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真的失忆,怎么可能舍得会对他们视而不见?
当东陵轩胤看到堂堂一国之君,九五之尊的天子此时竟然在他面前挑着野草,
抓着粗麦大米,吃这些山乡野草来充饥时。
霎时,东陵轩胤与莫媛媛心头被浓浓的愧疚的塞满,心头一阵酸苦翻涌,五味杂陈,神色不忍。
东陵轩胤再也忍不住,走到他面前,不顾他淡漠的态度,
情绪起伏的关系,让他的声音略略哽咽:“皇兄,你怎么能吃这些东西!”
闻言,东陵烈琰脸色一寒,嘲道:“怎么?阁下觉得这些只是东西而已吗?
大米为五谷之着,虽然粗糙,却是生存之根本,这草药有五味,更有强身健体之良效,
在下吃这些东西有何不对吗?”
霎时,东陵轩胤哑口无言,亦或说心头此时更多的是欣喜。
即使他已经伦为山乡隐士,可是骨子里无不彰显着君王威赫的气魄。
他的眉宇是昔日熟悉的威严,字眼间是君者的气势,却依然犹在,
东陵轩胤再次试控:“皇兄,你真的不认识我吗?我没有骗你,
真的是你的六弟,我们曾经出生入死的,你都忘了吗?”
他真的无法相信皇兄既然真的忘记过去的事实,
他倒宁愿相信自己给他的伤害太多,让皇兄无法坦诚面对自己!
东陵烈琰加水的动作一滞,抬眸看了一眼神情悲痛的陌生男子,
他认真地摇摇头:“阁下一定是认错人了,我不过是山野粗汉,不是你的什么皇兄。”
言罢,他麻利的生火剁着草药,这种草都着咸味,可以充当盐巴,
还有昨天的捕获的一条鱼,麻利地洗好切好再放进去,
再拿另外一味除腥味的草药,不算丰盛却美味的鱼肉香草粥便已在闷炖中。
东陵轩胤看在眼里,心头是难言的心疼,忍不住迫切请求:“皇兄,跟我回去好不好,
让我把你的失忆症治好,一定会让你记得我的。”
寒风刮面,将两个绝色男子的乌丝吹扬!
他的声音带着满心的愧疚和焦灼急切!
东陵烈琰没有回应陌生男子的问题,而是突然间抬眸,
怔怔地看着远处不言不语只看着他的陌生女子,
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又无从想起。
感受到东陵烈琰突然看过来的目光,她先是一怔,然后朝对方轻轻点头,回以淡淡的浅扬。
霎时,东陵烈琰神色一怔,蓦地蹙眉低眸,
对眼前的陌生男子冷道:“我无病无痛,为何要跟你回去,这里有我的妻子,
云潋山是我的家,我的根在这里,家人也在这里,为何要走?还是请阁下走吧,
我的妻子不喜欢看到山里出现陌生人,她会怕。”
字语凌厉,眉宇威赫,态度更有一种淡漠疏离!
东陵烈琰只觉眼前这两人给自己的感觉有太多的熟悉,一种浓烈的牵绊让他不知道如此面对他们!
妻子?
从东陵烈琰口中说出这种字眼,在他们耳中却觉得甚是骇人听闻!
霎时,东陵轩胤和莫媛媛两眸睁膛,听得面面相觑,万分震惊!
莫媛媛大汗:这家伙居然在这里成亲了?这迅速也太快了吧==!
东陵烈琰见两人一副被吓到的表情,也觉得自己说得太快,顿时清逸绝美的脸上有臊,有怪异的红晕浮起!
然而,他却不想对他们矢口否认!
屋里,此时圆圆缩在床塌上不敢出去,却能听到外面谈话的声音。
当听到东陵烈琰说云潋山是他的‘家’,而她是他的‘妻子’时,只觉身心一震,满怀欣喜,如处云端。
脸颊微红,红唇含笑,眉宇间带着羞涩之意。
等粥煮好,东陵烈琰麻利地拿起两个竹碗竹勺,懒得跟他们唠嗑,冷然走出灶屋,留下怔怔发呆的两位陌生人。
直到主人家把门‘砰’的一声闭上。
东陵轩胤才对着同样震惊的妻子说道:“媛媛,我有嫂子了?”
那就证明,他不用担心皇兄会再对妻子余情未了吧??
如此一想,东陵轩胤心头一阵释然。
只是,那女的怎么好像一副很害怕他似的神情,那个眼神,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
一旁的莫媛媛黑线抚额,真不明白东陵轩胤突然笑得那么傻气灿烂是为哪般?
草屋内,床塌上窝在东陵烈琰怀里的女子数着时辰,
秀气的眉梢一点点蹙紧,每天午时她都和他在云敛山的深竹林捕猎或者捕鱼,
然而今天却因莫名其妙被大鹰送来的两个不肯走的陌生人弄得不得不窝在屋里。
数着时辰,觉得天也是时候黑了,顿时抑头忧心问道:“大哥哥,咱们真的不打算请他们进屋
吗?天也差不多要全黑了,那么冷的天难道真的要让他们在外头一直站着吗?”
闻言,东陵烈琰脸色一怔,清黑如远山的眉梢一颦,指腹梳理她柔软青丝的动作一滞,
顿了顿后,反问她:“可是圆圆不是害怕他们吗?”
这也是他不敢叫那两人进屋的原因,圆圆看着那个自称是自己的六弟就害怕,
而且他也不放心让两个陌生人进屋。
心中不满:他们到底还要在外面站到什么时候?太闲了是不是?
圆圆琉璃般通透的眸子转溜一下,想了想,然后看着他回道:“其实他们也长得不像坏人,
可能我没见过陌生人才会觉得害怕,而且有你保护圆圆,不是吗?所以,不如……
请他们都进来吧,说不定那个男子真的是你的六弟呢?我怕那个姑娘禁不住寒!”
听到心爱女子这种没啥心眼的话,东陵烈琰失笑,这种想法还真是单纯得可以。
不过她分析得也不无道理,要是有敌意的话他们也该在今早与他们见面那一刻就有了,没必要耗到现在。
如此一想,东陵烈琰的夭唇浅笑一扬,点点头:“好,就依你!”
此时,草屋外夫妇俩人紧抱着,盯着草屋的门又三个时辰过去,
此时已将近夜幕,却仍然没有等来主人的邀请。
白天虽然比晚上暖和,却时间有限,随着天色暗下来,
那风更是寒冽钻骨,渐渐地让他们两人都觉得有些吃不消。
晚上,是云潋山最冷的时候,风势刮人,刺骨寒冽。
莫媛媛只觉全身已经冷得瑟瑟发抖,这身上的狐裘即使再能挡寒,
也经不是这么个折腾啊,本在产子后没能好好歇息的她被寒风钻骨入肺,
在东陵轩胤怀里不禁冷得直哆嗦。
见她身子一点一点地抖得利害,东陵轩胤脸色微变,心疼地紧抱住她,
明明将她的脸都埋在自己怀里,可还是冰凉,让他心疼不已,
就知道不该让这婆娘跟自己来这一趟,遭罪不走,还让她饿了一顿,身为人夫,他真是有愧。
霎时,情急之下,东陵轩胤将身上的厚厚的华裘脱了下来给她套上,
再紧抱住她不放,这才让她不一会儿暖了不了。
“轩胤,这样你会冻坏的,我不冷,赶紧穿上!”
身子回暖过后的莫暖暖精神好多了,赶紧抱身上的华裘脱上给他裹上,眸中满溢心疼。
“我不用,你身子弱……媛媛,我真该死,你本应该呆在府里陪着宵儿的……”东陵轩胤满心自责。
身为堂堂轩亲王,哪能容得自己的女人被冻着,更何况还是挚爱的妻子,
强硬地给她披上,将她纤瘦的身子裹在两件厚厚的裘狐下,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摆出一副一家之主、以夫为天的驾势。
他有武功底子,挨冻也不算什么,可她不行,她是他的命根子,冷着她,
他自个儿心疼,要是宵儿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斥责他这个爹没有保护好娘亲了。
莫媛媛被他强硬地圈在怀里,动不得,挣扎几下也无果,索性不动地窝他怀里,
稍稍埋怨地怒嗔:“早知道,应该多备几套裘袄的,这里可真冷!轩胤,大伯铁定是真的失忆,
只有失忆的话才漠视至此,不过,他也心忒狠了,我们都等了好几个时辰了!”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