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我起了个大老早过来找他领点儿工资花。
二老板爱莫能助地说道:“我也没有钱啊!这儿有九十块钱;你先拿去用吧。老妈;老婆都太有才!还是等老舅来了再说吧!只有他最疼我了。”
时光争分夺秒流逝。
秋天已经来了。
老舅一直未到;急煞人了。
鹏鹏也不干了;宿舍理所当然被回收了。
哥俩一样命苦;都没有从老板那里领到工资;被褥放在朋友那里;先到网吧凑合着吧!
上网吧当然要交钱的;我们为了图省事;游戏休息两不耽误了。
老人家姗姗迟来了。
老板感激不尽;道:“还是老舅最疼我啊!”
试营业那一天;
亲朋好友都来了。
看得出;他们个个从精神上支持他的事业。
虽然我们的兴致很高;但是别人对这种开门关门的游戏不感兴趣。
焦急等待了两天;门庭若市的热闹非凡久久不肯光顾。
只有老舅和我苦裤支撑着这个好死不活的局面。
清晨;
老舅怀着重重心事和我谈道:“我那外甥啊!他是真的不想干了。他很想把这个饭店开好;他媳妇他妈都不给钱;那还不是白搭吗?我这儿有一百块钱;你拿着赶紧找活儿去吧!唉!不止你没有挣到钱;我这几个月的酒钱还是自个儿倒贴的嘞!”
他是一个有趣的老头;一日三餐不能断酒。
我无奈地干笑着接过那一百块;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平淡地说道:“好吧!我自认倒霉了。您吃过饭了吗?如果没有什么事儿了;我先走了。”
我呀。
公元后活到公元前,日子混得一年不如一年!
劝那些仅有一知半解的人不要眼热别人手中的摇钱树,聚宝盆。
也许,到了你的手里就是一塌糊涂!
你不愿按日子过了;总要给别人留条活路啊!
总是得不偿失;这行当真就没法干了。
鹏鹏又找了份工作;搬走了。只剩我孤军奋战了。
我着急上火地找工作;
有这么一人物;他厚颜无耻地说话:“俺这儿配菜;学徒不发工资;你干吗?”
还有这人?
我转身走开了。
作者题外话:我是阿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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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好人,我是傻子
秋隐冬来;天气由凉转冷了。
我不得不在一家烩面馆落脚。
一个厨师老板;一个服务员老板娘;小生意忙活得风生水起。
一个会做菜;一个能卖菜。这个行当里厨师与服务员结合;可谓“生财有道”了。
老板有意无意地向我证实一个问题;道:“我是个好人;在外地包厨房的时候;手机被手下的徒弟偷走了好几部。”
偷好人的东西;让好人吐血去吧!
我对他“我是好人”的说辞深信不疑。
小店的烩面小有名气,仅限于三百米之内。
饶是如此也摆出一副孤芳自赏的样子。
结果;我还是“偷”到了。
不过,与人无关。
原来;和烩面时在传统的基础上加几个鸡蛋;就能做出经拉耐嚼的面片来;炸花生米时;先沸一下水;炸出来的花生米酥脆可口;绝对不会有炸焦糊的后顾之忧。
老板说;他做的菜很好吃;会的很稠(多);只是局限于馆子太小;没有办法伸展手脚。
我相信;好人不可能说假话。
物价上涨很快;小本生意不好做;老板娘的脸蛋拉得飞长(非常);好象每个人都欠她丫二百块钱似的。
打工仔真难;什么人的脸色都得谨慎看。
一天天的日子很糟糕;连租房子的钱都没有留下。
我猛然得知父母要从北京回来一趟的消息。
怎么办?
见不见?
没有挣到钱;父母见到会伤心吧?
自己也颜面无光呀。
我在电脑前坐了一夜;再没有游戏的兴致了。
最终;我选择了逃避。
幸好没有人知道我在什么地方。
没有了抉择时的左右为难;我一门心思地琢磨怎么做才能隐藏得更好。
万般无奈;我去找鹏鹏。
次日晚上;
鹏鹏来找我;把他费尽口舌才从他妈那儿骗来的一百元钱递给我;惭愧地说道:“真对不起;哥们。俺的工资被俺爹提前领走了。人家领工资,我也领工资。可到我却是没我的!你说烦人不烦人?”
唉!我这哥们也真够点儿背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稳道:“好啦!啥也白说了。走;上网去。我;请客。”
这几天;我用网游麻痹自己;说服自己;自己是正确的。
爸妈找了我三天;没有找到就回家了。
我以为已经万事大吉了;可心里头怎么也不是滋味。
我很自私;总说得很伟大。
我不想让家里人为我担心;不过是不想担心他们罢了。
听说老王大哥结婚了;我没有去道贺。
不得不说;这是件很遗憾的事。
远远看见大伯母在公路对面等红灯;我撒腿就跑往回撤了。
当时;我以为伯母肯定没有看到我矫捷的身影。
后来;才知道我的身行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矫捷。
我有一年多没回去见伯父伯母了。
我辜负了他们对我的期望;没有胆量去面对他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抱负;最终成功的又有几人呢?
陈胜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他陈胜是个英雄;却没有成功。
其实;陈胜不知道燕雀一样有凌云之志;一不小心被现实生活无情地践踏到泥泞中去了。
我与老板商量;道:“哥;我家里有事;不能在你这儿多待了。你还是再招人吧。招到了人;我就走。”
。。。。。。
老板不咸不淡地应道:“好吧!明天就开始招。”
呼啸的北风吹散了寒冬里的一抹黄昏;行人东倒西歪着身子往家跑;只留下一路狼藉。
晶莹透亮的雪花千呼万唤匆匆赶来。
刹时间;鹅毛大雪漫天飞舞;甚为壮观。
清晨;七点钟;
大雪总算停止了。
我捧把冷水清醒了一下混淆迷惘的脑袋;理了理衣服;在街边喝了碗粥,吃两块钱儿的包子粘辣椒,奔上班的小面馆去了。
小面馆的工作永远闲不了。
每天早八点到晚九点;只有三点至四点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说实话;真累呀!
每到凌晨四五点钟;我的一双眼睛就成红太阳了。
这时;我才明白;铁人也需要睡觉休息了。
同样是玩游戏;别人老有成就感了;我却找不到一丝安慰。
官方的;私服的;只要是网游我都不肯放过。
有一位烩面师傅来应聘;技不如人;三言两语被挤兑走了。
老板的一个亲戚送来了一个十五岁的小伙子做学徒工。
饭店不雇用童工;那只是表面文章。
童工;社会组成的一部分;很多人都是这个年龄段里出来闯荡天下的。
童工也是最廉价的劳动力;因为大家都在高喊着“拒招童工”的口号。
小伙子很机灵;每天把他舅舅;舅妈喊得美滋滋的;又为他舅舅领来了一个同村的小伙子。
我带领他俩熟悉两天就可以解放了。
将要解放的晚上;老板娘破天荒地露出了桃花笑脸;乐呵呵地冲着正在切菜的我;喊道:“贺坤;你这俩兄弟刚来;怎么着你也得请他们一馇;意思;意思吧!”
我面不改色地说笑道:“好啊!嫂子既然想吃;俺咋能不请呢?只要你发我工资;我就敢请。新华楼;你去不?”
老板娘对答如流地贫道:“新华楼不行;菜太贵也不好吃;还没有你哥做的好吃嘞。这天正适合吃火锅;我知道有一家火锅店不错的。”
小员工请小老板客;这家伙真有创意。
我没心情跟她瞎诌;不回话了;专心致志地刀切手下菜。
老板娘自觉索然无味;闪一边儿了。
天寒地冻;为了一碗面出来溜风的人不多;肯过来捧场的只有几个长年累月在外*的出租车司机。
八点三十分;
老板娘只字不提工资的事儿;吆五喝六地赶工夫;收摊子。
收拾完毕;老板哼唧哼唧地蹬着买菜用的破三轮车子带大家去吃火锅。
这俩人说到了吃;咋那么起劲儿呢?
我满怀着模棱两可的复杂心情跟着他们去吃火锅。
穿过一条弯弯曲曲的黑暗街道,在一处罕有人知的背旮旯子里见识到了所谓的“不错的火锅店”。
这是一家刚开不久的小火锅店;门口犹自挂着“锅底免费”的招牌。
我感谢他们嘴巴留情;点了五十元的菜就草草了事。
这顿饭;我吃得没有一点儿滋味。
我不知道这个显而易见的结局;将会怎样?
只有老板和老板娘在滔滔不绝地吹嘘自己做的菜如何受欢迎;桀桀不休抵毁着他人的菜品如何的不堪一击。
饭尾巴了。
该结帐了。
也该发工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