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西南方向那人的武功最高,自己追了过去!”司空摘星看着我们所追这人消失的方向说:“我这一路又被叶孤城抢了先,所以我还是先回来去看看那死人能不能说点什么。”
“死人说什么?”我疑问丛生。
“走。”司空摘星走在最前面,很快就到了刚才那人中了暗算倒地之处。地上只有一滩血迹,而人早没了踪影。
“依你看这人是死还是活?”花满楼弯下腰,伸手在地上抹了一把放到鼻尖闻了闻问。
“中了毒都能从我们眼皮子底下跑走的人,恐怕没有!除非是鬼!”司空摘星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那么点阴森森的味道,忽然又来了一阵儿阴风,我心里一冷不由小心向四下看了几眼。
“朱雀令是什么?”我忽然想到此中的关键问。
“我没听说过。”花满楼转身正弯腰在地上检查着的司空摘星问:“你知道吗?司马空摘星。”
“我听说过。”司空摘星听到朱雀令三个字,突然直起身子盯着花满楼问:“难道是为朱雀令而来?”
“不错,若是那人没有说谎,似乎朱雀令就在时姑娘身上。”花满楼道。
“可是我确实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我一摊手道。在我心里别说什么毛都没有见过的朱雀令了,就是一尺高的金娃娃我只要有也会毫不犹豫地拿去换我家的娃娃。
“回去再说。”司空摘星环顾四周又放缓了语气劝道:“你放心,有陆小凤在孩子必定能平安回来!”
就在这样月色如水的晚上,我第一见识到江湖的残醋,以我所不熟悉的方式。
第二十一章
温柔前面是门脸,而后面有一个小院,我找人帮忙收拾干净,以备那天来不及赶回湖边时所住,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司空摘星推开屋门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才说:“初听到你说要做这样子的家具摆设,我觉得做出来必定难看得不得了,没有想到纯白色的漆刷出来的家具别有一番味道。
“现在没心思说这些,娃娃不知道怎么样了?陆小凤和叶孤城不知道追没有追到!”我走进屋子里只觉得浑身无力随便捡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屋子里新装修的,新鲜的油漆味道还没有散尽。
“真没想到天下还有人怀疑我的武功。”门应声被推开了,陆小凤一袭绣着华贵金线的长衫出现在门口淡淡的灯晕里。
“姑娘。”陆小凤一偏头,身后闪出两个丫头,正是碧暖与花繁,而更更让我出乎意料的是两人手里抱着两只娃,睡得正香。
“谢谢!”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箭步扑上去,细细看着熟睡中娃娃的鼻眼。
“你不用谢我,应该谢叶孤城,他追到了青衣楼临安分楼把娃娃救了出来,路上遇到我托我带回来的。”陆小凤一捻胡子笑着说。
“陆大侠,刚才那位公子就是白云城主叶孤城么?”碧暖一脸惊喜。
“正是。”陆小凤答道。
“啊,我竟然见到了天下第一美男叶孤城!”碧暖整个脸儿都像是被人打上了一层金粉,怎么看都有点发光的样子。我无奈抚头接过娃道:“小心一激动把娃娃给扔了。”
“咳……姑娘。”碧暖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把娃娃递给了我。
“我来抱。”花满楼走到花繁面前伸出了手,花繁看了我一眼抱着娃娃不知道该不该松手。
我微一点头,花繁松开了手。花满楼接过娃娃小心地抱在胸前,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表情,是喜是乐,还有一些淡淡的水气。
“花满楼,这一对娃叫什么名字?”陆小凤一捏小胡子得瑟着问。
“我是娃娃的亲娘,怎么不问我?”我横了陆小凤一眼。这个老狐狸想借这个机会让花满楼夺回娃娃的命名权,想得美!
“时姑娘,娃娃有名字了么?”花满楼问。
“大的叫大宝,小的叫小宝。”我想了想又补充说:“这个只是小名,大名再继续想想。”
“我看你是才女思尽,想不出好名字吧。”陆小凤一语捅破我的心思,我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关于娃娃的名字,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想来想去总觉得自己的才疏学浅,根本取不出什么好名字,只好一直用娃娃代替,可是随着这两个小东西越长越大,取名之事刻不容缓了。
“算啦算啦,看这样子花满楼是不会跟我去山西阎家了。可有书信,我可帮你带去!”陆小凤一摊手哈哈笑了两声向花满楼又道。
“陆小凤,临安府的青衣楼分楼被叶孤城所破,难道你就没有看出点什么异样吗?”花满楼抱着娃娃一侧头问道。
“所以我才要尽快赶往山西阎家。”陆小凤说罢衣衫一动人已掠出窗外。
“你若想去就去,不必担心我们。”我看着花满楼目光所及的窗口含笑道:“我家的花店才刚开张,自然离不了。”
“你们随我一起去山西。青衣楼的人行事诡秘,心狠手辣,你们在临安着实不安全,何况奶奶对娃娃势在必得,所以你跟着我才是最好的。”花满楼一对水汪汪的眼睛直视着我,似乎说出来的话不容拒绝。
我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即使花满楼不邀请我去,我自己也会与司空摘星一起上路去山西的,这是查青衣楼最直接的途径。阎铁栅确实与青衣楼有着莫大的关系,但是他却不是青衣楼的楼主。剧情我略知一二,想要尽快找出青衣楼楼主,查明朱雀令是个什么东西,我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背景,似乎山西之行是不可避免的。
“那我们便即刻出发吧!”花满楼点头吩咐花兴去准备马车。
司空摘星一歪头满脸的不乐意叹道:“估计我是会被留下帮你打量花店的。”
“你说得对极了,花店这里涉及到银钱,我最信任之人就是你,不留你下来留谁?”我笑着应道。
“好。”司空摘星爽朗应下。
“只是,你切记两件事。”我将手上的大宝递给碧暖,走到司空摘星身边低声在他耳边嘱咐了两件事。
“好,我就依你所说的去办!”司空摘星脸色一紧,却依然笑着答应了我。
上官飞燕,这次我看你能不能借刀杀人;这次看你能不能手眼通开,借着陆小凤和花满楼除掉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
碧暖和花繁被我留下来照顾花店,两个小姑娘才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跟着一路奔波总有些不方便,再说除去她们两个我似乎也没有合适托付的人了。娃娃的亲爹一路跟着呢,不用白不用。
从临安去往山西的路是官道,难得的平坦宽阔。自临安出发,经过一夜奔波已到了安徽境内,水乡味道甚浓。高高的马头墙在青山绿水间若隐若现,有时能路过繁华的集市,可见卖茉莉花的小姑娘用竹编的篮子沿街叫卖。
我放下车帘子,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都是我前生熟悉的味道,稻花的清香、茉莉的清香,水田里青草的青香、荷叶的青香、热闹的叫卖声、绵软中的乡音……
“可是累了么?”花满楼原本坐在车子里假寐却似乎有所感应地睁开眼睛,唇边溢起淡淡的笑问。
“不是,忽然想吃糯米团糕。”我垂目低头应道。糟米团糕是奶奶拿手的点心,每年在新稻收到仓房以后,便用石磨磨出米浆,再放上去年新存的桂花,香甜的白糖做成团团圆圆的桂花馅糯米团糕。
“花兴,到前边找一家糯米团糕店。”花满楼扬起车帘向赶车的花兴吩咐道。
“是,七少爷!”花兴应了一声。
就在他准备放下车帘的时候,突然一个穿着蜡染碎花布的十一二岁小丫头拎着一个青翠似洗的竹编篮子奔到车前扬起一张清秀小脸用软软的声音说:“这位哥哥,给漂亮姐姐买枝茉莉花带吧!”说罢眼巴巴地看着车子里。
“好。”花满楼带着浅浅的笑从钱袋子里拿出两个铜板递给小姑娘道:“给你。”
“谢谢哥哥。”小姑娘从篮子里取出两枝雪白香甜的茉莉花递了过来,在递到花满楼眼前野,我忽然觉得眼前一花。刚才还是雪白的茉莉花,眨眼间变成了一支雪折刺目的短剑刺向花满楼前胸。
“小心!”我大叫一声,想帮忙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女孩子比我与花满楼之间的距离要近得多。
“谁派你来的?”在我喊出小心的同时,那个小姑娘的纤纤小手已被花满楼捏住,只听叮当一声那把短刃落到车厢板上,花兴一回头按住了小姑娘的两个肩头,三下五除二把小姑娘制服。
“与我们青衣楼为敌,花公子自求多福吧!”小丫头一脸的娇柔之气赫然收尽,只剩下凌厉之气,瞪着花满楼像是瞪着一个杀父仇人一样。
“青衣楼楼主是谁?”花兴厉声呵问。
“哼!”小姑娘轻哼一声。这时再看那个小姑娘,哪里有半分十一二岁孩子的样子,眉目间赫然写着成熟,再细看觉得这个女子应该在三十岁左右了。
“杜青娘。”花满楼忽然松开手问道:“不知道堂堂大名的杜青娘什么时候加入了天下第一大帮青衣楼?”
“花公子好耳力。”那个女子微微一笑道:“真是没想到这灵犀一指你比陆小凤用得更好。”
“多谢夸奖,青衣楼的楼主是谁?”花满楼又问。
“我不知道。”杜青娘抬起头又道:“即使知道,我也不会说的。”
“花兴,放了她。”花满楼微微抬手放下车帘,将那两枝落到车厢板上的茉莉从窗子抛了出去。
“杜青娘是谁?”我问。
“杜青娘,齐云山庄庄主,凭着一把梨花银针横行天下,只是三年前突然失踪了,谁料想竟然加入了青衣楼。”花满楼道。
“那你为何放了她?”我不解道。
“青衣楼向来不会轻饶失手之人,不用我们动手,杜青娘回去以后也必定受重罚,而我们只要小心跟着她就可以了。”花满楼是带着浅浅的笑说出这句话的,我忽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这个人心机……
“梨花银针,听名字是暗器,她这次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