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丞相府?”濮阳逸瞬间就联想到了她上午见到二夫人时的异样,眸光一闪,“以后你不许去丞相府了,如果相府有人来找你,你也闭门不见。”
“你这是要把我关起来吗?”千琉璃没想到不过是随口一说竟然演变成如此严重的事儿,顿时哭笑不得的道,“王爷别多想,就算真有那一日,估摸着也得好几年,说不定那时候你已经厌烦我了,我一走,不是刚好让你称心如意了?”
“别说胡话。”濮阳逸线条分明的下颌搁在她圆润的肩头,语气些许晦涩,些许萧索,如秋天的落叶,透着一种凄凉的味道,“我没你聪明,在我刚懂事的时候,母妃就去了,环境最能磨练人,把我这个不甚伶俐的皇子也生生的养出了一些慧根,这些年,我的处境一直不好,夹缝中求生,刀尖上跳舞,一个不慎,便是粉身碎骨,我习惯了步步为营,也适应了机关算尽,这皇城的日子不好过,但既然生下来了,也要好歹在这世上留下点痕迹,我的世界是黑暗的,而你是唯一给我带来光明的人,我依旧记得在那间客栈里你明媚的笑容还有驱逐所有阴霾的神色,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似变了一个人,便不由自主的想要知道你更多,一来二去,不过短短数日,我就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变化,这种感觉是陌生的,很奇怪但却很美好,我贪恋,不想失去,更想牢牢的抓住。”顿了顿,他放开了千琉璃的身子,直视着她的双眼,“你能明白吗?”
千琉璃心底掠过一丝震撼,濮阳逸是什么个性她很清楚,他惜字如金,不论是对谁,总之那一副梳理冷淡的态度,即使是和她说话,言辞也是极为简单的,作为一个政客,他不善交际,作为一个有无数女人的王爷,他不懂情爱。
他很矛盾,她看的出来他是喜欢她的,却甚少主动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感情,而刚才那一番话,篇幅长又情深款款,如果不是千琉璃可以确认他没有演练过,几乎要怀疑他是否找了枪手来给他写了这类似于情书一样的表白之词。
“你从哪儿抄袭来的段子?”千琉璃忍不住的问出了心里的怀疑。
“这些都是我的真心话。”濮阳逸还是第一次这般的冲动,一个不小心就把平日死都说不出来的话都全部吐出口了,可他并不觉得后悔,反而有一种释然之感,是不是他不够爱她不够宠她,所以她才会经常生出想离开的念头?“只要你要的,你想的,我都答应,你以后莫要再说离开的话好么?”
千琉璃抚了抚额头,看着他清润的凤眸有些无力,濮阳逸表面看上去对爱情驾轻就熟,但他却没有经验,就像个毛头小子,除了一味的满足心上人所有的愿望他还真没有别的招式,纯的不能再纯,跟白纸一样的。
“好不好?”濮阳逸薄唇微抿,语气竟带了一丝乞求。
“好。”千琉璃在他隐含着期冀的眼神下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语。
“你保证。”濮阳逸得寸进尺,他也知道千琉璃注视诺言,一般答应了的都不会反悔。
“我保证,如果以后再说离开就是小狗。”千琉璃点头。
濮阳逸心里紧绷的弦松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余悸未消的道,“你以后可不能再吓我了。”
“谁让你是兔子胆呢,这般的不经吓。”千琉璃白了他一眼,想起他方才的失态还有些好笑,忍不住的打趣他,“万一哪一天我看上了别的美男,和他远走高飞了怎么办?”
“你这女人,才答应我不离开王府,眼下就出尔反尔了。”濮阳逸抱怨道。
“汪汪汪……”
“……”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千琉璃好说歹说才把这受惊过度的男人给哄住,差点要指天立誓了,濮阳逸心里仍然有些惴惴,又缠着她说晚上要和她一起睡。
千琉璃以前就觉得濮阳逸够死皮赖脸了,现在更是破罐子破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给自己表白了的缘故,可能他觉得他最不要脸的一面她都看到了,再厚颜无耻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千琉璃几次镇压无果,最后放下狠话,说他再如此胡闹就离家出走,濮阳逸才悻悻的同意了,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明晚共度良宵,边说边上下其手。
千琉璃几次拍开他的爪子,随着两人越来越亲热,他也越来越懂得她身上的敏感点,每次都能撩拨的她恨不得想扑倒他,但他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候贼兮兮的说今日不行,找各种理由,今日又是如此。
千琉璃很是疑惑,小手伸进他的里衣内,顺着那滑腻的肌肤缓缓游移,“王爷,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断袖?”
“不是。”濮阳逸斩钉截铁的吐出两个字。
“那你为什么不行?”千琉璃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除了一件月牙白绣着并蒂莲的小兜儿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她几乎是不着寸缕,两人如此亲密的贴在一起,他却始终没有跨越雷池,如果说他没有生理障碍,就连元芳都不会相信,“难道你那啥不起来?”
“我们再成一次亲可好?”濮阳逸答非所问,深吸一口气,才平息了小腹的燥热。
“成亲?”千琉璃一惊,一脸错愕的道,“我们不是已经是夫妻了么?”
“当年我娶她的时候正值每月缠绵病榻的时日,所以并未迎亲,连拜堂之礼都略掉了。”濮阳逸眸光有些淡漠,语气亦是清淡,“严格来说,我和她的夫妻之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相府对我的怠慢也颇有微词,但父皇说我体力本就不好,还得留神应付洞房花烛夜,便用借口搪塞了相府的意见。”
“连三拜之礼都没有完成,的确有些过分。”千琉璃愤愤的道,“若是你敢如此对我,姑奶奶就会从哪些观礼嘉宾中随便挑个男人拜堂。”
“的确是你行事的风格。”濮阳逸笑了笑,“所以我说想和你重新大婚,虽然不能在京都举办,但我也想亲力亲为的操办我们的婚礼。”
“哪里那般多的讲究。”千琉璃懒散惯了,她直接跳过了结婚生子的过程,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心底却隐约明白,濮阳逸这货估计是想在洞房花烛夜才和她水到渠成。
“就这样挺好的。”她又道,“你还嫌你时间很多是吗?”
“我只是……不想委屈了你。”濮阳逸抿了抿嘴。
“我若觉得不委屈,你便没委屈我,我若觉得委屈,即便你没有委屈我,那也是委屈了。”千琉璃说出一句顺口溜,用无所谓的口气道,“我说你怎么推三阻四呢,原来是想在大婚的那天洞房。”
“不好么?”濮阳逸抓起她的手轻柔的摩挲着。
“不是不好,就是好麻烦也会好累。”千琉璃不忍心打击他的热情,但她实在懒惰,听说结婚很累,各种流程,各种打扮,有很多男人在经过了大婚一日后,到了晚上基本上连洞房的能力都没有了。
原来只有一个,累的跟狗一样了,还能干点啥?
“不然就只有我们两个?”濮阳逸试探着问道。
“不就是个仪式,你干嘛那么较真。”千琉璃好奇。
“你是你,她是她,如果你愿意等,待我有一日……我可以给你一个胜过当年十倍的婚礼,只是眼下这情况,却是不容许我大费周章了。”濮阳逸模棱两可的道。
千琉璃听懂了他内在的涵义,并不回答,只是笑嘻嘻的问道,“是不是我们两个一日不洞房,你就不准备碰我了?”
濮阳逸犹豫了,他自然是想的,只是又很希望能和她过一个洞房花烛夜,她也会真真正正的属于他。
“哎,我最近是没什么心思,过一段日子吧。”千琉璃嘿嘿一笑,“我是不急,就怕王爷憋出毛病,既然王爷会医,记得时常给自己调理一下身体,精虫上脑对身子骨的影响可是很大的。”
濮阳逸干咳一声,有些不自在的道,“不然现在?”
“现在没那情绪了。”千琉璃从地下扯过一件衣服遮挡住胸前的春光,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还是下次吧。”
“这也要看情绪?”濮阳逸惊疑不定的看着她,显然没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感觉的意思。”千琉璃打了个哈欠,意兴阑珊的道,“滚床单这种事儿要顺其自然,如果不是为了做而做就丧失了一些情绪,情到浓时,才会情不自禁。”
濮阳逸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里闪过几许思量。
两人又闲聊的好半天,直到外面响起念锦的声音,“王妃,小王爷回来了。”之前送走濮阳睿后,她便打发了几个丫头出去,并让她们望风。
听到濮阳灏会来了,千琉璃立即从濮阳逸怀里钻出来,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又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发髻,余光瞥见濮阳逸衣冠楚楚,系上腰间玉带的情形顿时有些不甘,似乎每次两人亲热时,被扒光的总是她。
濮阳逸又回到了他的专属座位上,“我要进宫一趟,可能回来的有些晚,不必等我。”
千琉璃挥了挥手,“好走不送。”
濮阳逸笑了一下,推动着轮椅出了房门,正好看到抱着几本书往这边走来的濮阳灏,例行公事的询问了他看书后的读后感,濮阳灏端正的站在他面前,身体挺的笔直,像在将军面前迫切想表现的大头兵,一丝不苟的回答了濮阳逸的每个问题,还附上自己的见解。
濮阳逸满意的点头,丢下一句,“你母妃在等你。”就离开了。
濮阳灏看了他背影半响,才慢吞吞的迈着小腿进了房门,见千琉璃正懒洋洋的窝在软榻上,把书放在小几上,就很乖顺的坐在她边上,小声叫道,“母妃,我刚刚闯祸了。”
“什么祸?”千琉璃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瓜娃子现在虽然比以前有些改变,但骨子里的本性还是没什么变化的,他上次被月侧妃抽的手都肿了也没吭声,就他这样的脾性能惹出什么祸?
“我不小心偷听到了一个女人和她丫鬟的谈话。”濮阳灏垂着头道。
“哪个女人?”千琉璃不以为然,“这算什么祸?府里女人那么多,丫鬟也多,你不小心听到了别人的谈话不是很正常么?”
“但她们好像是在说母妃的坏话。”濮阳灏嗫嚅着道,“儿子一时间气愤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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