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问题,直到冥?御将父亲杀死、继位为冥王之后,我才稍微找到点头绪。
空幽居中挂着的那幅画轴,是父亲当年亲手为母亲绘制的,母亲当时刚怀上我不久。
我的父亲,虽然不是好人,却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他只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野心战胜了爱情。他不懂爱,也不懂怎样去爱。
御对我说:“世上有一种爱叫温馨、叫相濡以沫,还有一种爱叫残忍、叫彼此伤害。”
“那我们呢?”我站在冥河畔的彼岸花丛中,微笑着问御。
御凝视了我很久很久,最后模糊地说了句:“如果真的可以做到难以相忘的话……”
-×-×-×-
思绪百转,我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下面、一脸平静的温润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冥王大人,你站在堂下,让我怎么好意思开口问话?难道把你也当做犯人来审?”
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两人,终是迈开了步子,走上来坐到了我旁边的空位。
“朵拉,为什么要害我?”御坐了上来,我便可以高姿态地讯问。
朵拉执拗地不肯吭声,达纳斯倒是一副有些后悔的模样。
“达纳斯,为什么要和朵拉一起构陷我?冥王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恨我?”
我已经被冥契盒封掉了所有的力量与回忆,你们为什么要无端招惹我?嫌我过得不够苦么?
下面的两人是咬紧了牙关,死不招认么?
我冷冷地看着两人,对门口的克洛诺说:“动用九狱法。“
克洛诺怔了一下,问道:“在这大堂之上?”
我点头:“对,就在这幻冥殿的大堂之上。”
幻冥界现在的建筑物都是父亲统领了三界后,重新布局改造建立的。
现在的幻冥界和尸魂界的构造稍微有点想象,王域在正中间,占了1/3的面积。
出了王域,便是分割化段的边缘地带,混居着除却贵族的杂役魂魄。
幻冥界的九狱法相当于满清的十大酷刑,本来应该在奉岂宫下属机构的刑室中进行。
可我却要在正殿上执行,所以克洛诺非常不解。
其实没什么不解的,我又不是真的要动刑。
朵拉的个性,我还是蛮了解的,她不想说的话,估计没人能撬开她的嘴。
只不过,我现在在意的并不是她。我在意的,是坐在我身边的这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撞墙,我终于差不多交待完历史背景了,好崩溃,好崩溃,为毛这么纠结。。。
看不懂的,或者有疑问的,请狠狠地戳我,我会加字解释(放心,加在作者有话说里面。。)
(4)问题重重
刑罚最终还是没能进行下去,有点出乎我的意料,首先开口的不是御,而是达纳特。
其实朵拉这件事并没什么复杂,不就是同为了一个情字吗?这都是御惹出来的祸!
“把他们两个带下去关押好,量刑决定过几天再说。”我不耐地挥挥手,有些疲惫地靠在了座位的椅背上。
待到幻冥殿中的人、物都外撤一空后,我出声问御:“你就真的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吗?”
御没有吱声,只是沉默着牵起了我的手,拉着我往休息的耳室走去。
……
“我不该将朵拉留在身边,也不该将达纳特和克洛诺升到如此高的位置,他们毕竟都有幻界人的血统,迟早会成为隐患,是我太大意疏忽了。”
我咬着下唇,凉凉地看着御说出这番不是我想要的话。我很不高兴,气场很糟糕。
“还有呢?”我从牙齿缝中挤出三个字,在心中默默道: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琉璃,你非得逼着我说出来吗?”御把脸别开,垂着眼睫,情绪不明。
“你觉得就算你不说,难道我也猜不到吗?”你在担心些什么?害怕些什么?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就不用我亲口说出来了。”
我定定地看着御的侧脸,这个已经刻骨铭心、深入骨髓的男人。不管他是御,还是王,我对他的感情都没有变过。可是,为什么只有我一人在苦苦煎熬和挣扎?这不公平!
“……御,你我的对话就非得如此吗?”我转过身,向门外看去。
背后的静默几乎让我忍不住想要放弃了,然而,我苦笑。放弃也需要勇气啊,放弃也是一种很难做得彻底的事情,我不敢保证自己不去想他,在见不到他的时候充满痛苦。
“琉璃——”腰被抱住了,我惊异。如果御能想通,我、我……
“你想要我说什么?嗯?”御呼出的热气轻轻扫过我的耳廓,他的声音和平常的有些不一样,“说我想你想得发疯,却不能碰你,只好把朵拉当成你,在晦暗无边的黑夜中寻求那一丝丝的慰藉?”
我发现,自己猜测到端倪的心情和听到这些话真正从御的嘴里面说出来的心情,完全是两码事。他和朵拉的这种关系,是整件事的导火索。朵拉究竟是怎么想的,大概还需要我再次提审她。
“御,你……喜欢朵拉吗?”我按住御圈在我腰间的双手,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你说呢?”为什么不直接否定?
“我不知道。”知道我也不说。
“琉璃……”御的脸颊轻触我的长发,声音很轻、很飘渺。
我静静地站着不动,我知道,横在我们两人中间的问题迟早是要去面对的。
不管过了多少年,这些问题都丝毫不会退减消失。御,你用冥契盒封印我的那天,是否想到了现在的这种情况。我在尸魂界和异界学到了一些以前未曾看透的东西,你与我之间,所缺乏的,归根结底,只是一层信任而已。
为什么不选择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内心的真实感觉?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那么,你呢?到底还在执着些什么?
罪孽吗?冥、幻、灵三界尽在你的掌控之中,神域对你杀了我父亲的事并没有追究太多。你还是受到了初代王后的庇护,并且我父亲也并没有真正的魂飞魄散。当时的你,用了两仪四向转生法将父亲的最后一缕魂魄送入了神域,冥界初代王会为父亲找到新的归宿的。
可能你不知道,你杀掉父亲的那一刻,我在幻幽的帮助下站在门外偷偷地看到了一切。
父亲对你说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他让你好好管理幻冥、幻灵两界,他让你好好照顾我。
父亲居然不惧怕死亡,这和我想象中的差得有点远。
你居然能打败父亲,这一点,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御,你在乎的东西,我以前同样在乎。可是,我现在想通了一切。
如果不能在一起,我宁愿我们从来都不曾认识过。你大可以再次将我封印,让我失去所有的能力,把我关起来,或外放到尸魂界、异界之中。
我和你,通过那个你为我特制的特殊盒子,签订了与冥界的指路契约。我变成了幼婴,开始了新的人生。你犹豫不决,仍把我放在你的身侧。可是你却被这样、那样的理由牵绊,无法突破那最后一层的透明隔膜。
你做我的王那么多年,我做你的近侍那么多年,我虽然忘记了从前,却依然对你如此依恋。你的宠溺使我沉沦,你控制不住自己,我掌握不了情感。你想让我做回无忧无虑的琉璃,可一切都事与愿违。
我们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所换来的,只不过是将事情更加复杂化。
你想让我一辈子都保持与你的距离,彼此没有情感的交集。可这已经没有可能了。
你矛盾,我也矛盾;我煎熬,你同样不好过。你到底想透过这一切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呢?我不懂啊,你来解释给我听好吗?御,御……
“琉璃,你告诉我,你不会恨我杀了你的父亲,不会在意我是你的长辈,不会怨我将你用冥契盒封印,不会怪我把朵拉当做你的替身、侵犯你的圣洁,不会……”
我倏地转过身,用手指堵住了御的嘴。
我深深地凝望他,浅浅地吐出一句话:“御,不要变成,像我父亲一样的人。”不要把伤害当成爱,不要把所有的遗憾都留在心间独自忏悔。
御的瞳孔猛然间放大了很多倍,这样一针见血、点破事实的话,可想而知,对他来说,受到的震惊和冲击应该是非常非常强烈的。
御的眼中闪过无数情绪,我没办法一一分辨清楚。
他看着我,表情很是痛苦。
我倒是面无表情,呃,没办法,面瘫了那么久,我无法一下子适应充满丰富表情的日子。现阶段还在逐步适应中……
“琉璃,你……,我……,我们……”真少见啊,一向口才甚好的御居然也会结巴?
“御,你知道我一直都很爱你。”好吧,你不说,我来说。
“我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首先,我知道你对我父亲手下留了情,他并没有像我母亲一样消散在这个世界上。而且他是你的兄长,他都没有怪罪于你,那我又何来恨这一说?”
御的瞳孔挣了挣,露出一抹不可思议。刚刚明白,其实我知道的远比他想象中的多了吧?
“其次,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作我的长辈过。我的母亲救你、教导你,你和我同是母亲的学生,你我从来都是直呼其名,什么时候拘泥过辈分一说?你是这个界的王,我的身份被你隐瞒调换,后顾之忧都没有了,你到底还在顾忌些什么?”
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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