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夺取比赛的胜利。”
景吾微笑着听我把歪理阐述完毕,把书放到一旁,站起来对我行了个欧洲贵族礼节,保持着半弯腰的姿势,抬头勾唇凝视我说:“非常荣幸能够接到您的邀请,琉璃SAMA。”
哈,看来今天景吾的心情着实不错,玩性大起了么?那我就来配合一下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只有他自己表演也太无趣了些。
我也从沙发上站起来正对着景吾,还以欧洲中世纪淑女们的提裙屈膝礼(不过我没裙子可提,只是做了个相应的姿势),对接着景吾的目光说:“能邀请到您才是我最大的荣幸,迹部SAMA。”
景吾将右手臂弯轻轻抬起,我走过去将左手穿入其中。
这回好,过家家过得真到位。虽然我脸上平和(好吧,面瘫没法不平和),但其实我满额黑线。景吾的表情也有些扭曲,是在极力憋笑吧?
于是,还没走到音房的大门口,景吾就忍不住‘哈哈哈’笑了起来。
笑声未落,景吾便拉起我的手,开始在走廊中奔跑。
我们一直跑进音房,关上大门,景吾撑起胳膊把我困在了门板上。
“琉璃,我好高兴。”景吾轻声说道。
嗯?高兴什么?高兴我没回绝你的那什么吗?还是高兴我给了你充分的冷静时间?
真是个傻孩子呢,貌似,我从来都没有拒绝过你什么吧?说不明白的是你,扬长离开的是你,对我不理不睬的还是你。
景吾,如果你不主动,我们是否还会在一起?其实,刚刚,站在楼梯上的时候,我有想过下去跟你说清楚。
我要跟你坦白,我无法放开其他的人,就像我无法舍弃看你的视线一样。你们于我都是特别的,我的心已然被剖成了好几瓣,再也不能组合起来全部留给一个人。
我就是这样自私的女人,你会看不起我吗?你能忍受得了白哉和深司对我的好吗?
现在,我所能够做到的,只是让那化成瓣的心倾注起不逊色于整颗的情意,把你们对我的好牢牢记住,用一生来慢慢报答。
我抚上景吾的脸颊,淡定地开口:“景吾,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景吾按住我的手,将半边脸都埋入到手心之中,眼帘微合,整齐浓密的睫毛轻颤。
我静静地看着景吾,一言不发,直到他复睁开双眼,一对如夜明珠般璀璨的眸子将我全身心的注意力都锁在了里面。
“我不能失去你,即使你不能全部属于我,我还是……”夜明珠的光芒稍微暗了一暗,随即又明亮了起来,“呵,我没办法不让自己想你,无时无刻不在……琉璃,当我看见你却发现你眼中流露出胆怯和犹豫的时候,我的心都快碎了。所以。。。”
景吾突然把我拉走,将我按在了钢琴前的琴凳上。
他单腿跪地,牵起我的一只手,将嘴唇贴在了我的手背上。
景吾抬头露出一丝柔和的笑容,说道:“今生今世,让我陪伴在你左右,我愿竭尽所能,让你过上快乐、简单、幸福的生活。”
这种骑士像公主效忠示爱的场景,秉承了和前面过家家一样的套路。
但是,刚才的绅士与小姐,和现在的公主与骑士,完全是两层概念。
我与仍然未起身的景吾对望,他在等我的答复。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景吾的场面。炎炎夏日,我站在路边等冥女。一阵热风袭来,草帽被风刮走。灿烂的阳光下,一个美丽的少年走来,立定,捡起草帽,递到我的面前。
我睁大了双眼,他那傲世的眼神,他那妖媚的泪痣,他那熟悉的脸庞……我要找的人,终于,找到了。
在异界徘徊百年,都只是为了这一世的相见和情缘吗?我突然,开始有点相信白哉口中的宿命论了。
“景吾,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听的那场音乐会吗?”
“当然。”
“其实,后来,有一段旋律一直徘徊在我的脑海,却与帕格尼尼无关。”
“嗯?什么旋律?”
“我拉给你听,好吗?”
“乐意之至。”
“麻烦,你能为我伴奏吗?我相信,你一定能与我合拍的。”
“乐意为你效劳。”
景吾站起身,帮我取来一把小提琴。我接过来,把琴凳让给景吾,站在一旁调试好音弦。
这个曲子本来是要由钢琴起头的,不过,我没有告诉景吾我要拉的是什么,所以,只能由我先拉出起始音符。
帕赫贝尔(Johann Pachelbel)的《D大调卡农》(Canon and Gigue in D major),也称作《帕赫贝尔的卡农》(Pachelbel's Canon)。卡农Canon,是我在人界时除去帕格尼尼的作品外,最喜欢的一种演奏曲式,它的最主要特征就是——间隔数音节不停重复同一段乐曲。
多年来,卡农在被不同的乐器不停地改编、翻版,在《我的野蛮女友》就曾用了此曲的改编版乔治?温斯顿(George Winston)的音乐专辑《December》中的《帕赫贝尔的卡农变奏曲》(Variations on the Canon by Pachelbel)。
这是一段不停回旋往复的旋律,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直到最后……最后的一个小结,最后的一个和弦,它们会融合在一起,永不分离。缠绵极至的音乐,就像两个人生死追随。
当年,我爱死了这种抵死缠绵的意境,因为距离自身情况太过遥远、无法实现,反而使它变得如梦似幻,更添神秘吸引力。
我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天,我会怀着如此心情来拉出这首曲子。
对古典音乐造诣不低的景吾对卡农应该颇为熟悉,没几下就跟上了我的节奏。虽然中途还有些合得不是很好的地方,但从整体来说已经趋于完美。
我要答复给景吾的话全部用这首曲子表达了出来,我的信任,我的眷恋,我的思念……
即便命运再怎么多舛,我们还是会在平凡的生活中谱出脉动着的生命韵律。人与人的相遇,就像是这些音段,彼此交相共鸣,便能出现多种音色效果。
这样的生活,不管雅也好、俗也好,一旦有了情感的融合与滋润,必将变得如同天使一般让人迷醉和沉静。让我们共同迷失在螺旋的阶梯上,拥抱那渗入骨子中的美。
这一生,因为你的出现与追随,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
就让我们像卡农中的声部一样,相伴彼此,牵手向前,不离,不弃。
夜色如水,静谧而甜美。
景吾读懂了我的意思,他拉过我的手,在月光的照耀下,轻吻了我的额头。
谢谢你,景吾。我闭上双眼,还之以礼。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很想开新文。。我要快点写,把面瘫完结咯…。…
(14)腹黑体质
遭过雷劈的我运气继续走下坡路,有些潜在的隐患一旦被激发,就一发不可收拾。
难道命中注定我无法看完全部的全国大赛?我还真是霉衰双位一体呢。
又或者,是应了常说的那句话:乐极生悲?
快乐与幸福,真的就距离我如此遥远么?我拼命去抓,还只能是揪住一点点边角?
对此,我真的毫无语言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
在景吾家夜宿了一晚,第二天起身的时候,发现义骸、帽子、隐形镜片这些东西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我的床头。
我把伪装的行头穿戴齐全,随便吃了些早点,就和景吾一起出发了。
比赛的场地还是昨天的那个,继续因雨未完的比赛,从第一双打的对决开始。
……
昨天晚上,我跟景吾讲了那些奇怪的流言蜚语,景吾说他也听到了一些。
景吾说不用理会那些,该怎样就怎样,我们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指手划脚。
这话听上去很是狂妄,但我并不反感。女王嘛,怎么会没有脾气?
想到此,我问景吾:“那天,你把给你送爱心便当的女生给骂走了,我可是听到了你说的话啊。”那么不客气地说对方是碍事的母猫,是个人都受不了吧?
景吾怔了一下,随即笑着解释:“那天我是心情不好,她来的又不是时候,如果放在平时,我是不会那样说的。”
我点头说:“是啊,是啊,你平时那么优雅高傲,怎么会做如此不华丽的事呢?”
景吾挑眉斜睨我:“你是在暗讽本大爷虚伪吗?啊嗯?”
我不理他,看着窗外说:“啊,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景吾嗤笑一声,走过来揽过我的肩道:“本大爷对你可是从来都没有虚伪过。”
我交叉双臂,抱在胸前,扬了扬下巴说:“那可不一定,这种事,又没有证据,还不是随便你怎么说都行?”
景吾把脸凑近我,神秘兮兮地问:“想要看证据吗?”
我眨了眨眼,看到景吾眼中一闪而过的狡猾之色,赶紧推开他后退到安全的距离。
我故作深沉,压低嗓音地说教道:“迹部同学,占便宜的行为要懂得适可而止,如果没完没了,只会给对方造成困扰。”
景吾站直身子,嘴角挂着一抹轻笑,他揉了揉我好不容易梳回原型的头发,语带无奈地说:“你想多了,琉璃,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拍开他的手,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啊,揉脑袋这种动作……我看起来很像萝莉吗?
“那你所说的证据是指?”想让我吃瘪?我偏不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