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抄袭旧闻是许墨年放出去的。当时他是爆给了一家娱乐杂志的主编,巧的是,那家杂志的领导是我老朋友。这个消息就是不久前我从他口中证实的。”
“你胡说!你无凭无据,少在这里挑拨离间血口喷人!”我几乎是用一种称得上激烈的语气厉声反驳他,他却笑了,很是痛快的点头:“对!这件事我的确无凭无据!你不信我也很正常。不过你就不觉得奇怪,他许墨年是天王巨星。在业内有权有势,怎么会在《猎鹰》宣传前期陷入那样捉襟见肘的地步!?他在这个圈子五年,登上那样顶峰的程度难道就没点自己的人脉!?他真的落魄到需要靠Jean来帮他争取到CTM《无限挑战》那个节目机会吗!?退一万步说,要是他真的这么无用,就不会在创办公司后让那么多大腕加盟!你就不觉得奇怪为什么在他丑闻缠身的那段时日,他所谓的这些圈内好友竟没有一个人帮他说话吗!?而在他创办公司后,却纷纷讲义气的跳槽加入他公司!?你就没想过这些疑点吗?”
殷子涵问得一字一顿处心积虑,我却偏偏一个字也答不出来。曾经的那些点此时都连成了线,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狠狠向我压过来,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如果这一切都是一个处心积虑的局,如果这一切都是许墨年织就的网。那这个男人究竟要有多可怕、多狠心,才能做到像他那样!?
我只觉得心口冰凉一片,理智和感情叫嚣着告诉我,我认识的许墨年绝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但直觉却让我那么不安、那么害怕。
也许是看见我越渐苍白的脸色和明显怀疑害怕的神情,殷子涵笑了,很得意很快意的那种笑容,他再次掏出一叠照片递给我,淡淡丢下最后的定时炸弹:
“据我所知,楚泽是陈楠的老同学。而且关系很不错。这些都是他们读书时的照片。许墨年和陈楠是什么交情不用我多说,你自己也看在眼里。而凭他和陈楠的关系,他去参加《无限挑战》这样的节目竟需要他的经纪人牵线,你觉得这个可能吗?”
“……”
“还有当年巴厘岛视频流传出去的事情。那么绝密又内部的视频你觉得能这么轻易的就流传出去吗?如果不是CTM自己人放出消息,那样的视频又怎么可能会在网上炒的这么火热!而 CTM是楚泽的天下,如果没有他的默许,你觉得这事有可能吗?”
“……”
“我们不妨大胆猜测一下。假设恋夏公司并非只有陈楠和许墨年两个股东,而是楚泽也参与其中。陈楠的影响力、许墨年的人脉加上楚泽的背景。这样的公司,在短短时间和其他几家树大根深的影视公司齐名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豁勾了真音。
殷子涵问得每一个问题,我皆回答不上来。所以最后只能保持着缄默,心里却乱成一团。对面的他自然也发现了我此时不太安稳的情绪,静静的抿了一口咖啡,他又回复到最初那个优雅从容的男人。他再说话,声音是恰到好处的诱哄:
“小夏,你也是聪明人。真相究竟是怎么样,我想你一定能自己找到答案。”说完这句话,他突然就意味深长的笑了。我直觉就觉得他那个笑容不怀好意,微微愣了一下,便冷声质问他: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笑,突然就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而后直接按下了免提键。
我不知道他这样做有何深意,正想发问,却听见电话响了几声后竟然接通了。而里面传来的声音竟然是许墨年!!
“楚泽,我都说了我和Jean没有关系,你何必老是这样疑神疑鬼!”
“你对她没意思,不代表她对你没有!”楚泽的声音带着点似笑非笑,透过无线电波依旧能听出里面不改的流氓气息。
“你要这样说我也没有办法!既然你真觉得不能合作下去,那就拆伙算了。”许墨年的声音很冷,是一种我不熟悉的冷厉意味,透着无情,满是上位者运筹帷幄的高高在上。
“哼!不愧是大明星,用完就丢过河拆桥这事合着您老是做惯的吧!”楚泽毫不相让的反唇相讥,我正听得一头雾水时却猛地听见陈楠和事佬一般的声音响起:
“行了,大家一条船上的人何必闹成这样!一人退一步算了!”
“退你妹!!”楚泽毫不客气的就吼了他一句,再开口语调依旧愤愤:
“要他妈换成你老婆你能退么!?”
陈楠似乎被这句话堵住了,半天也没有听见他的声音。最后说话的是许墨年,依旧是那种很冷静,冷静到近乎无情的声音:
“我再说一次我和Jean没有什么也不可能有什么!我这辈子只有夏夏一个人,其他的人我不会多看一眼!”
“说得好听!”楚泽嗤笑一声,下一句却让我手脚发冷:
“你要真的这么爱她,那你当初何必要和我联手在《无限挑战》里整她!她的抄袭事件、巴厘岛外流的视频不正是你一手操办在她面前做得好戏吗!?”
“你够了!!”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许墨年就厉声打断了他。在我以为他会否认的时候,他却只是说:
“我说过这些事以后不要再提!”
我一怔,只觉得胸口凉成一片。不要再提!他竟然说不要再提!那是不是就代表这些事都是真的!
爆出我抄袭绯闻的人是他!巴厘岛视频外流事件也是他!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手操持,在我面前做戏而已。
我想到这里就觉得浑身冷得厉害,无数的小事连成了一条线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覆盖在我身上,让我逃无可逃,只能束手就擒。
而为我造了一张这么大的网的罪魁祸首竟然是我身边最亲近的枕边人,竟是我那么那么爱得他。
我觉得全身冷得厉害,对面的殷子涵已经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接着是楚泽毫不留情的声音:
“不要再提!?知道我最不爽你哪一点吗?就是这幅情圣的伪君子模样!说得有多爱她,但你对她的爱全部建立在欺骗之上!当时的落魄样子也不过是做戏给她看,你说你爱她,但你对她坦白过一件事吗!?”
“行了,阿泽!!”打断楚泽话语的意外竟然是陈楠,男人难得冷下声音,语气间满是正经:“你别太过分,大家现在一条船上的人,别闹成这么僵!”
“一条船!?”楚泽冷笑一声,然后似笑非笑的说话:“老子现在不想和他一条船了!”
“什么意思你?”
“什么意思?”楚泽说到这里似乎停顿了一下,而后笑了,很快意的那种,然后他再次开口,语调淡淡:
“没什么意思,算了,多说无益,我们还是别聊了吧。”
而后是片刻的沉默,接着电话就响起了忙音。
我愣了一下,然后只能轻轻闭上了眼,却听见了殷子涵的声音:
“我想我该离开了。”
“再见。”我并未睁开眼,只是平静的向他道别。感觉他似乎起身,而后是脚步响起的声音,然后在我身旁停驻。我听见他说话,依旧是那幅高高在上的贵族模样:
“小夏,不要妄图逃避真相,因为就算逃避。事实依旧在那里,不会变更。”
“我知道。”我平静的回答他的话语,依旧没有睁开眼。而他竟也没有立时离去。停顿了好久,他才缓缓开口:
“小夏,我从未想过伤害你。”
“我知道。”这次我睁开了眼,直视着身旁男人的双眸,我竟然还能微笑:“我一直知道,殷子涵,所以不用负疚。你曾以真心待我,我明白的。”
“我……”他看着我,似乎欲言又止。但终究只是缄默,叹了口气后,他转身离去。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却终究笑了。
是的。殷子涵的确曾以真心待我。但在他的生命中,有太多东西比这份真心重要。所以这是我们注定的结果,我早就明白的。
殷子涵走后很久,我才离开。回去后,许墨年一如既往。一点也想象不到,就在不久前,他用那么冷静的语调坦诚这一切都是欺骗。而看着他那么冷静的脸,问不出口心底发虚的反而是我。
最后只能依旧这样得过且过的过着,只是我在筹划着该怎么离开他。
不能再在他身边待下去了,真的再也不能了。
可是该怎么逃离,我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直到一次心神恍惚的闲逛间收到了一份出国中介公司的传单,里面宣传了许多国外名校。而我终于找到了逃离他的方法。
我毕业于D大,这段时间的几本剧本也算赚了不少。申请学校并不成问题,主要是语言的问题。我的英语成绩并不算好,托福和GRE根本考不下来。但我急着想走,最后中介公司建议我可以先出去学语言,语言过关后再入学。
我对这样的安排没有异议,瞒着许墨年有条不絮的办着各种手续。反正他最近都很忙,公司的运营虽然并不是他一人的职责,但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他。
所以即便我已经渐渐把出国手续都办好了,他也依旧不曾有察觉。签证下来后,我订好离开的机票。出国的前一夜,我们甚至依旧毫无变更。
只是那一晚,他突然找我喝酒。我害怕明早会赶不上飞机,用过敏拒绝。于是他也不勉强我。只是让我喝果汁他喝酒。
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喝果汁也会喝醉。当我再睁开眼时,许墨年并不在我身边。只是早已耽误了启程时间,我的头脑还是昏沉,对昨晚的一切都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只是凭着直觉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家。
到了大门口后,却发现我的指纹开不了这扇门。家中所有通讯用具均消失了,我竟是被困在这间屋里。
意识到这点,我突然就全身发凉。隐约还记得,没多久前,许墨年说如果我离开了,他说不定会打断我的腿,将我囚禁在他身边。
而今看来,他终还算是有良心的。不曾打断我的腿,只是将我囚在了这里。但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他察觉的,我完全一头雾水。
正怔怔想着,却陡然听见身后动静。转过身去,却只看见许墨年。原来他也并无离去,方才不在我身旁估计是去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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