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这位差役一起来办差的哥们,见势不妙顿时下饺子一样,扑通通跪了满地,一声声放着软话替同伴替自己求饶。
上官博啜了一口茶,知道这些差役也是没法子,难为他们也没用,微微一笑说道:“他封家说我们打便是打了?世事无非是道理人情,总不能说他们递个状纸,咱们家就得去乖乖应着,虽说上官府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在这京都也是留几分脸面。本太师只是好奇,今儿个在府衙里递状纸的是谁?”
“回太师话,是封府的管家。”
差役大哥心想,您这当朝太师还不富贵,京里真找不出几家富贵了,赶紧回答道。
不说还罢,一听只是个管家递的状纸,装模作样,毕恭毕敬立在太师上官博下手的太常寺协律郎上官宝顿时勃然大怒,一拍桌子骂道:“喊个管家递个状子,便要小爷去应着,哪有这种道理?不是说那封子昌被打了吗?打成什么模样了?既然告状,就亲自去告去。不然赶明儿本少爷也天天让家里管家去你们衙门告状,就告他封子昌仗势欺人,霸男占女,不管本少爷告的有理没理,你都得让那封子昌去你们衙门候着!”
上官宝话音未落,上官博已经高声吩咐道:“田管家!”
田管家知情识趣地站了出来,应了声“是。”
上官博寒声说道:“喊周先生按照少爷的吩咐赶紧写上十几份状子,从明天起,咱家每天往京城守备府跑一趟,就算不吓死封家,也要累死封家。”
这还不算完,上官博犹自微微一笑向差役解释道:“周先生是府上清客,不过听说前些年也做过你们家老爷的老爷,写状纸应该是没问题的。”
差役大哥心想,这哪里是吓死封家累死封家的搞法,明显是准备吓死守备府累死守备府,无可奈何下只好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道:“老太师,您老饶了小的们吧,这事儿……确实咱也没辄啊。”
上官博略一沉吟,知道这事儿总得有个了局,老在这儿耗着也不是个事儿,说道:“要说打人这事儿,是决计没有地。”
一边阿宝笑嘻嘻加了一句:“断然没有的事儿。”
上官博又道:“本太师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封家要冤我们上官家的人。”
结仇 (2)
阿宝状作沉思说道:“前些日子,在酒楼上儿子与那位封子昌封公子的确发生了些小规模的冲突,那位封公子在那次冲突中吃了一点小亏,说来这事儿是有些我的不对,不该着脏了自己手去与那种人一般计较。”
上官博惊讶道:“这事情不是了结了吗?打了几个耳刮子,皇上罚了你一年的俸禄,又让府上赔了五千两银子……难道封公子对皇上的判决不满,嫌五千两银子数目太少,所以便要又来诬告你?”
阿宝皱着眉,苦巴巴应道:“大概是这样吧。”
父子二人演双簧似的,说得有鼻子有眼,说得几个差役大哥,一愣一愣,面面相觊。
没办法,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得随咱们到衙门去。
几位差役大哥仿佛专门为了替国舅爷开道护驾一样,前倨后恭将被告上官宝请进了京城守备府。
王仁德一见恩师的公子来了,急忙命人备坐。
阿宝也不客气,大模大样往堂上一坐,打开洒金小折扇很大牌地扇了扇道:“怎么不见原告啊?”
“少爷有所不知,那位封编撰身受重伤不能亲自出面,所以就委托了封府的管家代理此案。”王仁德急忙上前温言解释,一脸的奴颜卑膝的奴才像。
“啐,既然原告请人代理,那小爷我也可以请人代理,小爷最近也身子不爽,告辞!”上官宝一听那个封子昌根本不打算露面,心里虽然知道自己昨天夜里的确把他打的不轻,但懒得在这公堂上蘑菇,借故做出生气的样子甩袖离堂而去。
王仁德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请上堂来的被告,众目睽睽下扬长而去,不由气得一口痰堵住了喉咙,背过气去了。
守备老爷突然背过气去,大堂顿时一片混乱,哪里还能审什么案子。
封府的管家不得不灰溜溜地回府向封子昌复命。
“还有天理了没有?还有王法了没有?”
脑袋肿得跟扑满一样的封子昌捶着床帮子恸哭流涕,两条腿上用夹板固定了动也不能动,满身又缠了厚厚的棉纱,整个人就木乃伊一样恐怖。
听到封子昌野狼般的惨嚎。花白胡须的封老太爷在儿子的扶持下颤颤巍巍走进孙子的房间。
“昌儿,不要哭,爷爷给你作主。去,给我那当娘娘的孙女儿口信,就说老太爷要进宫求见皇上。”封老太爷对儿子封必达喝道。
封必达是封昭仪的爹,封子昌的二叔。官居尚书之职,是个极为孝顺的腐儒。
一见老爹气得直咳嗽,不由皱了皱眉道:“子昌被人打成这样,儿子决对不会坐视不管。儿子这就进宫去见昭仪娘娘。爹你年纪大了,就在家里好好歇着吧。”
结仇 (3)
“咳咳咳,气死我了,上官博那个老匹夫竟然养出个比老子还混蛋的东西!”封老太爷猛咳了几声,到底年纪大了,不经气,眼睛一翻,身子晃了几晃,竟当场寿终正寝。
“爹~~!爹!”封必达悲痛失声。
上官宝,我封氏一族与你势不两立,定让你血债血偿!
封必达看着被活活气死的爹,被打残了的侄子,不由目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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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小乐因为出去参加酒宴,所以这第二更更地晚了些。
不过小乐在大脑发胀的情况下,还是非常努力写完了这一章。。
希望亲们能够谅解。。。。
另,亲们应该有预感,我们的国舅爷上官宝怕是要被皇上修理修理了。。。
皇上很生气 (1)
皇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上官宝的嚣张跋扈司徒俊本来早有耳闻,也早就见识了一二,不过断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混蛋到藐视朝廷藐视皇权到这种地步。
“传旨!着大理寺正卿重新审办此案!”
怎么着也得给封昭仪一个交待了。
封昭仪只从闻知堂兄被打残爷爷被气死的消息后,整日不饮不食,以泪洗面。
那是谁,那是未来皇子的娘啊。司徒俊再怎么薄情,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大理寺正卿修励仞乃是有名的黑脸包公一个,管你高阀贵胄,还是皇亲国戚,进了大理寺不脱一层皮,那就不叫进大理寺。
上官博一听这案子移交到大理寺了,顿时替自己那混帐儿子有些担心起来。
虽然这官司输了也不至于就要儿子的命,但那是修励仞的地盘啊,大齐出了名的铁板一块。
这事不能不严肃对待了。
可是人家人证物证俱在,人证是流晶河上画舫中的一干老鸨妓女,物证竟然是一捧从案发现场收集到的甘蔗渣。
老鸨妓女能做人证?甘蔗渣能做物证?
能。
留仙居的老鸨称,那天夜里派人送封子昌封公子回岸上去,突然发现有数人围住了封公子,其中一人个子不高,身形瘦小,似乎是那些打人的人的头。
修励仞一拍惊堂木道:“你回头看看站在你身旁的这个人可是哪天夜里打人的主谋?”
老鸨花满满早就看到那位立在堂上东张西望好似不关他事由自沉浸在首次参观大理寺兴奋中的黑脸小子,此时听堂上的大老爷如此说,便做出刚刚发现了上官宝的样子,眼睛立时瞪得老大,用被宰杀前的老母鸡的惊叫声,发出了今天公堂上的第一声指控。
“青天大老爷,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
然后如同见了恶魔般挪动着老胳膊老腿躲出了老远。
“哪一位是音素素音姑娘?”修励仞看着堂下跪着的一群莺莺燕燕,语气放得柔和了一些问道。
“回禀青天大老爷,民女就是音素素。”音素素妖媚地抬起头,轻藐地瞥了一眼这个表面正经无比实际上也是自己恩客的大老爷一眼,心想都是一个床上翻爬滚摸过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会装,竟然好像不认识自己这位大名鼎鼎流晶河著名花魁似的。
“音素素,本官问你,你那天夜里可曾看到封公子在石牌坊底下被人殴打?”修励仞看着堂下的皎皎美人,身体的某个地方不由自主亢奋起来,咳嗽了一声,依然保持着公正严肃的心态继续问案。
皇上很生气 (2)
“回大老爷,民女那天夜里的确看到封公子被人痛殴。”音素素微微转头看向那个瘦小的上官宝,心想,原来这就是京城有名的混世魔王上官宝啊,怎么长的这么其貌不扬。
人长得不好看,连妓女都鄙视。
上官宝在不黑不白的道上也算混了多年,自然看清了那妓女眼中对自己相貌的不满意,不由眼睛一瞪,做了个欲揍人人的样子。立时吓得音素素将一张魅惑众生的俏脸埋进花枝招展的姐妹身后。
“大胆上官宝!竟敢当堂威胁证人,来人呐,以藐视朝廷律法仗责三十!”修励仞一见老相好被人威胁,顿时怒从心头起,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吼了一声。
“谁敢打本少爷!”上官宝也恼了,这是什么狗屁清官,上了堂问也不问就打人板子。“怎么,本官打不得你吗?”修励仞看着堂下这黑脸小子,心想,虽然你姐姐是贵妃娘娘,本官有皇上撑腰,却也半点也不怕你。今天修理的就是你,不然枉了老子这外号叫“修理人”。
“敢问大老爷,流晶河上的画舫离石牌坊有断距离,何以这老鸨一口咬定打人的就一定是我们家少爷?”见上官宝要吃亏,太师府上的清客周先生以辩护讼师的身份从一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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