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我们一时疏忽,没、没有拦住……”说罢,西岳也跟着埋下了头。
邢朵当然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何况,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忙,萧正泰怎么能那么容易地掳走柳轻蝉,自己又如何再见到他。
东方晨一声冷笑,边打量着面前的白发女人,边嘲讽地说道:
“没想到,跟随我这么多年的人竟然会倒戈在你一介女流的手里。”东方晨的话就像刺,很多很多的刺,一颗一颗地扎进邢朵心中,咬着唇,她不相信刚刚那些话是从东方晨嘴里吐出的。
东方晨的视线就像是一把刀,将邢朵从头开始刮裂,头发、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下巴、脖子……邢朵看到随着东方晨目光的每一次下移,他的眼睛都在以同一速度扩大,最后他惊然叹道:
“是你”
邢朵知道,这么陌生的声音依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东方晨,可是,说实话,听到东方晨能够认出自己,心中还是莫名地升起一丝希望和……开心。
“晨……”
邢朵不由自主地开口轻唤了一声,然东方晨却没有听到,因为这一声呼唤恰恰被他突来的喝问掩藏,他问: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邢朵紧紧咬住下唇,然后倏然放开:“是,我是死了,可我又活了,怎么滴”**,心里憋屈,不发泄我就不是人了。
东方晨被邢朵吼得一愣,语气忽然软下来,他说:“你又活了……”目光不无意外地扫向邢朵满头华发,似是感叹的,轻舒了一口气。然这只是一瞬,他马上又问道:“你为何要抓走我的蝉儿。”
你的……蝉儿?
邢朵心中放了N多个爆竹,在东方晨说话的一瞬,砰砰砰全数炸开,邢朵咬牙道:
“我愿意我喜欢”
东方晨望着邢朵无理取闹的样子,皱着眉,额头青筋隐跳,明显是对邢朵的说法感到恼怒,想说些什么,可对邢朵的做法实在无语,他都有一种想用他的针阵把她戳成刺猬的冲动,只是碍于心中莫名的一种感觉,他怎么也提不起他百毒门门主的狠厉来。
“告诉我,你要怎样才会放了蝉儿。”东方晨说。
邢朵想了想,斜目瞄了眼身旁的孔溪,说:“答应我你一辈子都不会娶她……我就放了她。”嗯……这是不是有点太容易了。
“好。”东方晨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果然……太容易办到了……
邢朵说:“我还没说完呢”嘿,他答应的爽快不代表咱不会为难。
东方晨皱着眉,一副吃瘪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等着邢朵继续提要求。
邢朵拧眉想了想,说:“以后你不许再蝉儿蝉儿的叫她”嗯嗯嗯,继续想,多想点,要不要……直接提要求让他嫁给自己算了?还是……算了,把他吓跑了就不好了。
东方晨说:“我怎么称呼蝉儿是我的事情,我答应你不娶她已是极限,你不要得寸进尺。”东方晨狠则狠,可很讲道理,例如现在,他就不惜和邢朵浪费点口舌。
邢朵瞅瞅东方晨,眼波流转处突然撇到东方晨身后不远一道暖黄色身影,嘴角斜勾道:
“如果你不答应,你今天就甭想带走柳圈圈。”呃……说顺嘴了。
东方晨明显对邢朵称呼柳轻蝉为柳圈圈不受用,脸上说不出来那是什么表情,总之比吃了苍蝇蚊子蟑螂还要扭曲,可也不废话,离了左右的东川西岳就来抢晕迷着的柳轻蝉。
邢朵冲着东方晨身后的那道暖黄喊道:“萧正泰,如果今天你让东方晨把柳圈圈抢走,我就再也不原谅你”
这句话果然有效,萧正泰也不管当初有理的是谁,飞身过来就和东方晨战成了一团。东方晨明显着没有萧正泰武功高,末了甩了几颗银白的细针独自逃脱出了黑府,东川西岳犹豫着最后也跟着飞了出去。
邢朵知道,东方晨并没有使出全力去和萧正泰抢夺,就从那零星的几颗细针就可见一斑,他若是真的想用尽全力,那针体上就不会白的亮目,而是绿得可以滴水,他可是百毒门的门主。
未几,东川西岳拖着沉重的脑袋回来,他们没说东方晨要怎么惩治他们,而只是说被驱逐出了百毒门,难以想象,百毒门中门徒犯了如此大错,竟没有遭受任何剧毒的惩罚,不是门主心地太善良,就是他另有所图。
不过东方晨图不图邢朵不在乎,只要柳轻蝉还在她的手上,她就能感受到那颗狂跳的心稍稍安了些许。
东川西岳对他们潜入百毒门任务的失败感到愧疚和隐隐的恐惧,回来后便双双拜倒在孔溪的脚下。
“请影主责罚。”
孔溪凝视了他们片刻,抬头问邢朵:“邢儿,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按照暗影的规矩,东川西岳断胳膊少腿儿都是轻的,可毕竟邢朵在身边,她又很是欣赏东川西岳两兄弟,如果真的按照暗影里的奖惩制度,恐怕……
邢朵垂头看了看拜倒在孔溪身前的东川和西岳,他们的身体正微不可见地颤抖着,只有对死亡恐惧的人才会出现这种既绝望又希望的模样。
邢朵说:“让他们先回芳洲吧,邢府现在缺人手,他们都是百毒门和暗影的骨干,我想协助副管家管理邢府应该是绰绰有余,具体安排等咱们回了芳洲再行定夺。”嘿嘿,看见没,当家夫人的风范呐——邢朵心中已是乐不可支。
卷三 美男们,表怕嘛~~ 第一百三十章曾经
第一百三十章曾经
对于邢朵的安排,孔溪从来不会违背,因此只点了点头,便要求东川和西岳两人收拾行当,明天便动身回芳洲。
等东川西岳走后,一大间仓库内就只剩下了邢朵孔溪萧正泰,还有自然就是那个人事不知的柳轻蝉。经过刚刚一事,邢朵已经对柳轻蝉实施打击报复失却了兴趣,忍不住想起昨晚的宫宴,又想起了宫宴上的一幕幕,忽然对身边两人说:
“我要去玉龙山。”
孔溪不解:“去玉龙山作甚?”
做XX
邢朵瞅了瞅萧正泰,没有正面回答孔溪的提问,只是说:“我想当年在玉龙书院的生活了。”
自然,邢朵这完全是托词,她什么时候有过念旧的习惯?只是昨晚为了征得丰子跟她演一场戏,答应了丰子今天要去探望他的,他老人家在玉龙书院没啥子人缘,所以寂寞的很,邢朵估摸着他会提出探望他的要求也是出于此点,因此当时也就欣然答应了。
虽然不念旧,但邢朵是个守信的人,当然,这也只是邢朵单方面的认为而已。
驱车玉龙山,半路上挑了些啥啥燕窝啦,啥啥嫩肤蜜啦,啥啥养气保肾丸啦,啥啥……的……如果这里有那啥子套套,估摸着邢朵都得给丰子老先生拎去一袋子。买了一大堆邢朵自认对丰子大有好处的东西,这才直奔玉龙山上的玉龙书院。
玉龙书院此时正是假期,只有几个常住的院士住在书院的休息区。邢朵进入书院,由随行的萧正泰拎着路上买来的保健品,一路上打听了几个看护书院的老者,才在书院最为偏僻的一间休息室中找到丰子。
当房门打开之时,丰子正自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给他的古琴调音,觉出有人进来,他也只是示意地抬了一下头,并未过多理睬。
“先生?”邢朵试图唤起丰子的注意,艺术家就是艺术家,思维能力就是不容许正常人理解,明明就知道进来的人是她,还跟不认识似的,也不知道心中是怎么想的。
如邢朵所想,丰子果然知道进来的人是邢朵,在邢朵轻唤了这么一声后,他手上调弦的动作只一顿,接着又嘎嘣嘣地开始拧弦,邢朵都怕他一用力把琴弦拧断。
许久,他都没有说一句话,正当邢朵认为今天是自己热脸贴人家冷X的时候,就听丰子说:
“东方刚刚离开……”
“他……他来过?”邢朵感到惊讶,可也说不出为何惊讶。
“很惊讶是不是?”丰子放下手中的古琴,一双眼睛幽深到底,让人摸不透幽黑的眸子底究竟掩藏了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邢朵没有应声,看了萧正泰一眼,这才坐在了屋内唯一一张圆凳上。
丰子的眼睛已经深深陷在满山的黄色落叶里,无可自拔,亦如他的记忆,深陷在某个岁月里,即使溺毙,也无法得救。
邢朵等着他迷失在自己的回忆里,当再次从他的脸上看到真实,邢朵知道,他一定有话要对她说。
是的,丰子有话对邢朵说,他说:
“我本叫东方丰。”
他说:“东方晨是我的儿子。”
他还说:“其实,我才是百毒门的门主。”
他停了停又说:“东方他……只是我的一颗棋子……”
邢朵双目变得冰冷,亦如她的心,她说:“我不懂。”何止是不懂,邢朵简直如坠云雾。
“我后悔了,”丰子说:“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开始后悔,可为了复仇,我不得不将一切继续下去。”
邢朵摇头:“我不懂。”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丰子,就好似饿狼盯着一块可餐的美味。
孔溪在哪?如果孔溪在这,他一定明白是怎么回事,对如果孔溪在这,他一定会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现在谁来告诉告诉她,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那个将音乐视为生命的丰子……先生吗?
丰子突然回眸,从前那般纯真的眼神此时看去就仿佛是浴血的琥珀,无可避免地沾染上血污的肮脏。
他说,他无情地说,他冷酷地说,他不带丝毫人类感情地说,他只是说,说……说到邢朵不再想听,他说:
“当年,百毒门被龙湖山庄偕同其它不入流的小门派洗劫,一夜之间我失去了一切,基业毁了,门徒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人再追随我,没有人再仰望我,连身上的武功都被夺走,我恨,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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