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跟着游上岸,环顾一圈,满目不解。
她看着他,伸展双臂,“欢迎来到我的王国!”
没错,这里就是她曾居住两年的那座荒岛!
凤蜒花开,水天一色,生机盎然的景色,就像在心底开出的希望之花。
奇迹总会在不经意到来,在她已经决定要放弃的时候,老天爷终于良心大发,让她中了一次头奖。
赝月捡了块安静的青草地躺下,面朝蓝天:“突然觉得,你是否成功,我都无所谓了。”
她凑到他身边:“我知道,你已经不在乎自己的样貌了,可既然这是老天送你的礼物,收下又有何妨?”她与他并排躺倒,侧过身,望着他虽伤痕累累,却依旧俊秀惑人的侧颜:“你当男人,会让很多男人困扰,当一个完美的男人,会让天下所有男人困扰,我想让你变成全天下男人的公敌。”
他闷闷一笑:“变成全天下男人的公敌?不行,我害怕,敌人太多,我怕我活不了多久,就会魂归离恨天。”
“怕什么?有我保护你,从今往后,谁也别想伤害你一根汗毛!”
斜目睨她:“你保护我?”
“是呀。”她拍拍胸脯:“无论何时何地,哪怕与全天下作对,我也绝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为了你的誓言。”他转过身,那股子自内而发的优雅气质,使得他即便面容被毁,也同样风采无双:“我决定,接受你的建议,成为全天下男人的公敌。”
“耶,太好了!”她喜上眉梢,猛地坐起身:“我记得两年前,我用凤蜒花酿了几坛酒,就埋在前面的山洞里,为了庆祝赝月大人重获新生,我们来畅饮一番,不醉不休!”
两年前突发奇想,用凤蜒花酿酒,打算一年后待女儿生日再开封,没想到一个月后就离开了这座荒岛。
挖出两个密封的泥坛字,刚敲开上面封口的泥,一股浓郁的酒香便自坛内散发而出。
将其中一个坛子丢给赝月,仰头就饮。
酒液味甘醇香,沁人心脾,既不过烈,也不清淡,细细品味,自有一番独特滋味。
这里也算是她的第二个故乡了,再次踏足这里,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一股淡淡的愁绪涌上心头。
“赝月,在认识你之前,我遭遇了人生最绝望的一场灾难,这里,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地方。”她擦擦唇角边的酒渍:“我不会带你回龙华京城,因为这里才是我的家。”
他举起坛子,也饮了一口酒,“我喜欢这个地方。”
“你后悔吗?”
“你问的,是爱上你,还是放弃荣华富贵?”
“两者兼有吧。”她晃晃酒坛,嗅一口醇厚的酒香:“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埋没自己的才能,一辈子,只做一个普通人。”
“做普通人不好吗?”他像在问她,也像在问自己:“如果真的能一辈子做普通人,我倒要感谢老天爷呢。”
她笑笑,抱着酒坛朝洞口外走去,“不会的,你注定不是一般人,即便龙困浅滩,也有一飞冲天的时候。”
“你在说你自己吗?”他笑着调侃。
她眯起眼,撩过额前的碎发:“或许吧。”
“我实在不忍心打击你的雄心壮志,但在此之前,我有必要提醒你,虽然我们到达了目的地,但如果没有船的话,那么我们就只能永远留在这里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她的脸一下子变得黑如锅底,能不能不要这么现实?她还没从找到凤蜒花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就告诉他这么残酷的事实,这家伙果然是她的天敌啊。
“等我医好你的脸,再跟你算总账!”
“好啊,我等着。”
……
“今天是第几日了?”祁墨怀一边批阅奏折,一边朝身旁的赵合问道。
赵合回道:“自皇上命奴才记录日子起,已经过去一个月零八天了。”
祁墨怀合上批阅完毕的奏折,揉了揉酸痛的手臂。
一个月零八天,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两个月?两个月她能回来吗?心中明明焦急如焚,却要装的若无其事。
这就是皇帝,一个永远也不能做自己的可怜人。
站起身,走到窗边,这时,身后突然无声无息落下一名黑衣人,祁墨怀没有回头,那名黑衣人只将一封用火漆封着的书信恭恭敬敬放在桌案上,便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走回桌边,将书信展开,果然,是岳阳那边送来的书信。
“梦,你还好吗?自你离开岳阳已经一月有余,这期间你却一直没有传信归来,我们大家十分担心,是否遇到难解的麻烦?望尽快回信,告之一切境况。”
落款:云锦。
看着雪白纸张上隽秀的字体,祁墨怀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云锦他们与她是亲密的家人,而自己,却是被她隔离在外的陌生人。
不过转念一想,知道她出海这一秘密的人只有自己,这岂不是代表,自己对她而言,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这般想着,心情顿时好转。
走到一旁的书架,掏出随身携带的金钥匙,将抽屉打开,按照她表示的顺序,取出她亲笔所写的第一封信。
“亲爱的夫君们,许久未曾与你们通信,实在抱歉,最近确实遇到了一些难事,不过已经解决,所以无须担心,你们一定要吃好睡好,这样我才能放心,就先说到这里,等闲暇时再和你们聊。”
一眼扫过信上的内容,祁墨怀不得不佩服,她这封信看似说了很多,但其实什么都没说,不管云锦信中讲了什么,问了什么,这封信上的内容似乎都能完美套用。
真是个狡猾的女人。
第一封信成功送出,七日后,又收到另一封回信。
“梦,你离开的这段时日,大家一直很记挂你,这里一切安好,你大可放心,只是最近小湉儿越来越调皮,大家轮流照顾都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下个月就是小湉儿的生辰,你这个做娘的,可一定不能迟到。”
“亲爱的夫君们,没想到只离开你们短短一个月,我就想念你们想得夜夜难眠,我知道小湉儿一定很调皮,有你们看护,我很放心。下个月就是小湉儿的生辰了,做娘的我,又怎能迟到呢?”
……
第三封。
“梦,你离开的时间越久,大家想念你的心情就越重。小湉儿年纪已经不小了,大家都在商量着为了她请个夫子,教她读书识字,你看如何呢?”
“亲爱的夫君们,你们一定很想我了是不是?哈哈,原来我这么有魅力啊!快了,赝月的伤势马上就能复原,我们大家也很快就能团聚。小湉儿也到了该读书识字的年龄了,但夫子就不要请了,哪个夫子能比得过云锦你的学识?你与煜霆一文一武,是天底下最好的老师。”
……
第四封。
“梦,我已经开始教授小湉儿识字,孩子和你一样,非常聪明,一点即通,只是她年龄尚小,还不适合学武,等再过几年,大家一起教授不迟。对了,还有一件喜事,昨日胭脂和窦钟终于喜结连理,有情人终成眷属,听了这个消息,你一定也很高兴吧。”
“亲爱的夫君们,我就《:文》知道这段《:人》时间一《:书》定会有喜《:屋》事,却没想到发生的这么突然,虽然我很高兴,但我最期待的,还是与你们的洞房花烛夜。接下来的一段时日,我可能会有些忙,就暂时不与你们通信了,我爱你们。”
一连四封信送出,竟然每一封都毫无破绽,祁墨怀在敬佩的同时,也不禁心生畏惧。
他一直都在为了能与她比肩而不停奋斗,可此时他却突生退缩之心,他怕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追上她。
看了那四封信,他并不认为她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而是她对于人心看得太透,她能猜到一个人在遇到某些事后的表现与心情,由此来提前布下自己将要走的棋子。
若真有那么一天,自己与她站在对立的两面,那么他还有把握,能够战胜她,取得最后的胜利吗?
……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那五封信里究竟都写了些什么?”赤身*浸泡在一堆白色稠状物中的赝月,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心中长久以来的疑问。
轩辕梦手里捧着一只陶罐,一边从里面挖出浆糊状的固体,涂抹在赝月身上,一边懒懒道:“没写什么,前四封信都是些肉麻的问候。”
“哦?”他来了兴趣:“前四封?这么说,压轴的在第五封信上喽?”
她用力在他臀部一拍,“趴好!”然后道:“第五封信能否用得上,不在我,也不在云锦他们,而是在于轩辕慈。”
他以不满的眼神剐她一眼:“怎么说?”
“如果她不老实,想要故技重施埋伏我,那么云锦就必然会飞鸽传书于我,询问我接下来的战术,如果她够老实,在我回去前不轻举妄动,那么第五封信,就是一张无用的废纸。”
他难耐地躲避着她在自己身上来回游走的灵活手指:“说得轻松,你就不怕大意失荆州?”
她无视他的躲闪,手指该往哪抹还往那抹,连菊花缝都不放过:“这成语是从我这里学的吧?”
他脸红得像虾子,“我从你那里学的,可不止这些。”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她望着自己粘满糊状液体的手,突然邪恶一笑。
赝月一阵脊背发凉:“什么事?”
“你上回帮我沐浴时,是怎么说的?”她忽地倾身靠近他:“我给你涂药时,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别开眼:“什么反应?”一边说,一边扭动了一下身体。
她在他臀部轻拍了拍,手指尖故意暧昧的划过:“你说什么反应?”
身体紧绷如弦,若没有白色液体的遮盖,只怕浑身早已通红如火了吧。
企图躲开她冰凉的手指,谁料那触感却如影随形:“女人,你也要饥不择食了吧?”
“我可以把你这句话当做是邀请吗?”
他尴尬了片刻,忽地一个翻身,“来吧,我不介意。”
这回换做轩辕梦愣住了,丫的,翻身前好歹给她一个提示好不好,她这可怜的小心脏,差点被刺激得蹦出胸膛。
她讪讪一笑,眼神飘忽:“那个……再涂抹一次,应该就差不多痊愈了……咦,为什么这段时日,总是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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