人,能不能请下山来见一见面。王廷秀是老实人,说出了山顶上住着师徒四人,师父綦英雄带着三个徒弟。黄星听到綦英雄的名字吃了一惊,又认真询问长相怎样,什么时候上的山?王廷秀一五一十说了。黄星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已经知道綦英雄就是杀死自己妻子儿子的綦雄,两个人是冤家对头。黄星庆幸在童子湾问清了山上的情况,如果莽莽撞撞闯到山顶,遇着了仇人,手下几个随从不是綦雄的对手,轻则被打得头破血流,重会送掉性命。黄星越想越害怕,不敢在童子湾停留了,带上随从,慌慌张张下了山,随从受了伤,抬不动滑竿轿子,黄星只好自己走,一路连滚带爬,摔得一身是伤才回到了綦市。

  綦英雄听到王晓琼上山报告的消息,又气又恨,心中怒火直冲脑门,决定教训一下黄星,吩咐三个徒弟做好打狗的准备,等着黄星和他的随从上山。可是,等了很久,不见黄星的踪影,綦英雄让月巧女守住家门,带着陈刚娃、刘世元下了鸡峰,走到童子湾,听王廷秀讲黄星一伙已经返回綦市了。綦英雄皱起了眉头,猜想黄星不会善罢干休,一定是知道了自己住在鸡峰上,害怕打不过,不敢上山,回綦市搬救兵去了。綦英雄没有害怕,请王廷秀到擂鼓石把刘树中也请到古剑山鸡峰顶上,綦英雄和三个徒弟,加上王廷秀、刘树中,一共六个人。綦英雄吩咐拿出淹制好的野猪肉、在綦市买回的酒,做成了一桌香喷喷的好酒菜,几个人吃饱喝足了,綦英雄站起身说了话。

  “王大哥,刘老弟,我和三个徒弟上山,多亏了你们的照顾,我们虽然是汉家,你们是僚人,但是相处很好,遇到事情互相照应,现在,我有一个仇人找上了门,他欺人太甚,当年糟害了我的妻子,今天又想糟害我的徒儿,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王廷秀挥着大拳头说:“綦大哥,我不知道那个肥猪似的家伙是你的仇人,要是知道,不会让他下山。”

  刘树中也拍着胸脯大声说:“綦大哥,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你说,我们怎么帮你?”

  綦英雄瞪着眼,嘴里吐着酒气,大声说:“当今朝廷*,官僚贪婪,蒙古大军入侵,百姓流离失所,生活艰难,各地组织了义军,抗击入侵,保卫家乡,我已打定主意,如果仇人黄星带来官军捉拿,我就趁机杀死仇人,一报家仇,二为民除害,然后带着徒弟投奔义军,抗击蒙古大军入侵。黄星回到綦市,可能勾结官府,带着官兵上山,你们要作好准备,让女人和孩子避一避,同心协力抗拒官军。”

  吃罢酒菜,王廷秀、刘树中下山回家准备去了,綦英雄也让三个徒弟作好准备,把吃的穿的藏到密林中,磨快了钢刀长枪;准备和黄星打一仗。

  黄星知道仇人綦英雄在古剑山鸡峰顶上后非常高兴,虽然下山吃了不少苦头;他顾不得养伤,换了衣服,在脸上、手臂上的伤口处贴了膏药,急急忙忙坐了轿子到了隆阳县衙门,找到知县赵元,请求出兵捉拿杀人凶手綦雄。

  蒙古大军一天天逼近,四川北部一些州县落入了蒙古人手里,赵元不想多管闲事,摇着脑袋说:“黄乡绅,衙门里的兵都被南平军巡司调去抵抗蒙古人了,我哪里有兵给你抓人,实不相瞒,我现在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行李都收拾好了,蒙古兵一旦逼近大江,就带着行李逃亡回家。”

  黄星阴阴地笑了,从衣服荷包里摸出一张三百两银子的银票,说:“县太爷,我知道兵慌马乱,当一个地方官不容易,衙门里兄弟们也辛苦,三百两银票送给县太爷,小意思,拿去给衙门里的兄弟买酒喝。”

  看见了银子,赵知县眼睛亮了,立即叫来衙门捕头,点齐五十多个兵丁,跟随黄乡绅去抓当年杀害他妻子儿子的凶手。黄星又把家里的二十多个恶奴叫上,还在綦市大街上临时招募了十多个流氓无赖当打手,一共近一百人,让官府里的兵丁在前,黄家恶奴和临时招募的打手在后,为了督促官军捉拿綦英雄,又坐了滑竿轿子跟着上了山。

  官府里的兵丁和黄家的打手平时在县城里享福,从来没有钻过密林,走过崎岖山路,一路走,一路歇,清早起身,走到天黑,终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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