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真的哎。”洛凉书隔着衣服挠了挠,的确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姑娘,我是不是中毒了?”
“放心吧,只是公体质阴热,不适合吃多的发物。我这有个方,吃两副祛湿解毒的药,再把红肿的地方外敷一下就没事了。”惜扯开一张信纸,端坐着刷刷几笔挥毫泼墨。
“真的?”洛凉书一下攥住惜的手:“姑娘真是神医啊!”
神医个毛线,陶青忿忿得想:早跟你说了是海鲜过敏你又不信!她有心戏弄洛凉书,笑盈盈地凑过去看惜的方:“惜姐,我看你真心不用给他弄那么好的要,就我们那池塘里的淤泥冷敷效果最好了!”
“呵,池塘里的泥洼虽然也可作冷敷,但总体来说效果没有牛粪好。”惜刷地扯下方糊在洛凉书的脸上,徒留那可怜的男人在风中凌乱着。
“洛先生,你那边没有药炉吧?”谭宁儿举着手里包好的两幅药材对洛凉书道:
“正好我还要给奶奶煮些嫩粥,顺便帮你把药煎了吧。你先回书院好好歇着,晚饭后我给你送过来。”
陶青站在一边看在眼里,知趣地对姐姐说:“对对,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话要跟惜姐说呢。”
等谭宁儿和洛凉书走了以后,陶青才笑眯眯地对惜说:“惜姐,说起来我都没好好谢谢你和祁大哥呢,真是不好意思。”
“陶青妹妹就别客气了,祁大哥一直最喜欢行侠仗义,何况这也是他份内之事,没有什么谢不谢的。”惜笑笑说。
“惜姐和祁大哥……”陶青诡秘一笑,眼见惜娇俏的脸庞上晕出两朵红晕:“喂,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
“陶青妹妹你误会了。”惜美丽的桃花眼里隐隐扫过一丝幽怨的情愫,她挑起唇,一手笃笃地研磨着手里的药碗:“其实,祁大哥……他可能只是把我当妹妹吧。”
“那你对祁大哥——”陶青张了张嘴,似乎想安慰点什么。
“祁大哥上任之前一直在边关驻守,后来任职调离过我家乡的时候帮助我们剿灭了一直骚扰的山匪。”惜淡淡地回忆,脸上甜蜜的表情早已暴露了她豁达的芳心暗许:“他在我家养伤住了一个月有余,后来要走了,我就趁着这个时候跟父亲要求出师,四处游历医。
这一年多来,也跟着祁大哥走过了不少地方……可惜,总觉得那条要往他心里走的,一点都不容易呢。”
“惜姐,你别灰心嘛。”陶青听到这也算是明白了,妾有情郎无意,一场走得跄跄踉踉的单相思总要有一个人先卑微。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但狗血连续剧总看过不少呢。
“男人呢都是喜欢又温柔又体贴的,像你和我姐姐这样的,最是吃香了。我想,祁大哥是军人,可能还不确定自己将来的安身,所以不敢轻易许你未来吧。”
“呵,陶青妹妹就不用来安慰我了。我想得开,既然认准一条,又何必急着问需要走多久呢?”惜笑着说:“何况,我是医者,此生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要做。又不会一直纠缠于儿女情长——
不过……陶青妹妹你今天过来,不会只是来问问这些闲来之事的吧?”
“哈,”八卦问差不多了,陶青心说也该说点正事了:“想要跟惜姐请教一下,那种田里泥里常见的血吸虫,你知道吧?”
“血吸虫?”惜想了想:“哦,你说的那个应该是水蛊吧。我见过这个病,一般会寄生在下田的农民腿上脚上,吸血且传播疾病。”
“恩,就是这种常见的寄生虫,我发现家里那片池塘里也有……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除去。”
“这个啊,你稍等。”转眼看到惜从身后的药架下取出几个小包,交到陶青手里:“这个给你——冷水浸泡一个时辰后煮沸。再把要治理的池塘水抽干,均匀拌在污泥里。趁着阳最好的时日,翻泥曝晒一天,保管什么水蛊都除掉。”
陶青道过谢,跟惜告别后一个人往家走。
一边提着药包一边想着要不要明天就开始动工,但没走几步就遭遇了前面的有一场斗殴。
要不是因为觉得被一群小混混围着打的那个身影有点眼熟,她也不会过去多看那么两眼的。
“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蠢货,敢弄脏小爷的鞋!”为的一看就是个泼皮无赖,嘴里叼着一根草,吊着角眼叉腰指手划脚。
另外个小跟班倒是听话的很,此时正围着一个胖虚虚的男人展开拳打脚踢。
可怜那人看着身强力健却是毫无还手之力,一边哭喊一边缩着脑袋往墙角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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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正义感是能传染的
“你爹不是有钱么?生出这么个废物那点钱还不是要带进棺材?”那泼皮叫嚣:“我告诉你,赶紧拿出来赔小爷的靴,这一双镀金镶银的少说要值八十两!”
“爹。爹说不能乱花钱,要给福贵娶媳妇的。”挨打的男人委屈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嘟囔着嘴抽泣。
陶青这回才看出来,原来他是姐姐谭宁儿做工那家绣房里的大公张福贵,上次拖着鼻涕来缠着谭宁儿陪他的智障儿。
“我呸!”那泼皮狠狠啐他一口:“就你这德性还讨媳妇?母猪见了你都不敢发情吧!”
“我。”张福贵眼泪把擦地争辩:“我就是有喜欢的姐姐!你不信拉倒!”
“我他妈的管你有没有!快点拿钱出来,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没有钱,就把他这身绫罗绸缎扒下来!”
陶青自认不是爱管闲事的,但也许是被祁烈和惜这般见义勇为的高尚所感染,骨里的正义基因也开始不停复制。
这张福贵虽然痴傻蠢笨,但心眼不坏,而且怎么说也算是谭宁儿的朋友。陶青做了一小会儿心里斗争,最后还是决定不能坐视不理。
“住手!”陶青勇气不小,当街就冲上去:“一群人打一个,你们算什么本事啊?有这力气为毛不去当兵打仗保家卫国?人渣!”
“你算哪根葱?”那泼皮找了半天才从肚底下发现了矮矮小小的陶青,登时差点笑出声来:“一个丫头片还人家见义勇为,难不成你是这傻的小媳妇?”
还没等周围那几个跟班爆发出嘲笑哄声,只看到陶青素手一扬,一小把灰白的粉末劈头盖脸地落在那泼皮脸上!
要知道惜给她包的那些除虫药粉里面可是有碱性成分的,虽不会害死人但就么**裸地扬上去也足够喝一壶的了。
趁着那人龇牙咧嘴地怪叫,陶青一把揪起泪眼汪汪的张福贵,拖着他拔腿就跑。
“站住!你个臭婆娘!”那群泼皮哪里肯吃亏,一边骂一边追。
陶青毕竟是个姑娘,又拖着个人事不通的张福贵,眼看被堵在胡同里就是分分钟的事了。
“你们。你们别过来!”陶青往后退着:”我警告你们,刚才那些可是我祖传的毒药,名叫……呃,敌敌畏。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你的眼睛就瞎了。识相的就放了我们,姑奶奶一高兴说不定就——”
话音未落,只见那泼皮捂着眼睛上前一步就把陶青的脖给捏住了:“死丫头!赶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把你眼珠抠出来换上!”
“住手!”伴随着一声喝断,陶青还没来得及翻白眼呢,只觉得钳着自己脖颈的爪一下就松开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嚣张的泼皮此时正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在陶青面前一点一点拔高升起!
“饶饶。饶命。”那泼皮就如被拎起脖的酱鸭一般,荡在半空中手舞足蹈。
在眼前那足足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男魁梧身材面前,简直弱到爆。
“祁大哥?!”一眼看到救场的人是祁烈,陶青大喜。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肆意欺凌弱小,简直罪无可恕!”祁烈剑眉一扬,反手将那泼皮甩了个后背大环圆,落地的一瞬间陶青几乎能听到那人心碎的声音~
“大。大哥。”那个小跟班当场就吓傻了,转身就要逃。
“林桐。”祁烈喊他身边的副将,只递了个眼色,连指令都没下就得到多年默契下属的灵敏回应。
“是,大人!”
林桐遵令,矫健的伸手对付那几个屁滚尿流的无赖不过小菜一碟,下五除二就把这几个人捆成一堆先行带走了。
“好棒哦!大英雄好棒噢噢噢!”张福贵拍着两只熊掌样的大手,欢呼雀跃。陶青感激地对祁烈道:“祁大哥,谢谢你啊!”
“你没事吧,陶青姑娘。”祁烈的目光慢慢向下游移,看到女孩细嫩的颈上有一道不轻不重的淤痕。
“青青!”只听身后一声惊慌的呼唤,谭宁儿提着空空的篮闯入陶青的视线。
“姐?”陶青看她拿着东西,心知她该是刚给洛凉书煎药回来。她怕姐姐担心,
赶紧缩了缩脖。可没想到一个巨大的身影先自己一步扑向谭宁儿:“宁儿姐姐!”
足足比谭宁儿高一个半头的张福贵就像个大头娃娃一样粘上谭宁儿,险些把女孩的依依杨柳腰扑个正倒。
“福贵?你……你这是怎么了?”谭宁儿看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张福贵,惊骇不已。
“那些坏人打福贵,还好有这个姐姐救了我!”张福贵眨巴着小眼睛,把手指从口中拿出来,指着陶青道。
“呵呵呵,见不平嘛。”陶青冲谭宁儿眨眨眼睛。
“好端端的,怎么有坏人欺负你啊?”谭宁儿看着张福贵大脸猫一样的花脸,赶紧用手帕给他擦试。
“他们问我要钱,还说我找不到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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