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你忘了。我记着呢,”手握起来。“临哥哥,对……”一只手轻轻捂住我的嘴。
我抬头看过去,西丰临地目光闪动,里面有极容易满足的笑容,微抿着嘴角,就像一朵茉莉花,眼角渡了层雪沫子闪动着淡淡的清辉,“若若,那是场噩梦,现在你回来了,就让一切烟消云散吧,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
一切烟消云散,哪会这么容易,我的手滑下来放在小腹上,看着西丰临,“临哥哥,这孩子我很喜欢,我……希望他能平平安安来到这个世上,我会看着他长大,手把手教他。”我知道这对西丰临来说,是件再痛苦不过的事。
我曾经说过,要保护他,不会让他伤心。中了蛊毒以后,却一直都在伤害他。
他因为我和蓝玉的暧昧关系而生病,一直拖延到现在,现在我回来了,肚子里却怀着别人的孩子,我真的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陪在他身边,一心一意只想着他一个人,把他当成最亲的人,心里地一切都告诉他。
就连孩子这件事,我也只能吞吞吐吐,说我喜欢这个孩子。不能告诉他,其实我爱这个孩子,胜过于自己的生命。
往常有什么心事,我会拉着他的手说个没完,知道他能劝解我为止,现在好像只能把这些藏在心里。
就连我中蛊毒以后,却了南国又到北国,中间发生地那么多事,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讲起,对这些一再躲避,好像触及到了,就会破坏现在的气氛,西丰临在努力地配合我,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病地也不说,这一件件小事就像导火线,我避开一条,总有一条在另一个方向等着我,怪就怪这样的事实在太多了。
眼前,孩子是必须要说出来地,我垂下眼睛,不敢再去看西丰临,我的嘴唇因为紧张而咬着。
西丰临还没有继位的时候,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要东躲西藏的,在人前偶尔小心翼翼地去找对方的眼神,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轻微地拉扯他的衣角,也是一种幸福,黑夜里,他总是在我能找到的地方等着,我从背后抱住他,两个人拉着手快速地说自己的情况。后来他继位成了皇帝,我光明正大地从正门抬入宫中,那段日子总是两个人依偎着,我每天在后宫里等着他回来,他上朝,每走几步都会回头看我,眉宇间笑得那么畅然。
如今两个人在一起,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说话,气氛尴尬地让人憋闷,东躲西藏的话题让整个人都变得僵硬。
以前我喜欢看着他,光是看着,就觉得是最幸福的事,他批奏折,我故意去抢,然后他争夺几下,会放手。
我还给他,他放在一边也不去看,一直到到我着急央求他也不搭理我,实在没办法,我就念给他听,他会假装不在意,趁着我挪开视线,自己笑得像只狐狸。
我们以前有过那么多的好时光。
可是现在,即便是我看看他身上那些被我刺的伤疤,他也会掩过去,生怕我愧疚,可这些都是不可磨灭的。
西丰临的手伸过来,盖在我手上,咳嗽一声,笑着看我,“我会很爱他,像爱你一样,若若,他是我的孩子。”
我猛然抬起头,西丰临托着我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若若,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我会等着你的。”他拉我上塌,让我躺在他身边,“若若,咱们宫殿前你弄的那些夜来香,夏天的时候每到晚上都香极了,你还说要用花瓣给我做荷包,偏偏你没耐心,做了一半就扔在那了,我已经等了好长时间。”
他的喘息声又开始加重,榻上摆了许多手炉也不管用,两个人静静地躺着,听着他嗓子里异常的声音,他说:“若若,你听,我嗓子里有一只猫在叫。”
我攥着他的手,眼泪不停地往外流。我帮不了他,这么长时间他就是这么病着,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第三卷 一百四十二章 欢颜 月票,都投月票,还有几天了。
一觉醒来,我发现原来蛊毒什么的都是我的噩梦,我一直没有离开过临哥哥,我们一起长大,夺嫡,然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喜欢在后宫里种一些花花草草,偶尔对他那些名分上的嫔妃产生怨怼,晚上对着他发脾气,他抱着我说:“若若,我的心你是知道的。”
是啊,这后宫里谁不知道,只有我一个人是他的妻子,这一世我陪着他走过那么多风风雨雨,谁有资格来跟我争这份幸福。
西丰国越来越强盛,人人称颂西丰临是少有的一代明君,西丰临坐在御座上,笑的温雅又不失威严,他的所有决定都让人钦佩,这样一个完美的皇帝,是我的。
后来我怀孕了,我和临哥哥的孩子,是个男孩,长得跟临哥哥一模一样,过了几年孩子也长大了,临哥哥把他立为太子。
孩子很聪明,为人谦和,广受爱戴,他喜欢跟我撒娇,趁着别人不注意就钻进我怀里,扬起头问我,“妈妈,你怎么不开
我笑着点他的鼻尖,“怎么不开心?我很幸福啊,这样的生活,是我一辈子的追求。”
我在花圃里伺候那些素雅的花朵,我的生活也平静如水,内心祥和,与世无争,我躺在椅子上,鬓角开始有些花白,孩子已经长的和临哥哥一样高,我眯着眼睛看他,他在一边喋喋不休,他说:“妈妈。你到底在找什么?”
我笑笑,“没有啊,我在看这些花花草草。”
他的手一指,“妈妈。你看那朵花美不美?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花。(;16k;Cn更新最快)。”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花丛里长出一朵不知名的花,正热烈地开放。鲜艳如血地花瓣仿佛能蛊惑人心,炫丽的姿态火焰般的燃烧。我地心脏忽然刺痛,猛然站起来。
“妈妈,那花好美,我喜欢它。”
“妈妈,我听说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不是父王。而是东临国地皇帝。”
“妈妈,我很仰慕他,希望有一天能见他一面。”
孩子伸出手像去摘,我大喊一声,“不要。”孩子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那花太美了,美的致命,如果沾上它就再也忘不掉,就像他一样,绝代风华地坐在那里。宝石样的眼睛散发着璀璨的光,温柔的眼神在炙热中如流淌地河流,激荡眩目地让人疯狂。他优雅地双手交叉,黑色的龙袍华丽而雍容。岁月流失也打磨不去半点颜色。
“这才是妈妈最珍惜的东西是吧?好美啊。我好希望我也是这个样子。”
“若若,”我忽然听见有人叫我。我转过头,身后什么都没有。
肩膀被轻拍了两下,我睁开眼睛,温柔的手指轻轻在我眼角擦过,漂亮的狐狸眼闪烁着星光,“怎么哭了。”
我尴尬地撑起身子,被西丰临抱到榻上,说着话居然就睡着了,睡着不要紧,还把人家的枕头给哭湿了。
“梦见什么了?”西丰临抽过靠枕放在我后背,动作熟练,显得我格外地生疏。
我的手不停地在肚子上抚摸,“梦见孩子真的是你的。我们一家三口幸福地过日子,一直到我老了。西丰临笑地很高兴,“那怎么哭了?”
我的手继续画圈,“可能是因为太幸福了。”
西丰临有些动容,用那双狐狸眼温柔地看着我,“再过几天我们就回到都城了,以后我都会好好照顾你。若若,谢谢你,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西丰临从榻前的矮桌上拿起一本奏折,放进我手里,我打开一看,里面用朱砂笔密密麻麻地写着,“死生契阔,与子相悦,”
我地手一颤,这是我以前说给临哥哥听的。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死也、生也,相与处勤苦之中,我与子成相说爱之恩。最重要地意思是,不管遇到什么危难,我们都不要独自跑掉而不顾对方,这是我给他地诺言,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他这一边支持他,我们彼此信任,终于得到了胜利。
其实它还有后半句,“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整句连起来的意思才是,生生死死离离合合,(无论如何)我与你说过。与你地双手交相执握,伴着你一起垂垂老去。当年我只说了前半句,没有说后半句,本来我是想有一天告诉他……
我拿着那本奏折看了很久,西丰临揽着我的肩膀,温柔地把我的头发别到耳后,“若若,在想什么?”
我低下头,腼腆地笑笑,“没想什么。”临哥哥,你看,我在你面前就撒谎,我的手攥紧了又放开,我说:“等回去了,我煮冰糖梨汤给你喝,对你的嗓子有好处,总会想办法把你的病治好的。”
马车忽然停下,外面有女官禀报送药,我要起身过去接,被西丰临按住,他笑着喊一声,“送进来吧!”
是两碗黑乎乎的汤药,西丰临端起一碗跟喝白开水一样咽了下去,浓浓的汤药味,光闻着就让人难受。他伸手端起另一碗,送到我面前。
我诧异地看着他,忽然很紧张地捂住肚子,迟迟没有接西丰临手里的药碗,西丰临看着我,并不急躁,药就在他手里放着,我好半天好像才缓过神,我面前的是临哥哥,我信任他,就像他信任我一样,我去端他手里的药。
我做了这个动作,两个人好像同时都松了一口气,西丰临笑笑,“是安胎的药,你身体不好,再加上路途奔波,我怕对孩子不好。”
我笑着连连点头,仿佛要把刚刚的那份尴尬就这么盖过去。喝完药,西丰临手里拿着桂花糖递了过来,我看着小小的桂花糖,不知道怎么了,忽然说:“我不爱吃甜的了,”话说出来,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急忙解释,“怀孕以后,口味变得很奇怪。”
西丰临把我抱在怀里,“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没关系慢慢来,就像以前你追在我身边一样,现在换我来追你好不好?“若若,我从来都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那么幸福,你给了我这份幸福,不要把它拿走。”
第三卷 一百四十三章 回宫 月票,都投月票,还有几天了。
我一直觉得西丰国是最美的国家,每一次我从宫里出来,都兴奋地到处转悠,天气稍微好一点,西丰临就让人卷起马车外厚厚的帐幔,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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