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么?”
庄钰顿时噤声,约定不可作废,除非在今年三人中有人能脱颖而出,否则他和揽月都无法出手,师傅也曾说过,在约定没有完成之前,也不会施以援手。
“今年赢的一定是我!”庄钰转念一想,只要他赢了二师弟和三师弟,那约定自然也就不作数了,届时,即使三师弟不愿意他帮忙,他也可以和揽月一同出手强行帮他除掉忘忧蛊。
“大师兄很有信心,可师弟我也是一定要拔得头筹的。”揽月公子眼里笑意蔓延。
濮阳逸看着自信满满的两人,挑了挑眉。
“既然伴月中了忘忧蛊,那今年的比武就不用内力,只能用招式取胜,如何?”庄钰想出了个折中的建议。
“本公子没意见。”揽月率先表态。
“随便。”濮阳逸也表态。
“刚好我前些日子习了一套枪法,揽月,伴月,如果你们今年还不拿出新鲜的招式,怕是在我手下走不过三招的,以往比武不都是我领先你们的么?”庄钰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个白玉酒壶,一仰头,壶嘴里的酒水倒入口中,他享受的眯了眯眼睛,不羁的用袖子擦了擦唇角,“看样子今年本公子又得赢了。”
“我看大师兄还是学醉拳比较好,靠喝酒进入比武的状态,若是传出去可就丢死人了。”揽月公子向来是嘴下不留人。
“醉拳我也会的,可惜今年比的是武功招式,醉拳要配合内力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所以今天你们是无法见识到了。”庄钰打了个酒嗝,一双星目也变得迷蒙了起来,他脚步凌乱的走到千琉璃身边,大笑着道,“我叫你小舒舒好不好?”
喝酒奔放了不少嘛,千琉璃媚眼含情的点头,“庄公子喜欢叫小女子什么都可以,但你今天一定要赢哦。”不赢濮阳逸的忘忧蛊该如何解?
庄钰醉醺醺的看着他,连连点头,“小舒舒都如此说了,在下自然会赢的。”说着,他搭上了千琉璃的肩膀,眼神朦胧的道,“小舒舒要多吃点,太矮了。”
千琉璃咂咂嘴,刚想说什么,猛地手腕被抓住,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回过神来,身子已经落入了濮阳逸的怀里,不由眨了眨眼,看着他隐约看着怒气的双眸,“你做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和男人搂搂抱抱,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仪廉耻?”濮阳逸深吸一口气,伴月公子鲜少在旁人面人流露出别样的情绪,可一看到庄钰搭上她的肩头,而她竟然不躲不避,心里那一股无名火就汹涌奔腾,让他瞬间就丢了理智,“你别忘了,你和你夫君还没和离呢。”
“早晚会和离的。”千琉璃大喇喇的道,“再说,你和我素不相识,你的手现在放在哪里?作为初次见面的人,请和我保持安全距离,谢谢。”
濮阳逸眼底闪过一丝懊恼,揽着她腰肢的手像碰到了烙铁似的惊慌失措的松开了。
“看到庄公子我就好像看到了我下一任的男朋友,我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吗?”千琉璃含情脉脉的看向庄钰,脸上的笑容比山中开放的野花还要烂漫,“你说对吗?庄公子?”
软绵绵又娇滴滴的声音顿时让庄钰笑开了花,粗犷的面部轮廓柔软了许多,眼中满是笑意的道,“小舒舒说的对。”
“奸夫淫妇。”揽月公子看不惯千琉璃和庄钰如此放浪形骸的行为,用鼻孔哼了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屑。
“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都是如此的。”千琉璃瞥了他一眼,“活该揽月公子万年单身汉,你这是孤独一生的征兆啊。”
“你还懂得征兆?”庄钰惊喜的道,“难不成小舒舒还会占卜算卦?”
“那是。”千琉璃吹牛皮向来不用打草稿,目光柔和的看着庄钰道,“我昨晚夜观天象,发现公子你命中缺我。”
“当真?”庄钰快美的找不着北了,喜滋滋的道,“那敢情好,原来上天安排了今日你我的相见,实乃是我们命中的缘分呢。”
“就是如此。”千琉璃含笑附和。
濮阳逸冷眸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心口被郁闷填充,但他此时不能表现出什么,方才克制不住的异样定然已经引起了二师兄和大师兄的警觉,若他还不知收敛,伴月公子身份的努力可就付诸东流了。
千琉璃和庄钰旁若无人的说着话,两人俱是眉眼浓浓笑意,声音温柔的能腻死人,濮阳逸眼神越发冷凝,揽月公子则一副置身事外,全当看好戏的表情,时不时的瞥一眼濮阳逸的面色,倒也乐在其中。
练武场的气息一片诡异,千琉璃和庄钰窃窃私语,宛如情人般的甜蜜叙话,濮阳逸尽管一再告诫自己忍耐,但眼中的冷意还是让揽月公子看到了个十成十,眸底掠过一道兴味的光芒,他看着千琉璃别有深意的笑了。
千琉璃突然觉得毛骨悚然,有一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她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就见揽月公子嘴角噙着的邪笑,后背顿时沁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太渗人了,揽月公子就像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用美丽的外表来掩饰他的毒性,但只要稍稍不注意,他就会张开尖利的牙齿,狠狠的咬你一口。
不知不觉的聊了小半个时辰,庄钰一边喝酒一边笑呵呵的说话,千琉璃别有目的,自然是笑的开心,什么话好听她就可劲儿的说,庄钰一五大三粗的汉子,被她奉承的始终都是笑眯眯的,山顶上隔一会就响起惊天动地的大笑。
千琉璃觉得跟庄钰相处很有意思,不做作,又豪爽,很有她记忆中江湖人士该有的仗义和豪气,一开始只打算和他建立初步的游移,但随着聊天话题的深入,大有停不下来的架势,最后连称呼索性也改了。
“小庄子,认识你比中了五百万彩票还让我高兴。”千琉璃笑道。
“你们不过刚刚认识,这乱七八糟的称呼还是不太合规矩吧。”濮阳逸按捺不住心里的恼怒,忍无可忍的道,任凭是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酸气。
“他和我还没结婚,现在叫老公什么的不合适吧?”千琉璃无辜的一摊手。
“你还想叫老公?”濮阳逸自然是聪明的,微微一揣测,就猜到了老公的代表意义。
“以后会有叫老公的一天。”千琉璃大大咧咧的道,“虽然我和小庄子还没确定恋爱关系,但日子也不远了。”
“奸夫淫妇。”不知是揽月公子被两人弄的词穷了还是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说来说去都是这四个字。
“二师弟说话越来越过分了,小舒舒冰清玉洁,你岂可侮辱。”庄钰眉头一皱,顿时化身为训斥弟子的老学究,脸色刻板的训道,“师傅教你的为人处世之道你莫不是都忘记了?”
“冰清玉洁?”揽月公子听的哭笑不得,看了一眼正抿嘴偷笑的千琉璃,气结道,“他儿子还躺在伴月的屋子里呢,一个连孩子都生过的妇人,能称得上冰清玉洁吗?”
“本性冰清玉洁就行了。”庄钰不以为然,“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舒舒嫁给他那位断袖夫君也是逼不得已的,他们两人感情早就破裂了,既然性格不合,还是好聚好散的好。”
千琉璃听了这话,心里暗暗给庄钰比了三十二个赞,不迂腐又不固守陈规,很有新新人士的潜力,是个很好的择偶对象。
濮阳逸心口恼怒更甚,她把这个都说出去了?还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就那般的想早日脱离宁王妃的身份,转投别人的怀抱?
一开始是觉得伴月公子适合她,现在又发现了大师兄,其实她根本就不喜欢自己?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还有昨晚他和她的亲密,是不是在她看来,那样的事儿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换了一个人,她还是可以随意的接受?
濮阳逸心里前所未有的乱,他一贯自制力强大,无论遇到何种问题,他都能冷静的处理,十几年的艰难,已经让他一颗脆弱的心渐渐趋于强硬,这种慌乱又不知所措的心情已经许多年都没出现了。
有点儿涩,有点儿酸,还有点儿惊惶,各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使得他压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丰富多彩,让时刻注意着他神色的揽月公子看的津津有味。
“小庄子,你们先聊,我饿了,要去吃东西。”千琉璃摸了摸瘪瘪的肚子,自起床后还没用早膳呢,又聊了一早上,肚腹早空了。
“那你快些来,我等你来再和揽月伴月比试。”庄钰立即道。
“好的,记得等我啊,我帮你们做评审。”千琉璃嫣然一笑,话落,她提着裙子就跑了,顺便招呼了一声远远观望的青影。
庄钰被她这一笑顿时迷的连姓氏名谁都忘了,目光痴然的注视着她的背影,喃喃道,“不愧是小舒舒,连跑步都如此的好看,比那些大家闺秀扭扭捏捏走路的样子好看多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揽月公子嘲笑道,“但东施效颦也是有的,我看苏舒就是东施而非西施。”
“谁什么混账话。”庄钰顿时不乐意了,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愤声道,“我就不喜欢那些矫揉的小姑娘,走路慢吞吞的,像地上有银子给她们捡似的,我看的都着急,小舒舒性子好,爽朗,有江湖儿女的风范,难得还不娇气,简直是完美的女子。”
“伴月身体里的忘忧蛊可是你心上人儿子所牵引过来的,若不是她上山求医,伴月能如此糊涂的把忘忧蛊引到自己身体内吗?”揽月公子一提到这话题脸色就有些难看,“若今年又是平局,只怕明年这个时候伴月体内的忘忧蛊就得发作了。”伴月虽然能压制忘忧蛊一段时间,但也不是长久之计,随着蛊虫越来越大,普通的压制之法收效甚微,届时,忘忧蛊在人体内时间越长,想要解除也就越困难。
“此事当真?”庄钰一听便皱了眉,神色不赞同的道,“伴月,你也太糊涂了,就算你背着仁心圣手这个名头,也不能如此的任意妄为,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
“既然病患上了明月山,又找到了我,我岂可袖手旁观?”濮阳逸面色冷然的摇头。
揽月公子和庄钰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