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天…”墨言看着那只微微颤抖的手慢慢伸向药碗,忍不住出声道。
本来在打转的缺一愣,扭头看到恨天的举动,一下子窜到床边,按住了恨天的手。她这个举动把恨天和墨言都吓了一跳,两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到她身上。
“我…我…”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刚她的举动,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这么久以来,若夕都是她追随的人,是她准备用生命去保护的人,她不想拿她的生命去做任何的赌注,也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放手!”恨天低下头不再看缺。
“…”缺不放手,也不吭声。
“恨天…姐…”墨言也不知道该站在那一边了,一双带着红血丝的眼不住的在两人身上打转。
“我说了,放手!”恨天提高了声音,坚定地挣脱了缺的手,端起了药碗。
药碗停在了若夕嘴边,恨天的手抖了抖,旁边两人的心也抖了抖,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恨天慢慢的坚定地把药送进了若夕的嘴里。
缺和墨言看着渐渐见底的药碗,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唾沫,墨言紧紧的抓住了缺的衣襟。
药喂完了,恨天慢慢的把空了的药碗放到床边的凳子上,可是好像没有放稳,碗在凳子上打了几个转,在凳子边停了下来。
“好了,你们下去休息吧,我陪着她睡会儿。”恨天把若夕慢慢的放到床上,盖好了被子,故作平静的说道。
“我…”缺还想说什么,但却被墨言拉着衣襟,坚定地拉了出去。
屋子的门一关,墨言只觉得眼前的景物有些晃,没等他倒地,一边的缺赶忙一伸手扶住了墨言。
“小言,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放心,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估计那时候主上也醒了,毒肯定也解了,是不是,肯定是的…”墨言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来。
缺深吸一口气,再重重的吐出来,像是对墨言说,也像是对自己说道:“嗯,等你醒了,主上也会好的,外边那么多事情还等着主上处理呢。”说完,抱起墨言,走开了。
屋子里,恨天坐在床边,有些怔忪的盯着若夕,想要做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一双手抬起了又放下,待感觉到手上的湿意,他才反应过来,慢慢的摸上自己的脸颊,原来不知道何时他已经泪流满面。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知道心痛的感觉…”
自从那次家里的变故之后,他以为那缠绵入骨,恨不得他将自己的骨头一寸寸碾碎的痛早已经将自己的心麻木,他以为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什么是恐惧,却不曾想到今日一个小小的决定就让他仿佛隔世,让他如此痛彻心扉,如此胆战心惊。
恨天攥紧了被子,无声痛哭,任由眼泪将自己这些年的悲戚和脆弱无助发泄出来。屋外阳光灿烂依旧,绿树成荫,花草随风轻摇,映着屋内压抑的呜咽和颤抖的身躯,是如此的刺目,让人觉得焦躁。
仿佛过了很久,抑或是一会儿,原本躺在床上面色平静的人,眉头皱起,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而床边的人却毫无知觉的睡着,脸上还有着泪痕。
“唔…”床上的人猛的起身,侧身到床边,开始吐起来,黑黑的,大团大团的看不出来什么东西,像是血又像是别的什么东西。
“棋…怎么样…怎么会…不要…”
床上的人这么一番动作,睡在床边的人猛的惊醒过来,扑过去扶住床上的人,惊慌不已的轻拍着那人的后背,语无伦次的喊道。
“唔…没事…唔…”躺在床上的人自然是若夕,看到慌乱的恨天,她很想告诉恨天她没事,可惜话还没说完,就又吐开了,弄得恨天的心更加的凉。
呼…呼…
终于吐完了,若夕重重的呼出几口气,身体软的动也不想动,精神倒是好了许多,感觉不那么闷了。
“棋,你感觉怎…么…样…”恨天仔细的帮若夕擦了擦嘴边残留的痕迹,小心翼翼的盯着若夕问道,手不自觉的用力抓住若夕。
“额,还好,有水没,嘴里感觉不舒服,我想漱口。”若夕软软的说道。
“哦,好,你等一下,我马上端给你。”恨天慌忙起身道桌子上倒水,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哎…”漱完口,若夕觉得心里十分舒坦,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这么长时间胸口一直像是堵了什么一样,想吐又吐不出来,把她憋屈的不行了,今天一吐舒服多了。
“怎么了…”若夕一叹气,恨天那边立马紧张起来。
“没事,感觉舒服多了,不过就是觉得身体有些酸,外边有太阳没,带我晒晒太阳去,感觉再不晒晒,我这一身的骨头都要长毛了。”若夕嬉笑着说道,恨天的眼有些肿,像是哭过一般,她不想看他难过。
“哦,好,等一下…”恨天一听若夕这样说,马上起身,打开门朝门外喊道:“来人啊,准备软榻。”
恨天刚喊完,身边就多了一个人影,还没等他说什么,人影一晃已经到了屋内,恨天轻笑了笑,跟着进了屋子。
“主上,你没事吧…”缺的头发和衣服有些凌乱,明显是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来不及收拾,就直接奔过来的。
“怎么,你很想我有事?”若夕笑着反问。
“不是,我没有,呵呵,没事就好,呵呵…”缺笑的有些傻。
“主子,软榻准备好了。”进来的是阿远,他瞥了一眼若夕,嘴角轻轻上扬,却什么也没说。
阳光明媚,如同阳光下的人们的心情。
几天之后,若夕身上的毒终于完全的解了,所有人都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余沉落笑的是一脸灿烂,可惜在若夕眼里那是一脸的奸诈和猥琐。
没办法,谁让现在的生活是如此的无聊,若夕中毒跟死猪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弄得余沉落连个一起喝酒打架的人都没有,外边一触即发的局势还不到她蹚浑水的时候,以至于她现在都快闲的发慌了,幸好这女人终于好了,嘿嘿,终于有好戏可看了,这下总不会无聊了,哎,明天,明天的明天,明天的明天的明天,是如此的让人期待啊!的
大尾巴狐狸
天晴气爽,或者说天干气躁才是,虽说已经到了夏末 ,可天依旧热的让人闹心,最让人郁闷的是,前一刻太阳高挂,下一刻乌云就漫天,豆大的雨滴就落下来了,等你找到了歇脚的地方,雨也不下了,太阳也出来了,搞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还有多久碍”土黄色的大道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过,扬起尘烟。
“快到了!”马车上一人回答道。
“这已经是你第二十三次跟我说快到了!”之前问话的女声响起,带了些愤怒。
“这也是你第二十三次问这个问题了!”回话的女声同样响起,声音里带了些笑意。
“呵呵…”马车里响起男子的笑声。
“额…算我没问…”懊恼的女声响起。
“哈哈…”
马车里坐的就是若夕一伙儿,若夕身体刚好,就拐带了魔宫的东灵殿主跑路,只留给余沉落一张让她再找个殿主的纸条。
一路南行,若夕身体也渐渐地恢复了最初的样子,只不过由于失血过多,本来就不怎么红晕的脸变得更加苍白,配上她那纤瘦的身躯,活脱脱一我见犹怜的美人,饶是恨天她们整日与之相处的人,也时不时看的呆滞。本来“恢复如初”的若夕是要骑马的,可架不住一班人马的啰嗦,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马车里,数着车顶过活。
棋也下过了,茶水也喝过了,糕点也吃过了,车顶也数过了,可还是没到地方,若夕觉得再这么走下去,自己都快抑郁了。
“主上,前边就到待城了,过了待城,就是迁城。”马车前边传来缺的声音。本来氏和乾闹着要跟的,可是马车就那么大,中间还有个小茶几,若夕,恨天以及墨言三个人在里边都不是很宽松,再加上两个人,估计都得站车顶了,所以若夕一巴掌定音,氏和乾还有阿远三个人另外坐一辆马车,先行一步,弄得氏和乾看缺的眼神都带着圈圈叉叉的愤恨。
“我的神啊,还得再过一个城才到碍”若夕胳膊一软,下巴再一次磕到了茶几上。
“恨天,我们下棋吧,上次输的那步我已经想明白了,这次不会再输了!”墨言笑着拿出棋盘,对恨天说道。
“好啊!”恨天笑着回应,两人都没有理会若夕。
“天啊,你们又下棋,一路上,你们除了下棋还是下棋,就不能干些别的啊!!!”若夕听到他们这样说,头猛地一抬,双手平摊在茶几上,占了地方。
“那你说我们该干嘛?”恨天和墨言相视一笑,看向若夕。
“额…那你们还是下棋吧!”若夕无语了,自觉让开了地方,自己窝在一旁,继续数车顶,那一副郁闷之极的样子,可是把车里的两人给逗得乐的不行了。
天色渐晚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到了待城。
留客居,是待城数一数二的酒楼,也是乌鸦在待城的一个据点,建设布局都颇有江南水乡的风格。
“你们终于到了啊,等你们半天了。”马车刚停,早已等在一旁的氏赶忙上前。
“嗯!”缺应了一声,看着氏的眼里满是笑容。
“主上呢?”
“车里!”
“主上?”
“嗯,听到了,现在就下去了。”若夕困倦的声音响起,明显是刚醒。
“娘咧,这马车坐的,浑身都散了架了,下次再也不坐这破车了!”恨天和墨言先一步下了马车,就只剩下若夕慢腾腾的从马车里下来,边下边埋怨着。
“呵呵,主上,每次你都这么说,可下次你不还是坐在马车上了。”氏笑着帮若夕引若夕进入留客居。
“氏…”若夕一记眼刀飞去,而后笑了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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