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归云 (天朝女提刑,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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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云 (天朝女提刑,完结)-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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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称呼,我当然是不会答应的,他却总是无所谓的样子,就算在睿王面前,他依旧叫得不亦乐乎,丝毫不在意我的冷淡,以及睿王的黑脸。
  
  程潜毕竟是程潜,他心里清楚,只要他不越过那条边界,睿王都不会真正将他如何。他们是兄弟,而且程潜在他那父皇面前,只怕也是个了不得的“红人”,否则也不会由着他的性子在苏州胡闹,也不会有那道夺情起复的旨意了。
  
  反观我,对睿王而言,不过是个外人。纯粹按照功利的角度而言,我的价值和程潜的价值,绝对不能同比的。我不明白为何他不索性将我和程潜撮合成一对儿,这样也可以将程潜收归帐下,何乐而不为?他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今日好些了吗?”果不其然,在程潜身后,那位这几日与他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某人,华丽丽的上场。
  
  我站起身,非常客气地回答道:“多谢殿下关心,凤君已然无碍。”
  
  对待不同的“敌人”,就要用不同的方法,方是克敌制胜之道。程潜性热,我便冷着他;睿王性冷,我便更加彬彬有礼,以行动划清界限。
  
  睿王点点头,然后便招呼人来,负责这几日我饮食的丫鬟绿荷便走了进来,手中捧着托盘,向我们行礼。
  
  睿王对我说道:
  
  “既已无碍,那便好了。你本是女子,镇日穿着男装,终究不妥。这几日‘天衣锦’为你赶制了新裳,且去换上吧!”
  
  看来从事实上抹杀“翔之”的存在还不够,他终要从外表上对我进行改造。这古代的女装啊,自从那日由睿王,不,应该说是谢瑱的那两个丫鬟为我换过一次之后,我便再也不曾穿过了。
  
  我垂下头,不想让他们发现我唇边的苦笑。如今的我,已经无法再回头了。凤兮姐姐的大仇,沉甸甸地压在我身上,我还未曾为之努力过,如何能够逃走。罢了,不过是穿个女装,我本也就是女子之身。
  
  那绿荷将衣裙展开,我心下一惊。这件衣服,这衣服为何与那日在山中我穿过的,一般无二?这是巧合,还是他故意的安排,难道他已经猜到我的身份,还是仅止于怀疑,只是试探我的虚实?
  
  因为得知了我是谁,所以才想“以身相许”,以报恩情?这也太过荒谬了!难道就单凭一双被他说过“相似”的眼,他就这般笃定?我所知道的睿王,怎么可能是这般孟浪之人?他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无论他心中怀着怎样的想法,我也只能打死不认了。我跟着绿荷进了那穿衣镜后面的小门,在她的协助下,终于完成了着装。
  
  “殿下对小姐真是有心。”那绿荷一边为我通发,一边笑道:“这衣饰,全都是殿下命人八百里加急,从京城从来的。殿下的眼光真是好,据绿荷看,也就是小姐这般人物,才压得住这衣裳。”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抓起那梳妆台上放着的,那紫玉鎏金的发钗,连这发钗,都与那日我所戴过的别无二致,要说是巧合,那只有一种可能——
  这睿王是个“制服控”,而这套衣服,就是他看上眼的女人,每个人都要拥有的“标准配合”。而这种可能出现的几率,想必只有万分之一。
  
  我推开绿荷搀扶的手,自己站起身,拖过那曳地的衣袂。睿王的心思太过深沉,既然怎么猜都猜不透,索性以不变应万变吧。
  
  

作者有话要说:一半,等明天啊~~

补全,童鞋们,还是那句,爱惜生命,远离bw~~

ps,所谓卿卿,取材世说新语中,王戎和他老婆的典故,王戎的老婆喜欢叫她老公卿卿,却受到了强烈抵制,她老婆说了一段很著名的话——
“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

卿卿让你叫了,潜潜啊,乃便宜占大了。




卜算子

  推开镜门,我视死如归。
  
  睿王和程潜的目光早已经在那里迎接我,同样的炽热,在这段有如X射线透视般的凝望中,我挺胸抬头、故意装出一派步履从容的样子,不让他们发现我的怯场。
  
  “还是女装适合你。”程潜看着我,眼神专注,声线有些暗哑。
  
  我皱起了眉,他手上的茶盏里,那笼着白雾的热茶已经倾了出来,在指缝间滴滴答答,他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那刺痛。
  
  “你的手——”我扶正那茶水已经所剩无几的茶碗,指尖相碰,我能感觉到那一瞬间的颤抖。
  
  我收回自己的手,转身朝向睿王。他沉默着,我却第一次从他握紧的双拳,以及向来“也无风雨也无晴”的眼底,看到了五味杂陈的情绪,激烈的翻腾——压抑却更觉狂暴。
  
  在二十一世纪的电视里,我曾看到过火山爆发的情形。在睿王的双眸深处,似乎也藏着这么一座火山,滚滚的岩浆都收藏在那“无坚不摧”的坚硬岩壁下,然而这样的压抑一旦爆发,便是毁天灭地。
  
  这种感觉,让人本能的畏惧。我生性胆小,所以我们的世界,注定格格不入。
  
  “这边的事情,亦差不多了结了。你身体若受得住,我们明日便出发,往金陵去。”
  
  了结了,怎么可能!
  
  那滕大人的贿赂案,以及涂长史家人的身后事,这么多事情,他们在这短短的七日时间内,便都安排好了?
  
  我咬住下唇,心中有无数的问号,可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过问这些事情的资格。我不是苏州法曹“凤翔之”,而只是在睿王手下挣扎求存的无名女子罢了。
  
  “滕某某的行贿案,一应受贿之人,皆在京城,此处是查不出什么了。至于涂某某,他的家人,都为流窜本地的强梁所杀又放火焚尸,与本案无关,自有下任扬州刺史去头疼。”
  
  出来的时候就不见了阿恒,想必被程潜哄出去了,没有旁人,程潜畅所欲言。
  
  “强梁所杀?”我实在忍不住了,那些尸身我都是看过的,有哪家“流窜”作案的强盗,抢了人家的财物,还要多此一举,将房子烧掉,毁尸灭迹?何况如果真的是强盗案件,在竹枝巷那般所在,左邻右舍又岂会听不到半点动静?
  
  就算找个替死鬼,也要干的漂亮些,这般随性处置,简直是荒谬!
  
  “他们只能是强盗所杀。”睿王接了一句,语气沉稳。
  
  “那涂长史固然有罪,可他一家人何其无辜?为家长带累身死已是可怜,还要碰上一个违心的主官?他们的冤屈就在眼前,若不能为他们伸张,何谈‘王天下’!”
  
  “便是查出了是谁做的,那幕后那人还是动不得。又何谈洗冤?”睿王道。
  
  “所以推到一伙儿全然无干的强梁身上,便是解决之道吗?”
  
  身为王者,就要永远下一盘“很大的棋”,而那些棋子们,甚至与此局从不相干的蝼蚁们,于他们而言,活着的目的,便是为了拿来牺牲的。
  
  这就是自古成王败寇,不便的准则。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却永远不能习惯。我能做的,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不让自己对这一切,习以为常,然后麻木的可悲。
  
  “卿卿,翔之已然过世,你莫要忘了。”程潜说道:“这是是非非,本不该是你的归处——”
  
  “够了!”睿王沉声打断程潜的话。房间内又是令人窒息的凝滞。
  
  “启禀殿下,京中加急塘报——”
  
  “在外候着。”睿王转向我道:“你且先准备准备吧,明日就穿着这一身上路。”
  
  “你既有事,便先去吧。这里有我。”程潜反倒不着急了,他倚在我对面的美人榻上,一副要“落地生根”的架势。
  
  睿王玉雕一般的脸,在夜明珠“台灯”的照射下,更显雪白,眉梢微微颤动,只差跳出青筋来。想必是被程潜惹出了真火。
  
  最终他还是吩咐绿荷“不得离我半步”,转身去了。留下有些局促的绿荷,站在房间角落。不过绿荷的在场几乎可以被忽略了,因为程潜手指轻轻一弹,她便瘫软在地,不省人事了。这一招林冲曾经在仵作身上招呼过的,如今程潜使来,亦是不遑多让。
  
  “卿卿,跟我走!”程潜一把握住了我的胳膊。
  
  “光隐,你这是做什么?”我转动手腕,却奈何不了他。
  
  “你是聪明人,如何看不穿此事?”程潜没有松手,小声说道:“光远即便有心,只怕对上皇上,也只有无力。便是勉强娶了你,困居于那规矩密如凝脂的方寸地,这一生又有何乐趣?以你的性情,如何能受得住那束缚!”
  
  他说得都对,可是我不能走。睿王是何等城府,如果我真的落了他的面子,和程潜“私奔”,我这辈子,必然是永无宁日。程潜待我越好,我便越不能和他走,我不能害他。
  
  “光隐,你待凤君的心意,无以为报。只是他是什么样的人,敢留你在此,这外面摆的,只怕也不是空城计!”
  
  程潜还欲再说话,我摇摇头,道:
  
  “光隐,你放心吧。我业已想清楚了。他与我之间,不啻天差地别。然凤君虽贫贱,却决不与人为妾。我自有我的打算。”
  
  在回京之前,睿王的婚事,还有一关要过。这便是那位谢府当家人——晏夫人,只要能够游说动她,后事皆可图。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
  
  行行复行行,终于在傍晚时分,我们抵达了金陵谢府。
  
  一路上,睿王和程潜都是骑着马走在最前方,一次也不曾回头。想必我昨日的态度,已经把这两人得罪到差不多了,这样才好!
  
  我们要前来的消息,已经传递到了谢府。我们被簇拥进府,谢府上一切依旧,亭台楼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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