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王爷竟然身受重伤了!
渤海公主 (1)
阿宝眼见那个什么公主伤了司徒勋,小脸顿时一黑,拧身上去,挥拳直击对方面门。
众人只觉眼眼前一花,待看清时,只见渤海公主带着面纱的脸上已经开起了酱油铺,原本的白纱血呼啦地糊在脸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阿宝!快住手!休要伤她性命!”靖南王司徒勋一见那小阎王浑身煞气,身手非一般的狠辣,顿时惊叫出声。
“她伤了你……”也就说句话的功夫,阿宝已经卸下了对方的臂膀,将那犹在发蒙的渤海国金凤公主扔麻袋一样扔在地上。
阿宝的这身怪异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
司徒勋大睁着眼目,粗喘了几口气,见阿宝作势又要往那女子的身上踢去,急忙捂着伤口唉呀哎哟叫起来。
阿宝这才想起靖南王的伤还未处理,急忙返身揽住司徒勋,从怀里掏出伤药,可是伤口太深,药粉一撒上去,就被血流冲得无影无踪。
“阿宝,你,咳咳,没事吧?”司徒勋重伤之下,咳喘着,犹语含关切望着上官宝。
“司徒勋!不许说话了!”司徒勋每吐一个字,那伤处的血便似喷泉样喷薄。
阿宝撕了衣衫紧紧捂住司徒勋的伤口,眼睛里顿时急出了眼泪。
“没——没——事,不——不要哭。”司徒勋扭头看了看自己右臂的伤处,抬起左手迅即点了肩井穴,血流顿时缓了下来。
阿宝急忙将止血的伤药洒在撕下来的大片衣衫上,为司徒勋极快扎住伤口。
“王爷,您没事吧?”李斯思貌似关切地向前问候,实是怕因王爷受伤而担上罪名。
“哦,先前你叫这女子为渤海公主?”司徒勋忍着疼,轻轻靠在阿宝的怀里,强撑着精神问那个穿着七品官服的员外郎。
“回王爷,下官是东城驿馆负责接引东方各国使者的员外郎李斯思,倒在地上的那位,就是渤海国金丸王子,被弟兄们绑起来的那位,就是渤海国金凤公主。请王爷示下,渤海国王子原本是要入京觐见我朝皇帝的,说是要与我国达成沿海攻防共识,如今……”李斯思毕恭毕敬地把外交中出现的意外,踢皮球样传给了场中老大。
李师师?若不是怀中那位要死不活的娃娃脸惨白兮兮的让人于心不忍,阿宝差点爆笑出声。
心想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起了个妓女的名?
阿宝正努力忍着笑,怀中身受重伤的某人闻听这位“李师师”的禀报,挣扎着就要起身。
“逞什么能?”阿宝见司徒勋一挣扎,原本止住血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流,不由拧着眉低喝了一声。
渤海公主 (2)
被喝斥的人转过脸微微扯动唇角,一笑,浅笑里溢着花萼的清甜,是因为关心而醉,若不是当着这些官兵的面,怕是极会扑上去堵住那张因为生气而翘翘的红唇。
“亲,扶我起来好吗?”
司徒勋耳语般在阿宝耳边吹了口气。
阿宝被轻薄,耳根顿时绯红,刚要一个耳刮子扇过去,忽然想起某人不轻的伤势,急忙努力扶他起来。虽感到些微吃力,却知道某人是真的有些失血过多了,不由动作上温柔了许多。
见某王把大半个身子挂在相对矮小的上官宝身上,在众人眼中顿时有些摧残幼苗的味道,却纷纷装着看不见,并不往前相助。因为某王脸上,一副十分享受十分沉醉的模样,让这些想着上前讨好的也不敢破坏那气氛。
渤海公主尚金凤并不后悔自己刺伤了大齐的什么靖南王,此时眼望着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兄长,一边嘤嘤哭泣,一边努力往那边滚爬。
“阿宝,去把她胳膊接上。”司徒勋见那公主狼狈不堪的样子,有些不忍。
“才不,谁让她出手伤人!”阿宝气嘟嘟地别过脸去。
“乖,你都伤了人家兄长,还打了人家一拳,两相抵消,嗯,听话……”司徒勋声音带着温柔的磁性,魅惑着某宝道。
“我哪有伤她兄长?只不过洒了点迷药,她却凶巴巴地要人性命。”阿宝被那声音哄得有些五迷六道,不由说了实话。
“迷药?”渤海国公主尚金凤一听此话顿时停住哭泣,伏在兄长胸前,探耳听了听。的确,兄长的心跳犹在!
渤海公主 (3)
尚金凤见兄长果然未死,不由大喜过望,回首看向靖南王和阿宝道:“只要救醒我家兄长,金凤愿挨上一刀以抵前过。”
这金凤公主大义凛然的一句话,倒让阿宝小小羞愧了一下,斜着眼瞥了貌似体力不支的某王一眼,突然撤身急步跨到尚金凤面前,小手在对方肩膀上一捺一按,那原本失去活力的臂膀顿时又恢复知觉。
“请壮士救醒我家兄长!”金凤翻身从地上爬起拉,也不顾花容狼狈,抱拳向阿宝道。
“啊!”阿宝刚要说话,地上躺着的渤海王子尚金丸突然跃起抱住阿宝,探嘴就亲。娘啊!这金丸王子突然睁开的眼目竟然一片血红。
突然而起的变故,将原本微笑着观望过来的司徒勋惊得脸色突变,也顾不上继续装重伤员,飞起一脚踢飞了那个面色潮红抱着阿宝又亲又摸的金丸王子。
谁知那金丸王子如同一只打不死的小强,被踢飞后,从地上爬起来,又摇摇晃晃往上官宝处奔,边奔还边嚷嚷着:“美人……美人……”
“阿宝,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见到金丸王子的异状,司徒勋不由皱了皱眉。
“迷药啊……”阿宝有些迷茫地将怀中一堆物事掏摸了一遍,突然大惊失色,尴尬地抬头看了司徒勋一眼,见司徒勋狠狠地瞪过来,一张小黑脸顿时扭曲的不成样子。
“是春药……”小小的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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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鱼的王子 (1)
护城河宽约十五丈,条石垒砌驳岸,坚固陡直,河面上有野生芦苇和荷花,枝枝丫丫蔓起一片浓荫,每到傍晚便可以看见无数野鸟从中出没。
此时还不到傍晚,轻风吹皱了水面,几只水鸟像被惊动了,展翅掠水而飞。在附近水里悠闲游曳的几只交颈纠缠的野鸳鸯似乎听到了什么,来回惊慌地甩头,接着一个猛扎进水,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咚!”地一声,一个人,被从护城河上的吊桥直抛到水中。
那些潜水的野鸳鸯们见了,顿时鱼雷样惊慌四窜,大约也是疑惑,何以会有如此庞然大物突然落下水来。
“嗵!”潜入水中的人在水下呆了一小会,又破水而出,直跃桥面。
如此敏捷迅猛的速度,使得几只称霸护城河的黑脸鹭鸶也惊愕地从芦苇丛中探出了脑袋,长长的嘴巴大张着,似乎不肯相信眼前的一幕。
“咚!”刚刚挨近桥面的人,突然又直落下来,原本动荡的河面更是被激起瀑布般的水花。
如是几下,真把芦苇丛中的一干水鸟给惊呆了。待到回过神来,纷纷叽叽喳喳呜哇乱叫着从苇丛中飞跃而起,黑压压的向天空奋力地飞。
阿宝抬头看了一眼被渤海国王子尚金丸惊起来的一片鸥鹭,以惊心动魄的姿态在头顶上方盘旋,不由极雀跃地回头从一个兵士的肩上夺了一把弓,又从人家箭壶中抽了几支雕翎羽箭,半昂着小脑袋,眯着眼,咻咻往空中乱射。
“阿宝,你这法子管用吗?”司徒勋看了看被第八次提上水面的金丸王子,不由疑问那位正在射鸟的某宝。
“应该是——有用!”阿宝正看到一只形体肥胖的野鸭,手指一松,以为这次定然射中,没想到鸭子虽胖,飞行技巧却一点也不含糊,愣是擦着箭边飞向了远处,不由诧异道:“那么胖的鸭子它也能飞?”
司徒勋仰头望了望那只飞远了的鸭子,点点头道:“再胖的鸭子它也是鸭子。”
“都是你,司徒勋!你赔我的鸭子!”阿宝一听这话就似乎想起什么,皱了皱小鼻子,忽然怒吼了一声。
“我怎么了,不就是只鸭子吗?改天我伤好了给你射它十只八只下来。阿宝,目前最要紧的不是鸭子问题,而是救醒金丸王子。你看,药是你下的,主意是你出的,今天不赶紧把金丸王子救醒,皇上怪罪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司徒勋捂着伤口立在桥面,很无辜地翻了翻白眼,见金丸王子浑身上下淋沥的淌着水,看着渤海国王子腰间的那根绳子,犹豫着是否命人将这位倒霉的王子继续抛下水去。
养鱼的王子 (2)
“皇上?咦,皇上不会再让人打我板子了吧?”阿宝对从前的那顿板子的记忆可谓刻骨铭心,一听救不醒金丸王子,皇上就可能生气,不由收了射鸟的心,将注意力投注到半死不活的金丸王子身上。
“难说,皇上是要在今天傍晚在宫中设宴招待这位渤海国王子的,现在天色眼看就黑下来,再不进宫,恐怕皇上很快就会派人过来查问。”司徒勋瞅了瞅西落的斜阳,好看的眉峰轻轻抖了抖,似乎很担心皇上怪罪不怪罪的问题。
一想起皇上的廷杖,阿宝嘴角顿时抽搐了一下,小手抛掉弓箭,不由自主按在屁股上,后怕似的吁了口气回头看向傻呆呆站在一旁发愣的金凤公主。
金凤公主眼见王兄被那灰衣小个子命人用绳索拴住腰,一二再再而三的往护城河里抛,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目中早就蓄满了泪,樱红的小嘴哆嗦着强忍着没把那灰衣混蛋小子也一同踢下桥去。
就算是毒药,也没有这么个解法的,这小子八成是诓自己,八成是故意折磨皇兄。
“靖南王爷,若半个时辰之内,还不能让王兄清醒,金凤将面见贵国皇帝,为我兄妹讨个说法。”尚金凤咬牙切齿道,眼目中流露出狠戾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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