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著那时,他对著那孤傲的学长发誓著,他绝对会好好保护著那少女。所以他才难得的决定放手┅┅决定放那月光般的少女离去寻找她所要的幸福。
『泽田,你不配!』
在昏迷醒来後因遗忘了那过去,云雀是用著相当冰冷的语气对他这样说著。可是当时他一直不明白,他不明白云雀…什麽会这样说。现在,他了解也明白┅┅那时的自己不只是毁了那一直以来陪在身边的少女,也毁了他们可能的幸福┅┅
如果那时云雀强求著不肯放手,那这一切也不会发生。他们一定也可以经营出一段令人称羡的幸福的┅┅绝对比这样懦弱的自己更有能力保护她,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或是委屈。
两年,他忘了她两年,而云雀则是在这里守了她两年。的确是不配,配不上!是他毁了所有人该有的幸福、是他毁了库洛姆好不容易找到的归依处、是他毁了莫潇最心爱的妹妹、是他毁了瓦利亚眷恋的温柔、是他毁了能包容所有人的无、是他毁了┅┅一切都被他毁了!
「啊啊啊啊啊~~~~」
抱著头,他痛彻心扉的发自内心深处的吼著、悲鸣著。蓄积的悲恸好痛┅┅累积两年的悲伤在这一瞬回归反噬。狠很的啃咬著他的内心,煎熬著┅┅眼前的一切好模糊,泉涌般的泪水像是想洗刷这悲伤的一切不停歇的落下。
「璃月┅┅璃月┅┅」揪缩著,他艰难的呼喊著那被他遗忘两年的名字。每一次彷佛都是来自内心最悲伤的叫唤著。「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奶┅┅」
是我对不起奶┅┅是我┅┅对不起奶┅┅
泪水模糊了他蜜色的双眼。哭泣著,无助的想要寻求那熟悉的温暖。雨再次飘落下,蒙蒙的细雨挟带著冰冷的雨水无情打击著。
淋著雨,无视著那逐渐变大的雨势。冲刷著,希望能藉此冲去浑身的罪恶。湿透颤抖著,分不清楚脸上的是泪水或是雨水。冰凉的雨水带走身体的温度,浑身的冷,彷佛入冰窟。
奶在哭吗?这场雨是奶在哭吗┅┅控诉著我的不信任与那永无止的悲伤┅┅落下的雨、悲伤的红梅,就是奶无言的抗议吗?奶怨我吗?恨我吗?
持续的,纲吉朝著那灰蒙的天空呐喊著。喊到哑了、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依然持续的悲鸣著。哭泣著迟来的痛┅┅
他不能得到幸福。他凭什麽得到幸福呢?两年,藉著遗忘得来的幸福建立在璃月的悲剧上┅┅太悲伤了。他凭什麽呢?凭什麽在送葬自己的恋人之後还能以遗忘追求那在表象中的幸福?放任著别人哀伤而自己依然遗忘?太自私了,这幸福太自私、太悲伤。自己是如此的自私┅┅
恍恍惚惚之间,他似乎感觉到那熟悉的桔梗花香飘过鼻尖,唰唰的声音传到耳畔。模糊的双眼似乎在那一瞬看到一名银发少女踏著轻快的脚步朝他旁边经过,优雅的,那漂亮的侧脸彷佛出於名师手中的雕刻品,迷离的紫眸是温和的。
她没有回头,笔直的朝著前方走去。陡坡的前缘,最适合眺望远方的那块突起硬石块┅┅
「璃月?」纲吉迷惑的看著,分辨不清真假,但此刻他情愿这是真的、他由衷希望著。如果是真的,可不可以就这样停留在他身边?
撑起那失温已久的身体,伸出手,踏著摇晃不稳的脚步。他想追逐著那不知是幻影或是真实的少女┅┅不管是真是假,让他再见一面、让他再次拥抱、让他再听听那温柔的声音┅┅
然而迟钝的身体却是无法反应过来,蹒跚的步伐追不上,只能看著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再加上不知为何,有那苹浑身通白有著漂亮翅羽的鸟类不断的在他身边盘旋著阻止著他前进。清脆的声音听起来急切的,有股淡淡的悲伤。
「不要阻挡我┅┅走开!」纲吉粗暴的挥著手驱赶。不管跌了几次依旧是吃力的朝前方而去,双眼里只有那抹灿银,容不下任何事物。「等我┅┅璃月等等我┅┅不要丢下我┅┅」
但那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少女恍若无闻,一迳的走著,最後轻巧的站在最前端的边缘远眺。风吹著,单薄的身影微微摇晃著┅┅彷佛要融入那片灰蒙的天空中消失。
「不要走!不要消失!┅┅」嘶吼著,夹杂著悲伤的呐喊著。滚烫的泪水滑落著,毁恨蔓延!「既然如此┅┅带我走┅┅璃月┅┅带著我一起走吧!」
禁不起再次失去,情愿跟著她一起离去。一起走,不会让她再寂寞了。一个人太孤单,少了她的日子无法一个人度过。一生中的记忆里如果掏空了她的回忆还剩下什麽?大概就剩下空壳吧?已经不想再遗忘了┅┅
像是听到他的呐喊,少女微微转头。一双水灵的紫眸淡淡的忧伤依旧是温柔,好看的粉樱色嘴唇微微勾起完美的弧度,轻轻的摇头著。下一秒转身没入那灰蒙的天空中消失┅┅
「不要!」
呐喊著,他伸手一抓想要留住,却因为湿滑的地面而踩空。前倾著,腾空,往下掉落┅┅
是这样吗?笑著,纲吉笑著缓缓阖上眼睛放弃了求生的念头,任凭自己往下坠落。风刮得他脸好痛┅┅泪水依旧无法停歇。
奶不肯带我走吗?把我拒绝,丢弃在这世界上?那┅┅我主动跟奶走吧!不要拒绝我,让跟在奶身边就好┅┅就算只能望著奶的背影┅┅我也不会有怨言的。
所以,我们一起走吧。是不是这样就好了呢?不会再让奶孤单一个人了┅┅
微笑著,他勾起了如孩子一般的笑容。
桔梗,永恒的爱。会持续下去的┅┅不要拒绝我┅┅
一切往下坠落。跟随著,希望能缩短距离再次碰触┅┅
雪白的羽毛伴随著红梅花瓣缓慢的飘落。雪白雀鸟悲鸣似的啼叫声回荡著,像是在述说那永无止尽的哀伤┅┅
无法在接近的距离与那永恒的爱太困难┅┅
好友赠文专区 随著破碎中蔓延的悲伤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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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无关正文极悲向
再次的忘却是永恒的遗忘。
期愿著幸福而斩断众人背负的枷锁┅┅
那奶的幸福呢?要由谁来守护?
幸福其实是很难加以定义的┅┅如果想追求幸福又要付出什麽样的代价?
宁静的病房里开启的窗户带来了一阵阵清凉的凉风,阳光洒落著,白色的病床上躺了一名脸色苍白包裹著纱布的褐发少年。一切是如此的宁静┅┅
彭哥列的守护者是在那谷地下找到纲吉的。陡坡下是那深深的溪谷平原,从那麽高的地方跌下应该会没命的,但是奇迹的,他只有轻微的挫伤擦伤连骨折都没有。唯一令人不解的是┅┅当时他全身覆盖满了漂亮的红梅花瓣,彷佛是代替他流下那无尽的鲜血。
谁能想像呢?纲吉会这样往下一跳完全没有任何挂念?这让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像个笨蛋一样┅┅库洛姆静静的站在房间的一小角想著。明明说好了不打算让他再想起一切,可是却因为自己一时大意搞出这种事情。要如何向其他人交代呢┅┅
思索著,却忽略了那病床上的少年有了转醒的迹象,直到他出声叫唤才把库洛姆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库洛姆?」
「BOSS你醒了?」惊讶的,库洛姆连忙按下通知钮後才慢慢的走到床旁边。
「我为什麽会在这里?奇怪了┅┅我记得我跟京子是在花园散步┅┅」
这一瞬,库洛姆一愣。他再次遗忘!所有的记忆停留在看到她的右眼之前┅┅彷佛那些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啊┅┅我想到了。库洛姆奶右眼不是好好的吗?怎麽又带著眼罩呢?」
不对!这次是真的全部遗忘!听到纲吉像是没事人说著她右眼的事情,库洛姆仔细观察著。那双蜜色眼瞳里看到的是相当纯粹的平静!没有任何的记忆,不舍或是其他情绪┅┅完完全全的遗忘!
怎麽会┅┅她紧握著自己的手,望著那笑得温和的纲吉。明明检查报告并没有说伤到脑袋啊!为什麽会出现空白的记忆?而且遗忘的依旧是关於璃月的一切┅┅彻底的将所有关於她的部份抹除!
「BOSS你真的什麽也不记得了吗?」颤抖著,库洛姆颤抖著。她有预感这次的遗忘是完全的遗忘,就算是让他接触到任何关於璃月的事物也不会回想起任何片段。
「库洛姆奶是指什麽事情?」纲吉一脸不解的说著。
颤抖著,她慢慢解下自己右眼的眼罩露出那漂亮的紫眸,希望他能想起些什麽。她不要、她不愿意,璃月真的就这样消失在他的记忆里。明明是最不该遗忘的人,如果他真的全部忘了┅┅璃月该怎麽办?这样对璃月太不公平太残酷了!
「我的右眼┅┅」
「很漂亮啊。那是很漂亮的眼睛呢┅┅」
不!不是!听到这样的回答,库洛姆眼框开始泛红。一道清泪缓慢的流下┅┅那是璃月的眼睛啊!
「库、库洛姆奶怎麽哭了?怎麽了吗?」纲吉手忙脚乱的说著∶「怎麽忽然就开始哭了?┅┅」
抽噎著,眼前的一切模糊著。被遗忘了啊!彻底的遗忘!为什麽?为什麽你就这麽忍心遗忘呢?恍惚间,库洛姆看到的是那银发少女翩然出现,伸手轻触著纲吉的额头然後对著她摇了摇头。像是在告诉她一切都不要紧了┅┅
定定的,她看著,泪水不断的涌出。顺著她的目光纲吉却没有看到什麽东西。一脸困惑的看著她越哭越凶。
让他忘了吧┅┅少女的无声唇语像是这样说著,微笑的与光粒子一起消失。
是奶的决定吗?璃月?是奶决定让他忘记的吗?哭著,库洛姆伸手遮住双眼任凭眼泪漫溢著。良久才擦去泪水强迫自己笑著说∶「BOSS什麽都没忘呢┅┅」
没有忘。不是你主动忘记,是璃月让你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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