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看得双眼发直,口水直流,恨不能冲上前去,将那碍事的金色衣摆掀开,让男子那美丽躯体完全暴露在自己的眼前。
在男子媚人的娇吟声中,伏趴在男子身上的女子蓦地转过头,利剑一般的视线骤然射来,强烈的寒意,让正看得无比激爽的卫兵猛地一抖,所有的迷*望皆在那一眼看过来的时烟消云散,唯剩入骨的寒意。
“检查够了吗?”与眼神一样冰冷的话语飘进耳中,卫兵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急急点头:“检……检查够了。”
“检查够了就滚!”一甩手,帘子应声落下,同时,一颗金锭准确地砸向卫兵的脑门,把她砸得晕晕乎乎。
将金锭捡起揣入怀中,哪敢再提什么检查的事,小命能保住就不错了,况且还有数目不小的打赏。
小跑到禁卫长面前,大声道:“回禀禁卫长大人,一切正常,无可疑之人。”
禁卫长缓缓点了点头,挥手道:“放行!”拦在宫门前的长戟一柄柄撤除,马车缓缓使动。
“禁卫长大人的敬业精神实在令本殿感动,明日本殿定要上奏母皇,请母皇重重嘉奖禁卫长大人。”马车已经走远,却有清凌凌的声音钻入耳朵,禁卫长一惊,差点丢掉手里的佩刀。
远离了皇宫,远离了禁卫军的监视,轩辕梦这才从绵儿身上退下。
在那火热身躯从自己身上离开的刹那,寒冷毫无预兆地袭上身体,同时,莫名的空虚感趁机袭上心头,望着早已离开他静坐在对面的轩辕梦,绵儿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落寞。
坐起身,伸手去抓一旁的衣物,却有一只手比他更早抓住,“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你这脸上的红晕是怎么回事?”轩辕梦戏谑地看着他,从手边的一堆衣物中挑出一件,扔向绵儿。
绵儿一怔,抓住那贴身小衣,匆忙套上:“奴身子下贱,脏了殿下的手。”
从鼻中哼出一声,轩辕梦又挑出一件衣物随手抛过去,黑玉般的眼,在暗沉的空间里,显得冰冷而没有温度:“别奴不奴的,听着别扭,以前怎么自称现在还怎么自称,我说过,我要的是一个衷心的下属,能干的下属,能为我分忧解难的下属,而不是一只唯唯诺诺只会听命令的狗。”
“是,奴……绵儿知道了。”
轩辕梦点点头,将手中剩下的所有衣物全部扔给他,然后忽地就笑了起来:“我喜欢你的新名字。”
绵儿颊边桃色一闪,慌得竟不知该将视线落在何处:“是,花……花棠知道了。”
“哼哼……”轩辕梦愉快地笑了起来,半个手肘支在窗棂上,视线越过绵儿,落在了被她藏在车厢最后面的血瞳身上。
终于成功将这个麻烦带出来了,所有的紧张,所有的危机,所有的刀光血影,到了此刻,都已悉数化为了胜利后的兴奋和喜悦,这种感觉就像刚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仗,紧接着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一样,浑身的毛孔都在疯狂地呼吸着,全身的血液都在激越的流动着。
如果此时天上有大燕飞过的话,那么她一定可以看到一群排成BT形的大燕。
变态吗?
或许有点吧。
呵呵……
回到府中,不论多晚都跟夜猫子一样神出鬼没的夜鸦突然自她身后出现:“主子,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饶是轩辕梦已经习惯,却还是被她吓了一大跳:“夜鸦,你属猫的吗?下回出声前,能不能先给我打声招呼。”
夜鸦挠挠头,她一点也不认为自己的出场方式有何不妥:“夜鸦也是担心主子,听说今晚皇宫里出了刺客……”上上下下打量轩辕梦几眼,突地惊呼:“主子,您受伤了!”
对她的大惊小怪不予理睬,轩辕梦指指马车车厢:“你说的没错,是有人行刺,刺客就在那里面。”
夜鸦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您……您没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狼来了的坏习惯她早就改了好不好!
夜鸦闻言,脸色变得比包青天还包青天,速度窜到马车前,撩开车帘。
第一眼,看到个面生的美男,不过她没在意,主子以前也经常往府里领男人,习以为常了。第二眼,则看到了浑身是血,衣衫破碎,气若游丝的血瞳。
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夜鸦艰难地扭动着自己的脖子,转向身后朝府门走去的轩辕梦。
好可怕,殿下的情趣果然特别,也不知血瞳公子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瞧他身上的抓痕,还有被撕成条状的衣料,这么一比,忽然觉得萧公子实在太幸运了。
已经一只脚跨过大门门槛的轩辕梦,骤然觉得觉得颈后一凉,摸摸脖子,嗯,明年冬天一定要做条真毛围脖来围围。
“夜鸦,把这家伙带去石室锁起来,只锁手脚就行了,然后找个大夫给他看看伤,记住,这事一定要保密。”说完,又道:“绵儿,你跟我进来。”
下了马车,绵儿在夜鸦震惊的目光中,朝轩辕梦的院落走去。
“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你一个字都不许给本殿说出去!听到没有?”一进屋,轩辕梦就冲着绵儿厉声警告。
没办法,她做的可是窝藏朝廷钦犯的大罪,先不说血瞳的身份会不会被人识破,就凭自己窝藏他一事,就够掉几回脑袋了,利用绵儿带出血瞳,是她万不得已走的一步险棋,虽然成功了,但万一绵儿心怀二心,将她供出,那她就真的是死定了。所以,先敲打敲打,就算他不是真的忠于她,好歹也能顾忌着自身性命而不敢轻举妄动。
绵儿知她不信自己,这早在他的预料中,但他既没表白自己的心意,也没有为自己辩驳,只老实地应了声:“是,绵绵明白了。”
嗯嗯,还算个听话的属下,等再考验些时候,若他能通过考验,她不妨也像对待夜鸦一样诚心待他,只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
忽然间,又想了远在京郊的那个男子。
不知是身在异世的孤独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一世的自己,比上一世谨慎小心得多,信任这玩意对她来说,简直比那什么鲷鳞血蟒还珍贵。
吩咐米管家给绵儿安排了住处,绵儿便算是从吴太守旗下转到了自己的麾下。在她思索着要不要弄个终身制合同签一签时,传来了二皇女轩辕慈自昊天归来的消息,同时,云锦也祈福结束,回到了太女府。
本想先去见云锦,可代女皇迎接二皇女的任务,只能由自己这个太女来完成,事有轻重缓急,她也不是那种心心念念只知惦记情郎的女人,云锦既然已经回来,那么什么时候去见他都可以。
……
或许,这就是她和一般皇女的不同。上回她从五菱归来,女皇率全体员工以及家庭成员来迎接自己,还办了一个声势浩大的Party,这次二皇女回朝,却只命自己去迎接她,啧啧,还是做太女脸上有光,怪不得六皇女和五皇女处处要与自己作对,面对这样一个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身份,但凡是个人,都会怦然心动吧。
既然是正式场合,免不了要穿上又沉又重又繁琐的吉服,顶着一定纯黄金打造的龙冠,轩辕梦有种自己的脖子随时都会断掉的感觉。
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晴空碧日,万里无云,是晒太阳的好日子,可是,她头顶上方的那两顶华盖是怎么回事?她要晒太阳啊啊啊!
正想开口让侍人将华盖撤掉,远处的视野中,便出现了一条浩浩荡荡的人形长龙,根据最前方的皇家旗帜和车舆来看,这应该是二皇女的仪仗队。
终于来了,再不来,她的脖子就真的要断了。
率先踏出一步,走出华盖下的阴影,轩辕梦扬起标准的蒙娜丽莎式微笑,朝二皇女的仪仗队走去。
长长的队伍,在离皇城百米远的距离停下,侍卫向两旁整齐分开,留下中间的道路,二皇女所乘的车辇缓缓驶入。
从车辇上步下的二皇女,比离开龙华前似乎憔悴了许多,眼睛周围都是青黑的,神色萎靡,目含哀戚。
呃……只是出使了一趟昊天,可轩辕慈的模样,怎么倒像是上演了一回失恋三十三天?
片刻的错愕后,轩辕梦再次扬起无懈可击的微笑,朝二皇女走去:“二皇姐一路辛苦了,此次昊天之行可还顺利?”
不管自己和她关系怎样,平日里又是如何的随意,场面话还是要适当讲几句的。
听到她的声音,二皇女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以一种空洞的形态虚落在她脸上,好半天后,才从唇边溢出一声轻笑,“再怎么辛苦,也比不上太女殿下为政事操劳的辛苦。”
轩辕梦怔了怔,这算是场面话?可她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味呢。
扯了扯唇角,再次扬起笑容,温声道,“二皇姐过谦了,九妹再辛苦,也比不上你千里迢迢出使昊天的辛苦,听闻昊天近段时日朝局不是很稳定,二皇姐要从中周旋,必然更加辛劳。”
轩辕慈也扯了扯唇角,似乎想笑,却又笑不出,“九妹人在京师,知道的却比我这个人在昊天的使臣都多,实在不得不令人佩服。”
这下,轩辕梦连干笑都笑不出了,直觉告诉她,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让二皇女对自己有了隔阂,但是,究竟能发生什么?她在昊天,自己在龙华,况且这段时日,她也没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啊!
她朝前迈了一小步,不动声色地靠近二皇女,压低声音问道:“二皇姐,你这是唱的哪出啊?”难道是做给某个人看的?
二轩辕慈淡淡瞥了她一眼,压根不买她的帐:“有什么话,九妹不能当着诸位大臣的面说,非要弄得神神秘秘的。”
轩辕梦脑袋一空,轩辕慈的一番话,像是在她脸上狠狠扇了一耳光,把她打得眼冒金星。
她终于明白,轩辕慈对自己的敌意,不是演戏,也不是玩笑,而是实实在在的。
但是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位待自己一向关怀和气的二姐,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就算她和自己亲近是出于某种目的,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又这么莫名其妙地就与自己翻脸吧?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啊。
强忍心中的愠恼和不解,她站起身子,故作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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