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这个像是发了疯一般扔东西的女人,科林的脸上此生第一次出现除了麻木之外的激烈神情,不仅仅源于他的洁癖,还有一种隐藏的,深埋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的感情,他知道,这种感情他不应该拥有,然而,他却对此无从下手,即使是想拔出,也找不到它的缺口。
一时间见科林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任凭自己撇过去的盘盘碗碗砸过去,邢朵突地壮了胆子,都说酒壮熊人胆,邢朵不是熊人,但她却是一个与熊极为相似的人,都有着一个不怎么灵活的脑袋。
所以,她趁着科林不动的机会,就那么冲了过去,即使没有武功,她也要冲过去将他压倒,是的,她压倒了,她竟然压倒了科林。
压倒以后,邢朵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真的奸了他?不不不要奸也得是男的来干,自己可是女人,这活不适合她。
但也不能就这么压着什么也不干吧?
对,得干点啥干点啥呢?邢朵一瞥眼,便看到自己扔过来的盘盘碗碗,散落了科林身周一片,却准确性很差,基本上没有几个砸到该砸的人,邢朵抑郁了自己的准确率一回,便抓起一把有点泛着黑的米饭,向着科林的脸上就抹了去,科林如同是遇了魔障,竟然没有发现这一突变,堪堪被抹了一脸的米饭。
直到脸上感受到米饭的粘腻,科林才惊然回神,回过神来才看见邢朵已经骑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且……正向着自己的脸上抹黑黑的一坨。
一坨,两坨,三坨,四坨……邢朵继续发着疯,只不过由原来的扔东西演变到此时对着科林的脸抹黑米饭,而且抹得似有更加起劲儿的趋势,却没有发现那黑米已经掩饰不去科林脸上更加黑沉的脸色。
“邢朵——”黑米科林咬牙切齿,他说过,他有洁癖,难道邢朵脑子被驴吃了?
咬牙切齿的科林还没有把他的满口碎牙吐出来,他已经将骑在自己身上的邢朵一掌拍了出去,邢朵直直撞到不远处的马车车壁上,只听肉与木质相撞的一声闷响,喉中立刻溢出一抹腥甜。
从撞击中抽出几缕还残存的意识,邢朵怒瞪科林,却发现科林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正用他那夹在黑米粒之间的那双比之前小了许多的琥珀眼锁着她,并且,不仅他的眼神锁着自己,他的手更是锁着自己,而且还锁着自己的喉咙,他……
拔会是要杀了自己吧
事实证明,邢朵猜得一点都没错,只不过这已与科林的本意无关,他只是被邢朵气糊涂了而已,也发疯了。
对着发疯的科林,邢朵连喘息都不能,但不是不敢,……被锁着喉,你给我喘气儿试试?
“我不要吃咸菜”这么关键的时刻,邢朵说出的话竟然还是它。
妈**,我想求饶的,可惜无法喘息大脑缺氧,缺氧直接导致本来就不怎么强悍的大脑连思考都忘了,所以,只好以晕轮效应为主线,将自己不久前说过的话讲一遍。
话说,这……叫晕轮效应?
**,都说不能思考了,老娘不知道怎么形容怎么地
听到邢朵这句话,科林似乎并没有听见,因为他依然保持着锁喉的动作,当然,是锁着邢朵的喉。
小脖子都被掐红了,连带着原本白生生的小脸儿也红了,脸红脖子粗,不知道是不是就在形容邢朵此时的模样。
科林丝毫没有放开邢朵的意思,而且有越加用力的趋势,而他的眼里,更是看不出一丝人情冷暖,彷如此时掐着邢朵脖子的,只是一个死人,一个死尸,一个完全没有自主意力而被人操控的尸魂。
觉察出此点的邢朵,似已无能为力,只好又重复自己说老了的那句话:“我不要吃咸菜。”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遍重复,邢朵也不在乎是第几遍,因为她知道,能说几遍就尽快的说几遍吧,要不以后可就没机会说了。
邢朵只感喉咙快要被科林掐断,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就根本没有,这无异于死亡的写照,想挣扎,可手脚脱了氧,同样提不起一丝力气。
“我不吃咸菜。”哀痛地将这句话一遍一遍重复,“我不吃咸菜、我不吃咸菜、我不吃咸菜……”泪水终于忍不住般,断了生命线的牵连,一滴一滴,豆大的一颗,比之盛夏的暴风雨还要狂躁,直落了满满一片衣襟,也落满了掐着邢朵喉咙的那只手。
科林的视线一瞬被那滚热的水珠灼伤,那是什么?泪吗?她竟然会有泪?不,她是人,当然有泪,只不过,她……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热烫的泪,烫的使人心焦,烫的……有人的感觉。
掐着邢朵喉咙的手缓缓松开,科林看着自己手上那大颗大颗好似珍珠玉石般的水滴,竟无法从内心的纠葛中抽回心神。
得了空气的邢朵拼命喘息着这难以言喻的美好,能够呼吸真美好。
对着邢朵的眼泪久久出神的科林,不知何时已把他那如同能够透钻到人内心的目光转到邢朵脸上,此时邢朵脸上,因为适才遭到的变故太强烈,所以泪痕余存,大颗大颗的泪滴挂了满满两排睫毛,像是清晨的灌木丛,又像是雨露之后的草原,纯净地犹如这世间并不存在般。
她不是很……脏吗?可、可……可为什么她的眼中是那么纯净,纯净得仿若是山谷中的清泉,而自己万般守护,却最终已脱去纯净,告别眼中的热烫……
不知不觉,科林伸出了适才他一直盯视的那只手,慢慢地,慢慢地,似在靠近这世间最为奇有的珍藏。
卷三 美男们,表怕嘛~~ 第六章处理
第六章处理
发现了科林正把他的手伸向自己,邢朵的心猛地紧缩了一下,他不会还想掐自己吧?丫的,你以为我这脖子是佛祖那一花一世界,没事就给你掐着玩?
在科林那只老手摸上自己的前一刻,邢朵即已大吼:
“我不要吃咸菜”说着硬又从眼睛里逼出几滴水,嘴巴嘟着都能挂小小启那破孩子的尿布了。
科林的手因邢朵一声吼而顿住:“那你吃什么?”
语还没落科林就惊醒了,他在说什么?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呃……是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儿,呃……不对不对,邢朵的小脑袋瓜有点混乱,容某想一想,啊是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哪有那么容易的。
邢朵抓住科林的话头,连忙小猴子似的顺杆爬。
“狮子头,”邢朵说,“而且还要带蟹粉的,不要卤炖要清蒸,而且还要带两朵小菊花的那种。”说罢邢朵抽了抽小鼻子,特没品的还拿她那俩抓黑米饭抓得黏糊糊的小手抹了把脸上的泪痕,结果泪痕没抹掉,倒是脸上沾了不止几粒黑米,简直是和与她面对面的科林那张黑脸没啥区别。
科林难得地抖了抖嘴角,但却意外地问道:
“还要什么?”
邢朵小眼睛在她那刚哭红了的眼眶里晃了晃,道:“还有炒虾仁,要炒得红红的,越红越好,但不要放辣椒,不过可以炒完了在盘子旁边放一根红辣椒当装饰……”
某人滔滔不绝,而另一边的科林只能青筋暴跳,他真后悔自己适才为什么会一时心软。
说完了自己的要求,邢朵又负气地抽了抽鼻子,只是没有再用她那俩黑米手摸脸,估计已经察觉了她那俩白嫩嫩被黑米同化了。
“……还有么?”看了邢朵许久,科林才问道,不过问完肠字就又青了。
幸好……
邢朵摇摇头:“没了。”
“真没了?”科林的肠子更青了,他今天为什么就那么多话呢?
邢朵又摇了摇头:“真没了。”接着又眨了两下眼睛双重肯定自己刚刚的回答。
接收到如此肯定的回答,肠子悔青了的科林终于不再做后悔的事情,撇下邢朵就向着马车车门处挪去,掀帘就要跳下马车。
在科林跳下马车的那一刻,他只听邢朵在背后似是补充的一声大吼:“我还要吃福记的豌豆黄——”
科林一个不稳,差点从马车栏杆上掉下去,幸好他这么多年当人质别的没练就成功,就这定力绝对惊人,只一瞬倾斜,便就着那倾斜的趋势跳进了雪地里。
新下的雪被,只被几只马蹄踩踏,像是开在温室里最为纯洁美好的马蹄莲,那白色的花瓣,黄色的花心……怎么看,怎么……不纯洁捏?
未几,马车车帘就被人从外面打起,邢朵没有去看,以为是科林回来了,却发现不是,而是那个适才给自己送饭松绑的随从。
随从十八九岁的样子,是个俊朗的小青年,只不过和他主子一样,是个琥珀色眼睛的麻木脸,你就说吧,这老天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造人的时候也忒公平了,长了那么漂亮一双眼睛却长了那么一张脸,也不知道是不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造他俩的时候溜号了,所以一个没留神就撒错了种子,进错了坑,出来就这么个样子哩。
随从上来的目的不言自明,马车车厢被邢朵弄得像垃圾桶一样,科林那有洁癖的,怎么可能待得下去,所以就派这麻木小随从来打扫打扫。
想到洁癖,邢朵突然想起一个调查,据有关部门有关专家有关XX报告说百分之XX的同性恋们都是有洁癖的,这么说……邢朵若有所思加深沉加惊喜加**加……总之,邢朵那小眼睛闪着yin光就朝小随从猛瞧,她觉着这小随从和科林还是蛮配的,都是一麻木脸,都是一琥珀眼,都是一……都是一根棍嘛,括弧,忘了说,小随从是个男银,而且是个纯男yin,因为他看到邢朵一直瞪着他猛瞧后,一张小白脸都变身红蜜桃嘞,括弧完了。两根棍棍在一起,不搞些个高尚的无氧运动,那还不得憋坏了呀。
嘿嘿嘿……某人正**地笑,棉帘又被挑开了,不过不是从外面,而是小随从被邢朵吓跑了,而且还是将马车收拾干净之后被吓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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