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蓝水医馆的门被人拍响,来人竟然是……
愿者上钩
“爷!”福禄急匆匆的走进书房,那端坐在位子上的人连头都没抬,只是盯着桌上一堆干枯的玫瑰花。
太后经寿宴那晚一惊吓竟然病了,皇上也真的怒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板着脸与他说话,狠狠的命令他一定要抓到这个可恶的红玫瑰!
红玫瑰?玥南宸将那些打了蔫的花瓣握在手中一用力,那红色的,略微有些发黑的花汁就沾染在了他修长的过分的手指上,病恹恹的,有些像干枯的血。
“爷……”福禄望着玥南宸的动作咽了一口口水,“鲁王回京了,据说是为鲁王妃寻求名医。”
玥南宸缓缓的转过脸,“寻医?皇婶怎么了?”
福禄赶紧答道,“据说是难产,已经生了一天一夜了,可是还是生不出来,就连宫里的御医也出动了,还是……”
玥南宸微微的皱皱眉。鲁王是他的授业恩师,在皇室这个毫无温暖的大家庭之中,他只有两个亲人,一个是三哥玥南轩,一个就是鲁王玥澄景,皇叔结婚十几载,膝下无所出,好不容易皇婶有孕,想不到竟然……
“我亲自去,福禄,你速速将全京城最好的大夫,产婆聚到皇叔府邸!”冷冷的站起身来,玥南宸大步向外走去。
“是是!”福禄赶紧应着,小跑着去办。
鲁王王府大厅,一位五十多岁的身形魁梧的男子不安的走来走去,焦灼令他的那双如鹰隼一般犀利的双眸显得格外的阴沉。一声声女人的尖叫声从里面的房间里传出来,不断的有侍女出出进进,端出来的是一盆盆鲜红的血水。
“王爷,卑职真的是束手无策了!”皇宫之中资格最老,医术最精湛的太医首面有愧色的从房间里疾步走出,“王妃娘娘她的羊水已破,可是孩子是横位,实在是……老朽无能啊!”太医首说着,低声的告辞。
“王爷,王爷,怎么办,娘娘她快不行了!”一个圆脸侍女抽泣的跑过来。
鲁王那阴沉的眸子一暗,低声喝道:“娘娘死了,你们也别想活,都得给娘娘陪葬!”
那侍女一听,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
“王爷,王爷,永南王到了,还带了城里最好的大夫与产婆!”鲁王府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禀报。
鲁王大手一挥,“快请!”
玥南宸见了鲁王,什么话也不必说,只是一个眼神,两人便心意相通。
管家已经带着那十几名大夫与产婆进了房间,但是很快,一个个的摇头走了出来,说的话与太医首一般无二。
鲁王端坐在主位之上,大手越攥越紧,面色也越来越沉。
玥南宸此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让他杀人他很在手,救人与安慰人,那就是地地道道的门外汉了。
最后一个产婆也走了出来。
“怎么样?”鲁王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那产婆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摇摇头。
“啪!”鲁王手起掌落,身旁的茶几已经成为一堆木屑。
那跪在地上的产婆浑身一哆嗦,仿佛是思虑了许久,这才战战兢兢的开口,“王爷,有件事情,老身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快说,再啰嗦下去将你的脑袋砍下来!”鲁王大声厉喊道。
“是是……”那产婆猛地咽了一口口水,“三天前老身有个病人也是难产,生了三天三夜也没有生出来,眼看大人小孩都不行了,遇到一位姑娘,那姑娘不出一个时辰,就成功的将孩子取取……了出来,只是她的手法很是骇人……而且那姑娘的诊费很高……”
“啰嗦什么,本王有的是钱!你说,去哪儿寻这位姑娘?”鲁王早已经不耐烦了。
“城南……城南的蓝水医馆!”那产婆战战兢兢的在地上猛地哆嗦。
“管家……”鲁王正要大喊,玥南宸倏的站起身来,“皇叔,还是我去吧,我保证在一刻钟之内将她带回来!”
“也好,就拜托你了!”鲁王点点头,玥南宸的轻功是他教的,他自然放心。
玥南宸二话不说,大步迈出大厅,一个起落,如一抹轻烟般掠过晴空,倏忽消失不见。
※
有些荒芜的庭院中,蓝水瑶懒洋洋的半躺在竹椅上,层层叠叠的大红衣衫中,一张小脸蒙在红色的面纱中,只露出一双魅惑天成的眼睛,暖风袭来,面纱随风而动,偶尔能看到一抹颈项的完美曲线,修长的双腿半蜷缩着,一双雪白玉足在红衣的遮挡下,预抱琵琶半遮面,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小姐,我们开张都几日了,怎么都没人上门?这样下去会不会……”一个粉衣小丫鬟快步从正屋里走出,手里端着一个晒药的簸噐担忧的开口。
这个小丫鬟叫做盈绿,是几天前蓝水瑶偶尔晃到奴隶市场买来的,当时她小小的年纪赤足站在衣裙被贩卖的女子中间,一双倔强的眼睛黑亮盈澈,只一眼,蓝水瑶就喜欢上她,将她高价卖了回来,这个小丫鬟,算是蓝水瑶第一次做的赔本买卖,那些钱,足够买三个小丫鬟。
懒懒的抬抬手,蓝水瑶惬意的闭上娇媚的眼睛,修长浓密的睫毛轻轻的遮盖住她的眼脸,“你听说过姜太公钓鱼的故事吗?本小姐就在等那个愿者上钩的人!”说完,她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突地,一双眼睛张开,警醒的望着门外,“来了!”
盈绿一怔,正待问是谁来了,就见一抹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只一眼,她便忘记了呼吸。原来这世上竟然有这般好看的人儿,仿佛世界上所有用来赞美男人的词语用来形容他都是那么乏味,他只是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那灵动不羁的风,为他停住;那纯静而澄澈的云,为他驻足……阳光被遮挡在他的背后,逆光模糊了他的脸。
“盈绿,招待客人!”懒懒的半坐起身子,蓝水瑶缓缓的抬起脸,将如玉修长指尖上的曼陀罗插在鬓旁,勾唇一笑,虽面纱遮挡,但那笑意却从那双魅惑的眼睛中缓缓流出,漾出一抹让人窒息的美。
盈绿这才像反应过来,正待向前,就见那锦衣男子大步而来,停在了她们的面前。
“你是这蓝水医馆的主人?”玥南宸冷冷的开口,一把勾住蓝水瑶的手臂,将她从竹椅上拉了起来,“跟我走!”
女子反手扣上他的手臂,那触手的冰凉与柔滑细腻让他眉头微皱,他望着女子的眉眼,脑海之中迅速的掠过一个人影,不过,绝对不会!来不及深究,他拉着她向外走。
“等等!”女子甜腻的嗓音响起来,玥南宸只觉着手肘一麻,竟然女子脱离了他的掌控,再看她,还是照旧半座在竹椅之上,无比的逍遥,“你闷不吭声的抓人就走,至少应该说说什么病情,多少诊金吧?”
玥南宸眸光冷凝,一把撅住她的脖颈,“你可知道我是谁?”
阴鸷冷冽的声音,残佞狠毒的语气,方才还沉浸在男子美丽中的盈绿心惊之余不觉后退一步。
“不管你是谁,皇帝老子都不行,我这是医馆,不是慈善中心!”蓝水瑶眼睛都不眨的迎上去。
盈绿倒抽了一口凉气,小姐……好大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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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了
唇畔是冷冽邪恶的微笑,双眸闪烁著狂野残忍的血色光芒,神情更是狠毒寡绝,大手正要一点一点的收缩,钳制的女子突然滴溜溜的扭动脖子,转了一个圈,轻巧的从他大手中闪开,然后芊腰一扭,身子一矮,成功的摆脱了她的钳制。
纵然有把握玥南宸因为想要救人不会轻易的要她的小命,蓝水瑶也绝对不肯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尤其是被人胁迫的滋味,在十岁之前她就已经受够了!
将身子快速的退到安全距离,蓝水瑶冷冷的勾起娇媚的眉角,“你不会是没有钱吧?”
玥南宸冷笑,“要钱,多的是,但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命来拿!”
“我有没有命拿不重要,不过你要救的人有没有命享受这灿烂的阳光那就很重要!”蓝水瑶轻飘飘的开口,甜腻腻的嗓音,八分无害,九分甜腻,十分的单纯,二十分的跋扈,“本姑娘开的是医馆,有钱的您躺着进来站着出去,没钱的躺着进来光着出去,老娘开的是医馆不是福利院,想要本姑娘出诊,先拿二百两首付来,剩下的银子视病情而定!”
玥南宸蓦地勾起唇角,是的,他在笑,虽然那笑是在脸颊肌肉在强烈的扭曲与抽搐之后,硬生生扯到耳根,带着一抹怵目惊心的微笑,如果参加过七年前那场战争的人都会认识这个微笑,就是在这样的微笑中,那名敌军首领拎着他那血淋淋的大肠发出了世界上最惨绝人寰的叫声。
可惜,蓝水瑶就算是那场战争的幸存者,知道这种微笑所代表的含义,也不会屈服。二十年的颠沛流离,让她知道,这世界上只有一种东西让她安心,那就是钱!
这个女人会死的很惨!一下子劈成两半,削下脑袋当球踢,顺便扯出肠子都不解恨!
蓝水瑶娇媚的斜望着他,一点余地都不让。
不想耽误时间,冷冷的将腰上的玉佩扯下来,丢给她,“走的匆忙,银子没带,先拿这个抵了!”
艳红的衣袖翻飞,如玉的小手接住那块玉佩,迅速的摸捏之后就知道那是块好玉,千两银子不止,再配上永南王三个大字,价值不菲。
“好,成交,盈绿,带上我的工具,我们走!”掌心一握,将那白玉收入怀中,面纱之上,一双凤眼闪闪发亮,声音中的得意毫不掩饰的在空气中飞扬。
冷冷的看着女人挎上药箱,玥南宸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我用轻功带你去!”
“好啊!”蓝水瑶眸光一闪,一个小跳,轻松的落入他怀中,顺便将修长白皙的手臂缠在他脖颈上,小脸微昂,对上他阴鸷冷漠,强行忍了愤怒与嗜血而发红的俊脸。
“可是小姐我怎么办啊!”盈绿大叫,但是在对上男人冷冷瞥过来的眼神之后,迅速的沉寂无声。
“你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