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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吵了。”皇甫曜朝俩侍卫摆摆头，示意他们退下。
自刎，这大晔朝的四公主竟然也知道玩儿一哭二闹上吊的把戏，知道前两招没用，现在要把最后一招用上了，她这是哪里来自信，自己会顾及她的性命呢，未免自视甚高。
皇甫曜轻轻地哼了一声，将目光聚焦在那一滩水渍上，门外的阳光正好洒满了整个房间，被那个没用的监耽误了好些时间，这灵妃估计也是要到表演的时候了吧，不知道缺了自己这个最大的观众，她的戏还演得下去吗？她知道死是什么感觉吗？真是可笑的女。
无趣，真是无趣。
“曜儿，曜儿。。”
皇甫曜刚刚想终于清静了，听到来人的声音，忍不住用手捏了捏眉头，这些女人们怎么都这么烦人，真是半点儿得不到安宁。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皇甫曜急忙迎上去，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也就眼前这个老了吧，观察到搀扶着皇祖母的皇后闪烁的眼神，皇甫曜就明白了，当着皇祖母的面，也不好责问，但是脸上显然对皇后没好脸色。
“曜儿为何对皇后这般脸色，好歹是夫妻，要相亲相爱才好啊。”老说着就把皇后的手往皇甫曜那儿挪去，皇甫曜巧妙地躲过，转而双手搀扶着老另外一只手。
“皇祖母多心了，不知皇祖母今日专程过来所为何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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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心
老也不急着表明来意，就着皇甫曜和皇后一左一右搀扶着坐在了柔软的垫上，老毕竟年纪不小了，这连着走了几步就有些气喘，皇后赶紧给老顺着气，仍旧低着眉头不敢去看皇甫曜的神色，心知犯了大忌，只好做鸵鸟状，还好有皇祖母挡着，不然还指不定他会不会当场把自己劈了。
皇后进宫侍奉皇甫曜，至今也半年有余了，她是皇后钦定的皇后人选，皇后一直指着她给自己添个孙，没想到一点儿音讯也没有，皇后也不是不知道，不止皇后，连侍奉皇甫曜的其他妃也都没有一个怀孕，鲜有那么一两个好不容易怀上了，过不了多久就会莫名其妙流掉，其中有个妃竟然凭空消失在自己的寝宫。
皇后是老了，但在宫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她自是明白其中的缘由，她也曾对皇后旁敲侧击，劝她不要过分，可是在多次小心盘查，甚至逼问之后，皇后才哭哭啼啼地讲出了真相，原来是皇甫曜。
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皇甫曜，皇后也说不出各种缘由，她又不方便直接过问皇甫曜此事，奈何皇甫曜年纪越来越大，到如今也还是没有嗣，满朝大臣也开始表示担忧，虽然皇甫曜丝毫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仍旧一意孤行，老还是想在死之前能够有脸去见皇甫家的列祖列宗，为此事也多次跟皇甫曜闹得很不开心。
皇甫曜自幼丧母，是跟在老身边长大的，也是得了老的庇护，才能够无忧无虑地过了童年，他从心底里是在乎这老的，当时也只有老力荐皇甫曜做，可是当时的皇帝毕竟不是她的亲儿，哪里听得进老的话，他又一直对皇甫曜有偏见，死前还是立了长做下任国君。
皇甫曜知道新任国君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也不会放过他在乎的皇后，便密谋篡了位，当时的兵部尚书倒戈支持皇甫曜的人马，条件就是让自己的女儿做皇后，皇甫曜立马就答应了，于是造反成功，后来又清扫掉一群反臣，彻底稳住了整个大宛国，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大晔朝国君。
兵部尚书摇身一变国舅爷，气焰一下高涨，人得意就容易忘性，总是想要凭着自己是皇甫曜丈人的身份对皇甫曜指手画脚，就连皇甫曜跟皇后的房内之事也总是旁若无人地大肆评断，好几次都让皇甫曜颜面尽失。
那时候的皇甫曜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本来想给他个台阶下，让他辞官告老回家安晚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可这昏了头的老头愣是不领这个情，还在朝堂之上当着武官的面大骂皇甫曜没有良心，忘恩负义，这简直就是自掘坟墓，皇甫曜也自觉没有再纵容他的理由了，当即就下令杀了这老头，没有下诛灭九族的令也算是各位开恩了。
皇后虽然对父亲被杀这事很是伤心，可她从进宫就没有话语权，之前皇甫曜可能因着父亲曾经相助过的原因对自己还算客气，如今没了父亲，皇甫曜更是当自己若有若无，她也不敢对此有任何抱怨，因为皇甫曜的脾气越来越暴戾，越来越琢磨不透，她不求得到皇甫曜的宠爱，她只求可以在这宫里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她怕死。
皇后早就知道皇后对自己倒是挺喜欢，于是变着法儿地逗老开心，有事没事就过去陪伴老，越来越得老心意，老是皇甫曜最在乎的人，这样一来，她也算是为自己在这宫中找了个靠山。
“曜儿，皇祖母听说大晔朝嫁过来的那个灵妃已经好几日未曾进食饮水了，不知道是为了何事？”老在来的上一直在想该如何才能劝动皇甫曜，只好先说个前情预告。
皇甫曜早就料到，老天一直很关心东宛国和大晔朝的关系，对这个和亲公主也很上心，想借着这个姻亲建立起两国的友谊，可皇甫曜偏偏没有缔结友好的想法，他要的是整个天下，而不是偏安一隅，那么如何对待灵妃，也就是他一念之间的事。
“曜儿并未听说此事，不知皇祖母是从何得知，难道是。。”眼神立马扫到皇后的脸上。
皇后被他盯得哆哆嗦嗦，连连摆手，“不是臣妾，大王，不是臣妾说的，臣妾。。臣妾不是。。臣妾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吓得跪在地上，“臣妾不是故意告诉皇祖母的，是担心影响两国的邦交，到时候。。到时候要是因为灵妃，因为灵妃，两国交战，臣妾觉得，觉得。。不值得，所以。。臣妾。。”皇后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竟然直接用啜泣声代替了说话声。
“曜儿不要怪罪皇后，皇祖母也不是瞎了眼睛，聋了耳朵，宫里有些什么动静，皇祖母知道得一清二楚，曜儿也就不要再跟皇祖母打哑谜了。”老赶忙替皇后解围，伸手安慰身抖个不停的皇后，“恬儿也不要自责，皇祖母觉得恬儿做得很对，这样做才是真的为曜儿好，为我们东宛国好。”
皇甫曜转移了视线，皇后觉得轻松了不少，不过还是大气不敢出，站在一边也不敢再出声。
“皇祖母多心了，曜儿并没有要隐瞒皇祖母的意思，曜儿确实不知此事，那大晔朝来的女想来跟我们东宛国的女很是不同，才会做出这么些奇怪的举动，说不定是闹着玩，想要引起注意。”
没想到皇甫曜的话激怒了老，老很威严地哼了一声，指着皇甫曜的鼻喊道，“灵妃午时见不到皇上就要自刎，这事儿也是闹着玩的？皇上当真是不知此事，还是决定不管此事？”
老一下气血翻涌，胸脯起伏不停，重重地喘着粗气。
皇甫曜看着皇后手忙脚乱地替老顺气，眉头皱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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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死
“好，曜儿这就去灵妃宫里。”皇甫曜扶额妥协，真是拿这老没办法。
说完就要往殿外走，老却执意要跟着去，被皇甫曜劝退了，“要是皇祖母要跟着的话，那曜儿就不去了，皇祖母还是回寝宫等消息吧，我想有什么消息，皇后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皇祖母，皇祖母就不用亲自前往了。”
说到后半截的时候，皇甫曜还是狠狠瞪了皇后一眼，这个蠢女人仗着有皇祖母当靠山就高忱无忧了吗，真是蠢得可以，她还认清她在这宫里的地位，要是自己哪天看她不顺眼，立马废掉打入冷宫，直接杀掉也不过就是下个命令，她还真以为靠着给皇祖母通风报信就可以左右自己。
老拍了拍皇后冰凉的手，用眼神安慰她不要害怕，皇后一双水眸楚楚可怜地报以感激的目光，不由得朝老身后靠了靠，她感觉皇甫曜的眼神都快要在自己身上烧出个洞来，想来皇甫曜这次决计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好，好，皇祖母不跟着，那曜儿快去吧，午时就快要到了，快去，孩。”老催促着皇甫曜，也好松口气，不知为何，那个年幼时天真可爱的皇甫曜好像已经完全消失了，长大之后的皇甫曜虽然对自己只剩下尊敬，早已失去了从前的亲密。
“皇后，照顾好皇祖母。”皇甫曜稍稍放轻了点语气，皇后如小鸡啄米般迅速点着头，一双眸扫过皇甫曜的脸后又迅速转移到其他地方，心跳快得不行，那短暂的一瞥根本就无法准确捕捉到皇甫曜此时的情绪，再抬头时，只看到皇甫曜离去的背影，下意识地呼了一口气。
“皇后，不要担心，有哀家在，曜儿不会拿你怎么样的。”老见皇后被吓得不轻，心知她的后怕，安慰道，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底，皇甫曜如何哪天突然也不再将自己放在眼里，她也不会觉得是在意料之中，皇权就是这么个恶魔，它能够轻易地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什么生死，什么情，在它面前都是虚无的。
哎，活到头了，回头看看，发现什么也没留下，争斗了这么多年，早就丢掉了原来的自己，现在都不敢独自一个人在深夜思，想得越细致，想得越透彻，就越是把自己逼进死胡同，还不如蒙头就睡，把这些繁杂的思绪远远地抛在脑后，活着总是还有希望的，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然后继续重复相同的日。
“娘娘，不要冲动，奴婢请求您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一个中等个头的丫头边哭哭啼啼，边围着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