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的是小初,不想芳香主意打得不错。楚家会有多少个丫头,光尤妈妈说的就十几个,再加上老太太房里,楚老爷房里,楚二老爷、楚三老爷……放眼望去,一片银子钱。
“好,你铺子开在哪里,留个地址给我。”
芳香不费什么力气又和小初说说笑笑。小初身上有八十两银子。她卖身银子五十两,小意卖身的银子三十两。要是芳香是熟识人,小初也愿意入个股。这想法转过几次,谨慎的小初还是没有说。芳香依就美貌,去到京里也可能重操旧业。但她这个主意,小初认可了!
没坐多久,芳香就回去。小意到下午进来写字,船舱中无人就问姐姐:“不喜欢芳香姐姐?”林小初板起脸:“以后称呼姑娘。”小意不是士大夫家小姐,没有人自幼教导她贞节名声。小初要纠正她:“珠娘和荷花熟悉的人、相识的人,你不要一个称呼。”
小意似懂非懂,只是知道姐姐不喜欢。就象自己写字一样,不写姐姐就不喜欢。写上几个字,小意偷偷看姐姐,荷花姐姐也说写字不好,说什么女子认字没德行。小意偷看过,继续写自己的字。
晚饭后,楚怀贤和梁龙正在甲板上散闷,两个人都披着貂裘悠闲踱步。风吹过来讲解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
“怀贤兄,你这个丫头还是康成文婢一流,”梁龙正取笑过,楚怀贤也来精神:“走,去听听她明白多少。”
把自己身边的现代人拉出来挨个问问,懂古文会看繁体字书的能有几个?就是历史全通的人都不多。小初对芳香印象大改,但是对小意这样和人近乎还是不愿。她把肚子里可怜的几句古文说出来,再下面就不能。
两位公子听得只是笑,甲板上吹风足够,重新回到船舱里来。梁龙正颇感兴趣:“此婢可以妍墨洗笔。”楚怀贤接着笑道:“要看其可教否?”
不知道自己教小意让公子们听去的林小初,皱眉苦想:“小意,姐姐也只会这几句。到京里可不能耽误你,要让你能上学才好。”
荷花好笑:“小意托生成小姐,那就能上学。学来学去也是烈女传,这些守贞节的女子,乡里屯里都能听到。只有小姐们钱太多了,才请先生教。”林小意也觉得没必要,咧开嘴嘿嘿笑。
林小初和她们说这个从来对牛弹琴,和荷花只能是开开玩笑。月色从窗户上透进来,荷花又睡熟,小意早入梦。只有现代人小初,为着怎么不当睁眼瞎子在寻思。
已经是深夜时分,耳朵贴在床榻上更能听到动静。船上多了细细碎碎的象脚步声的声音,弄得林小初睡不着。她嘟囔一句:“晚上行船,也不用甲板上不停走动吧。”话刚落音,窗户上闪过几个黑影,小初吃惊地瞪大眼睛,觉得心象跳出来。
这外面窗户上闪过的黑影,都是黑衣蒙面人。窗户本身就高,只看到头上蒙着面,却看不到手有没有刀。
“有贼了!”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响起来,把林小初自己先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自己可以发出这样凄厉的可怕声音!唯一庆幸的是,怕小意吓着,事先搂着小意。被吓到的是荷花,她打一个激灵醒过来,就听到小初急急地催促:“有贼上船,快尖叫!”
比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更刺耳的,是两个女人的尖叫声!睡在床上的楚怀贤和睡在地上的进喜儿一同醒来,第一件事不是穿衣,主仆一起抓住枕畔的长剑…。。。
正文 第四十三章,下船逛逛去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5…27 15:34:28 本章字数:3161
船上一阵奔跑声,仓促之间,上船来的人弄不清楚发出尖叫声发自哪里。而船上的人很快应变,都是不及穿衣,手执家伙奔出来。
外面一阵叮当刀剑相击声,荷花从自己床铺上奔到小初身边,一面害怕一面还要安慰人:“小初你别怕,小意你别怕,我也不怕。”
三个人缩在一床被子里,从外面看被子在颤抖,具体是谁抖得厉害,就不得而知。反正三个人都是害怕,林小初不能例外。
耳中只有叮叮当当地声音,过一会儿房门上有敲击声,楚怀贤大声喝问:“你们如何?不要出来。”小初荷花和小意一起答应:“不出来。”打死也不出去,就这被子里最安全,而且又温暖。
楚怀贤还来得及笑一笑,避开劈过来的一刀,一剑刺中对方手臂,又是“当”地一声刀落地,受伤的人转身就走。房里的三个人听着刀落地,先是一惊,再就听着动静,象是门外声音渐远,这才同时松口气。
黑夜静静流淌在船身和河水里,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黑衣人来得快退得也快。河水偶然反光是波光粼粼,空气冷得让人面上象结一层霜。楚怀贤把长剑擦干净,鼻尖还可以闻到血腥气。不仅是剑身上犹在,还有甲板上留着血迹,这些是那十几个黑衣人的。
“咳咳,怀贤兄,你身手还真不错。”梁龙正是个文弱书生,和公子哥儿们打几架还行,遇到这样时候他明智地到现在才出来。
船上水手打扫甲板上的血迹,检视船上装备。一个家人急步过来回话:“公子,他们在凿船底,幸好发现得早。”
是谁几次三番和我过不去?楚怀贤眼望黑黝黝的河水,猛然问出来:“这是在谁的治下?”家人早就辨认过,见问就回答出来:“这里守备是何福。”对各处官员们都熟悉的楚怀贤眯起眼睛,何福是跟着钟山王出身的人。上一次刺客其笨无比,身上带的是钟山王处的腰牌。再想到他们凿船底,楚怀贤冷笑低声:“既然要我上岸去,那就上岸看看吧。”
当下吩咐进喜儿:“留下进财随船在京门外码头上候着咱们。你唤她们起来,兴许地上走比船上要安全得多。”
船舱口小初、荷花和小意面面相觑,不过让她们来想,也是地上走住店比在这孤零零的船上安全得多。不等进喜儿过来,三个人一起转身,都是一个意思,去收拾行李。一回身看到手扶着板壁的芳香,面色苍白的芳香低声道:“妈呀,那么大一滩血,你们看到没有?”
小意翘起小鼻子笑眯眯:“不往甲板上看就行,我就只看天上。”林小初关切地道:“你害怕?我扶你船舱里去吧,咱们要上岸了,上岸比船上要热闹。”要过年了,其实走陆地见识沿途风光,小初心里是喜欢的。
芳香流露出迟疑,可怜地道:“公子他,会带我走吗?”进喜儿走过来,听到这句话,只在背后说一句:“你们都收拾好,只带随身两三件衣物就行,路上不够穿的再买就是。”
小初等三个人回去收拾东西,刺客的后怕还有却不多,上岸看热闹的玩心起来不少。正在收拾间,芳香和珠娘一起过来。两个人心里一个比一个没底,珠娘还有梁龙正先问道:“我们怎么走?”
“还不知道,咱们都是女人不能走路,总得有辆车吧。”荷花是这样猜想。芳香陪笑脸儿:“我衣服只得一套,这身上替换的还是荷花姑娘的。”
小初递过来一套白绫衫子红绫裙子袄儿,笑着道:“你再包上这个,路上我们有的,咱们能着些儿用。”
甲板上梁龙正为楚怀贤推敲今晚这事:“你要查这些人底细,还是一个人带着小子方便得多。我虽不才,可以送这些姑娘们到京里。”
“咱们一起逛逛去,这岸上有好景致,咱们逛到京里多好。”楚怀贤露出全无心思的笑容,象是刚才遇刺他已经忘记。
进喜儿背着大包袱出来,让水手们把大船找地方靠岸。刺客来时是凌晨时,这一会儿离五更只有半个更次。女子们都背着包袱出来,船头上楚怀贤负手直立,腰间一抹冷光在黑漆漆夜里闪过,是他宝剑上镶的宝石在闪光泽。
北风吹起公子外衣,他没有披斗篷,凌乱黑发拂在面庞旁,看上去人似神祉。芳香难掩心中流动情意,当头牌的喜欢上客人是件可笑事,可芳香多少是有情意。要问她是喜欢楚怀贤的家世还是外貌,这其实是混在一起。
小初也觉得公子今晚更是英俊,特别是他击退贼人,更让少女芳心中爱慕。偷偷看珠娘,她只看梁龙正;再看荷花,完了,眼神儿是分外倾诉。
“你们衣服穿够了?”听到身后动静,楚怀贤回身来第一句是问冷暖。芳香和他眼神一碰就低下头去,其实也明白楚怀贤看的是大家。
这种场景,芳香自顾身份不敢回话,珠娘恭敬的笑,小初不抢这个头筹,只有荷花回话:“穿够了,给公子拿件斗篷去吧?”小意被姐姐说过多次,不是公子单独指着姓名问话,这样人多的时候不抢话回。
“不用了。”楚怀贤象是只为问冷暖而回身,说过又转正身子,对着河口凝视,心中当然是有心事。小初心想,换个人这种时候也要想想吧。
因为是黑夜,这里路又不熟,船停好人下去,可以听到五更梆子声。进喜儿对着黑乎乎四周看看道:“那里有灯火,刚才看过应该是个集镇。旷野传声,打更声音也传得远。”
这位公子突然兴起,带着丫头们一起下船,活象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在行路。小初能走路,小意也行。荷花珠娘劳作过,能跟得上。只有芳香走不多远有些累,汗水湿了小衣,擦擦汗强跟着。
天色蒙蒙亮,可以看到前面不远处是有小村庄。公鸡打鸣声相继响起,路边出现茅草屋里,楚怀贤让进喜儿去看:“给他们钱,我们做顿热的吃,再在这里候着你去寻马车来。”
公子真是体贴,芳香格外羡慕小初和荷花,在船上她表示羡慕还是假的,觉得当人丫头受人奴役,现在觉得跟着楚公子这样的主子真是不错,丫头们走不多路他也能想到。
楚怀贤是觉得一行人这样上路不象,雇两辆马车来大家一起坐着,又舒服又方便。进喜儿去不一时回来:“和屋主人说好了,公子带着姐姐们在这里吃饭,我前面去找车。”
,屋主人夫妻极老实,进喜儿来说过,他们正洗手刷碗收拾洁净要煮饭。荷花久不做这活有些手痒:“我来帮着洗菜,”女主人对着她身上绫裙锦袄看过,不敢让荷花洗菜:“水冷,也弄湿衣服。”荷花想想也是,借了女主人一件旧衣穿上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