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远了。
但烧确实降了些。上官钦守在床头,葡萄哼哼唧唧到了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了。
凌晨的时候她醒了。
发现上官钦大概是回去了,苦婆趴在桌子边,挺老的奶奶被自己这样折腾,也怪憔悴的。
可是,难以启齿但是不得不说。
葡萄哼哼醒了苦婆,道,“我要……解手……”
天知道她要被憋死了……
“哦!我去搬马桶……”
“不是……是小的……”该怎么说……
苦婆会意,直接拿了一张垫子小心翼翼地铺在葡萄身下,稍稍扶起一点角度葡萄就疼得呲牙咧嘴。
和那个时候一样,葡萄上在了床上。
苦婆撤了单子去洗,临走时还给葡萄套上裤子。
就是这样的日子,上官钦每天都来问寒问暖,亲自喂药,葡萄感动得够呛,拉着他的手就不放,虽然说是比自己原来还要小的少年,但是十五六岁就能这么体贴人,葡萄当真没遇见过。
上官钦哪里把她当徒弟?简直是当闺女疼。
那一剑,他是怎么刺下去的呢?
几日后烧退了,神志清醒的葡萄问苦婆关于那天受伤的事,苦婆却说小少爷忘了就忘了,不要再想起来了。
葡萄郁闷。
就这样吃在床头睡在床头方便在床头,葡萄煎熬似的渡过了穿越生活的第一个月。
有一天烧糊涂了,还哭哭咧咧地喊闹,“我不要活了!还是让我死了吧!”
能下床的第一件事,葡萄想去看看自己的容貌。
说来好笑,小小孩子哪里来的容貌?
苦婆笑着先拉她彻底洗干净了粘腻多日长发,才慢慢扶她走到镜子前。
葡萄定定地瞪着波斯镜子足足左右看了一刻钟秒钟,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眨眨眼,又将镜子扣在桌子上。
苦婆奇道,“小少爷怎么把镜子扣了……”
葡萄深呼吸,然后道,“就让它扣着吧……”
插入书签,乖啊,这边 O(∩_∩)O…》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月月新文,知道月月想要什么,对吧?眨眼……
失忆(完)
葡萄定定地瞪着波斯镜子足足左右看了一刻钟,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眨眨眼,又将镜子扣在桌子上。
苦婆奇道,“小少爷怎么把镜子扣了……”
葡萄深呼吸,然后道,“扣着吧……”
………
也许是练武的关系,自从能稍微下地走动之后,葡萄的伤好的越来越快。
养伤的日子里,她整日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要不就趴在窗头看外面的晴日。
没有变成皇帝的冷落妃子。
没有指腹为婚的风流才子。
没有四四,五五,六六,七七……
这里甚至不是唐宋元明清任何一个时代。
葡萄当初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还担心会不会一会就被人抬走送给未见面的良人吃……
想多了真是……
以前看的书控制了思想,但是现实告诉葡萄,那些书却又都是思想的产物。
总之,葡萄每天都在看自己小小的手掌,告诉自己,也许,她可以重新活一次。
葡萄生前是个喜欢古代的女孩。
喜欢古装,喜欢穿越到古代的书,喜欢古色古香的电视剧。
她的潜意识告诉自己,也许那个没有电的时代,起码不会有因为一道将不明白的数学题就跟自己绝交的‘朋友’。
不会有因为自己没钱就不能转的系。
没有自己不喜欢学习的学科。
其实葡萄小时候喜欢画画。
那个时候妈妈常说,她三岁的时候就掘着小 屁 股 蹲在地上画苹果,滴流的圆。
直到要中考的时候,因为自己偷偷画画被父亲撕了所有上学的书之后,她就没在碰过画笔。
于是她疯了似的学习,重点高中,大学,然后她想,以后工作了,也许她就自由了,能再一次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没毕业,她就穿了。
正好,免得金融危机又玩她。
“生活真好玩,因为它总+++地玩我……”
这是葡萄最喜欢的一句话。
拆线的那天葡萄很兴奋。
主动配合美少年师父自己动手脱了衣裳。
心里念着可算是能出了这个屋子了,她要被憋死了。
上官钦仔细地看了看葡萄的伤,葡萄真的觉得上官钦把自己当亲闺女了。
“走路时疼么?”他小心地敷上药。
葡萄摇头。
“能跑么?”
“嗯。”基本上不疼了,可惜留下了一个浅浅的伤疤,还是那个位置,葡萄有些郁闷。
“再休息一天。”
上官钦留下来用饭,这饭,说实在的,葡萄大饱了口服。
不愧是上官家长女的膳食。
光米饭就红豆绿豆的好多种。
可惜小小的身体食量小,葡萄每种都吃一点,很快就饱了。
上官钦吃饭的样子很讲究,下葡萄笑眯眯地看他。
不知道葡萄之前是什么样的性格,即便有个失忆的幌子,她也不敢张扬。
回想书里的女主角们,挑起现代舞,在古代里弹吉他……她就恶寒。
真想知道这些孩子为什么这么胆子大?还是她葡萄胆子小?
她除了几句不及格的洋文,作为一个新好规范的大学生,她连大米饭都不会闷。
别提什么造水车,盖梯田了。
她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大学生,毕了业找不到工作的那种最普通的人。
毛笔不会握,丹青画不明白。连衣裳都不会穿。
古代的女人,不都是养在深闺然后嫁到另一个素未见面的丈夫终老一生吗?
她呢?
幸好她不是。
她是上官家的长女,是未来选定的一代武林盟主。
这一生,也许不白活了。
她躺在床上思考着,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兴奋。
她苦恼。
怎么办?
什么《碧血剑法》,什么《凝雨神功》?
她不会啊!!
她怎么会!!?
那个什么气凝丹田……
丹田在哪里……………………
…………………………………
浑浑噩噩的也就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可是第二天,她就后悔了。
说来她个子只有苦婆一半高,苦婆只到上官钦的肩膀。
她曾经在屋子里雪白的墙壁上找了个角落,像小时候一样,比着自己的个子在墙上刻一个印子,印子越来越高就说明自己长个子了。
“你连凝气都做不好了?”
上官钦一脸焦虑,“怎么会这样?”
“我忘了……”小葡萄咬着唇低头。
上官钦有些打击,早饭后的练武场,说白了是个花园中的大空地,上官钦难以置信地拉过小葡萄的手腕,细细摸索。
“内功还在,剑法你还记得不?”
拨浪鼓式摇头。
“哎……这可如何是好,再过几日,就是月末,家主就要举行月会了……”
“月会?”
“就是每月一次的宴席,最后是你和雪儿的比武,就是检验你功夫进步的怎么样了……”
“那可怎么办?”
葡萄曾经问过苦婆自己以前什么样。
苦婆笑,“挺倔强的孩子,孩子就是孩子样呗。”
“别急,咱们重新练……你的内力还在,可能是反噬得厉害了,加上伤,一时忘了招式。”
不用扎马步直接进入正题,上官钦亲自舞了一遍剑法,飞花落叶,说不出的好看,葡萄第一遍光看了看到直眼,等到上官钦收了剑,问她舞一次的时候,就傻眼了。
“没记住?”
上官钦好温和的人,竟然从没见他发火过。
“那我慢点,小葡萄你看好了。”
“嗯!”
上官钦提剑,葡萄乐颠乐颠地拾起了地上柳枝,装模作样地跟在上官钦身边比划。
小风吹着甚是舒服。
柳枝晃晃,任谁走过,都能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笨拙地拿着柳枝,跟着风流漂亮的副家主比比划划。像幅画……
……
某人说的对,女子无才就是德。
葡萄要无才,葡萄要无才…………我看葡萄还是无德吧……
………
一天下来,到底是有功夫底子的。
葡萄现实笨拙,慢慢的,手就不受思想控制,比划得开始像模像样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一套剑法已经成形,给葡萄激动地不得了。
这可不是体育课上教的那些个花拳绣腿。
人家电视里的太极拳会杀人,体育课的太极拳就是用手比划‘一块西瓜这么圆,一刀从中切两块,左一块,右一块,左一块,右一块……’。
上官钦很高兴,晚上准备了很精致的晚膳。
摆了一桌子,上官钦坐在葡萄身边,时不时地给她夹菜。
“吃点这个,很滋补,你太瘦小了,使出的剑法没有霸气。”
“师父……”
“什么?”
我真想叫你爹爹……葡萄邪恶地想……
“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