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司说的很对啊,我,真的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过客。
在我的人生舞台上,没有主角,没有配角,只有路人,和一片片的黑幕。
没有家族,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的我,究竟该何去何从呢?
耶?好奇怪,为什么手背上都湿了?哪里来的水?菜刀上的吗?还是菜叶上的?
“啪嗒。”视线好模糊,我是怎么了?难道……是我在哭吗?
慌忙放下菜刀,用双手去擦抹脸上的泪痕。
可是,为什么,泪水却止不住呢?难道我还没从深司的催眠状态中清醒过来么?
心里好堵,我觉得自己好委屈,却又不知道到底因为何事委屈。
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个笑话,如果,我从来都没有出生到这个世界,该多好。
不想哭泣,不想悲伤,不想自暴自弃。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痛苦呢?
这种绵绵不绝、如抽丝般的痛苦,从胸中源源不断地涌出。
我跪在地上,抱紧自己,好冷……
“琉璃?琉璃!琉璃——”是谁在叫我?
抬起头,模糊中觉得,好像是深司秀美的脸出现在眼前。
“深司……”我伸出双臂。你的胸膛很温暖,借我靠一靠。
感觉有胳膊把我圈了起来,我把头枕在安稳的地方,闭上了双眼。
-×-×-×-
“琉璃,对不起。”
“琉璃,做我的新娘好吗?”
“琉璃,我喜欢你。”
“琉璃,你的心,究竟在哪里……”
“主人,我们。。。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母亲大人,你看,是冥河,是冥河。哇,好多彼岸花,好漂亮——”
母亲?跟在我身后的女子,是谁?母亲大人?是你吗?
我回过头,想看清她的样子。
可是,任凭我怎么努力,都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像。
我联想到挂在空幽居墙上的那幅画,那个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是你吗,我的母亲大人?为什么只有我的欢笑声?你怎么不说话呢?
我也曾拥有过和你在一起的共同回忆吗?为什么我会不记得了呢?毫无印象啊,是刻意遗忘了吗?母亲大人,我好不容易梦到你,请……
我刚伸出手去,便有无尽的悲伤开始急遽蔓延。
这种深切的哀痛,是谁的?是为了谁?我好难过。
雾气缭绕,愈来愈浓,冥河看不见了,妖娆的彼岸花渐渐只剩下浅浅的影子。
这些气体好似有生命般,缠绕到我的身体上来。
我很害怕,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
白色的浓雾弥漫了整个的场景,有气体像手一般扼住了我的脖颈。
呜——好痛苦,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救……命……谁来救救我,谁……
-×-×-×-
猛地睁眼坐起,张着嘴大口喘息。
原来,只是一场梦么?真是惊魂未定啊。
刚从梦中惊醒的我,脑海一片空白。
木然地抬头,发现自己呆在一个深色为主调的房间之中。我身下是一张双人大床,窗帘拉了起来,屋子里有些暗。
但明显还是白天,窗帘挡不住灿烂的阳光,我能看清楚屋内的摆设。
宽大的沙发、贴墙的书柜、木质的地板……这里是——谁的房间?
难道我仍然在梦中吗?怎么会不在伊武宅呢?
我挪腿下床,踩在地面的真实感,还有我用手捏自己肉的疼痛感表明我已经回归了现实。
推开房门,看到并不陌生的走廊,我好像知道自己身在哪里了。
沿着走廊到达楼梯口,我想到一楼的客厅去喊人。
刚下了没几个台阶,就听到下面有争吵声传过来。
我把动作放轻,侧耳倾听,听出了两个我熟悉的声音。
他们在吵什么呢?我很好奇。于是,我站在楼梯上没动。
事实证明,我的此举动是很明智的。因为,我听到了很有意思的对话。
-×-×-×-(我是偷听的分割线)
“伊武深司,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好好对待琉璃,我绝对要把她拉到这边来住!”这是迹部的声音。
“迹部景吾,你以为我会怕你的威胁?琉璃现在是伊武家的人,不是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这是深司的声音。
“少拿这个来糊弄本大爷,你我心里都明白,现在琉璃是自由之身。她的去留,轮不到你们家来做主!”我是自由之身?这形容词听起来不错。
“你不要忘了,迹部。琉璃在学校的登记名册上是怎样填写姓名的?伊武琉璃。她的姓氏已经说明了一切,你再怎么折腾都是白搭。尸魂界和王界,这种东西你说出去,会有人信么?”耶?深司的口才这么好?没发现啊……
“切,你少在这里得意忘形。拿这种假身份来搪塞本大爷,你以为本大爷是傻的么?琉璃只是寄宿在你家的亲戚而已,她喊你的父母为什么?欧巴桑、欧吉桑?就凭这样的称呼,别人怎么会认为她是你们伊武家的养女?啊嗯?这就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是不是,Kabaji?”哦呀,迹部你知道得这么清楚?
“Wushi。”哈?桦地居然就在一旁,你们说的东西他能听得懂吗?果然是对女王忠贞不二,说什么都是‘是’么。。(景吾:忠贞不二?这是什么词儿啊……某梦:您就先将就着吧,好词儿来着。)
“哼,随便你怎么说好了。这种住哪里的事,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你可以去问问琉璃,看她的意愿如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四两拨千斤’?
“你少拿琉璃来压我,把昏迷不醒的她带到我这里来,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嗯?”哇,迹部的声音很有气势,女王殿下的高贵气质凸显。(景吾:……能不能对你‘凸’?某梦:嗯?你丫找死?不想混了?景吾:咳,我什么都没说。)
“这只是个意外……”深司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差点没听清。
“你还想要多少次意外才满意?你这个混蛋!你明明知道琉璃她只是表面故作坚强,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把她刺激成这样?她满脸的泪痕,你以为本大爷是瞎的吗?啊嗯?”
苦恼,迹部这句话的意思,是在说我外强中干吗?原来我给他们的印象竟是如此?我做人做得好失败……(潜台词:做鬼做得比较成功?)
还有,‘混蛋’一词的出现,是不是代表着事态往非文明的方向发展了?矛盾激化?会打架么?这种时候,我应该及时现身么?我出现后,应该说些什么呢?
这问题太难为人了,要不要发扬乌龟精神呢?我犹豫了。
“我说什么了?我只是把我的心意传达给她而已。至于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她会哭得昏了过去,我真的不知。”深司宝宝并没有跟着迹部血气上涌,我悬着的一颗心稍微回落。
“你对琉璃表白了?啊嗯?”迹部倒是挺会抓重点的嘛。
“你有什么意见吗?”深司的口气好冲,我刚回落的心又升挂了起来。
“没,你的动作倒是挺快的嘛。”迹部的回话我不理解。这是——十分不屑的口吻?
“彼此彼此。”哈,深司宝宝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平时那么乖,难道都是装的?跟女王对话,居然能做到游刃有余,我低估他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就要热闹起来了,我鸡冻~
(20)心明如镜
下面一阵沉默,我觉得自己的腿有点僵直,偷听也是个体力活儿啊。
“刚才和冥学姐一起出现在这里的男人,你认识?”是迹部在说话。
“琉璃说他是护廷十三队的六番队队长,叫朽木白哉。”嗯?朽木也来了?怎么回事?
“你来的时候,琉璃胸前有异光显现,整个人好像快要消失一般变得透明。你是想和我一起把她送到浦原桑那里去的吧?”我出现异状了吗?听起来还很严重?我怎么不觉得。
“嗯,昨天都是你在开车,路我没能记住,只好过来找你。”哦,原来如此。这就是我会出现在迹部豪宅中的原因。
“你不会打本大爷的手机吗?笨蛋!我会直接开车去接你们的。”迹部今天貌似有点不冷静。
“我打了,手机通话中,我才不是笨蛋。”深司的这句话,差点让我笑出声。因为我联想到了网上的流行句式,可以在此套用。
深司完全可以说——你才是笨蛋,你全家都是笨蛋!
不知道迹部听到这样的话,会不会把脸给气绿了。(某梦:女儿啊,你怎么突然变恶劣起来了?琉璃:啊?你这当妈的太不够格了吧,我一直都很双重性格啊……某梦:哦,也对,刘莉和琉璃,果然很双重。)
“我上去看看琉璃醒了没有,冥学姐不是说三十分钟到一个小时么?”
“嗯,她是这么说的。”
……诶?起身的声音,走路的声音,他们要上来了?
我站在这里偷听好像是见光死的事情,我得赶紧回去躺好,伪装成刚醒!
打定主意,我就要转身回房。
-×-×-×-(我是偷听完毕的分割线)
“你怎么站在这里?不怕着凉吗?”
有句俗话怎么说的?这人啊,倒起霉来,喝凉水都塞牙缝!
今天是几月几号来着?这日子肯定跟我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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