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师妹吩咐下来的事,属下必尽全力。”他竟然不正面回答我,这是什么人呀。
“说说结果吧。”我终于撑不住了,只好用白话问了一句。
“那人已死!”他这句话没把我雷跳起来。他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吩咐他去杀人了么???
“谁?”我问。
“三燕。”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答道。
“哦,那我知道了。”我压住内心的惊慌道:“你先走吧,有事我再找你。”
“掌门师妹,你为何生下这对孩子?”他又问,终于把我问住了。
“此事我提醒过掌门师妹,你当时答道只是与花满楼做假戏,如何弄假成真。近一年时间你未曾叫我出来过,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复派大业?”他问。
“你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打算了,今日你先回去,有事我再叫你。”我吓得心头如同有几只兔子跳个没完,强作镇定道。
“你吹的哨音也怪,刚才的所吹的意思是哈哈大笑。”他眼睛直视着我,似乎看透我心里所想。
“我生了一场大病,忘记了一些事情。你若还听师父的话,你便帮我想起以前的事,你若不相信大可以杀了我拿走朱雀令。”被他问到这个地步,我只好破釜沉舟了。
第二十五章
“你是天禽老人的女儿,也是关门弟子,更是天禽派的掌门小师妹。”他说到此处看了看我又身后,身形突然拨地而起,招式古怪,轻功更是诡异至极,出招如爪树后不知何时竟然躲着一个人,被他一抓之下竟然毫无挣脱之力。
“不要杀他。”我急急开口,他稍一迟疑松开了手将那人丢到地上。
“你是谁我不会问,只是今天晚上你看到的和听到的最好都忘记,不然对谁都不好。”我看着地上那人语气平静慢慢说完示意放他走。
“掌门师妹,你……”
“你不必多说了,我自有打算。你继续讲。”我打断他的话,心里暗自猜想刚才偷听我们说话的是什么人。
“天禽派十年前惨遭灭门之祸。三凤七鸾十二雀被师父派出办事,仇家于此时上门寻仇,满门三百多条人命于一夜被灭。”他盯着我一字一顿。
“你是?”我问。
“七鸾中的青鸾。”他答道。
“三凤是谁?”听着名字,我也能猜出几分。三凤必定是众位师兄弟中武功最好的,七鸾次之,接着是十二雀等等。想到刚才他提到三燕,想必是接下来的排名。
“白凤霍天青,红凤霍天阔,金凤霍天萧。”他恭声应道。
“他们都认识我么?”我心头一动,想到那个叫霍天青的男子,不知道这世上是不是有重名的人。
“不认得,见过掌门师妹真面目的人只有七鸾中的青鸾,紫鸾。”他恭声应着。
“我知道了,让我先回去想想。”忽然头疼欲裂,似乎有一些往事要往外钻。趴在我怀里睡得正香的娃娃不舒服地扭了一下身子,我忽然意识到出来的时间有点长了,如果再不回去难免会被人发现。
“掌门小师妹,能调动天禽门所有隐卫与门人的朱雀令的吹法就在哨子里头,掌门小师妹还是要好好学一下的好。”他站住脚步欲止又语。
“我知道了,谢谢。”我说完这话,手一抖。“谢谢”二字分明让他听得有十二万分的怀疑与不舒服,他定定地看着我。
“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在我面前?”我问。
“青鸾与紫鸾时刻不离掌门小师妹身侧三里之外。”他说到这儿又补充道:“若有事外出回来复命后依然在掌门小师妹身侧。”
“那你看到娃娃被人掳走时为何不出手?”我一听他的气得牙都歪了,敢情这雪芷有这么大的来头,而且身边还有这么高的高手,怎么也不应该去和花家有什么纠缠的。
“掌门小师妹说过,若没有你的话即使看着你被人杀死也不能出来助你。”青鸾道。
“好啦好啦,那个今天先到这儿吧,改天我再叫你出来聊。”我连忙捂着头抱着娃娃往回跑去。
今天晚上的事让我非常之震惊。第一,雪芷有这么大的来头。虽然我对天禽门不太了解,但是看刚才青鸾出手时的招式我也知道必不是泛泛之门派;第二,雪芷怎么这么变态,叮嘱没她的话就是看着她死到眼前也不能出来帮助;第三,这个门派有这么大的深仇血恨,我该怎么办???……
回去的路我一路小跑,到了房间把两个娃娃放下,揉了揉又酸又疼的胳膊悄悄推开后窗看了看花满楼的房间,还是黑着灯,侧耳听听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息,心里松了一口气,趴到床上却睡不着了。忽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我忘记问自己是不是会武功的。听着名字怎么那么别扭,为什么叫掌门小师妹??
一夜未眠的直接后果就是顶着一对熊猫眼上路了,另外一个成果就是在那个木头哨子里找出了一张薄得比薄膜都要薄的似纸非纸,似丝非丝的东西,打开来看,上面画着哨子的各种吹法,以及每种吹法的含意。虽然说明是用繁体字写出来的,我也能猜出个五六成,省下的四成好像是靠猜不能完成的。
忽然看到坐在我对面哄着娃娃的花满楼,我心头一动,反正花满楼看不见,我不如就在车厢里研究这张纸,那个陆小凤只要不突然出现就好了。
“昨天晚上陆小凤来过,说你与娃娃都不在房间。”就在我掏出那张薄如蝉翼的纸准备研究时,花满楼突然微笑着开了口。
“是吗?他进错房间了吧,我一直都在睡觉。”我连忙掩饰。
“有可能,昨天晚上他来向说齐云山庄之事。”他开口含着笑道:“齐云山……”
“青衣楼的圈套?”我笑问。
“是。”他点头微笑。
“那我就知道了,其实就是让你们慢些赶到山西,对不对?”我问。
“不错。”他又点头。
“那个我想问你一件事。”我想了想慢慢开口。
“你讲,我若知道便告诉你。”他的睫毛又长又卷,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含着满满的笑,我忽然觉得面对这么一个人不应该说谎话。
“那个天禽派是什么门派?”我试探着问。
“只是听说过,十几年前在江湖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却不知为何突然就从江湖上消失了。若是想知道到底发生过何事,还要找到陆小凤。”他道。
“陆小凤难道知道这么多事情?”我想到那个凤凰男陆小凤就觉得有点郁闷,男人怎么可以自恋到那个程度呢。
“陆小凤有一对很有趣的朋友叫大智大通,若是找到了陆小凤便能找到大智大通。他们二人若不知道就不必再去问其他人了。”花满楼抱着老大微笑答着,老大却不安分地从他的膝盖直接往脖子里爬。
“下来下来,别胡闹了!”我一把扯过老大按到车厢板的坐毯上,向花满楼笑笑道:“孩子最近有点淘了。我们接着说正事。”
老二又咯咯笑着爬了过来,一把扯住我手里那张哨子使用说明书往嘴里填。
“那东西不能吃,喂……”我连忙放下老大不管按住老二,从他的小手里往外夺说明书。
“什么东西?”花满楼问着伸过手来。
“一张破纸。”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就碰到了老二手里那张说明书,抿嘴一笑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破纸。”
“那也不能吃的。”我连忙一把夺了过来,看看他的脸色,还带着那样温和的笑,想必是没起什么疑心吧。
“正好这张破纸上有几个字我不认得,想你学问比较好应该能教教我吧。”我胡乱把纸摊到腿上,用若无其事的声音问。
“你说。”他淡淡笑着示意。
我看着那说明书上难懂的字,琢磨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最后一把拉过他的手道:“我在你手心上写,你帮我认认是什么字。”说着把一个极其复杂的字依葫芦画瓢写到他的掌心上。
“这个字,不像汉字。”他微人偏头。
“那是什么字?难道是外语?”我反问。
“你再写一遍。”他摊开手掌在我面前。
我再次认真把那个看着字不像字,花不像花的字画到他的掌心上。
“这是禽书,古时用以训禽之书,相当于汉字里的‘势’字。”他沉吟片刻道。
“啊……原来如此。”我心里暗想我还以为是繁体字呢,原来根本不是汉字。幸好遇到了花满楼,若是换了其他人可不一定能看得懂禽书的。
“怎么会有这种字?”他问。
“我也太清楚,可能这是一份古帛。”我看着一对娃娃又爬到了花满楼身上,连忙借机再翻看了一下那张哨子使用说明书,将第二个看不懂的字写到他的掌心上。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那张说明书终于让我看懂了十之八九,那些不认得的字中有汉字,也有禽书。而据花满楼所讲,禽书是失传以旧的一种文字,除此以外还有兽书、花书等各行业内特有的文字,后来因为用的人越来越少就慢慢失传了。我问他懂多少种时,他微微一笑说基本都能略懂一二。他虽然一直在笑,却只字未提他双目失明如何习得这么多的文字书法。花满楼虽然就在我面前,但我却觉得他越来越神秘。他在人前所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谦谦如玉太过完美,完美得让我觉得不太真实。
第二十六章
初学吹哨时,经常时不时把青鸾招来,等到学了一段时间后我已经能够完全熟练地控制哨音,并且按照说明说吹出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哨音来做掩饰借以传达消息最合适不过,因为可以把那些想传出去给自己人听到的话夹在轻巧欢快的曲子里。花满楼无意间曾问过我为何学吹这么古怪的哨子,我淡淡应了一句吹着胡玩的就过去了。
明天就到山西太原府了,我静静想了想似乎并无遗露。我所做的一切只为自保,不为其它。若是此事了解以后我能够重新带着娃娃回到临安住在那一片静湖畔养养花做做生意,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