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墨辰拧着衣裳里的水,看着楚熙淡然的坐在屋檐下,一副赏雨的悠然姿态,忍不住撇撇嘴。真是差别待遇!他都淋湿透了,都不说让他也去洗个热水澡来!还赏雨!?
等蔡花洗好出来,清晨和秦伯进屋把水倒掉,拾掇好让楚熙去洗,接着才轮到郑墨辰。
天也已经暗沉下来,雨越下越大,蔡花就问了秦伯,找到厨房,见有嫩玉米,就煮了玉米粥。又拾掇了几个菜,炖了莲藕排骨汤。
这边蔡花做好了饭菜,秦伯和清晨帮着端上桌,几个人就一块吃了饭。
而蔡秀英和程嘉禄一行人却因为下雨赶路太急,马车轴承坏在了半路上。没有带修的家伙,离兆安县还有一段距离,只能等着有人路过帮帮忙。
程嘉禄脸色很不好,马车里面本来有蔡秀英就多了,还多了病歪歪的张氏,加上一个满身土气烟味还口臭的蔡有根,蔡鸿雁见下雨也躲到马车里来,不大的马车立马拥挤起来。
天色渐渐的黑下来,雨却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蔡秀英就靠上了程嘉禄,他们今晚要露宿野外了!
程嘉禄虽然不耐烦,但想到他是为啥来的,就忍了下来,只是黑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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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又喊冷又喊饿,把个来的时候拿的点心和蔡鸿雁几个分分吃了个精光,程嘉禄更是厌弃。
夜里雨一直没停,虽然马车顶是木板弯的,不漏水,但马车四周还是灌了风进来,张氏本来就没有好透,睡着时不时的就冻醒,又发起烧来。
蔡有根是个睡着就打呼噜的,而且呼噜声很大,程嘉禄几次叫醒蔡有根,都是这边刚闭上眼睛,那边蔡有根又栽头栽头,打起呼噜来。程嘉禄怒了,喝着蔡有根下马车。
蔡有根立马愣了,黑暗中看不清程嘉禄的脸色,知道程嘉禄是发怒了,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岳父,你咋能这样!?”
蔡秀英虽然脸色不好看,不过却还是知道程嘉禄的脾气,也在程家待了几年,啥规矩基本都知道。听蔡有根质问程嘉禄,顿时变了脸,忙就向程嘉禄求情,
“三少爷别生气!我爹是啥都不懂,你……”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嘉禄接上了,不屑鄙夷的冷笑着,
“岳父!?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通房丫鬟的娘老子,就胆敢称作本少爷的岳父!?本少爷的岳父只有,你算哪门子的狗屁岳父!?”
“爹!”蔡秀英就警告的喊了一声蔡有根。
张氏也睡醒了,沉了脸。蔡有根脸色铁青,气的喘息。
“下去!”程嘉禄冷声不耐的喝了一声。
蔡秀英就绷着了脸,现在外面下着雨,让她爹下去哪里!?只是她以后要依附程嘉禄才能过上好日子,现在就得依着他,顺着他!伸手轻推了下蔡有根。
蔡有根气的两肋生疼,蔡秀英连着推了几下,他也明白过来。程嘉禄自始至终都从来没有把他们一家子当回事儿!接受蔡秀英也只是因着楚熙的关系!更是瞧他啥都不是了!
张氏张嘴想说啥,程嘉禄又冷声喝了声,阴沉着脸跟着蔡有根几个都下了马车。
蔡秀英也跟着出来,却没有下马车。她怕淋了雨对孩子不好!她一切的指望都在肚子里,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就在门口嘱咐蔡鸿雁和蔡有根找个避雨的地方,先凑合一夜再说。
哗哗的下着雨,他们又没有拿伞,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到哪里去找避雨的地方!?
蔡有根让蔡鸿雁背着张氏,张氏身材矮小,蔡鸿雁力气也小,颤颤巍巍的背着张氏,爷儿仨抹黑朝着路上走着,想找个地方避雨。
只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别说避雨的地方,地上水都到脚脖子上面。走到一个破上的时候,地上没了水,却滑溜的很,蔡鸿雁一个脚下打滑,爷儿仨扑通一声狠狠的摔在地上,满身泥水。
“娘哎!我这是哪辈子造孽让人糟践啊!?”张氏凄惨的哭喊着。
蔡有根和蔡鸿雁扶着张氏起来,雨越下越小了。
蔡秀英听见张氏哭喊却也不敢说啥,只能绷紧了脸,黑暗中的脸色很是难看。
“秀英!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只是一个下人!”黑暗中传来程嘉禄冷沉的声音,只是一个下人,如一根刺一样扎进了蔡秀英的心上。
“奴婢知道!”嘴上应着,心里却恨的要死,死死的咬着牙,拳头紧紧的握着。她这辈子不要当下人!一定要当人上人!当主子!那些瞧不起她的人,以后都要付出代价!漆黑中,蔡秀英眼里闪着疯狂的幽光。
雨停了,不时,天空挂上了月亮,清亮,冷清,幽远。
蔡有根找了几块石头搬到路边,和张氏蔡鸿雁三个人坐着靠在路边,等着天亮。
蔡花一夜好睡,醒来的时候秦伯和清晨已经做好了饭,楚熙也已经起来了,坐在院子里当雕塑。
郑墨辰靠在堂屋门外廊下的柱子上,眼露不屑。楚熙就是装逼!大早上的不睡觉,起来坐到院子里,一动不动已经半个时辰了!蔡花也是个不中用的,都要吃饭了,竟然睡到现在!
蔡花穿上衣裳,梳了头,出来打水,秦伯已经笑着送了温水进来,
“蔡花小姐请洗漱!”东西拾掇好,点头致敬,转身出了房门。
蔡花有点不习惯被人伺候,唐家也是有仆人,只是她的事情不喜欢被别人碰,也只是隔个一天有仆人打扫一次。洗漱好出来,清晨已经把早饭摆上了桌。见楚熙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雕像,正要说啥眸光闪了下,就挑起了眉毛。楚熙是个有内力会武功的,这是在吸收大地灵气练功的!?
蔡花猜的不错,楚熙是在练功,调息内息。不过院子里的事儿却一点逃不过他的耳目,听蔡花的脚步声过来,睁开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优雅淡然的起来,弹了下衣裳,看着蔡花挑了下眉毛,
“比猪早了那么点。”
蔡花一口气差点没噎死,小脸就黑了黑。这个道貌岸然的毒舌!那一副啥都没有的样子,嘴里却刚刚骂完你是猪,还真是毒舌高境界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子被鸟吃!”暗哼了一声,转身到小花厅吃饭。
楚熙脚步微微一顿,挑着眉毛,点了下头,很是赞同蔡花的说话。早起的虫子是要被鸟吃的!
郑墨辰嗤笑一声,刚想说蔡花歪理一堆,就看到蔡花幽幽的眼神撇过来,立马绷了脸,帮着摆碗筷,舀粥分发给几个人。
几个人就围着一块吃了饭。
张氏几个却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饿的不行,带的点心啥的却被张氏和蔡鸿雁昨儿晚吃光了,没办法,见不到来往的人,马车又坏了不能走,只能跑到玉米地里掰了几个棒子回来,想烧来吃。只是昨晚下了那大的雨,就算有柴火啥的也点不着,只能就着生吃了。
赶车的小厮怀里还藏了两个包子,说要去方便,跑到玉米地里偷偷吃了才回来。低头看马车断开的轴承有些纳闷起来。好好的马车轴承突然断了,而且那断裂的地方…还真奇怪!倒像是劈断的一样!
张氏浑身发抖,大冷颤,身上发烧烧的烫手,啃了两个生玉米棒子,不时就拉稀起来。蔡秀英扶着她去了几次,拉的脸色发黄,浑身无力,两脚发虚,昏昏沉沉的。
程嘉禄等不下去了,只好让解开马车,拿了毯子垫在马背上,他骑着马竟然回了衡州。
蔡秀英顿时傻脸了,程嘉禄不管他们了!?清楚这个事实,蔡秀英脸色铁青,满头青筋凸起,眼神阴狠起来。
那赶车的小厮看着就有点害怕了,不过好在他兆安县有亲戚,就和蔡秀英招呼也没打,马车也不能要,扯掉了马车帘子包在身上朝着兆安县走去。就算几十里路,他走上大半天也能走到的!
张氏几个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破口大骂了一回,想法回去。
蔡鸿雁却是看着那马车上的木材啥的还有干的,就费了大力气掰了几块,算是烤了几个玉米分着吃了,又带上几个烤好的,蔡有根和蔡鸿雁替换着背张氏,和蔡秀英一块往兆安县的方向赶。
太阳升起来,楚熙家的院子被秦伯和清晨打扫的很是干净整洁,楚熙拿了纸笔出来递给蔡花,
“你答应给我的绣品。”
蔡花脸色一僵,见楚熙挑着眉毛,那眼神分明在说她忘恩负义,皱着眉毛转身到厨房里烧火的碳条拿了一根回来,想也没想就下笔。
楚熙看着纸上的东西皱起眉毛,看不懂。因为蔡花画的是白宫。
让清晨准备了颜料来,蔡花执笔上色,不时一副现代气息的白宫跃然纸上,蔡花微微勾起嘴角,
“这幅画送给你,下次再心情郁结想说人坏话的时候就拿炸弹往这画上炸!”云漪不止一次说过,如果她不是学的药膳而是理科的话,就去研究炸弹,然后空投到白宫去。
“这个地方不是个好地方啊!”楚熙点点头,拿起画看了下,那个华丽的白玉宫殿,还真是奢侈啊!
蔡花笑笑没有说话,转头打水洗了手,扭头就看到楚熙院子西面的水池,眸光转了转就笑起来。烂桃花的位子倒是占的满满的!就是不知道楚熙的那些烂桃花啥时候见效!?
又见蔡花看着那小水塘露出那样意味深长的笑,楚熙眉毛顿时皱起来,抿着嘴,
“那个水塘有问题吗!?”下面是个泉眼,他觉得好就留了。可蔡花的眼神分明有啥他不知道的,且不利于他的情况!不然蔡花那笑,就太不正常了!
“没问题!绝对没有问题!”蔡花笑的灿烂,摇着头,还在水塘边转悠了一圈,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很好!里面再种点花儿就好了!”还是个活位!这烂桃花位要冒发了!
蔡花刚说完,楚熙眉毛就挑起来了。种点花儿!?赞同的点点头。不过水里也就是种荷花了。
那边秦伯见楚熙有意向,就想着尽快移栽过来点荷花栽在水塘里。
不过蔡花却没来得及看,因为郑墨辰囔囔着回家,蔡花也想回家了,楚熙没有跟着回去,蔡花和郑墨辰去看了王柱子,王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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