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听见一个美妙的声音,顿时高兴起来,假山的对面东临瑞在说话,隔着石头,我们看不见对方,但是他说的话却清晰可见,我地心“噗通,噗通”跳的厉害。
我深吸几口气,不能这么丢人,一高兴连自己姓啥都快不知道了。
东临瑞说:“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小姐要看账本,这是最近两天的帐,少爷弄的乱七八糟。”是春桥的声音。
“怎么想起来看账了,她身子没好利索,要多休息。”
“我也是这么劝的,可小姐不听,要不……殿下您去试试……”
春桥是鼓足勇气这么说话,连我也深吸一口气。
东临瑞半天没说话,“把账本给我,我马上做好了以后你再拿给她。”
“啊”春桥惊呼了一声。
我忍不住后退一步。
东临瑞又说:“你在这等着,用不了多长时间,”
“爷,这事我来办吧,您不是要进宫吗?”原非也在。
东临瑞“嗯”了一声,“不急。春桥你跟过来。”
“殿下为什么不自己给小姐送去呢?”春桥的话,让我的心跳快的发疼。
可是始终等不到那人说话,他不想见我,这也许是一种报恩地方式吧,是报答我没有在他生病的时候扔了他,还是……
我摇摇头,转个身缓慢地走回去,脚底下青砖冷得像寒冰一样,冷气从脚心透上来,几乎让我站不稳。
春桥把账本给我,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神色,我地手紧了紧,终于没能翻开,我说:“春桥,我想休息一下……”
“小姐,我知道我不该说这话,但是四殿下真的对你挺好地,不知道你在怕什么,其实有时候,要勇于面对,不然错过了一定会后悔。”
我默默看着裙角,“我知道了。你让我自己想一下。”
春桥出去了,我就坐在那里,一直等到黑暗降临,也不点灯,就听着自己呼吸地声音,一遍遍摸着账本。
月光照进屋子,一种清冷的味道,无论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时间都会一点点消失,一切都会成为过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终于站起来,手里就像捏着什么证据,一步步走出去,
我不应该是这种懦弱地性格,莫能两可的答案最折磨人,我已经决心要问清楚,走过重重长廊,终于来到那扇门前,我伸出手又缩回来,终于咬牙把门推开,屋子里一盏明灯,小白站在桌子上看我,它身边的桌角上陈列着无数个小蚂蚱,一个叠一个,我的眼睛就像被雾蒙住了,我想走进去,还是停住,重新关上门,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把自己埋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汗,教主要出差,这是提前码好的哦呵呵,周二就回来了。
第一百章 温馨小室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和冰冷的墙对比,自己烧的跟火炭一样。呼吸有点粗重,可我不想被别人发现,用了蹩脚的武功藏起自己的气息,夜已经过了很长一段,还不见有人回来。咧嘴一笑,嘴唇干干的破了一个小
终于有脚步声,我紧张地握起手,却不敢呼吸。
原非推开门,月下的那个人,摘下头上的玉冠,修长的手指随意扣着,一头黑缎般的长发落下来,侧头看了看一边,是我住的地方,“你去看看。”
天簌一样的声音,让我差点就忍不住摇摇晃晃站出来。
原非让开门口,垂下头,向我住的地方走过去。东临瑞站了很久也没有进屋的意思,风很冷,夜凉的像水,我害怕他身上的白袍也会冻成冰片,又过了一会儿小白飞出来,抓上他肩膀,他这才走进屋去,关上了门。
我想现在就走过去看他在干什么,可怕原非一会儿就会返回来,于是只能接着在外面等,星星的光芒在我眼里已经晕开了一片。
原非终于返回来,我担心他进屋里去看了我的情况,那我伪装睡觉的样子就一定会被戳破。原非手里端着一盅汤,进了屋放在桌子上,然后规规矩矩地说:“爷,春桥说小姐一早就睡下了。”
“今天晚上吃的多吗?”
“不多。”
东临瑞皱皱眉,“让下面去熬药,弄好了,端过来给我。”
原非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一定不愿意。他一直对我很排斥,好像我做过什么不该做的,冷淡。。不耐烦中总有几分仇视。
等到原非走远,我才小心翼翼从黑暗中走出来。脚下用了轻功,靠到东临瑞的窗外,短短一段距离已经让我疲惫不堪。
窗户不知道让小白咄出一个孔洞,倒让我省了事,凑着里面望过去。四皇子殿下正在喝盅里的汤。我总能想起他喝东西的样子,完美而且优雅,洁白无暇地手指比白玉做的汤盅还好看,可是他手里却捏着一只难看要命的勺子,从盅里盛出汤放嘴边喝下,再去盛。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哪里来地力气,跨了几步,一把推开门。
东临瑞看见我。很惊讶,不知不觉就去掩盖面前的汤盅。手里拿着盖子,轻轻压在上面。我说:“殿下还没吃饭?”
东临瑞笑笑。今天有点忙。”笑地很平常,却把汤盅牢牢握在手里。
我从怀里拿出被体温捂得滚烫的账本。走过去。“忙还有时间帮别人做账。”我盯着他的眼睛,东临瑞的眼睛总是比别人亮一些。让人看着就挪不开视线。
东临瑞轻轻侧头,“有时候也不能总忙一件事,偶尔需要放松一下。”我从来没想过聪明如他,有一天会编这么一个糟糕的解释,这话听了要被贻笑大方,可是不知道怎么地,我实在是笑不出来,我的眼睛极力沉淀,极力忍耐。“没想到殿下还有这种爱好。”
东临瑞看着我,并不说话,半晌才叹了一口气,“眼睛怎么这么红……”
我轻笑一声,“谢谢殿下关心,我很好。”东临瑞的手指又收紧了一些。如果这要是在以前,从进这屋子开始,我不知道被扔出去多少次了。
灯火在跳跃,我往前走了几步,东临瑞在看我每一个动作,并不说话,我伸出手按在他面前的汤盅上,要去掀开上面的盖子,刚闪开一个缝隙,就立刻就按了下去,脆玉相碰发出清晰的响声。
我抬起头,挑眉看他,用一种挑衅的眼神。
东临瑞的手压在我的手背上,情急地时候,他喊了一声,“若若。”
我忽然发现自己要命的怀念这个声音,从他会叫这两个字开始,每一天都在我耳边轻喃,是那么的柔软,纯粹,我以为我再也听不到了。我说:“你是不是想报恩?因为你受伤了我没扔下你?”不敢去看他。我怕看见他发丝落在手里,微笑,昏暗地灯光下,却比什么都要明亮。
我说:“还是要跟我摆明立场,划清界限,如果你这么想,就应该做的更好一些。”我去抠手下地盖子,“给我解了蛊毒,放我自由,从此再无瓜葛。”
“我会尽快安排。”已经看不出东临瑞脸上是什么神情。
我又嗤笑出声,“手上用力把汤盅往身边扯,”滑过桌子发出难听地声音,“把我的东西都还给我,不要再见面了。”
“若若,”我地手腕忽然被扯住了,一股很大的力量让我站都站不平稳,然后被扯进了一个人怀里,桌上的东西哗啦一声响,汤盅被我碰倒,就要落地,我急忙伸手去扶。
拥我入怀的人,马上发现我的体温异常,手抚上我的额头,“若若烧的这么厉害。”
我挣扎着乱扭,眼泪都要流下来,“不劳殿下操心,我挺好的。”
腿窝下送进来一只手,我瞬间就被抱了起来,头靠着他的胸膛,温温的,没有我的脸热,用一种恼怒的声音说:“殿下这是在干什么,刚刚不是说好了吗?殿下记忆力应该很好吧!”
我被放在床上,“若若,”东临瑞喊了一声。
我扭头不看他。
“若若,”我看见艳丽的红唇,黑玉般的眼睛眯起,嗡动的羽翼的睫毛,那片柔软落下来,我忙拿手去遮挡,在手心里支支吾吾地说:“我染了风寒,会传染。”
说出这么一句话我也后悔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美丽的脸上有一丝遮盖不住的惊喜,嘴角勾勒出一抹我好久没见过的笑容,然后是什么时候捂嘴的手被扯掉,甜甜的嘴唇什么时候贴上来亲吻,我又什么时候开始回应,全都记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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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记得放不下自己的自尊,或者单纯想要惹怒他,说了一句,“我记得殿下这种人,从来都是说话算话。”
东临瑞注视着我,脸上沉重的表情,让我皱了皱鼻子,不知道是在惹他还是在折磨自己。他站起来,我莫名其妙又浮起一丝微笑,他终于还是被我激怒了,于是我闭上眼睛,等着他转身离开。
感觉到脚腕被温柔地握住,我倏地抬头望过去,东临瑞手里拿着一只鞋正从我脚上脱下,我急忙缩脚,惊地不知所措,“你……你……。”说不出完整的话,反射性地缩起已经脱好鞋子的脚,就忘记了另一只脚,所以我像只兔子扭来扭去的时候,东临瑞慢条斯理地脱了我另一只鞋,然后拉开被子。
这一系列动作,让我忽然感到几分熟悉,某日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春桥也是这么伺候我睡觉的。
我曾几次幻想东临瑞这家伙是有洁癖的,他的袍子永远穿的干净,十指也不去碰不重要的东西,何况我们第一次见面,因为亲了我一下,还漱口,末了把漱口的杯子也扔掉了,我缩在被子里,终于开口,“殿下对我这种小人物,不必要这样。”原来我还是记仇的,怎么一开口就是这种怨妇的口气。
“若若,”
我“啊”了一声,然后半天没人说话,两个人互相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