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正当年少- 第5部分

　　
　　小个子留了下来。

　　
　　他叫小薇；喜欢唱歌；总能把萨达姆和毛主席名字搅和到一起去。

　　
　　他善于说话；一开口就能把师傅哄得笑口常开。

　　
　　我言语笨拙；别人张口即出的话；到了我的嘴里就显得词不达意言不由衷了。

　　
　　做得好；不如说得好。

　　
　　口才决定成败。

　　
　　小薇和光搭伙；上班就去跟四灶打合。

　　
　　我管理水台事务；没事时；跑到凉菜房听许老大侃天；亦或菜房里看书；兴致来了；脚蹬南墙*腿。

　　
　　腊月里迎春；人们争先恐后着赶结婚；饭店生意红红火火蒸蒸日上；天天爆满堂。

　　
　　耐不住光阴似箭的打磨；小薇另谋高就去了。

　　
　　每天收拾五六只鸡；宰杀百十条鲤鱼；我习以为常了。

　　
　　天气寒冷；地下水温。

　　
　　很多人的小手冻伤了；我去年冻伤过的手却神奇的好了。

　　
　　还是地下水好啊！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来得很慢；下得很漫。漫雪纷飞；铺天盖地；一夜倾城。

　　
　　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

　　
　　小树披上了新装；楼宇刷新了脊梁；一匹银白色的毛绒毯覆盖了大街小巷。

　　
　　大人领着活泼可爱的大儿子；小公主在雪地上堆雪人；滚雪球；打雪仗。

　　
　　一阵阵笑语欢声温暖了解寒冬。

　　
　　这个冬天不再寒冷了；只因白雪来了。

　　
　　日常工作量很大；中午休息的时间都是挤不出来了。

　　
　　冷风徐徐吹来；时不待我了。

　　
　　我大踏步来到鱼缸边；虚掩虎爪风驰电挚一般向水中午悠哉游哉的鱼儿突袭过去；一式双龙戏珠牢牢固定了鱼头；扭转手腕青鱼出水来；顺势抛入鱼笼中。

　　
　　我抖擞着精神乘胜追击；屡屡报捷。

　　
　　冻人心魄刻钟；四十条鲤鱼成功入笼。

　　
　　我弯腰搬起已久嘀嗒没完的鱼笼；一步步向水台踱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翻转鱼笼。

　　
　　群鱼乱舞；排山倒海般涌了出来；蹦鞑满地。

　　
　　我不由得火冒三丈；正踹竖跺奔雷脚过；留下了一地狼藉。

　　
　　口歪眼斜脑门崩裂者有之；鱼尸倒地者不在少数；绷身鱼跃逃入水池大难不死的只有一条。

　　
　　我一式青龙探爪再问深浅；双龙戏珠让它上天入地无路可逃；手到擒来把它放在光溜溜的水台子上。

　　
　　它摇头摆尾不知所措了。

　　
　　我气定神闲；沉肩虚肘并指为掌，拧腰吐气，扑面掌出；啪嗒一声脆响打在了光秃秃的鱼头上。

　　
　　那鱼也不含糊；一个鲤鱼打挺逃了。

　　
　　只见它躲在池底角旮旯里休养生息。

　　
　　我青龙探爪双龙戏珠以气催力扑面掌出。

　　
　　那鱼儿三摆鱼尾堪堪化去后力；一拧二挺鲤鱼跃龙门；一入水池便疯狂逃窜。

　　
　　池中水波激荡；看不要清里面的情景。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鱼肚泛白；力尽而昏了。

　　
　　不要以为啪嗒一掌击中目标就是扑面掌了。

　　
　　扑面掌，很有内涵的；像"；吹面不寒杨柳风"；那样；不一定风风火火；却能带给人真真切切的感受。

　　
　　羡慕一条鱼；明知将死仍然自由自在地活着；又恼火它的不识时务；垂死争扎。

　　
　　干嘛？向天再借五百年？晚啦！

　　
　　想当年；武二郎披星戴月景阳冈上醉打猛山虎；而如今；我阿坤迎风冒雪杀鱼台边痛杀快活鲤。

　　
　　何其惨忍呐！

　　
　　鱼儿；鱼儿；别怪我。要怪就怪吃鱼的人吧！
　　作者题外话：我是阿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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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
厨师；一支灵活作战机动性很强的流动团队；工资稍不理想；生活不如意；马上打包袱走人。

　　
　　师傅走来走去；徒弟却不肯挪步；跑到哪里都一样；何必半途而废呢？

　　
　　原来的“彩迷”二灶走了；现在的二灶来了。

　　
　　他相当的烦人；被封了副厨师长就当自己天下第一了；整天说东家道西家；让人没法耐烦。

　　
　　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闹蛋”；即调皮捣蛋的意思。

　　
　　他跑到水台念经来了；道：“杀鱼；像你这样不行。先在鱼腹三分处捅上一刀；放完血再去鳞开膛。那样做出来的鱼；才会新鲜。挖出来的鱼心还会一下一下的跳动呢。”

　　
　　天啊！

　　原来师傅做出来的鱼不好吃；我这个杀鱼的小徒弟也是的小徒弟也是居功甚伟的。

　　
　　鱼有心？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鱼应该有心吧！

　　
　　为了证实自己所言不虚；他决定当众表演一番。

　　
　　只见他好不容易才将鱼固定在木板上；右手拿刀煞有其事的比划了几下；噗嗤一声刺中鱼身三分处；放入清水盆里撒手不管了。

　　
　　鱼儿不甘心地在水盆里来回游动；殷红的血涓涓流出；在清澈的水中飘散了。

　　
　　七八分钟后；血渐渐停了。他伸手拿来把它放在木板上；只有鱼尾微微颤动。

　　
　　他拿起工具中规中矩地开膛刨肚；最后挖出鱼心。

　　
　　指甲盖大小的鱼心有一下没一下的蠕动个不停；让人大饱眼福。

　　
　　他却不满意；转身跑回厨房捏了一小撮食盐回来；一粒不剩地撒在鱼心。

　　
　　这下子好了；鱼心霍霍地跳起舞来了。

　　
　　我不赞同他的做法。

　　
　　吃饱撑的啦；这么磨蹭；有这份工夫；客人早就吃饱喝好了。这不是害人吗？

　　
　　不过；领导说话不等于放屁；问题提出了；我们就必须去应承解决。

　　
　　我只好采用自己的办法………活鱼活杀了。

　　
　　伸手即来操刀；开膛刨肚鱼心一样可以跳舞。前后不过分钟；即便下了油锅也有兴致舞上一支。

　　
　　一条活泼的鲤鱼在油锅里打滚；那场面一定火爆吧！

　　
　　师傅们可不愿承担如此风险；纷纷抗议。

　　
　　二灶有的忙了；每天拎把勺子在合台上跟鱼打得热火朝天；本来干净的合台被打得面目全非；一塌糊涂。

　　
　　老王大哥苦不堪言啊！

　　
　　自此；副厨师长大人再也没有拿“新鲜鱼”说事了。

　　
　　胜利的果实来之不易；我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参差不齐的姻缘线横七竖八地交织在手背上；引人注目。

　　
　　有专用的杀鱼工具；我更喜欢用刀。

　　
　　那明刀霍霍鳞片纷飞的影像给人的视觉冲击太大了。

　　
　　腊月二十九；最后一家婚宴办完；各回各家了。

　　
　　炮珠声声辞旧岁；冬去春来又新年。

　　
　　生活已然波澜不惊，只好辜负“一年之际在鱼春”的美意了。

　　
　　春天来了；冬眠的嗜酒虫睡醒了；酒虫闹腾起来了。

　　
　　整个厨房衰气腾腾的；有人唉声叹气；有人借酒销愁。

　　
　　许老大那儿哥几个在销愁。

　　
　　我跑去凑热闹；被人言语一激；顿时豪情万丈了；连干了三碗二锅头。

　　
　　只觉得面如火烧；脑袋也跟着悬忽起来了。

　　
　　不了得啦！

　　
　　我撒腿跑出厨房；把水台打扫脱下工作服；怀揣了本<；<；少林与太极>；>；从虚掩的后门溜出去了。

　　
　　喝酒上脸；本无伤大雅。

　　
　　对于生活得四面楚歌的我来说；至关重要。如果不小心被谁抖漏出去；真就够我喝一壶了。

　　
　　沙颖河畔；滨河公园。

　　
　　石砌整齐；曲径平坦；青草菌菌；花木自然。行人相偕其间；飞鸟穿梭其里。

　　
　　我在春光明媚的石栏边停下脚步；凭目眺望。

　　
　　悠悠的河水缓缓向东流淌；轻盈的河风牵动了水草的心；晃晃悠悠追随它。

　　
　　三两个小孩在杂草丛生的河边嬉戏追逐。

　　
　　惊涛排天起；浊浪风涌下。

　　
　　一声嗡鸣提醒了我；排污管道又作业了。

　　
　　我用书本将石围上的尘土拍打干净；仰身躺下；打开书本摊在脸上遮光。春光灿烂滋润着我梦周公去了。

　　
　　我睡的正香甜；周公忽然大发雷霆把我赶了出来。

　　
　　我心中纳闷；不情愿地拿下摊在脸上的书本；睁开朦胧睡眼；打量四周。

　　
　　一位窈窕书女坐在我身旁………不远处的石栏杆上。

　　
　　只见她左牵鞋；右仗栏；手舞足蹈；好不张狂！

　　
　　原来如此；有美女信号干扰俺了。

　　
　　难道传说中的“高手反应”在我的身上发生了反应？！

　　
　　传说；但凡武林高手皆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是睡着了也能感观周围一切危险；决不容许他人近身。

　　
　　我不敢怠慢；连忙坐起身；如临大敌般打量着窈窕书女。

　　
　　窈窕书女被我神经质式的“高手反应”吓得手足无措；慌张地问道：“你是学生吗？”

　　
　　为什么我要是学生？

　　
　　我觉得不可思议；认真回答道：“我不是。”

　　
　　窈窕书女惊奇的“哦”了一声；追根究底的问道：“那么你是干什么的啊？”

　　
　　我不是一个寻根究底的人；也不喜欢被人追根问底地查来问去；尤其对面着一位博学多才的书女。

　　
　　我尴尬得直挠脑袋；堂皇地回答道：“我；工作。”

　　
　　窈窕书女并不满意；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在什么地方工作呀？”

　　
　　我一直没有发觉杀鱼是什么神圣职业；甚至觉得丢人们；只有没有本事的人；才会跑去杀鱼。

　　
　　我不好意思地答道：“我在饭店工作。”

　　
　　我看着窈窕书女那好奇的神色；感到一阵阵的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