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第一次乐得失笑出声,俊脸微红,看向眼前的妻子,一脸爱溺,准备上前将新娘子拦腰抱起,送入洞房!
半夏一直臊红着脸,紧张地看着朝自己而来的俊毅男子,咬唇,一脸羞意。
突然,腹中那团呕意上涌,没能忍住间她失态地伸手捂口:“呕……”
霎时,墨影大惊失色一唤:“半夏……”
伸手拦腰上前搀扶住摇摇欲坠的新娘,风势撩起,头顶的红头盖脱落,
一张秀致娇媚的面容曝露在墨影面前,那姻脂下都没能摭掩的苍白和紧颦
的眉梢让他的心蓦然一沉,眼中满是心疼。
半夏昏昏沉沉,无力地倒靠在他怀里,眼前有些眩晕。
就在场面就要出现混乱之时,轩王妃淡定一笑,道:“没事没事,新娘啊就是有喜在身,经不住婚嫁的折腾,送入洞房歇息歇息就成了!”
众人闻言皆是放心,然而,等仔细一想听清话意,在座的宾客皆是双眼睁瞠,紧接着,便是一道失声齐喝:“什么?有喜了?”
这新婚之日,新娘就来喜了?莫非——墨侍卫也和主子一样,喜欢成亲前先来‘硬’的?
霎时,就连一向镇定如轩亲王,冷静如墨侍卫,淡定如书老爷,也皆是一脸惊骇的看向语出惊人的轩王妃。
面对这些白痴的眼光,轩王妃依然淡定,嫣然一笑地眨巴几眼,咬字清晰:“是啊,
意思就是你们明年这个时候要多备一个红包,本妃的妹妹和妹婿要当爹了!”
目光移到已经被雷得傻眼的墨影,眉梢一皱,道:“还愣着干什么呀,快送入洞房啊!”
墨影回神,顾不得大惊大喜,将身上的喜袍大衣脱下来将她裹住,然后赶紧将娘子拦腰抱起,急急闪人。
等到大家回神之际,
禹不归顿时眼红磨牙切齿地失声咆哮:“啊……回来,我们还没闹洞房呢!”
大家后知后觉,皆是乱轰轰地闹腾起来,轩王爷和轩王妃相视一笑,颇为无奈。
书老爷又多了一个‘外孙’,自然是喜笑眉梢,一脸慈意地问向女儿:“女儿,这事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是啊,半夏有喜可非同小可,你怎么都瞒着?这真是太危险了!”
东陵轩胤有些不满,眼中却盈满无奈。
听此,莫媛媛苦笑解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要不是我怀过宵儿,
要不是你出的那馊主意让墨影不得已‘吞’了半夏,要不是听半夏说,咳……那啥没来,
要不是我算了算时日,我也不敢肯定她就是有喜啊!”
“哼,都能让他们好成了还是馊主意吗?回头我收拾你!”
轩王爷看向妻子时贼亮贼亮,最后几个字他小声附耳,恨不得把她给吞了。
莫媛媛面上一烧,狠瞪他一眼。
就在此时,一旁听得糊里糊涂的宵儿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他们,
然后眨巴着眼睛问道:“爹,娘亲,什么是有喜啊?”
闻言,夫妻二人对视一笑,
再对单纯可爱的儿子同声回答:“意思就是,宵儿要有‘小妹妹’或者小弟弟了!”
宵儿眨巴着星眸几下,然而展颜露齿,奶声奶气地字眼迸出,
煞是雷人:“那宵儿到时要抱着她睡觉,宵儿是哥哥,要保护妹妹!”
莫媛媛失笑,宠溺地亲他一下,无奈道:“宵儿,不一定是妹妹的,也许是弟弟呢?”
唉,看来宵儿真的是被潜移默化了,老是妹妹的,都没有听他说过‘弟弟’二字。
“对啊,宵儿,就算是弟弟你也要保护!”东陵轩胤失笑摇头,颇无奈地给儿子正面引导,
这生出来是男是女哪有个准话,还是别给他太多希望为好。
岂料,宵儿却鼓腮反驳,大声嚷嚷,气势非同凡响:“不,一定是妹妹,宵儿就喜欢妹妹!”
闻言,轩王爷、轩王妃抚额汗颜,这哪跟哪啊!
然而一旁的书老爷眼中促狭一闪,继续品茶,没有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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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新郞官墨侍卫因夫人有喜而侥幸逃过‘一劫’,而宾客们因为不能对这对侥幸碰上了
‘特殊情况’的新人行‘闹洞房’的地主之谊,大家自然皆是一脸败兴。
不过不看僧面看佛面,来了轩王府,喝了这杯喜酒,
又听到轩王妃都撂了话又罚敬三杯酒,他们自然不敢造次。
只不过小世子却有点难搞定,自知道‘小姨子’有喜后即刻嚷嚷着要等着‘小妹妹’出来,
这可不,轩王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闹腾的小家伙给制服住,借口很简单,
已为人父的东陵轩胤抓住儿子的弱点要协道:“宵儿,如果你再闹以后小姨子的‘小妹妹’生了,
就不让你保护,不让你陪她睡觉觉了!”
听到爹爹这么严重话,小世子小脸一瘪,这才收起爪子,
咬唇不甘地点头就范,任由爹抱着自己离开眼前的新房。
这一折腾三闹腾了好几次,总算平伏和风波。
喜庆洋溢的新房内,此时仅剩下行完嫁娶婚礼的新人。
大红色的床塌上,墨影将半夏头上厚重精致的凤冠取下,
再轻手轻脚,慌慌张张,一脸臊红地解开她的喜袍,又端温水又呈酸桥台,体贴入微,
末了,等了丫环送来了热呼呼的药膳粥后更是一口一口地喂,好不呵护。
见她从头到尾都蹙着眉梢,两眼便心疼地为她揉着鬓角,这即将为人父,
又是刚为人夫,此时还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半夏,你好点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也许是怕她冷,墨影将妻子里三层外三层裹着厚厚的大红色喜被,自己则是急得满头大汗。
此时,喜悦、焦灼、幸福、还有忧虑和自责纷如石头一样纷纷砸上心头。
半夏本因怀喜期间因为婚事而疲劳不已,然面经他这一翻折腾,竟然疲困尽消。
起身看着已成为自己夫君的墨影,她俏羞地摇摇头,
被他呵护的‘甜’,在心头慢慢化开,感激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
墨影脸上僵硬的表情因她这一靠而变得柔和起来,缓缓地,他伸手搭在她肩上,
薄唇印在妻子的额头上,感激道:“半夏,我现在好幸福,原以为多一个你已经是‘圆满’,
没有想到在新婚之日,老天爷竟再送我一个‘圆满’,够了,我墨影此生足矣!足矣!”
最后的字眼,墨影腔调稍有沙哑,身为一侍卫匹夫,他,何德何能?
他的话让半夏颇有动容,心头一酸,微微挣扎起身,诧异他眼中的泪意,
咬唇,泛红着眼眶伸手拭掉他的眼中的泪意,蓦地,颤抖的唇印在他眼睛,
那样轻,那样柔,带着淡淡的馨香。
这种温柔,让墨影如处云端,失声碎唤:“半夏,半夏……”
伸手抚着她略略苍白的娇颜,回以淡淡的吻落在她的红唇,
而后将她身上的外衣褪到仅穿一件红色褒衣,将她轻轻平放,
最后在她臊红羞涩的脸色掀开她喜色的褒衣,露出光洁平坦的肚子。
然而,就在半夏两人就要再行‘夫妻之实’时,却只见墨影俊颜缓缓低下,
最后,将唇落下,轻浅执着,灼烫烙人。
半夏浑身一怔,下一刻,泛红的眼眶有泪意滑落眼角,渗进乌发。
手和他十指紧扣,覆在自己的腹中,和他一同感受着体内与她骨血相依的蠕动。
明明体内的胎儿还尚未成型,然而,这对刚为新人的夫妇二人就是强烈的知道他们的骨肉正在腹中安静乖巧的睡觉。
安静的新房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突然,墨影抬头,伸手抚着她的青丝,笑道:“半夏,等你会说话了,我们孩儿的名字就由你来取,好吗?”
从小,他就是一个孤儿,是王爷的知遇之恩才救他,对于亲人,
他的理解很朦胧,可是自从认识了半夏,一切的感知都那么理所当然。
听到他的话,半夏喉咙一哽,眼眶红红的,泪意更次氤氲凝聚。
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知道他这时在顾忌自己不能说话的自尊。
将他宽宽的大掌执起,咬唇在他的掌中写着什么“夫君,这是我们的骨肉,宝宝的名字你和我一人想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