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公主?”孕妇不由站了起来,记得北魏皇室除了那个拓跋野并没有未出阁的公主待嫁啊?
“我要去看热闹。”孕妇嘟着嘴道。
“不行!说好的吃完就回去!”男子坚决否定。
“勋哥哥,你就让我去看看嘛,勋哥哥最好了,勋哥哥,勋哥哥……”
姐妹易嫁 (7)
“好好好,我投降。快趁热吃,吃完了找辆马车带你去北直门看热闹。”男子无奈地端起馄饨,用汤匙舀了,喂给老婆吃。
孕妇一见男子同意了去看热闹的提议,一边吃一边小声说道:“不许让老爹知道。”
“嗯,不让他知道。”男子继续往那张小嘴里喂食。
一切是悄悄行动。
吃过馄饨,孕妇只在铺子上少坐了一会,角门内就赶出一辆马车,马车走到近前,两名劲装男子上前抱拳道:“王妃请上车!”
王妃?这位大腹便便的女子就是上官府上成了靖南王王妃的四小姐?
老板吓得急忙跪倒在地,心想真是荣幸啊。不是贵妃就是王妃,自己这馄饨摊吸引力还真是大。
话说化了丑妆的上官宝被司徒勋抱着上了马车,白羽展翼急忙一左一右护了车驾往北门而去。
如今阿宝的身份已经是被靖南王弄大了肚子的太师府四小姐上官语。
在大齐律法中,私生子是不能入族谱的,何况阿宝肚子里的还是位小王爷,事关重大。办完了四妹妹的丧事,上官玉就赶紧跟狐狸老爹商量将阿宝与司徒勋的婚事提到日程上来。
宫里有皇后娘娘出面,拜见了萧太贵妃,陈明了实情。萧太贵妃一听儿子不但安然回京,还弄出一个怀了身孕的媳妇,不由惊喜地合不拢嘴,那还有不点头的道理。
萧太贵妃早就抱孙心切,一面派人装点靖南王府预备迎娶,一面派了宫人送了无数珍贵补品到太师府上。
既然是未出阁的姑娘的身份,阿宝只从四姐姐突然亡故那日回府后,便一直住在太师府。
司徒勋更好,老婆在那他在那,一点也不管别人怎么议论。
所谓婚礼就成了先上车后补票的典型形式过场。
而那俩早就暗度陈仓的男女,显然根本不把这形式过场放在眼里。明明明日就是靖南王府迎娶王妃的大喜日子,两位准新人竟然还偷偷溜出府来吃馄饨看热闹。
谁知这一看,竟看出祸事来。
何患无妻 (1)
京城北直门东段街巷的尽头,有一栋非常平凡的宅院。宅院两进两出,后院的雪地里,扔了无数金黄色的苞米,几只在冬天里觅不到食的麻雀,不时在雪地上跳来跳去的啄食。
费允祥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子下,看着那几只啄食中的鸟雀,已经看了数个时辰。
他没有饮酒,脑子里却喝醉了般的胀痛。
明日,便是太师府四小姐与靖南王大喜的日子了。
那日自己被老母怒骂没有男人出息而一怒之下退了婚,那日自己本来是想着以此挟上官傅答应自己与上官语的婚事,谁料想上官傅不在府里,谁料想竟然是上官语亲自出来接走了庚帖。
自己当时看到上官语脸色惨白,目中含泪,还心疼得要命,原来人家早就定好了靖南王。
“老爷,驿馆的人来催了,谁再有两个时辰,北魏使团就要到东直门,让老爷提前部署做好迎接的准备。
哦,今天是要去北直门迎接北魏使团进京的啊。
自己这个新上任的御史大人,怎么可以忘记自己的职责呢?
一身绛紫的官袍,假如在那天返京后就穿上了这身绛紫官袍,上官傅就会同意自己迎娶语儿了吧?啐,语儿明日就要成为靖南王妃了,自己还在这里瞎猜想什么呢?
骑上高高的红枣马,带上鼓乐队,东直门外,新任御史费允祥迎出东直门十五里静候北魏使团的到来。
远远的一对人马越走越近,渐渐可以看清有花瓣在空中纷纷扬扬的飘洒。
寒冬腊月的天,哪里会有如此多娇艳的花瓣?
就是德懿贵妃棺椁中的兰花,据说也是搜尽了百官温室中奉养的兰草才得以积攒下那么多。
费允祥诧异地望着那些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显得诧异的花瓣雨,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按说北魏的天气比南齐更寒冷,怎么会有这么些花朵沿路抛撒呢?
路两边白雪铺遍山野,隐约有柳树从冰封的河岸边撑起一个个雪花推叠的大伞,大伞下有调皮的童子探头探脑往大路上望,却在看到哪些花瓣时,高声呼唤起来。
“仙女下凡了!仙女下凡了!”
搭着厚厚织锦的凤辇中,北魏国的公主,听到路边传来的呼喊,红艳的唇微微动了动,好看的唇角处挂着丝高处不胜寒的傲然与寂寞。
白皙的小脚偎在暖炉边,有一只上眉紫色的缎带在脚背上打了个蝴蝶结。
嫩白的纤纤玉手挑起一只花朵嗅了嗅,眼目中竟有着对花的无限眷恋和深情。
“公主殿下,已经到了东直门外的驿馆,南齐御史费允祥正率礼队前来迎接,是进驿馆稍作休息呢,还是继续上路?”一名随行的太监来到凤辇前弯腰禀报道。
何患无妻 (2)
“继续上路,本宫有些好奇南齐的京城倒底是番什么样子。”红色的唇轻轻张合,或者是没有张合,只一声千娇百媚,便使那纷纷落下的花朵也失了颜色。
费允祥听到这声音,整个人在马上呆了呆,直到那公主的凤辇到了近前,才想起跳下马来近前问候。
“公主一路辛苦,臣费允祥迎接公主凤驾入京!”
“费大人免礼!”嘤嘤的一声娇语,竟叫费允祥不由酥了半边身子。
鼓乐声齐齐鸣奏,就连北直门的吊桥上也悬挂了表示喜庆的红色缎带,北魏公主入京,表示着大齐又将添一位和亲的异国妃子。
这桩即将到来的皇家喜事,略略冲淡了入冬后德懿贵妃突然病故的哀伤。也让大齐百姓寂寞的冬季又增添了一些话语间的乐趣。
送走旧妇迎新妇。无论喜事白事都是热闹事。
未等北魏的使者团入京,京城中的老百姓就塞满了道路两旁的边边角角,齐齐波浪般涌动着推着维护秩序的御林军往道路中间挤。
上官宝包着花布头巾,正好奇万分地扒着车辕子顺着门洞往城外望。
“哎!来了来了!勋哥哥,快看!那些撒着花瓣的宫女后面就是北魏国公主的凤辇吧?”又是撒着花瓣?北魏皇室似乎特别喜欢用鲜花铺路。不过这样的除了黑就是白的冬天,撇下些花瓣倒也别有一番让人惊艳的情歌,果然是好气派。
听到阿宝的话,司徒勋嘴角上挑,微微笑着,瞟了一眼外面,一双手却谨慎万分地照顾着老婆的肚皮别碰着嗑着。
“勋哥哥,我要下车,这里远,看不清楚!”马车停在城门边的桥梁上,虽然地势高,可离开门洞子有些距离,加上前面人头攒动,阿宝觉得很不过瘾。
“不成!你大着个肚子,哪能往前面挤!”最近这段时间,司徒勋似乎有些恢复从前的脾性了,该宠的时候绝对把老婆宠上了天,该否决的时候也学会了断然否决。因为他现在深知自己的这个宝贝老婆,如果事事依从,只怕把天也能捅个窟窿下来。
“勋哥哥……”阿宝刚要对司徒勋使无赖加撒娇法宝,忽然发现那伴随着花瓣进了城的人中,有穿着一身绛紫官袍的费允祥。
就是他,就是这个费允祥害死了四姐姐。
此时见着小费,阿宝的眼睛立刻瞪得溜圆,神色狠厉的似乎要吃人。
“老婆怎么了?”阿宝腰身的紧张,立刻引起护肚皮使者的注意,司徒勋抬头顺着老婆的目光望去,见枣红马上一个穿着绛紫官袍的大齐官员也恰恰望这边扫了一眼,在看到自己与阿宝后,行进的身影略略停滞了一下。
何患无妻 (3)
那个孕妇,怎么那么眼熟?身边的那个男子,不就是靖南王殿下吗?
靖南王明日就要与阿语成亲,今日怎么伴着个孕妇在桥上看热闹?难道是金屋藏娇?
枣红马没有主人驱使慢慢拐出了队形,待到费允祥发觉,急忙狠踹了一下马肚,那马蓦地一惊,竟向着看热闹的人群冲去。
眼见高头大马冲了过来,看热闹的人群中爆发出“啊!”得一片惊呼声,人群蜂拥退后,后面不知道状况的正往前拥挤着,立时哭爹叫娘声踩倒了数十人,场面立时一片混乱。
阿宝所在的马车原来在桥梁之上人群稀疏的地方。随着人群闪躲逃逸,顿时陷入人海之中。
两匹马立时也受了惊,疯狂地啸叫着,竟不顾白羽展翼的拼命拉扯,左右摇摆着身子,原来顺着的马车一下子横了过来,竟将一座木桥堵了个严严实实。
人群蜂拥不断,木桥轰得一声断裂,桥上众人纷纷堕下桥去。阿宝与司徒勋也未能幸免,只白羽展翼在马车堕落的瞬间,条件反射地从车源上越身飞起。
“王爷!小姐!”两个人翻身上岸后,这才惊觉,两个主子还呆在马车里,不由吓得大声惊叫起来。
马车中的北魏公主,眼见混乱场面,眉间不由轻皱,隐约见听闻有桥断裂的声音,有无数人惨叫的声音,唇间竟浮起一抹森冷的笑意。
“惊扰公主圣驾,臣罪该万死!”费允祥在御林军的协助下终于约束好自己的座机,见场面一片混乱,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幸而那北魏使团刚好到了城门洞,并不受这混乱场面的冲击。不由强自定了心神,下马向北魏公主问安谢罪。
“罢了,继续前行吧。”无能的昏吏,走个路还能将马给走惊了。凤辇中的公主低低哼了一声,显然对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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