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知道的,那侧妃是宫里出来的,是王爷当年的启蒙宫女。”千飞絮握紧手里的瓶子,眼神闪过一丝怨毒之色,声音更是冰冰凉的,“她占着是王爷的第一个女人,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跟我作对!”
启蒙宫女?千琉璃挑了挑眉,就是给濮阳墨破了童子身的女官,每个皇子到了一定年龄都会有那么一个宫女,那濮阳逸?是不是也有,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千琉璃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
“陪了王爷好几年也没怀上孩子,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罢了。”千飞絮自顾自的尖酸刻薄,“平日里就霸占着王爷,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借机接近王爷,真当别人是傻子不成?长的平庸又什么出彩地方,也不知道王爷是看上她哪点了。”
这就是日久生情的好处了,千琉璃默默的看了她一眼,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对本身的第一个与之发生关系的异性总是有一份特别的情谊在,何况那人又陪伴了濮阳墨好几年,再没心没肺的人,也多少会产生点感情。
“二妹也别上火。”千琉璃眼珠一转,浅笑道,“女人一靠子嗣,二靠娘家,那侧妃既然几年都没生育,如今年岁大了就越发不好怀上了,倒是二妹年纪轻轻的,正是怀孕的好时机,要向有孕,心情要愉悦,二妹平时就自己找点乐子,看不顺眼的人就打她几板子,自个儿乐呵了,好事儿自然就滚滚而来,有气就得释放出来,不然憋在心里,郁结于心,对身子不好。”顿了顿,她又拿自己做例子,“你看我之前就看月侧妃不舒服,她娘家不是李国公府么,我还不是照样敢教训她?二妹无论是身份还是后台都比那宫女出生的女人高贵多了,何苦憋着自己看别人逍遥快活?”
千琉璃卖力的给千飞絮进行洗脑活动,更是不惜拿自己做教材,人都是这样,有别人开了先河,就会前仆后继,更何况她这话绝对是说到了千飞絮的心坎上。
千飞絮是个高傲的,不然也不会看不上濮阳逸,宁愿嫁入端王府为侧妃也不肯来宁王府,说得好听点叫眼高于顶,说得难听点就是自视甚高,以为皇子是大白菜呢,随便她怎么挑挑拣拣?有千飞絮的地方,一定不会安宁。
“我也不乐意受这口气。”千飞絮从来不肯屈居于人下,想到那侧妃就一肚子的火,连带着刚消下去的怒气也腾地冒了出来,“可王爷念着那点儿旧情,还叫我跟她好好相处!”
“多大点事儿。”千琉璃道,“端王爷贵人事忙,有很大一部分时间不在府里,有的女人就是这样,以为自己比别人多来了几年就傲气的不得了,二妹可别助长了她这种嚣张的气焰,不然指不定以后她怎么闹腾呢。”
“大姐看法和我一样。”千飞絮看了千琉璃一眼,觉得顺眼了许多,她这个大姐还不是一无是处的,难得和颜悦色的道,“我不会饶过那帮子狐狸精的,端王府的女主人永远只有我一个。”
千琉璃简直心花怒放了,这千飞絮的脾气太对她胃口了,像她这种不甘被人压着的心思,只要稍稍一利用,就是很好的杀器。
濮阳墨不得安静,那宁王府就能太平一段日子,千琉璃微笑的看着她道,“若二妹被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一定要来告知我,我如今在王爷面前也有几分脸面,只要二妹有事,我肯定帮忙。”看别人的笑话是她最喜欢的。
千飞絮满意的点点头,有个宰相父亲,还有个王妃大姐,端王府里那些女人谁有资格和她相提并论?虽然千琉璃这宁王妃的位置坐不了多久,但只要她还是宁王妃,就能为自己所用。
有了踏脚板她才能上升的更高,她千飞絮,绝不满足只做一个侧妃,她会一步一步的,爬的更远,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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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坑人一百年,治肾亏,不含糖~,不出意外,明天恢复正常更新,~大病了几天,工作积累了一堆,主任差点没把我骂死,多多觉得委屈,生病也不是我愿意的,感觉在鬼门关前挣扎了一番,险些发展成为胃穿孔~
110:夫妻情趣
千琉璃见千飞絮眼神变幻,就知道她没安好心,千飞絮的脑子比千芷柔好用一些,但即使是古代女人,也还是女人,逃不过那个通病,为权为势为宠爱,势必会不顾一切的往上爬,高高在上。
尤其千飞絮还有大抱负,虽然在她看来,千飞絮的大抱负就是让她提前下地狱的催命符,但人家爱追求理想,不懈攀登,她为啥要劝阻?
自己想利用她,她何尝不是在利用自己,只是她的利用注定走错了方向,千琉璃微微一笑,右胳膊撑在软枕上,手心托着脑袋,宽大的水袖滑下来,手腕露出一大截凝脂般的白玉几乎,莹润光泽,如被白月光映照,她手腕上带了一个镯子,据千丞相说是她母亲的遗物,她心里也确实喜欢,当时千丞相不由分说的给她戴上,说了几句煽情的话,无非是睹物思人,说她的容貌怎么怎么和当年的丞相夫人相似,说看到她戴着这个镯子就如看到了他逝去多年的妻子。
千琉璃知道千丞相在打同情牌,确实有那么一丝丝作用,随着他诉说的越多,她心底也渐渐涌现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来的奇怪,且陌生。
血红色的镯子衬着如雪的肌肤,颜色鲜明,有很强的视觉冲击,千飞絮无意间一瞥,眼睛就移不开了,这可是至宝,全天下也找不到几只,有驻颜的功效,她前段时间央求了姨娘好久,希望姨娘能把这血玉镯送给她做嫁妆,可姨娘死活不肯,天天将它束之高阁,只时不时的拿出来品鉴一番,细细的抚摸,脸色十分的爱怜和得意。
可如今却在千琉璃的手上,千飞絮面色一变,压了压怒火,声音还算平静的道,“大姐这镯子倒是好看,不知从哪里得来的?”
千琉璃眼尾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千飞絮,自然也发现了她面部表情的变化,若有似无的瞥了手腕上的镯子一眼,漫不经心的道,“父亲给我的,说是母亲临终留下来的,二妹也知道我失去了记忆,想不起来,不过我对这镯子倒有几分喜欢,可能以前真的见过这镯子吧。”
“原来是这样。”千飞絮心里暗暗的责怪起千丞相,说什么自己才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可他却把罕见的宝物送给千琉璃而不是她,这让从小就自诩比千琉璃高人一等的千飞絮难以忍受,深吸一口气,才克制了胸口蓬勃的火焰,勉强笑道,“血玉打造而成的镯子,倒是少见。”
“二妹可是喜欢?”千琉璃眸光闪了闪,坐直身体,抬手就去撸那只血玉镯,但手却镯子上停顿了数秒,在千飞絮眼中,她磨蹭又犹豫的动作颇有几分不舍的意味,心里明白,这等珍宝,她若是真舍得就怪了,刚想说话,就听到千琉璃声音轻快的开口了,“送给二妹了。”说着,她撸镯子的动作猛地加大,那只手的手背甚至显出淡青色的脉络,千琉璃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在千飞絮期待的眼神中,她缓缓的把镯子一寸一寸的从手腕上退下来。
在镯子刚脱离手的那一瞬间,千琉璃立即垂下了水袖,把肌肤遮住,淡笑的把手心里那只散发着淡淡红光的镯子朝千飞絮递了过去,“二妹。”
千飞絮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把镯子拿过来,虽然很想故作矜持的推脱几句,又生怕千琉璃收回,自顾自的把镯子戴在她自己的手腕上,目光欣赏的注视着镯子和手腕皮肤的相映生辉,眼底止不住的满是冉冉升起的笑意。
千琉璃看了一眼她满脸喜色的样子,垂下眼睫,掩住眸内的一抹幽幽光芒,双手拢在袖子里。
“多谢大姐割爱,肯把这个镯子送给我。”千飞絮难得有礼貌的道谢,她没有问千琉璃为何要把她母亲的遗物送给她,更没有问既然她也喜欢血玉镯,又是如何肯割爱的,她的满腔心思全部沉浸在得到血玉镯的成就感和欢喜中,千琉璃懦弱惯了,对自己想来是言听计从,她看出自己想要,遂主动的把镯子送给自己,这也不奇怪。
“二妹喜欢最重要。”千琉璃笑的敷衍,她已经不耐烦和千飞絮周旋了,左右千飞絮的脑子已经洗的差不多了,其实并不需要自己给她洗脑,因为她的本性就注定了她行事的风格。
不过她碍于自己是新嫁娘,才会稍稍收敛了一些本性,今天从这里得到了自己一番话,又有了那瓶子秘药,想必底气足了,真实的性子就会袒露无疑了。
“二妹,这镯子是父亲送给我的,又是母亲的遗物,还希望二妹不要让别人瞧见才好。”千琉璃沉默了片刻,突然淡声道。
“这是自然的。”千飞絮也明白,如果父亲知道她霸占了千琉璃的东西,虽不会过分苛责她,却也会碍于掩面让她偷偷把镯子还给千琉璃,这血玉镯天下少有,稍微有眼力的人就知道这是当年丞相夫人的嫁妆之一,要是被京都贵妇瞧见,指不定生出什么风波。
千琉璃有些心不在焉的又听了几句她的叨唠,最后她心满意足的走了,来了一趟宁王府,收获宝贝血玉镯一只,千飞絮觉得不虚此行,打发丫鬟去前院招呼了濮阳墨一声,就出府坐上马车,待濮阳墨出府,两人便乘坐马车,往端王府而去。
回府的路途上,千飞絮挑了一些紧要的事儿跟濮阳墨说了,而关于血玉镯和那瓶秘药的事一个字也没提起。
蜜夫人是濮阳墨安插在宁王府最重要的一枚棋子,不能轻易失去,所以他今日才会带着千飞絮来到宁王府,借机试探蜜夫人的近况,可千飞絮居然一点儿也没问出来,濮阳墨不由得有些恼怒,连带着对千飞絮也没了好脸色。
千飞絮目光有些痴迷的看着濮阳墨,这就是她的夫君,容貌俊美,又是大临的第一皇子,在京都这种世家子弟满地跑的地方,他是出类拔萃的,那些只知道走狗斗鸡,吃喝玩乐的纨绔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这样完美的男人,才配得起他,千飞絮笑的端庄,她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只是有时候她的忍耐力还是不如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