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花受不了地搓着胳膊,一脸的不敢恭维:“你跟谁学的,越来越没正经了。”
“跟谁学?”思绪忽然变得飘渺,一张妖媚动人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如果你想娶我,我不介意把自己的身世,连同生辰八字一起告诉你。
——是,我想嫁给你,一直都想。
——只要是你的夫,哪怕是偏房,也无所谓。
虽是玩笑话,但不知为何,这些看似可笑至极的调侃,却深深印入了脑海,严重到几乎她一闭上眼,眼前就会出现那张清魅中略带惆怅的容颜,以及他那些虽不着调却句句深入肺腑的话语。
当初在国师府,就觉得自己对赝月其实并不是很排斥,那时候还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喂,你傻了?”戚如花唤了她好几次,她却像是灵魂出窍一样,半天没反应。
盯着眼前虽不倾国倾城,却也算是端庄清秀的脸,轩辕梦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来。
“戚如花,你是男是女?”
“啊?”戚如花被问得一呆,这叫什么问题。
轩辕梦索性也不问了,直接付诸行动,人们常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眼见也不一定就是真的,赝月就是很好的例子,所以,还是手摸为实。
呱呱——手捏上两团饱满,用力抓了两下。嗯,很有质感,也很绵软,但谁又能说,这一定就是真的呢?
所以,还得继续深入。
扯开衣襟,探手而入,轩辕梦就差把自己的眼睛贴在戚如花的胸部上,好好观摩一番了。
“喂喂喂,你你……你想做什么?”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戚如花又惊又吓,连忙拢好衣襟,后退数步:“我对女人没兴趣,你……你可别乱来!”
轩辕梦举着手,一脸不解地喃喃:“是女人?好像是女人……手感不会错,应该吧……”
南宫灵沛率先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戚姑娘不必惊慌,梦只是想验证一下你的性别而已。”
戚如花吞了吞口水,往南宫灵沛那边挪了挪,还是和男人站在一起有安全感:“什么意思?”
南宫灵沛微笑着望向还处在发呆中的轩辕梦:“这你就要问她了,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最后一句,被轩辕梦听到了。其实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吧。不知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想说的是:我也不知为何与梦互为知己的赝月,突然就变成了她朝思暮想的人。
朝思暮想?呸呸呸!这个成语运用有误。
“你别担心,我的性取向正常得很。”轩辕梦走过来,一把扯过南宫灵沛。其实自己的独占欲也很强吧,就是看不得南宫与别的女人过于亲近,哪怕这个亲近,只是普通字面上的亲近。
戚如花哼了哼,开始四处寻找小麻子:“这样最好,我的心里只有我的小宝贝,你长得再像男人,我也不会喜欢你。”
能不能不要再强调她长得娘娘腔的这个事实了?早知道当初就让穆采颐把自己的脸整得粗犷一些,多点所谓的女人味。
“妈咪妈咪!”一个小小的身子,旋风般飞扑而来,紧紧抱住她的腿:“妈咪你终于回来了!”
许多天未见,小丫头似乎胖了不少,这应该是绵儿照顾用功,都不知他是怎么娇惯小丫头的。
抱起肉呼呼的一坨肉球,轩辕梦在她脸上亲了亲:“妈咪不在的这些天,小湉儿乖不乖啊?”
小丫头抱着她的脖子,亲昵地蹭来蹭去:“乖,非常乖,我是最乖的宝宝。”有其母必有其女,全都擅于自夸,且脸不红心不跳。
白苏在小丫头飞扑过来,抱着轩辕梦叫妈咪的时候,就傻眼了。
虽不知妈咪是什么意思,但想想就能知道大概含义。
她有孩子了?竟然有孩子了?一股难言的酸涩,渐渐拢上心头,一路上他都在告诉自己,轩辕梦不是只属于他的,他要学着放开手,不要让那一缕流沙,因他的倔强而流逝,可看着眼前一幕,还是感到难以控制的伤感。
小女娃很可爱,笑起来就像她一眼明媚耀眼,可那是她和别的男人所生的孩子,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小丫头靠在轩辕梦的肩上,目光正巧落在白苏脸上,愣了愣后,问道:“妈咪妈咪,那个美人哥哥是谁啊?”
噗——女儿啊女儿,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惊世骇俗了,见到个美男就叫美人哥哥,漂亮哥哥,幸好,自己没教她“帅哥”这个形容词,难以想象,她见到美男时蹦出帅哥俩字,会是多么得天雷滚滚。
拉过白苏,让他的手,与小丫头握在一起:“这位哥哥叫白苏,你可以叫他苏苏哥哥。”
小丫头大眼骨碌碌一转,甜甜唤道:“苏苏哥哥好。”
“你让她叫我哥哥?”虽然刚开始有些排斥小丫头,但面对那这样一双澄澈明晰的眼睛时,白苏却发至内心地喜欢上了这个小丫头,不管她的父亲是谁,她都是他最爱之人的骨血,所以,爱屋及乌,他也会对她好的。
“怎么,不愿意啊?”轩辕梦小心翼翼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生怕他会一直排斥小湉儿。
“不是,只是……”他看着小丫头,忍不住刮了刮她嫩嫩的小脸蛋:“你让她喊我哥哥,那我们之间……”
轩辕梦眨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白苏说的也没错,小丫头哥哥长哥哥短的叫,以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白苏是自己的男人,她迟早要娶他为夫,按照辈分,小湉儿该喊他一声爹爹才对。
爹爹……
哎呀,这个词,她当真能让小湉儿喊出来?
“先这么着吧,以后再改就是。”不就是称呼问题嘛,等小湉儿长大了,再改口也没问题。
白苏脸上的喜悦又黯淡下去,他其实迫切的希望,轩辕梦能让小丫头喊他一声爹爹,这样就代表,自己在她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那个……”在小丫头吵着找绵儿去玩时,白苏忍不住问:“孩子的父亲……是……是……”他也不确定到底是谁。
“这很重要吗?”轩辕梦淡淡一句反问。
“是不重要。”但对他来说,却很重要。
轩辕梦牵过他的手,按在胸口上:“你只需要记住,我这里有一个位置,永远都为你而留,这就足够了。”
是啊,这就足够了,只要她的心里有他,还何须在意其他的形式?她既然愿意给他承诺,他就要相信她,无条件地相信。
“我是你的夫。”他环上她的腰,同时轻吻她丰润如娇花的唇瓣:“永远都是。”
“没错,永远都是。”她反客为主,含住他纤薄柔嫩的唇,细细吮吻。
……
为了安抚白苏那颗玻璃般易碎的心,轩辕梦一脸几天都与他同榻而眠,尽一切可能满足他的所有要求,床榻间的细腻温存,如痴如狂,渐渐驱散了掩埋于他心底的惶恐与噩梦,婉转承欢中,彼此交换着这七百多个日夜的思念,那些烙印在两人身上的伤痕,也随着激狂的欢爱而一点一点褪去。
当夜深人静时,轩辕梦吻了吻睡熟中的白苏,披衣而出。
静立在山头,瞭望远处的万家灯火,心中忽生一种淡淡的寥落。
有家的人,真好……可惜自己,根本没有家。
手腕轻翻,指尖多出了一枚绿豆大小的红色药丸,刚吞入腹中,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那位公子是真心爱着你的,你也很喜欢他,为什么要服药?”
那种药丸,龙华和宛东的女子都认得,有避免受孕的功效,只需一粒,此后的一个月内,便可高枕无忧。
转身,黑色的发丝在夜风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暂时不能为他实现心愿。”白苏的心愿,无非就是想要一个属于她和他的孩子。
“那小湉儿是怎么回事?”
“她……是个意外。”当初发现自己有身孕后,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孩子不能要。现在回想起来,若当时真的打掉这个孩子,她该有多后悔。
走到她身旁,戚如花手里,也捏着一粒药丸:“身在福中不知福。”
“什么意思?”她瞥向她手里的药丸。
戚如花盯着手里的药,忽然扬手一抛,黑漆漆的夜色下,也不知那药丸落去了哪里:“我永远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啊?”轩辕梦一怔。
戚如花却笑得轻松:“瞧你那表情,有那么奇怪吗?”
“是你?还是……”戚如花身体这么好,也会不孕?该不会问题出在小麻子身上吧。
戚如花依旧一脸轻松,“不管是谁,我都不在意了。”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悲观。”不是还有白苏吗?区区的不孕不育症,是难不倒他的。
“有兴趣做老大吗?”戚如花突然换了话题。
“什么?”这话题转变的也太快了。
“御龙军的首领。”
轩辕梦瞬间沉默,她做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最终的权利与霸业,但……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机会。
“你是将才,我只是个出谋划策的人,这御龙军的首领,还是你最合适。”
戚如花却笑了,不知是无奈,还是自嘲:“将才?你说的对,将才通常都只有俯首称臣的份,我可以为你征伐天下,但最终坐上那个高高在上,接受万人拜膜位置的人,还是你,轩辕梦。”
“你……”脑中的某根神经猝然一跳,藏在宽大衣衫下的手,差一点,就要挥戈相向。
戚如花却像是没发现她的动作一样,目光远眺:“我了解你不愿信任我的原因,但这是最后一次,我希望你不要把人心看得太凉薄,你自己是遭受过欺骗和背叛的,应该知道这种滋味不好受。试着真正敞开心扉吧,你会发现,其实信任,比怀疑更简单。”说完这句话后,戚如花便转身离开。
轩辕梦依旧沉静在震撼中久久不能回神。
信任?敞开心扉?
在遭遇过那样的背叛与伤害后,她还怎么敞开心扉?
戚如花在揭露她真实身份的那一刻,她从她眼里看到的,不是愤怒,也不是责怨,而是悲悯,是可怜,是难以言说的叹息。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可从前的信任,又换来了什么!
胸肺间腾起一股又酸又胀的怒气,这股怒气,渐渐由身体里迸发而出,周遭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