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舞飞扬·时光磁场》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绚舞飞扬·时光磁场- 第3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酒。
  啤酒。
  很多的啤酒。
  酒多容易误事,你开始胡乱给人打电话,也打给她,她可以装傻,可你不会,你本来就很傻,傻到几乎忘了自己的姓氏,你早就不知道你自己是谁了。
  迷茫像无法脱去的荆棘,缠绕全身,裹住失去外壳的心房,疼痛不止。猴子在电话那头好似漫不经心地劝你,跟她说吧,说了就会好的。他接着肯定地说,他当初就是这么想,也这么做的。
  如果猴子给出的做法是一道题,那么最后的两个选项是认识的陌生人和不认识的陌生人。你问题的答案是第一个。
  白日的阳光像是无法抗拒的笑颜,压抑着碎到无极的心脏,让你看来和记不起过去的孩子没什么两样。直到夜深时所有人都睡了,整日压缩的血管才会舒展开,任由悲伤在里面流淌,每一片贴近骨骼的肌肉都可以感觉到它们流过时的绞痛,感觉到它在你卑微的生命里一点点消逝。学习忘记,就像学习从来不曾记起的过去,只是这样的学习总要有一段难熬的时间作为代价而已。它痛真切,却在过后没有人记起。那年没有雪的冬季,你把自己关在幽蓝色的冰牢里,到处是回忆的片段,你拿未来作了赌注,要真的有所作为,也许。
  万物开始复苏的节季,小雨和那个人分手了,唯一让人意外的只是她怀了那个人的孩子。堕胎的时候,因为想省钱所以用了便宜一点的疗法,结果大出血。无奈,开始四处筹钱,小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猴子。猴子发来短信告诉你,别打击她,我这里钱够用,没事。你回说,你这话,真TMD让人想扇你。
  这不应该发生在你们身上,特别是猴子的身上。你给小雨打电话说,如果她再这么作贱自己,你会杀了她,是真的动手。
  小雨误会你说,猴子是她哥,她哥的钱她肯定会还,她和猴子现在没什么了。
  你说,这不是因为猴子,只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不让你这么伤害自己。
  电话的那头,泣不成声。
  你很想告诉她,每一个夜都会有流星,只是有人看得见,有人看不见,当在另一个夜里欣喜地看到流星的时候,她可曾知道,在刚刚放弃的夜里,曾有流星雨绚丽地划过。
  从此,你和这个朋友,再也没有了联系。
  不管你知不知道。就算再冷的北方,夏天也会炎热得让人烧起来,随着这烤干一切的炎热到来的是高五兄弟姐妹的辞行和高三兄弟姐妹的聚会。她没有来,楠哥在后方等了很久,却还是一个人回到KTV的包间,你和楠哥唱了一首任贤齐的《兄弟》,你感到有种莫名的讽刺。
  从天上看到半圆形的海湾,老妈告诉你,大连到了。
  一如想象中并不漂亮的海和晾不干衣服的海雾,在屋顶成排的海鸥,树上永远呼唤着配偶的鸣蝉,建筑在山地上高低起伏的楼宇,还有一整个城市的陌生人,这就是大连。也许是你曾经很想,曾经很想考到的,大连。而现在,这只是没有她的大连。
  在大连的最后一天,你和父母分开,一个人走在各大学的校园里,起伏的建筑让你的脚走得生疼,所以在大工坐了很久,看几个视觉系的女生画法国的梧桐。那是你唯一叫得出名字的树,可以杀死空气中的细菌,使之纯净,生物书里学到的。其实,你也希望有一种树可以长在你的心里,净化你那些无聊的伤感和漫无边际的忧伤。让那些本就该重要的东西,真正的重要起来。
  那是暑假刚刚到家的你,听到的两个消息:
  一、奶奶两天前脑血管痉挛,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但已经抢救过来了。
  二、老爸颈椎增生,去医院拍片,路上出了车祸,脑部两处骨折。
  奶奶出事那天,姥爷去医院,爷爷抱着比他小十多岁的姥爷哭了,操着含糊的湖南口音说,你差点就见不到你赵姐啦。
  到家时奶奶已经出院,而老爸却是当天上午出的车祸,老妈先试探你,只说你父亲不在家,看你情绪稳定才告诉你出事的消息。万幸的是,都没有事,奶奶康复得很快,父亲也是。
  飞机穿过平流层后,可看到安静纯净的天空,白云在以各种曼妙的形状漂浮在这蓝色里,这是你一直仰望的天空么?是不是只要足够高就可以再也都不用仰望?
  那么,总有一天,为了你爱的人,你,不再需要仰望。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写给七个人(1)
文/王锐
  '一'少强
  少强如果还活着,他一定在上一个比我好一万倍的大学。他是那么聪明。他记得住十几个庄子泡桐树上的每一个鸟窝,并且总能不失时机地掏下每一只将要成熟的斑鸠。他在红薯地里翻翻找找,总能找到一大把斑斑点点的鹌鹑蛋。夏天我们为偷的西瓜吃不完在发愁,他抱起西瓜跑到河边,挖了几下,把西瓜放进去用水草一盖。河底泉眼涌出的水把西瓜冰的清爽可口,我嘴里到现在还弥漫着那甜甜的味道。现在冰箱里冬天也能吃到冰镇的西瓜,却总是生硬的甘甜,那伪造的夏天的味道是那么拙劣。
  那时我们都很穷,没钱买零食。少强最喜欢吃冰棒,就是那种一毛钱一根的冰棒。一根木棒,一些糖水,一点色素,打败了我们童年时所有的愿望。为了弄钱买冰棒,我们骗过爸妈,偷过邻居,甚至抢过弟弟妹妹。摸着自己胳膊上还未愈合的伤口,少强和我决定要光明正大地弄钱。我们打算下河捉虾,然后拿到集市上卖。可是那年雨水太大,我们收获太少。有一次少强的脚还被农药瓶子的碎片割了一个小孩嘴巴大的口子,血流了我一身。最后少强用泥巴糊住伤口,血才止住。回去他也不敢跟爸妈说,一瘸一拐地过了一个月才好。更可气的是买虾的老板欺负我们不认识称,少给了我们好多钱。
  那时村子里只有老五会编捉鳝鱼的笼子,用的材料是竹篾和软塑料。晚上往笼子里塞几根蚯蚓,第二天一大早就能收获几条七八块钱一斤的黄鳝。运气好了,还可能捉到白鳝鱼,那价钱可比黄鳝贵多了。不过运气差了,笼子里可能藏着一条水蛇,你伸进笼子捉鳝鱼的手很可能被它咬伤。
  为了学习编鳝鱼笼子,我们求过老五,甚至用两块钱一包的烟贿赂他。可是他怕我们抢他的份子,收过烟后仅仅给了一个破旧不堪的笼子打发我们。我们气坏了,把那破笼子给撕散了。少强眼珠子一骨碌,找了些塑料篾子竟然编了起来。一下午过去了,我们终于仿制成功,我们还给第一个鳝鱼笼命名为“气死老五”。
  从那以后,夏天的我们经常拎一个用可乐瓶子自制的鱼篓,急不可待地到街上卖鳝鱼。那个夏天充斥着各种零食的香味。尽管我们经常被水草割得伤口发炎,尽管买鱼的老板还是欺负我们不认识称,尽管有时候我们吃劣质冰棒吃到厌食、呕吐和拉稀,但我们还是很快乐,纯粹的快乐。
  1999年初,少强郑重告诉我他要出去打工。他眺望不远处火车站的表情几乎成了我年少时的图腾。原来他把那只王八卖了。那只王八是我们用自制的电捕鱼器在李村的小泥塘里捕到的。当时我们觉得我们已经发了大财,这只王八肯定能卖一大把钱。于是我们偷偷把它养在少强家的地窖里,并且计划哪天卖了留着当上大学的学费。谁知少强竟然二百块钱把它卖了,并且用来当他打工的路费。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背叛。那时报纸经常出现某某贪官携巨款潜逃,我觉得少强就是一个大贪官,可事实似乎证明他不是:在市里的火车站,少强遇见一个女孩,她说她的钱被偷了,好几天没吃饭了。少强就给了她一百块钱,然后又回来了。少强爸狠狠打了他一顿,并且问他为什么把卖王八的一百块钱给别人。当少强把剩下的一百块钱塞给我时,他大贪官的身影浑然崇高伟大起来。那一百块钱我始终没敢花,我怕他爸知道了又要打他一顿。

写给七个人(2)
那年是己卯年,一再留级的少强上初二。他十四岁。
  那个夏天少强已经决定要考上大学,因为他在外打工的哥哥被车轧断了双腿。尽管我们的王八已经卖了,可能没钱上大学。少强说,在外打工不容易,我们要走学习的正道。他说这话时,我家的公狗正在*他家的*,这让他的话听起来不那么一本正经。他哥躺在堂屋的床上,一只母鸡咯咯哒咯咯哒在为自己下的蛋报喜,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影摇摇晃晃,我忽然觉得这个夏天会索然无味。
  少强被人从湖底的岩洞捞上来时,嘴里、鼻子里都是紫黑色的淤血,眼睛瞪得好大。听大人说,他的肺都被撑破了。所有的伙伴都在哭,我却没有。我觉得人没那么容易死,村里的老头子六七十岁了还能颤巴颤巴地去庙会上看人跳*舞,十几岁的少强怎么会死在这破水塘。
  少强躺在一个铺满冰棒的棺材里,我觉得他很丑陋,他很浪费。那时冰棒已经涨到两毛了。但是他父母不在乎,一直换冰棒,换了七天七夜,直到尸体有点发臭了,他们才把他埋了。后来少强获得了一个“救人小英雄”的称号,因为有一个小伙伴终于承认少强是为了救他才不小心钻进湖底的岩洞憋死的。然而这称号是我们封的,并没有得到大人们的承认。他们始终认为少强是为了捞一个一块钱的硬币才淹死的,而那一块钱的硬币是他父母奖励给期末考试及格的他买冰棒的。
  '二'何林
  何林打架真的很勇猛。他骑着那辆70年代的,从他老爸那继承来的老凤凰冲向那群打我的小子,然后一个人打他们五个。然后晚上我在寝室给他的脸涂六十五度的二锅头消毒消肿。
  我现在已经忘了那次为什么被人打,但何林歪着脖子看窗外月光的情景我还记得。他痛得睡不着,扭过头对我说,下次打架能不能你也上,我一个人实在打不过他们五个。
  事实上,他不是坏孩子,在中学他没有打过第二次架。我不知道究竟什么是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