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风会渐渐地凉下来。
阿宝披着件单衣,站在寝殿后花院的一棵树旁,双眼微眯,看着天边出现的第一颗星。在这个天时里,本不用再加单衣,但她身体过于疲乏,所以有些畏寒。
四周没有宫女跟随,不是不想随,是不敢。
这头南齐来的母老虎似乎随时都想吃人,就连皇帝的母亲,北魏的太后都对其敬而远之,不但宣人告知不用一日三省去问候,还宣下旨来,任何人不得随意到崇恩殿惊扰了贵妃娘娘。
崇恩殿,崇他娘的恩。
除了骂人,阿宝感觉自己很无力。
渐渐靠着那树滑落在地上,也不管地上是否湿凉,只一味仰头看,看那颗颗星,一直看的视线模糊。
“娘娘,回屋里去吧,外面冷。”穿着一身淡青侍卫服饰的司徒勋小意出现在上官宝身后。
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位身份特殊的侍卫才敢近贵妃娘娘的身。
阿宝突听到司徒勋的声音,整个人呆了呆,却忽然恼那一声娘娘,狠狠地骂:“要你管!我死了你不是更称心!”
“属下不敢。”司徒勋一下子跪在阿宝面前,似犯了杀头的重罪般。
“你给我起来!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不许跪人!”阿宝恼羞成怒地扯着司徒勋的耳朵就往上提。司徒勋也不敢抗拒,一味隐忍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这个家伙,来北魏皇宫都大半个月了,竟然还是那么一副傻呼呼的样子。要是真傻或许还好些,偏偏他除了不记得从前的事,该懂得规矩,该做的事,样样竟然神思清楚地很。
唯有一点让阿宝颇感安慰,只从听那北魏皇帝亲口说,他是上官娘娘的人,他对这位上官贵妃的接触才不那么抗拒。
比如现在,贵妃娘娘好像很伤感,靠在他的胸前似乎在想什么心思。
小小的身子,软软的靠过来,竟让他的心底有着某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对这种依靠很依恋,不由轻轻伸出手去,将那小小的身子揽在怀里。
怀中的小女人似察常见到男人心底这细微的改变,咬了咬唇,忍住泪意,忽然恨声道:“抱我!回宫!”
……
你既然是侍卫,你既然忘了从前,那么就让阿宝好好调教你,让你知道,你不仅仅是侍卫,你还是阿宝今生今世的丈夫。
……
光芒灿烂的绿帽子 (2)
粉色的纱帐,如飘渺中空中一层薄薄的云,带着梦幻般的美好与柔软,轻轻从悬落风床的顶端悬落。司徒勋呆呆地抱着阿宝走进寝殿。
直到到达旖旎的床边,方才清醒般,急忙将阿宝放在床上。
“娘娘,属下告退!”司徒勋低垂下头,不敢看那薄纱中妩媚的女子。
“谁说你可以告退的?本娘娘腰痛,哦,好痛,你给本娘娘揉揉。”阿宝翻身爬在床上,将拉开了一半衣衫的裸背向着司徒勋,姿势挑逗地躺在大床中央。
就不信你脑子坏了,身体也坏了。
雪白的肌肤晃得司徒勋眼晕了晕,可娘娘的命令不能不听,笨笨地爬上去。
“脱靴子!”
好,脱靴子。
“外边那身衣裳也脱了!”
脱了。
某位听话的侍卫,遵娘娘的命,脱了靴子脱了外衣爬上床,伸出手刚刚摸到某娘娘的纤腰,还没等揉上两下,那起了色心的娘娘就翻身把他拽倒在床上,趁着这笨侍卫还没回过神来,某娘娘上下其手,把某侍卫的中衣从身上撕拉下来抛到床下,一下子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
“娘娘不是腰疼吗?”某侍卫慌乱地拉起床上的锦被遮羞。
“本娘娘嘴还疼!”
猛然压了上去,这会直接用嘴揉……
大殿内红纱翻飞,两人只妖精又开始打架。
“娘娘……”
“叫我阿宝……”
“阿宝娘娘……”
“我拍死你!就叫阿宝!”
“阿宝……”
“乖,让阿宝好好看看,嘻嘻,青山依旧嘛,这些日子好像没怎么清减,来啊……来啊……”某娘娘不良勾引。
“属下不敢……”
“到底敢不敢?”怒!
“属下从了……”
……
……
能不从吗?都按倒强攻了!
嘶,有点痛,臭勋,非要人家主动才肯就范。
某宝心想,下次最好用点春药,就不用这么费劲了。
……
……
衣风凉薄,正睡熟间有人低低叹息了一声,“‘真是商女不如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这臭婆娘都快成亡国之妇了,还在这里睡春秋大梦……”
“谁?”阿宝拉开手臂,一下子坐了起来。
“我,除了我,这个时候还会有谁?”薄纱窗外,一身黑衣的冥正彦正无限伤感地望着天边的银月。
“靠,你怎么来了?没见人家正春宵苦短吗,还来捣乱。”某宝穿着睡袍打开窗户轻巧跃了出去。
光芒灿烂的绿帽子 (3)
“你以为我愿意啊,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瞅着傻爹傻娘一对傻人整天傻乐,小彦愁啊。”冥正彦皱着眉头,还真是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
“你爹你娘?啐,你个冥王也有爹娘?”阿宝啐了一声,挨着冥正彦坐在廊下的护栏上。
“话说,我已经不是冥王了。那个,臭女人,你自己小心一点,拓跋野是幽冥花主转世,野心很大,志在一统人间界。本来苍龙剑是拓跋野的克星,偏偏你又被司徒勋这个克星缠住。唉,这天下苍生,怕是要多些苦难了。拓跋野已经指挥狄龙挥师直逼大齐京都。”冥正彦幽幽叹息了一声,身子竟在巴掌宽的栏杆上躺了下来。
“小彦,我也没有办法,司徒勋被那人妖皇帝施了法,我这么带他走,只怕对他性命有误。”阿宝叹。
“屁,不过就是喝了碗孟婆汤罢了,死不了人的!你说我这么聪明绝世的一代冥王,咋就毁在你这么笨的一个女人手里呢?”小彦恨。
“孟婆汤?就是那个让投胎的人忘却前生往事的汤?”阿宝听说司徒勋不是中了法术,眼目中星光顿时大盛起来。
“是啊,笨女人。”小彦懒懒应道。
“怎么解?”
“不知道!”某彦猛地闭眼,眼观鼻鼻观心,不说。
“小彦!”耳边河东虎吼。
“好了好了,我说,等那个啥,你生下脖子里的我后,那个紫河车就是解孟婆汤的解药。不过我不敢保证那个拓跋野是不是也知道这方。”冥正彦脸色微红,似乎是很不情愿提起自己现在已经成了人家未出生孩子的事。
“我生下肚子里的你?”阿宝猛地看向自己扁平的小腹,恍然大悟道:“小彦,你投胎到我肚子里了?”
“是啊,自婆娘,你得意了吧。”某彦恨。
“嘿嘿,哈哈,哈哈哈!冥正彦,你完了,你竟然真的投胎转世了啊。这么说,姑奶奶肚子里已经有了司徒勋那厮的种?天啊,那个死人还整天给我死模死样装无辜呢。好,我这就带这家伙离开。”阿宝一捉司徒勋有救,急忙反身回屋,却不想在门槛地方狠狠摔了一跤。
“司徒勋!”阿宝大叫着醒过来,竟然又是在做梦。
不过梦中冥正彦说的话清清晰晰影印在脑海里,不由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
“娘娘……我……”司徒勋懵懂地睁开眼,似乎不明白自己何以会跟贵妃娘娘躺在一个床上,等到看甭两人个肢体纠缠在一起时,不由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叫我阿宝,再叫娘娘我把你儿子踹死!”阿宝摸了摸小腹,忽然恶狠狠道。
光芒灿烂的绿帽子 (4)
“我儿子?”司徒勋有些摸不着头脑,顺着阿宝的眼神瞅了眼洁白的小腹,胆怯地慢慢将手伸了过去。
热热的大手触摸在肚皮上,阿宝有些幸福地想哭,虽然这死人看起来一幅呆头呆脑的样子。
“别摸了,快穿衣服,我带你走!”阿宝猛然想起冥正彦的话,心想不伦真假,先回大齐再说。
这北魏的人妖皇帝将自己娶回宫后,就再没见人影,八成就如小彦所言,四处打天下去了。
阿宝刚催促司徒勋穿好衣服,殿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内侍尖细的禀报声:“皇上驾到!”
好死不死的,这人妖皇帝怎么这个时候跑过来了?
“爱妃真是与朕心有灵犀一点通啊,知道朕天亮后要带爱妃一起出使渤海国,竟然这么早就醒了。”未等司徒勋藏好,穿着大红衣衫的拓跋野随着殿门的大开,阔步走了进来。
“哦,司徒侍卫在啊?”拓跋野看到司徒勋,目中浮起一抹戏虐的神色,红唇一勾,微微笑道:“娘娘对你可还满意?”
“属下,属下……”司徒勋涨红了脸,心想娘娘刚刚与他睡在一起,皇上怎么不生气?
“见了朕你怎么不跪了?”拓跋野摆了一下大红袍,抬手勾起司徒勋低垂的下颌,神色间颇为轻薄。
“不许你碰他!”拓跋野的神气实在让人恶心。阿宝猛地将勋扯到身后。
“哦,那朕就碰你,朕的贵妃娘娘,你还没好好陪过朕呢。你是想让司徒勋留下来侍候呢,还是让他暂时回避。朕做那事时不在乎旁边多个人看。”拓跋野紫色的眼眸中尽是淫荡,似乎已经剥光了阿宝身上的衣衫。
“拓跋野!”阿宝愤怒地瞪着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妖物。心中琢磨着若真动起手来自己会有多少胜算。
“爱妃可千万不能有那样可怕的想法,你知道朕是舍不得对爱妃动手的,可是司徒勋就不一样了!”话音刚落,拓跋野的目光刚盯向司徒勋,司徒勋身上乍然就出现了一条紫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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