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今夜有雪
期盼已久的一场雪终于是在这一年的开头飘洒起来了,对我这早就巴着眼睛等下雪的人来说自是一番兴奋不已,不是下雪美丽,因为这个城市的雪下到地面大多带着灰色,故而远看尚可,近而细看则是不如先前般洁白了,也谈不上美不美了,只是长时间感到压抑,不免生出浮躁,盼望下雪只是个寄托罢了。亦或是借此发泄一下情绪好让久受压抑的身心借此放松一下。
这场雪的架子还真实不小,前前后后一个多星期,几次都是灰黄的天空,暗淡的叫人有些害怕,摆开阵势但到最后还是空放枪。第二天本想一觉醒来时能看见久违了的白雪,终还是一阵失望,不禁连起床的心情也欠佳,闹钟一遍一遍的催促下才软绵绵的起床,一高一低的走向餐厅吃饭,然后才开始一天的工作,这大抵都成可一个固定的生活格式了。或许是应该换种方式尝试一下生活,长期过着单调的乏味的一件事容易让感到疲乏。有人说这叫职业疲劳,虽说这是个新词。但听起来却是十分贴切的,感觉也确实如此。只是自己找不到更合适一点的来形容,应该说是单调的,生活很容易磨练一个人的耐性的。
盼了几个月的雪直到年尾依然不见一片雪花却是在这大地快复苏,冬春交际的年头下了结结实实的一场雪。早就听天气预报说有雪,大家自是非常高兴,因为按农历来说今年尚未结束,今年的这场雪来的真是有些迟了,让人等的有些焦急。每天奔驰的火车把人从一个地方送到家乡,或是从家乡送到另一个地方,一如既往,为何雪不守承诺,直到现在才出现。就像等待心爱的人儿般耐心的等待着雪的到来。纵使她迟到也不忍心有些许责备之语;或许也像年迈的母亲等待着远方归来的儿女般焦急,但真到儿女回来时又嘘寒问暖起来。
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是比较惬意的,尤其是欣赏着飘飘洒洒的雪花。
披着大衣也依然有些冷,这冷也被这美丽的雪给淡化了。就像一个冷美人一样,只会感觉到她的美,而冷总是给美和那种独有的气质所覆盖。比较喜欢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向远处望望,发上一会儿呆,也好让眼睛放松一下。而在下雪天站在阳台上的机会更是难得一见。尽管阵阵寒气迎面袭来,感觉却不是冷,只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甚至可以说是凉快。你说我神经也好,说我脑子有问题也好,我都认了。而且雪天最让我期盼的是经雪花洗礼了的空气,格外清新,在坏的心情也能有所好转。
顷刻间,真个世界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洁白的雪花将所有的一切丑陋的东西全都覆盖过去。从形形色色的变成单一的白色。雪应该说是纯净的,圣洁的象征,其实与其说将一切丑陋的东西都覆盖还倒不如说她大度,宽容,将所有一切丑陋的东西都包容了,将所有罪过都归自己承担。这或许就是佛家的至高无上的境界,却是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只是有种闭目养神任其将我淹没的冲动,只是不远处空地上的青年男女嬉闹声不时传来。生命还刚刚开始,正直美好青春时光应该有这样的美好时光。很奇怪,身为同年人的自己却是没有那种享受,徒是多了一份忧伤和无名的烦恼,不知这是不是叫老成呢?
雪花依旧懒洋洋的飘洒,却是越来越大了。想想来这个城市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三年后的今天眼前的雪花依旧如三年前般飘洒,然而三年前的那个无名小子现在又在哪里呢?终因时光和生活逐渐变得成熟起来,再没有以前那种快乐。只是下雪时便会在雪地里漫无边际的跑。肆无忌惮的打着雪仗,如今却是站在这儿看那旧时的回忆有一幕幕的上演,只是地点不同而已。不再是熟悉的故乡,没有儿时的同伴们的欢声笑语,看起来自然是另一番滋味。
雪花无头无脑的乱飞,总得在空中乱翻腾一阵子几经周折才降到大地上。不一会儿就发现自己衣服上也洒满了不少雪花。轻轻的弹去身上的雪,而接踵而至的还是雪,自是很难拍打干净,索性让它往上洒。好歹一年也就这么一次。以前从来都不太注意雪花长着什么样,现在却总有什么都想看个究竟的冲动,雪花自然也要看了。虽然科学早已经说明了雪花乃花瓣状,但在这个多变的社会总是要亲见了才能相信,于是试着伸手去接几片雪,但一落到手上还不等看清楚就已经化做一滩冷水。先是急速的下落然后又以很快的速度化做一滩水,快得让我有些惊奇,估计是因为以前没有注意过吧。
从雪花的生成到下落地上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旅程便结束了生命。当然有更多的还是落到了地上,而这些未到地面却被我扼杀的雪片对它们来说不是一种遗憾,更是一种不公么?我忽的感觉到有一种罪过,佛说众生平等,万物都是有灵性的,应该是这样吧!纵使是极其细小的东西也是可以有灵性的,有生命有感情的,只是人类将自己定为“人”,而将其他的种族排除在外,或许在别的群体看来人也只是一种动物,更或许它们也将自己定为“人”而将我们人类视为异类的动物,只是不如我们人类强大罢了。
虽是小生命也能看出雪花的顽强,或许它生命不到几个小时就像被我扼杀了的那些,但仍旧是飘洒自如,而正是这些冒着被扼杀的危险依旧飘洒的雪花才构成了铺天盖地的大雪,纵使牺牲了自己,但它们同类安全的到达了万事之祖—大地,征服了整个大地,覆盖了整个大地,就算太阳一出来就会灰飞烟灭。
我盼望的一场雪下了,我扼杀了一片雪的生命,夺走了它生存的权利。除了默默的哀悼还能做些什么呢?或许它是以生命想要来告诉我些什么。
雪花不会说话,但它能告诉我些东西,我定不会辜负它的一番苦心。
02 门
站在小处良久,竟不知所措。黑,除了深邃幽长的走廊里几盏昏暗的灯,一直都带着睡意的灯,就只剩下黑了。神圣的黑,纯洁的黑,从来就没有一丁点儿东西像这样的纯,纯的让人欢快。充满惺忪的醉意,一切都在慢慢地流淌着,流向某个地方的宁静,流过粘滞的黑夜。
站在这里,这一块没什么特别,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扇门。这一块最黑,最黑却有一扇门,其实仅仅只是个界限,无形的界限。只要我再走几步便可到走廊这头,透过窗户就可以欣赏到外面的高楼,月光下的高楼就在窗脚下面突兀而起,似是要冲向向九天揽月。只要我沿着走廊,寂寞充满睡意的走廊,慢腾腾地穿越粘滞的黑夜就可以发现灯,看到亮,就可以走出这块鬼黑鬼黑鬼也不愿意呆的地方。我想迈出脚步,可以走三条路,只有沿着走廊,一直走到昏暗的走廊慢慢穿越走廊着粘滞的黑夜就能走出这鬼地方。或许也可以从只迈几步走到冰凉的窗口,透过窗口看一下外面的月夜,看高楼,看影子。另外,可以穿过门,穿过嵌在这墙上的门走过去,走向更深处的黑暗,走向地窖,可以看到埋在地下的黑,我已不想再往下想。
我纵然不会去走很长的昏暗的长廊,这长廊昏睡的姿态叫人恶心发齿,我很敏感这些卑劣的本质,就像不幸看到有人笑到让人看见两颗泛黄带黑的门牙上的茶叶亦或充满恶心味发酵了的韭菜。
当然也不会去到窗前看看窗外的夜景便罢了。
那我该穿越这道嵌在墙上的门?穿越这道门我是要上楼还是要下楼?我不断地敲响着心在问自己,我不能给出答案。我的两个孩子(我一直把人分为三份,外表,即肉体上我;内心有好的我和坏的我,好的我和坏的我自然是两个孩子)也不能给出答案。难道我在刻意躲避一些东西?对,应该就是躲避一些东西,可我究竟还是不明白,我在躲避什么东西,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居然让我也屈服了?我早该知道,是一粒尘,一粒不为人重视的小东西竟然会要去我的命!我不想输给,只是输给尘,所以我躲了起来。
既然如此,我只能做个明智的选择,在短时间内做出明智的选择。我没有做出任何选择,只是站在这里,因为这才是最好的选择。应为剑客的至高境界是无招胜有招,以静制动,以慢打快,那我将以至暗去击败至明。
天是黑了,天是渐渐的黑的,杀人于无形。人都睡了,都在不停的呼吸和打鼾,黑色的大地和月亮下的黑影在不停的起伏,不停的升降。安睡吧,永久的安睡吧!叫喊吧,哭喊,撕心裂肺的叫,就像孤独的野猫怒吼或是高原上的野狼的悲嚎划破月亮孤美的脸。起火,房屋倒塌,一切都在手忙脚乱中发生,房屋倒塌压死人,许多,毁掉了辛辛苦苦嵌到墙上的门。更多的人则是掉进大地的裂缝中,就像此刻我的眼神掉进墙上的裂纹中。
此刻,最需要的是几瓶酒,即便是那弥漫的飘香也能醉死在这黑夜中。
怎么会有狗叫?这般深夜,它们也该歇息了,为什么还出来到处走动?
月亮已在头顶,将大地的*一览无余的展现在眼前,冰凉的美居然没有一个人在欣赏!竟然让这一群不知冷热,不解风情的狗们践踏!我要冲出去阻止这一切!我该从哪里出去,我不能违背良心走这昏暗的走廊,更不能隔着窗户大叫,那样只能让这群可恶的狗更加疯狂,只能带给大地更悲惨的下场,难道只能穿过这道门?上楼?还是下楼?
狗啊,你们这群可恶的混帐!在这鬼都不敢出来的夜里出来不知天高地厚的乱叫,让人头皮发麻,让人毛骨悚然,令人发齿的乱叫!你们叫得我心烦,我要宰了你们吃狗腿子!营救我美丽的大地和月亮。
我要带着我的小情人——影子,趁月亮还没有生气的跑掉之前去散步,我们要形影不离的在一起。如果月亮生气的躲进云里就能显出她的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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