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是有夫之妇,凡事还请自重。”濮阳逸越看千琉璃眼神越发怪异,她一开始上明月山的时候,举止虽然有些出格,却也谨守礼仪,怎么才没多大的功夫,她的行为就完全上升了不止一个程度?
“伴月公子难道没听本小姐说过吗?自重这两个字怎么写?你教教我?”装模作样的伪君子,千琉璃在心里怒骂,面上却笑颜如花,“刚刚你占我便宜的时候,怎么不说自重?”
“是你主动的。”濮阳逸无辜的眨了眨眼,“我不过是配合而已。”
“吃了不认账是吧?”千琉璃鼓了鼓腮帮子,冷哼道,“放心,本小姐也不喜欢你,左右不过被狗咬了一口,难不成我还要咬回去不成?”
“不是我先咬的。”濮阳逸神色颇有几分委屈的意思。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千琉璃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一个翻身,背对着他怒气冲冲的道,“公子请自便。”
“这里好像是我家。”濮阳逸温言提醒。
“你有房产证吗?有地契吗?没有就休得胡言乱语。”千琉璃打算耍赖到底。
濮阳逸啼笑皆非的看了她一会,微微一叹,迈步坐到软榻上,很干脆的一躺抱住千琉璃,反正怀里的人儿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相拥而眠也无伤大雅。
“别挤我,要是把我的罩杯挤扁一个码数,我就废了你。”千琉璃手脚并用的爬到濮阳逸身上,趴在他的胸口打了个哈欠,一股浓浓的安心感觉洋溢在心尖,她沉沉的闭上眼睛,“我睡了,小心点,别把我摔下去了。”
濮阳逸圈着她的纤腰,看着她神色娴静的靠在自己胸口,心头弥漫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作为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她就不觉得同床共枕太过亲近了吗?
还是她真的喜欢上了伴月公子?而不是濮阳逸?
濮阳逸心中纠结,目光落在她白皙又娇媚的小脸上,他从未如此细致分明的看过她,修长如黛的眉,长而卷翘的睫毛,小巧又俏丽的琼鼻,还有不点而赤的唇,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她的一举一动,喜好脾性,和完全大相径庭,任凭是以前见过她的人,都能一眼分辨出她的改变。
这已经不是故意伪装能表现的了,真真正正的脱胎换骨,像是身体里驻进了一个新的灵魂,新的生命。
伸手触上她柔和的眉眼,她睡觉极为老实,基本上只要睡着了就会一动不动,濮阳逸骨节均匀的手指顺着她柔软的眉,一寸寸的描绘着她五官的轮廓。
睡梦中的千琉璃觉得脸上有点儿痒,像是毛毛虫在爬来爬去一样,她挥了挥手,咕哝了一句,“臭虫子,别闹。”
濮阳逸唇角勾了勾,小心的把她的身子放下来,看着她依偎在自己臂弯里,空落落的心总算踏实了。
软榻虽大,但容纳两个人还是有些困难,濮阳逸只能紧紧的揽着她的腰,两人身子几乎贴在一起,无半点的缝隙。
山顶的夜晚很凉,千琉璃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兽不断的朝他怀里拱去,濮阳逸大半个身子已经悬空,心下一叹,抱着她往里挤了挤。
一夜无眠,濮阳逸静静的看了她一晚,眼见天色即将破晓,便轻手轻脚的将胳膊抽了出来,起身翻出一条薄被给她盖上。
在她还没想通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回宁王府的,他也不想勉强她,但外界太过凶险,他又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只能尽可能的让她多一分自保的能力。
今日就是一个好机会,濮阳逸推开了药柜旁的一扇暗门,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这一觉千琉璃睡的极安慰,美梦连连,她睁开朦胧的睡眼,见天色已然大亮,木屋的窗子半敞着,清醒的空气灌进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浑身舒爽的伸了一个懒腰。
低头看见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千琉璃眸光闪了闪,掀开薄被,走到窗子前,扭扭脖子,转转腰,第八套广播体操是她每日必练。
去了隔壁的屋子瞧了瞧濮阳灏,见他面色红润,透着健康,还未长开的眉眼俊秀不凡,痴痴的看了他好半响,确定他只是在沉睡后,便放心的离开。
青影他们昨日都在明月上巡逻,为了确保山顶只有伴月公子,小姐和小王爷三人,暗卫几乎一整晚都没合眼,布下严密的暗哨,监视着山中的各处。
千琉璃吼了好几声,才看到青影脚步匆匆的跑过来,有些不悦,“你怎么昨晚没进屋子里?你就不怕伴月公子化身大灰狼把我吃掉吗?”
“伴月公子德行兼备,口碑极好,又是光风霁月之人,他不会有什么不轨之举的。”青影义正言辞的道。
听她说的信誓旦旦,千琉璃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看来青影也不知道伴月公子的身份,目光遗憾的看着她道,“少女,你太天真了,披着羊皮的狼就是形容伴月公子这种小人的。”
“小姐,难道伴月公子轻薄了您不成?”青影立即会意,皱眉问道。
“差不多吧。”千琉璃含糊的一笔带过,她两辈子都没吃过昨晚那般大的亏,本来想压住濮阳逸的,却反过来被他亲的云里雾里,连思想都找不着了,如此丢人的事迹还是不要走漏风声的好,“你去帮我打点洗脸水过来。”
“小姐,奴婢早就备好了。”青影突然兴奋的伸手指向一个方向,“奴婢在那里发现一个练武场呢,还有一间小小的屋子,里面有各种的药材,可能是伴月公子用来研制新药的地方,那个练武场的视野极好,奴婢站在那里,可以窥探山中鸟兽的动静,为了避免惊醒小姐,所以奴婢把水都端在练武场去了。”
练武场?千琉璃挑了挑眉,“我听揽月公子说,今儿个他和他大师兄会过来,你告诉流影一声,让他莫要冲撞了别人,这里是明月山,是伴月公子的地方,凡事把握个分成,切勿太过喧哗。”
“奴婢晓得。”青影点点头,头前带路领着千琉璃去了练武场。
走了几分钟,视野渐渐开阔,入目处不再是郁郁葱葱的大树,不远处有一片宽阔的空地,空地上摆了几个放置兵器的木架子,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镋棍槊棒鞭锏锤抓,应有尽有,还有三张太师椅摆在三个角落。
青影砍了一颗百年的大树,用树桩子充当小几,洗漱用品早就准备好了,千琉璃洗了脸,又漱了口,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走到空地中央,挑选了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兴致勃勃的挥舞了几下,觉得很有些意思。
青影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之前她已经查看过这些兵器了,样样都是打造锋利的杀人武器,尤其是小姐手中的宝剑,说是吹毛断发也不为过,小姐不会武功,仅凭着兴趣就胡乱的挥舞,万一不小心割伤了自己,只怕伤口会很深。
千琉璃发现这具身体还是很柔软的,各种高难度的瑜伽动作她几乎不用练,就能轻而易举的做出来,边上蹿下跳边挥着手中的长剑,一时间,舞的津津有味。
“小姐,您的头发!”青影急的团团转,眼睁睁的看着小姐身子向后仰,随后一个反转,宝剑刺中了她飞舞的长发,一绺青丝在刚刚接触剑尖的瞬间,就被剑气斩落,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千琉璃吓了一跳,正旋转的双脚不由自主的愣住了,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跌倒。
青影身形一闪,她明知道以她的轻功是接不住小姐的,却也不得不试一试,脚尖刚离开地面,猛地眼角余光瞥见一席淡紫色身影飘过,还没回过神,就见那淡紫色的身影轻松的抱住了快要栽倒在地的小姐,不由松了一口气。
千琉璃一手提着长剑,一手挂在濮阳逸的脖颈上,心有余悸的道,“好险,差点就摔成大饼脸了。”
“你没有武功,就别舞刀弄枪的了。”濮阳逸搂着她软绵绵的身子,无奈的道。
“好玩嘛。”千琉璃拍了拍胸口,笑嘻嘻的道,“今天你大师兄和二师兄过来,是不是要和你比武?”
“你是如何知道的?”濮阳逸惊异她心思的敏锐。
“很简单啊,你一年才回来一次明月山,而你大师兄和二师兄却挑在这个日子一起上山,加上你们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找茬的情节是理所当然的。”千琉璃撇了撇嘴,“都是同门师兄弟,你们就不能和气生财吗?”
“我是很和气的。”濮阳逸唇角笑意蔓开,“谁让我入师傅门下最晚呢,大师兄和二师兄看不惯,非要争个高下。”
“难道是你入门最晚,但天赋最高,所以他们羡慕嫉妒恨?”千琉璃脸上明晃晃的写了八卦两个字。
“如果我回答是,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狂妄?”美人不主动退离他的怀抱,濮阳逸自然乐的抱着她。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千琉璃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还抱着自己,不由横眉道,“登徒子,放我下来。”
既然濮阳逸明摆着是要掩藏身份,那她也顺水推舟罢,刚好也可以故作不知他的身份,狠狠的把在王府受的罪给找回来。
该骂的骂,改打的打,绝不手软。
“前脚刚帮了你,后脚就翻脸了,难怪古人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濮阳逸不舍的松开了怀里的香软,笑的无奈。
“古人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又言识时务者为俊杰。”千琉璃不屑的道,“所以,古人都是逗你玩的,你还真信啊。”
论歪理,濮阳逸自认不敌,揉了揉鼻子,不再开口。
“对了,瓜娃子真的没事了吗?”既然伴月公子就是濮阳逸,那喜之郎自然得救了。
濮阳逸点点头,“今晚就会醒过来了。”
“那你身上的忘忧蛊怎么办?”千琉璃抿了抿嘴角,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你知道?”濮阳逸秀眉一蹙,“揽月师兄说的?”
千琉璃微微阖首,“你有把握解除忘忧蛊吗?”
“没有。”濮阳逸摇摇头,“忘忧蛊不好解,除非大师兄和二师兄一同出手,才有八九分的把握,忘忧蛊一旦长成,便会扎根在人的体内。”
“那你怎么办?你就不能服个软么?等会儿你大师兄和揽月公子就会上山,忘忧蛊还是趁早解除的好。”千琉璃压下心口闪过的一丝慌乱,父救子,天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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