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外慧中(作者:蓝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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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外慧中(作者:蓝惜月)- 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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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楼下,各种颜色的菊花组成大大的吉祥符,左右各有一字,一曰“福”,一曰“寿”。宫门两边的对联也换成了:“千叟齐聚,鹤发童颜醉帝前;万世传诵,黄花红叶忆君恩。”

拾阶入正殿,慈恩殿上,所有的柱子都重新漆过,上面凤展龙翔,尽显皇室风采。所有的椅子都蒙上了红色的刺绣椅套,每个茶几上摆着大花瓶,瓶中养着茱萸,方便客人摘花簪鬓。

记得康熙的千叟宴请的全是男人,这次既然打出了太后的名号,发请帖时就讲明了,若老夫妇俱健在,便一起请入。

其实,民间高寿者,老奶奶比老爷爷多,所以仅用了三天时间,就在南都附近的州府找齐了千人。若只请男人,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受当时的生活和医疗条件所限,古稀之年的健康老人并不多,一个郡县能凑出几十个就不错了。

太子夫妇在慈恩殿略作停驻,简单地问了一下情况,交代了几件注意事项后,就绕到东配殿去给太后请安。

素衣素颜仍娇美动人的吴昭仪永远守在太后病榻前,永远温柔谦卑,回答太子提问时,主次分明,言简意赅,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更没有抛出一个多余的眼神。

俞宛秋努力压下烦躁感,她以前真是低估这个吴昭仪了,以为不过是吴家买回的花瓶,连太后吴家的血统都不具备,纵有几分手段,顶多是小白花之流。想不到这女人如此沉得住气,不亢不卑,不急不慌,步步为营,堪称高手。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怪只怪太子妃宝座太诱人,皇后想铲除异己,换上自己人坐。吴昭仪失去了靠山,如今改变策略,以退为进,也颇见成效。

这不,一惯厌烦跟女人打交道的赵佑熙,跟吴昭仪说话的态度那么自然。能消除跟太子之间的陌生感,是个了不起的进步。自俞宛秋认识赵佑熙以来,对他有企图的女子中,她还只发现了吴昭仪一个。

其他的,如前吴昭仪,还有衢州时的杨筝、刘素荣等人,都被太子一个掌风扇到墙角吐血去了。

两相比较起来,皇后是实力派,吴昭仪是潜力股,后者更具威胁。

因为太子殿下的性格,不是别人能左右的,除非他自己动了心。若他自己动了心,同样不是别人能左右的。

你会动心吗?看着赵佑熙俊美的侧脸,俞宛秋在心底追问。

她没有百分之百的自信,但有百分之百的决心。

她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的幸福,她穿越千年而来,又跟赵佑熙有那么美好的开始,不是为了给别的女人做华丽背景和重量级炮灰的所以,吴昭仪同学,你装得再无欲无求,太子妃也不会容你在宫里久待。

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想搞“以柔克刚,水滴石穿”那一套,办法是不错啦,可惜需要太多的功夫。太子这座堡垒是不易攻克滴,太子妃也不会给你“徐徐图之”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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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更1小章,下午和晚上努力再更两章3千的。昨天其实很努力,写了一万字底稿,就是改得很慢,总难满意。

同人卷 第二百八十九章皇后宣战

走出太后养病的东配殿沐萱堂,赵佑熙朝回廊左右看了看,眼里升起疑问:“原来侍候太后的那些人呢?”

俞宛秋微露惊讶:“父皇没告诉你吗?他们昨夜就转到别庄去了,得等客人全部送走后,才会接他们回来。”

一座满是哑巴的宫殿挺吓人的,尤其请的全是古稀老人,要是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太后的病情传出去固然可恼,老人若因惊吓出什么意外,更是要命。

赵佑熙停住脚步:“那今天在这里招待来宾的,全是凤鸾宫的人?”

俞宛秋告诉他:“不全是,东宫调来了一批,还从其他宫里抽调了一些。”说到这里笑着提醒:“你母后的寝宫在我们北征时已经改名为凤仪宫了。”

赵佑熙眉峰蹙起:“前面不是有凤仪楼,凤仪门吗?怎么偏改成一样的?”

俞宛秋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这样解释:“改名的时侯,前方战事正酣,据说母后开了一张长长的单子,把很多宫殿名都改了,父皇估计也没功夫看,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御笔一挥,就准了。”

如果一定要找理由的话,大概是因为:皇后原来住的鸣兰院后来改成了鸣鸾宫,住着张贤妃。皇上忙于国事,对后宫嫔妃都不大热络,张贤妃还算比较得宠的,在诸妃中品级最高。这本就让皇后忌惮了,偏偏她还住着原属于安南王正妃的屋子,宫名也与中宫仅差一字,心宽的人可能不会多想,心窄的人,就会觉得这里面大有隐喻意味。

所以皇后改掉了与张贤妃寝宫共用的那个“鸾”字,变“凤鸾”为“凤仪”。

要说历代皇后寝宫,叫凤仪宫的着实不少,可赵国皇宫里还有凤仪楼和凤仪门啊。凤仪门是前殿后宫的分界,凤仪楼更是后宫的标志性建筑,矗立在凤仪门的入口处,凡入赵国后宫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巍峨壮丽的凤仪楼,皇后如此改名,会不会是在有意彰显皇后的尊崇地位?

见赵佑熙面色不豫,俞宛秋劝道:“母后的寝宫,她乐意叫啥就叫啥,跟我们没多大关系。今天是个好日子,父皇花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准备,你心里再有想法也请暂且忍着,可别扫了父皇的兴。”

“我省得”,赵佑熙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俞宛秋催着说:“你快到前面去吧,时侯不早了,父皇辰初去太庙祭祖,辰正在保和殿升御座,接受来宾觐见。”

赵佑熙反而在廊厅里拣张椅子坐了下去:“谁想祭祖啊,昨晚跟父皇说好了,他准我今天晚点去。”

俞宛秋叹气,这一家子,人口不多,事儿可真多,个个都爱折腾。

话说安南王府的初祖赵兴邦,气恨父亲逼他改姓为赵,去世前要子孙发誓,即使将来从二房手里夺回了皇帝宝座,也不再改回梁姓。父亲让他奉赵氏为宗,他就叫子孙后代世世代代供奉下去,梁氏抛弃他,他也抛弃梁氏。

他赌气不打紧,苦了儿孙们。按规矩,太庙中的皇帝祖先灵位要追溯到十世前,可安南王府从赵兴邦到现在,连尧儿都算在内,也不过传了七世,最后,只好把早已丧国的原赵氏皇族拉来凑数。

也就是说,赵延昌和赵佑熙每次去太庙祭祖,神位上有一大半都不是自己真正的祖先,难怪赵佑熙郁闷了,每次去太庙,能躲则躲。

俞宛秋曾好奇地问:“为什么一定要十世呢?四世不就刚刚好?”

记得赵佑熙回答说:“这是由礼部和司礼监共同拟定,再由父皇钦准的。”

只能说,古人的宗族观念太重,寻常百姓家,祠堂里也摆着若干祖先,族谱可以上追十几甚至几十代。堂堂皇族,若太庙里只有寥寥几代,实在说不过去。

虽然心里不愿,看着架上的漏刻就快指向卯正二刻(卯初为早上5点,卯时三刻5点45分,卯正6点,卯正二刻,为早上6点半),赵佑熙还是朝慈懿宫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交代妻子:“你万事小心。”

俞宛秋忙道:“我会的,你快走吧,别磨蹭了。”

“嗯”,赵佑熙招手叫来周长安:“这里一定要派人守好,不准任何人接近沐萱堂,记住,是任何人不能一丝疏漏,你明白吗?”

“属下明白。”

周长安是御林军统领,今天由他负责宫里的安危,他也是少数几个知道太后真实情况的臣属之一。

这时皇后一身大红朝服从抄手游廊拐角处走过来,头顶上的凤冠宝光流转,笑容灿烂:“太后已经在慈恩殿升座了,母后把人都拦在殿外,今天这第一拜一定要留给你们,小尧儿还没来吗?”

太子夫妇面面相觑,他们才在沐萱堂的病榻上见过太后无知无觉的面容,不过惊愕转瞬即逝,他们立刻意识到:游戏开始了

而揭开游戏序幕,领头参拜假太后的,正是他们夫妇。

太子默默无言,太子妃含笑道:“已经派人去接,这就快到了。”

尧儿来了后,皇后、太子和太子妃抱着孩子率先朝着太后宝座跪了下去。

俞宛秋知道赵佑熙跪得很窝火,很不甘愿,可没办法,做戏就要做全套。

宫妃紧随其后,依次参拜,然后是命妇,百官夫人,和早到老人们,大家脸上都洋溢着浓浓的喜气。

太后卧病,又逢战争,宫里已有一年多没举办过大型宴会,上次太子妃的洗尘宴只邀请了三品以上的诰命,规模远没有这次宏大,光是出席千叟宴的老太太就有三百余人。

多亏皇上比较理智,没让所有老人进慈懿宫,仍沿用旧例,把老头们请到了前面的保和殿,不然,慈懿宫再大,也挨挤不开。

日正,也就是中午十二点,宴会正式开席,霎时钟鼓齐鸣,鞭炮声响彻云霄,让俞宛秋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老早就把尧儿送走了。

起初,她是怕爱孙心切的赵延昌一时激动,会把心爱的皇长孙在宴会上秀出去。再严密的防护,也免不了百密一疏,外客太多的场合,还是不出那个风头的好。为独绝此种现象的发生,昨天她就托赵佑熙请示赵延昌,让他同意,今天把尧儿留在东宫。

于是,因查探行刺事件而出谷的无影营留守队员——这一万人平时只有一半在外执行任务,还有一半留在谷中接受各种训练,至于谢长宁和戚长生这样被彻底调出的,已经不属于无影营的编制——今天再度下山,任务是,在东宫守护皇长孙。

俞宛秋觉得这个阵势有点夸张,还跟赵佑熙说:“只是皇上办个宴会,请些老人吃饭,需要这么如临大敌吗?”

赵佑熙很严肃地看着她:“也不想想你儿子是什么身份,别的不说,单是梁国,这样苟延残喘的日子你以为人家好受?做梦都想掳走尧儿,平时宫里进出不易,今天是个好的机会呀。”

此刻坐在慈恩殿的大厅里,看着满眼的陌生面孔,听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俞宛秋不得不承认赵佑熙是对的,若没有那些无影营的死士把东宫围得铁桶相似,她恐怕不能安心地坐在这里听歌赏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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