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翠屏已经将事情问得七七八八,进来说道:“禀太后,凤宸宫内并未丢任何东西。小偷再进寝殿之前就被发现,可那小偷武艺高超已经逃跑了听着翠屏的禀告,握着圣旨的手已经,发出一声刺响。
太后紧紧的捏住手中的圣旨,满面森然,可是又有什么不对劲。
如果是她派人来偷,可为什么又要告诉自己这么多,暗着来不是更方便一点。
难道是为了以防万一,就算失败小偷被抓,只有将事情都告诉自己,自己才不会去追究此事,只能吃下这挤闷亏。
越往下想,太后的脸色就愈发的难看。低着头,看着手上的圣旨,突然道:“找个没人的地反将它给烧了,记得一定要烧得一干二净。”
谨慎的提醒着,这东西还留在世上只会害了自己还不如烧了她,一了百了。
翠屏拿着圣旨匆匆跑了出去,而太后亦是一夜无眠,直到看到她再次回头,对着自己点头,这才闭上眼休息。
可就在凤宸宫出现风波时,在皇宫之中最偏僻的冷宫内,一道黑影,快速的穿梭在错综复杂的屋檐之上,找准地方,然后落下。
看着眼前萧条冰冷的庭院,夜倌岚心一阵阵抽搐的疼。
姐姐就是在这样的地方生活吗?愧疚无法抑制的滋长,为当初自己的自私将她牵连进去也为当初的自以为是。
以为有着小皇子她便是安全的,让她独自一人深陷在这危险之中,弄到最后竟然连孩子也没了,而人也疯了。
夜倌岚站在冷宫外,看着从里面映射出来的微弱而冰冷的光线,根本不敢抬脚,只能傻傻的站在这冷宫之外,遥相望着。
“不进去?”突然的男生打断了她的沉思,没有转过头去,只是淡淡的摇头,道:“记得你答应我的,会完好无损的将她送出宫去。”
上官铭瑄果断的点头,从相识到现在他不曾骗过她一次,而这次也不例外。
“走吧。“看着转身跃上墙头的身影,上官铭瑄紧紧的跟着然后一同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切都在金罗密鼓的筹划中,她的出现在也引起了太后和皇上的注意,多次要求见她可都被珍太妃和上官铭瑄拦住。
现在还不是见她们的时候,洛珈还没有给自己消息,她还没有更大的筹码。
可是在这宫中就算是珍太妃和上官铭瑄多次阻扰,可也不可能完全避免。
看着太后和皇上笑意盈盈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夜倌岚反倒是最沉静的。
见着她们安然的坐在自己面前,长袖下的手豁然握紧,面纱下得面容谁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唯有她将所有人的神色看在眼里。
“大胆见到太后还不快将面纱摘下。”翠屏见夜倌岚丝毫没有将面纱摘下来的举动,不由出色怒斥。
皇上和太后只是沉静的笑着,没有任何言语。
面纱下的唇角嘲讽的勾起,坐在上官铭瑄的身边,安静的看着。
太后进来眼神就不曾离开过夜倌岚。
虽然看不清样貌,可是那身形,她总觉得很像一个人。
而且珍妃那个女人也是在她进来之后才说了圣旨一事,她不得不怀疑这一切应该都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在搞鬼。
任由翠屏在一边呵斥,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
只有看到她是谁,她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看着还在不停的说着什么的翠屏,上官铭瑄的眉宇皱得更高,最后沉声一喝:“住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就说她是太后身边的人,但也只是个奴才,主子都没说话,岂有她动嘴的份。
被上官铭瑄那么沉声一喝,翠屏吓得一怔,看着夜倌岚的眼神更加的怨毒,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瑄儿这么生气干什么?莫不是心疼了?”太后调笑的话语适时的响起,制止了上官铭毙想要教训翠屏的话。
被太后叫道,上官铭瑄也只是冷然回道,眼神都不曾去看一眼,只是不时的会看一眼夜倌岚。
“瑄儿自是会心疼,姐姐也不想瑄儿何时带过女子回来见我,定是极为重要才会如此,也请姐姐不要见怪,念他一片情深的份上不要怪罪。”看了眼翠屏阴郁的面容,话锋顿时变得犀利,“再说这里的全是主子,主子都没开口,她一个奴才竟然不合规矩的训斥主子,按理说这可是重罪。”
一听这话,翠屏脸色一变,看着对面的三人恨得牙痒痒。
太后面色也稍稍变了,可还没等她说什么,珍太妃又继续说道:“再说了,妹妹可以不计较她的不懂规矩,可是这要是传出去了,让人知道还以为是姐姐教导无方,或者说是姐姐身边的人都狗仗人势,那姐姐以后要如何打理这后宫啊?何以服众?”
说白了,珍太妃虽然嘴上说不计较,而话里行间全是要惩罚翠屏的意思。
皇上从废了皇后之后,六宫无主,太后又把权力重新夺回了自己的手上,平时做事最讲究的就是这规矩,先如今是自己身边的人犯了,如果不治罪,再被有心之人传出去,怕是真的很那服众。
被珍太妃说的哑口无言,太后虽然满心怨毒,可也只能强忍着,冲着身后的翠屏道:“还不跪下。”
一听太后的训斥,翠屏在不甘愿也只得跪下,眼里深沉的幽光被垂下的眼睑给遮住,衣袖的下亦是紧紧的握着。
眼见着就是几句话的功夫,现在还嚣张跋扈之人,如今却只能低略而卑微的跪在那里等候发落,夜倌岚只觉好笑。
这样的深宫却是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她不知道有什么好?就算是给皇上她当怕也是不愿意的。
“妹妹莫要见怪,虽说翠屏坏了规矩,但翠屏也不知眼前之人会成为主子,莫不是瑄儿要娶进门的?”
“可这皇子嫁娶也不是说娶就能娶的,这身份地位那也要匹配,说不定这还算不上主子。”看着夜倌岚的颜色冷冽,“而且这丫头见着哀家全部行跪拜之力,不摘面纱也不怎么合规矩,依哀家看啊,这么不识大体的女子还真配不上我们瑄儿。”
一句话虽然是笑着的说的,可那较真的意味是十分明显。
上官铭瑄不知怎么会谈到自己的婚事上,却也没哟阻止,或者说他是万分愿意的。
可听着太后那要拒绝的话,上官铭瑄沉稳说道:“岚儿不懂规矩那是生活在宫外,对宫中的礼仪规矩只是不明白,可是翠屏乃宫中的老嬷嬷不会连这些都不知道。”
没有人可以在自己面前呵斥她,上官铭瑄是打定主意要治翠屏。
珍太妃自然明白,太后突然提到夜倌岚的举止不得体是希望能够借此也饶过翠屏,可谁知上官铭瑄竟会紧咬着不放。
太后的面色再也忍不住的沉了下来,异常的难看。
“你……”
看着怒急指着上官铭瑄的太后,珍太妃笑着道:“姐姐别生气,瑄儿只是太紧张他未来的王妃,才会出言不顺,姐姐贵为太后定不会与晚辈计较。
看了半天的戏,出来当和事老的珍太妃眉眼皆是笑意,说的虽然是场面话,可也听不出几分真诚。
“瑄儿怎么可以这样跟太后说话。”训斥完上官铭瑄,珍太妃一语定音,道:“姐姐也别气了,事情就这样,在闹下去怕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伤和气!事情是你扪挑起来的,在追究下去却成了自己伤和气。
太后是有怒不能发。
当年自己还是皇后的时候,她就处处和自己作对,现在自己已经是太后,先前还会忌惮几分,可如今又是固态萌发,是什么让她胆敢如此?
难道是眼前的女孩?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今天她到要好好见识见识。
对面的三人自然知道,太后今天不把事情弄清定是不会罢休,珍太妃又道:“岚儿,你也把面纱摘了,太后想要见见。”
一直没说话的皇上,之前听到上官铭瑄那么柔情蜜意的叫她岚儿时,身心俱是一惊。
能让他这个眼高的皇弟如此称呼的只有一人。而且还是岚儿,难道真的是她?
从那一刻起他的眼睛就不曾离开过夜倌岚,就怕错过什么。
那炙热的视线夜倌岚视若无睹,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看着珍太妃和太后斗来斗去。
直到珍太妃刚才那句话,这才微微动了下,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撩起面纱,而后顿住,感觉对面似乎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谨慎,不由一笑,嗓音轻柔甜美,引人想要深究。
“岚儿只是怕容貌丑陋吓到太后和皇上,如果有什么不得已的地方还望皇上和太后不要怪罪。”清冷淡雅的嗓音幽幽飘出,晕染在整个空间,却是僵住了对面的三人。
听着那熟悉的语调,熟悉的嗓音,心中不好的感觉愈发的强烈,太后套着指甲的手指驱起而后又松开,定定的看着。
上官晟睿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刚才只是三分怀疑,那么现在就是气氛肯定。
真的是她!她没死。
虽然一直不曾找到他们的尸体,但一年多的找寻却没有任何结果,亦如找不到上官夜辰一般,让他不得不放弃。
可是没想到就在自己准备放弃的时候,竟让他可能再次遇见她。
夜倌岚慢悠悠的掀起面纱,当完会将面纱从自己的头上剥离,当那张完美绝丽的容颜出现在大家眼前时,她如愿的看到太后那死一般寂静的面容和上官晟睿那瞬间闪过惊喜的神采。
只是这一切与她何关?她只不过要她们血债血偿。
“怎么是你?”太后忍不住惊呼出声,看着眼前这张不该出现的脸,满脸的震惊。
“太后认为我不该在这里,还是说太后认为倌岚不该在这世上?”夜倌岚故作不解的问道。眼神深凝,咄咄质问。
被夜倌岚这么一反问,太后却有些说不出话来,凝噎了一下,这才道:“倌岚,出宫怎么也不敢哀家说一声,哀家好送送啊。”
被她这么一说,夜倌岚只觉好笑,哪里还有刚才那惊慌的太后,现在自己眼前的明明就是一只老狐狸,而且修为已经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