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天回过神来,轻笑着捏了捏若夕的脸。
“小贼,就会用这招。”
“你管我,只要管用就行。”若夕边说边打了个哈欠。
“好,好,好,管用,很管用,你觉得累的话,就睡吧。”恨天给若夕掖了掖被子。
“晚安…”若夕迷糊着说了晚安,不一会儿就睡得很熟了。
“嗯,晚安。”恨天学着若夕对他做的那样,在若夕额头轻吻了一下,抱着若夕闭上了眼睛。因为若夕的中毒,他紧张了一下午,再加上他身体里那些毒素的影响,精神一旦放松,疲惫的感觉立刻占据了身体,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得死死地。
两人一睡睡到了日上三竿,等她们醒来的时候刚好能把早饭和午饭一起吃。等她们洗漱完毕,氏一脸兴奋的过来说墨言马上就到,若夕的毒很快就能解了。
墨言是勾的弟弟,当初若夕遇到勾和墨言的时候,勾正生了重病,墨言四处找大夫给勾看病,大夫嫌弃他是乞丐,没有钱根本不顾他的哀求,不仅不理他,甚至还把他打出去。就在墨言走投无路的时候,若夕刚好路过,把勾带去治病,勾病好后就进了楼里帮若夕的忙,而墨言则是被若夕送到“圣手”顾曼青那里,跟随顾曼青学习医术,据说是得到了顾曼青的亲传。因为墨言心地善良,治病救人从来都是一视同仁,更兼之医术高超,江湖上的人送了个“小医仙”的称号给墨言。
吃过饭,墨言也到了,下了马车,顾不上休息,直接到若夕的房间给若夕把脉。乾和勾她们紧张兮兮的盯着墨言和若夕,看得若夕一阵好笑。
看着墨言收起了手,氏忙问道:“小言啊,主上的毒怎么样啊,能不能解啊。”
“小言,怎么样?”勾也忙问。
“有些麻烦,主上的体内的几种毒已经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新的毒,这种毒我还没遇到,所以说要解这种毒,很麻烦。”墨言叹了口气,显然情形不容乐观。墨言的话音一落,屋子里的人顿时一阵慌乱。
“那怎么办?”恨天一听急了,紧抓着墨言的胳膊,不肯松手。
“小言,你想想办法啊,你可是‘小医仙’啊!”乾紧张的开始在屋子里打转:“怎么办,怎么办?”
“好了,你们都不要这样啊,我只是说很麻烦,又没有说不能解…”墨言还没说完,就被乾给打断了。
“哎,早说嘛,能解就成,麻烦怕什么,除了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你需要什么,尽管说,只要你说的出来,我一定给你弄得到!”乾听得墨言的话,哈哈笑着,使劲的拍打着勾的肩膀。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她老实觉得很疲惫,刚刚醒来,就又想睡觉,什么精神都没有。”恨天一脸焦急的看着墨言,其他人也是同样的一副表情。
“你们现在先静下来再说,主上觉得疲惫是很正常的,如果不尽快找出解药,她就会一直睡下去,而且再也醒不来,身体也会慢慢腐烂,安静,安静,你们都不要在这里吵了,会影响到主上的,全都出去,出去,有事会叫你们的。”
“嗯,知道了,我们这就出去!”缺说完,扭身离去。
“啊,哦,我也走,勾,走了。”乾说完拉着勾就走,氏看了若夕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混乱之始
以后的一段时间里,若夕就在越来越长时间的沉睡和短暂的清醒之间度过的。乾在蓉城找了个房子,不怎么大,略微收拾了一下,几人就从酒楼里搬了出来。
恨天整日里守若夕,替若夕清理伤口,换药,洗澡,抱着若夕晒晒太阳…凡是有关若夕的一切,必定亲手去做,绝不假手他人,没几天下去,人都瘦了一大圈,看得一旁陪着的阿远心疼死了。后来还是若夕清醒的时候,看到恨天容颜憔悴的样子,怒了一场,才使恨天同意,让氏和他轮换着照顾若夕。
阿远是后来被人送过来的,那时候若夕正在沉睡。阿远见了恨天本想狠狠的说若夕一番坏话,可是看着若夕直躺在床上的样子,以及自己主子担忧的样子,很自觉地选择了闭嘴,只在心里边好好腹议了若夕一番。后来看着恨天日益憔悴的样子,阿远忍不住一边祈祷着若夕赶快爬起来,一边在心里说着若夕的坏话,脸上的表情那叫一别扭,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矛盾之极,又可爱之极。
墨言每天都窝在一个房间里不停的捣鼓着解药,有时候会出来在若夕的伤口处倒腾一下,顺带取了些若夕的血,然后就继续回房捣鼓,偶尔出现在人前,也是给人行色匆匆的模样,总之就是很难见到他慢悠悠的在路上行走。
乾和勾在蓉城待了大概半个月左右,列也过来了一趟,刚好若夕清醒了过来,列马上形神兼备的上演了一幅痛斥了一番血月的无耻卑鄙,以及对若夕赶快好起来的良好祝愿,看得若夕的鸡皮疙瘩立刻掉了一地,最后一个枕头砸晕了她。当然,按若夕如今的样子,捏死蚂蚁岛还有可能,用一个枕头砸晕一个会武功的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列来过之后,勾和列一起离开了,好像是楼里出了些问题。两人离开之前,曾跟乾和氏嘀咕了好久,也不知道商量了什么,反正两人离开时的脸色不怎么好。
若夕有几次清醒过来,想起之前猜测的可能发生的麻烦,问了恨天和氏,两人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样,摇着头坚决说没有。若夕不相信,两人立马信誓旦旦的保证外边的世界一片祥和,不良人士纷纷从良了,窝在家里,该嫁人的嫁人,该娶夫的娶夫,总是天下太平,万物和谐发展,若夕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其实就算他们什么也不说,若夕也会猜到一些,外边肯定有事发生,而且事情还不小。当初她一个人挑血月的分部,就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跟血月翻脸。虽然翻脸是迟早的,灭了血月也是必然的,可时机未到,水还不是很混,在这个时候出手,极有可能鱼没摸到,反到把自己给暴露了。
若夕的猜测极为正确,但她却没想到事情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料。院中的乾看着手中传来的纷乱的消息,又看了看若夕的房间,也不仅感到头疼。
血月的事就像是一个导火线,就像是蝴蝶效应,而若夕挑了血月几个分部就是那只引起了太平洋飓风的蝴蝶。
追查血月分部事件的杀手一个都没有回来,连血月杀手排行榜中排名第二、第三的杀手也没有一丝消息传回来。血月损失惨重,血月的楼主怒了,血月的幕后主使也怒了,一场足以改变世界的飓风,由此开始酝酿。
江湖上,不少门派、帮派开始新一轮的混战。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台面上,一改往日低调的姿态,嚣张不已的挑战者以前从不敢招惹的势力。还有一些曾经敌对的势力,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变得像是一个爹生的,就差走路的时候手拉手了。往日里虽有小风小浪,但总体上平静的江湖突然间就变得波涛汹涌,一些人莫名其妙的就被卷入了门派之争中,直到最后拼的遍体鳞伤还不知道这场莫名其妙的斗争是如何开始的。总之,江湖很乱。
朝堂上,也不知道是整顿吏治的风气开始盛行了,还是到了该严打的时候了,贪官污吏陆陆续续被人揭发,每日里都能听到茶楼、酒坊里人们在议论今日有那个官吏因贪污受贿或者是欺男霸女勒索钱财而被罢官审查。每日早朝之上,都都少不了检举揭发官吏败行的折子上表,早朝结束之后,女皇的侍从据说就没有空着手的。传说中原本大理寺的牢房因为犯人太少而一直闲置着,有次女皇早朝之后心情不好,下了朝看到御书房堆满的弹劾官员的折子,一怒之下,御笔一挥,凡是遭到弹劾的官员一律停职,交由大理寺卿查办,结果大理寺的牢房人满为患,一脚下去踩死的可能就是朝廷上的某个官员。
就在翼国内乱不休之时,外患也开始爆发。宣武国和炎越国竟然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陆续向翼国和夏国发出四国联合练兵的邀请,也就是要进行四国军事演习,军队都已经开到了距离翼国边境不远的地方。夏国虽然没有行动,但不排除未来也不采取行动的可能。虽然四国都没有什么打的动静,但傻子也都知道战争指不定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开始了。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一根稻草很可能就把这种微妙的关系给压断。
习惯了歌舞升平的翼国国民,早已忘记了祖上骑马打天下的雄姿,战争、死亡、流血,仿佛成了上辈子的事情。于是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时候,翼国的人民慌了神,平日里香火平常的凤凰神庙,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每日前来求凤凰保佑的人差点把神庙的门槛给踏成平的。
且不说外边如何风雨欲来,蓉城的一个独家小院却依旧明光晓映。若夕每日里依旧沉睡,清醒的时间也是有时长有时短,每次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佳人如玉的面容,听到的就是佳人在耳边轻声软语,都说是美色误人,现在这样子若夕哪里有精力去关注外边发生了什么事,再加上氏和恨天的有意隐瞒,恐怕就是某天天破了个洞,若夕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一日,墨言激动不已的带着满身药味从药房里冲出,宣布若夕所中之毒的解法已经找出。墨言的话语就像是可以吹散遮挡阳光的乌云的风,就已不见的笑容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脸上。
“谢天谢地,棋,你马上就会好的,真是太好了!!!”恨天冲回若夕的床边,也不管若夕是不是醒着,拉着若夕的手就是眼泪汪汪。
“小言啊,谢谢,谢谢…”氏激动地拉着墨言的手无语凝噎。
乾自己握着自己的手,在屋子里打转,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一直隐在暗处的缺终于从暗处现身,看着床上沉沉昏睡的若夕,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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